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红了（散文）

无言

　　山里的柿子该红了吧？ 应该是红了。 

坚决的认为柿子是山里的特产。据说现在的川区也以特色产业发展了些许的柿子园林，而且好像还有什么从日本那里引进来的“甜柿子”，就是从树上摘下来，不经发软，不经水泡，就可以直接吃的品种。但终究有个固执的偏见，那，不是我心中想念的柿子。

就好像我们每个人，一生结交的或曰认识的人有万千，但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念起的往往是最纯朴最平淡最真挚的朋友一样。

        我想念的是山里的，本土的，名字叫做“摘家红”、“桂兰青”、“猪心”、“牛心”、等等等等的老山柿。

      绝非是故意煽情，提起老山老水、老友老情，我坚信——人人都会有说不完的章节和怀念。我也俗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但，终究不愿意落入俗套，故弄玄虚地把文章写得散漫而悠长，尽致了自己的淋漓，浪费了别人疲劳，更落入了世俗的老套。

比如，那烈日下或黄昏里爬柿树肚皮被蹭破的狼狈像，那发现一个透亮透红柿子时欢呼雀跃的得意状，那因柿子还没有红透而吃进嘴里被“涩”的呲牙咧嘴像……

这些，都属于山里孩子的记忆，城里长大的人们是难能体验和享受的。也没有必要去当做童趣去炫耀。 但，忍不住要说的是，和大山分不开的柿子，和柿子分不开的人们，真好！

参加工作后，虽然居住在县城，但工作单位一直是在山区。邻里和家人难免会说到“怎么不带点山里的特产回来”，我只是笑，终究未带点回来。不是山里没有，不是山里的朋友不给，而是彻心彻骨地对那些动不动就张嘴向人家讨要东西的人，心存一种鄙视。每每下乡到农家，无论认识与否，人家总会拿出一些山货（其中就有熟制了的柿子）让品尝，让捎带。吃是尽情地吃，但坚决不带。吃了，留存的是热情融洽和甘甜；但如果真的带了，留下的说不定就是那种未熟透的柿子一样的涩辣味。 

　　当然，也有例外。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吧，那时已经离开山区回到县城工作，一个十数年不曾见面的山里朋友偶然再次相遇，诚邀到山里玩，便驱车前往。

朋友招待我的没有别的，就是一起上树摘柿子。在说说笑笑的过程中整整摘了两大筐宣红的柿子。临别的时候，不得不带回其中的一筐。放在家里，红一个吃一个，一直吃到女儿放寒假。

现在想来，山里的柿子真的是个好东西！红红的像宝石，诱惑在枝头；甜甜的像蜜罐，回味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