<h3>图片取自网络</h3> <h3><font color="#167efb"> 晨曦暮色中,袅袅升腾的炊烟,在画家,摄影家眼里,那是宁静,祥和的安逸,那是与喧嚣别样的悠远。多少人颂它,却恰似偶然的邂逅,流过眼眸,却不曾留驻心底。</font></h3><h3><font color="#167efb"> ――题记</font></h3><h3><br></h3><h3> 记忆深处,有母亲呛咳的声音,记忆深处,有母亲辣红的眼睛,记忆深处,有烟雾弥漫的灶屋里糢糊的身影,记忆深处,有叮当的锅与铲胶着的声响,记忆深处,有飞扬的灰烬在沸腾的壶水上不羁舞动的影子。炊烟散去,溢满角角落落的饭香,引来三五饥肠辘辘的少小,一幅狼吞虎咽的乖张吃相,常引来母亲爱怜,温软的目光。日日年年,习以为常地在炊烟中等待,享受着母亲的味道,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家的时光。</h3><h3> 后来,灶屋的概念,变成了热闹的食堂,再后来,灶屋的概念,变成了整洁的厨房。在习惯中习惯了燃气的味道,在习惯中习惯了风机的鸣响。母亲偶尔小住,常能偷见她早起时,在厨房里手足无措的“窘相”。不经意的碰见,母亲满脸尴尬,小心冀冀地叨咕着“人老了,这高级东西不会摆弄了”。</h3><h3> 母亲是真的老了,更是我把年少的美好封存了太多,太久。淡忘了炊烟中,木屋下,灶堂边,柴角里,家的味道。</h3><h3> 七月中旬,携妻小回乡小息,回到了母亲独居的老屋。灶屋房舍依旧,只是少了些记忆中的热闹,多了些岁月的尘埃和斑驳。</h3><h3> 为母亲亲手做几顿饭是心定己久的想法,通过强烈的争取,终得母亲应允。妻子坐在灶堂边,不太熟练地添加着柴火,虽然柴火已从小时候常烧的稻草换成了杉树的枝叶,但烟尘还是盘旋在灶屋里,门外飘进的风,把烟雾送进了眼眶,灌进了喉咙。辣得眼睛清痛,呛得咳声不止。母亲赶紧催促妻子让起,讪讪地说道“灶屋烟扑地,终日雨涟涟,只怕是要变天了”。这顿饭,我用心地做了五道菜,尽管头上,衣服上落满了灰烬。席间,从母亲对我厨艺的不断赞叹中,从母亲难得的好胃口中,我真真地高兴,满满的成就。</h3><h3> </h3><h3> 行至高处,俯视宁静的小村,曾经的木屋已相对零星,稀稀落落升起的炊烟里,这间瓦房,那栋砖楼的灶屋厨房间,久违的归客,大抵也在烟尘的缠绕下,操弄着刀铲,为老人做着一顿丰盛,真情的晚餐吧!</h3><h3> 在家小住三天,在炊烟的熏绕下,摆弄着母亲摆弄了一辈子的锅碗瓢盆。陪着母亲学做着家乡的粽叶粑粑,学做着迎送祖先的虔诚仪式和规矩,陪着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哪怕是重复了几遍的话题,我只愿静静的听着,就象儿时听着妈妈重述了多少次的民间故事……就这样,静静地,不忍惊扰她的思绪。</h3><h3> 离家时,母亲正在煮着家禽的吃食,匆忙掩熄柴火,执意相送。车子徐徐启动,后视镜里,孤单的母亲,舞动着干瘦的双手,久久地,久久地,目送我的远行,心盼我的归期!宛宛延延的乡道,须臾已至尽头,回首间,竹林深处,只有依稀可见的袅袅炊烟。</h3><h3> 又见炊烟起,何日是归程……</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