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父亲1930年8月出生于吉安县永和镇彭家塘村一个贫寒家庭,祖祖辈辈种地,脸朝黄土背朝天。</h3> <h3> 据父亲生前对我说,爷爷一辈子只照过一次相,他一辈子靠跟人家做长工来维系全家人的生活,爷爷和奶奶生儿育女七人,生活穷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奶奶经常早上边梳头边想着去哪家借米下锅,家境可谓贫穷潦倒。可我父亲天资聪颖,在全村几十户读书的孩子中特别能读书,还写得一手好字,十来岁,村里人过年的对联都请他写,长辈们说这孩子不去读书太可惜了,爷爷也觉得如此,就想方设法供他读书。</h3> <h3> 我父亲是一位离休老干部,由于家境贫寒他只读了师范。1947年7月十七岁的他参加了二野军政大学四分校学习,未随军南下,同年被分配到值下镇的永乐小学教书,属供给制干部只发大米和生活用品,不领工资(薪金制的干部领工资)后来先后在永和镇的锦源小学和曲塘小学教书,期间参加了土改工作队并任书记员,这段时间工作成绩突出,21岁调任吉安县永阳小学任校长(全省六所完小之一),更加凸显了他的能力所在,23岁调县人民政府教育科工作(那时没有教育局)分管人事,1953至1957年父亲既要管好全县教育系统的人事工作,还兼任了县委会的马列主义理论辅导员和县人民政府的秘书,分管县文工团的工作,经常讲课写报告,写剧本.妈妈说,当年人们都说父亲是吉安县“三支笔”之一。</h3> <h3> 这是我大舅年轻时的照片,大舅与父亲是亲密同学关系,所以大舅把我母亲介绍给了我父亲。</h3> <h3> 听母亲说这张照片好像是1958年照的,那个时候父亲错划成右派分子,1958年上山,母亲不离不弃,带着两个哥哥随迁,同年母亲参加工作。</h3> <h3> 靠左边的是我母亲,靠右边那位是我大姑,那时候她们也是如花似玉漂亮的姑娘。</h3> <h3> 我父亲与母亲真是郎才女貌。听母亲说她那次肠粘连开刀与死神擦肩而过,出院后父亲陪母亲到吉安红卫照相馆照的,父亲很珍惜这张照片。</h3> <h3> 这是母亲三十多岁的照片,母亲很贤惠,一辈子吃苦耐劳,省吃俭用照顾我们这个家吃尽了苦头,尤其在父亲被打成右派及文革期间受到牵连和伤害,她不离不弃守着自己的老公,是多么坚强的一个女人。</h3> <h3> 父亲有点本事,文学水平过硬,能说会写,但也有点傲气,有的人不服他,就诬陷他,在1958年错划他为右派,好端端的一个文学青年一下子就成了右派分子,那时作为“上山”干部被分配到九龙垦殖场劳动改造,期间父亲吃尽了苦头,烧木炭,背木头,种地等体力活他都干过。一直到1961年才摘掉右派分子帽子,1963年重新分配到九龙共大教书。</h3> <h3> 这张照片是1963年父亲从九垦调到九龙共大教书时照的,那时生活稍微好一点共大可以自供自给了,父亲有点微薄的工资,帮哥哥买了白衬衫和海军衫,帮我买了漂亮的新裙子,帮弟弟买了时髦的背带裤。</h3> <h3> 父亲在九龙共大任教,一直担任班主任,我们家总算过上了一段安逸自在的日子,然而好景不长,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先是造反派和保守派文攻武卫,1967年所谓的牛鬼蛇神,地富反坏右都被揪了出来,父亲作为“老右派分子”被围攻揪斗吊打,坐“土飞机”被打得死去活来,有一次被打得昏死过去,是一个姓李的校医把他背回家的,那时大哥才十三岁,也被强迫下跪挨打,母亲在一旁陪斗,那时候父亲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他说,“要不是看着孩子没有成人和他的问题总一天会平凡昭雪的话,我早就自杀了”,母亲一边工作,有时被拉出去陪斗,靠二十几元的工资带着我们艰难度日,父亲工资一分没有,那时大哥非常懂事,主动承担家务,寒暑假砍柴卖钱赚学费贴补家用。二哥10岁开始就跟着父亲和大哥一起去砍柴,背不动几根柴火就遭大哥骂,“死冒用”。我们的童年很痛苦,没有欢乐。一去上学就遭小孩骂,什么黑帮崽子,右派崽子,没有小孩同我们玩。我读二年级时与弟弟逃学把书包藏在老表牛栏里玩了一天回来,母亲知道后打得我们半死,一会儿又心疼地把我们搂在怀里。</h3> <h3> 父亲在那时作为老黑,双手被吊成生活不能自理,几乎成了残废,造反派还要他去农场放牛,那时十四岁的大哥还被文革领导小组的人下令遣送到老家(农村),母亲常常要我去山里找父亲吃中药,那个时候我才七岁端着一碗药汤去找父亲,边找边喊,“父亲你在哪里?我送药来了”!路边的乡亲看了摇头说,造孽呀。当时我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一个人敢走进大山去找父亲,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只要父亲能尽快好起来,哪怕是遇上豺狼我也不怕。父亲当时放的是水牛,水牛喜欢吃山里的竹叶嫩草,所以我要走那么远去找父亲呢,我走进山里要仔细听水牛踩竹子声,听到那声音就有希望找到父亲了,找到父亲后他感动得流泪,他把我搂在怀里自责地说,都是父亲连累你让你受苦了。</h3> <h3>文革来临之前,造反派和保守派发生武斗,九龙山连日枪声大作,在武斗的声浪中学校成了造反派的天下,父母亲怕遇上不测,就把我们兄妹3人寄养在当地老表家里,带上弟弟到老家躲避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由于没人管,我们饱一餐饿一餐,我头上长了好多小蚤子,痒得难受,哥哥又不知道弄。没饭吃的时候哥哥就去学校农科所摘梨瓜给我吃,那时学校的人都走光了 也不算偷。我们帮老表干活挣饭吃,老表对我们还好不然早就饿死了。</h3> <h3> 这样的苦日子从1966年一直到1969年“六八一二部队”工作组到来才得以好转,父亲被下放到农村学校附近的庙前村,那里的干部就请他去教小学,1971年被正式调往井头中学任教,那时大哥也从农村回到了父母身边,我们也渐渐长大了,哥哥上中学了,我也上三年级了。我们很懂事,每到寒暑假拼命砍柴卖,帮家里挖菜地,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父母心里很是欣慰。</h3> <h3> 父亲1973年又调回九龙共大,经常出差为校办工厂出大力,在上海、江苏等地一呆就是半年,那时好想念父亲,期待他回来买点好吃的东西。1979年九龙共大与东固共大合并,父亲任东固共大教导主任。</h3> <h3> 1971年大哥、二哥读共大(73年毕业),大哥真的帅呀,读初中时检上了兵,由于父亲的问题,政审未过关没去成,大哥在共大时考上了文工团由于没有背景没有录取,后来考取了文艺学校也因为成分问题没有去成,真是埋没了人才。</h3> <h3> 二哥也在九龙读共大,学医学专业。这张是他考上拿山共大时照的。</h3> <h3> 弟弟小时候也很帅。</h3> <h3> 这是我小学毕业的照片。</h3> <h3> 大哥真的帅呀,毕业后留城分配了工作,留在了本校。在这期间,大哥又考上了文工团学校,得到通知后父亲为哥哥去拿体检表,爬上装枕木的车子就前往吉安,真是危险得很,那个时候还没通班车这就是父爱呀,只可惜当时没有背景没有录取。</h3> <h3> 大哥爱好文艺,吹拉弹唱样样行,是学校的文艺积极分子。他太帅了,追他的人真不少,不过父亲管得严哥没办法。</h3> <h3> 二哥毕业后考入拿山共大分在了乡镇府工作。</h3> <h3> 1978年落实政策,父亲被错划成右派得以平反昭雪,他算是彻底解放,父亲从此心胸豁然开朗了,1979年上半年他担任九龙共大总务主任,下半年调东固共大担任教务主任。</h3> <h3> 我与弟弟在上高中。不过我高中没上完就转到九龙共大去读书了,这事没经父亲同意,自作主张,父母知道后没打我,他们爱我为掌上明珠,如是男孩非打不可。</h3> <h3> 父亲1973年又调回到九龙共大,分到总务处工作,专门负责学校的采购工作,持续到79年,这几年他走浙江,奔上海,跑江苏,为学校的勤功俭学推销山毛竹,杂木棍,弯弓料和校办工作的产品,应该说是作出了很大贡献的,为学校经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h3> <h3> 1976年大哥恋爱了,嫂子好漂亮 。</h3> <h3>哥嫂结婚了。</h3> <h3> 1977年刘娟侄女出生了,1979刘婷侄女出生了。给整个家庭带来了欢乐。</h3> <h3>兄弟情深。</h3> <h3> 父亲当爷爷了,高兴得很。这是刘娟侄女一周岁照的。</h3> <h3> 1979年九龙与东固共大合并,父亲任东固共大教导主任,他还带了一个班,上他们的语文课,他教的班级有十多个考到了拿山共大,语文分数名列前茅。</h3> <h3> 1981年我参加了工作分在了敦厚小学教书,弟弟考入税务部门工作,二哥分配在了乡镇府工作。</h3> <h3>弟弟工作照。</h3> <h3>弟弟还是一名记者。</h3> <h3>1980年全家在东固度过了欢乐的春节。</h3> <h3> 1984至1986年间,二哥,我,弟弟都成家,父母负担很重,操办我们的婚事。</h3> <h3> 接下来又要帮我们带孩子,操了不少心。</h3> <h3> 父亲爱孩子,即使生病了也不增加孩子负担,宁愿自己撑着,也不让我们请假。</h3> <h3> 这张是大侄女刘娟在东固读幼儿园时照的。</h3> <h3>1985年我女儿出生了</h3> <h3>大哥全家福。</h3> <h3> 小侄女刘婧小时候的照片,爷爷叫她小收音机,说她啥事都知道。</h3> <h3>弟媳好漂亮又贤惠。</h3> <h3>这也是爷爷安排的照的。</h3> <h3> 爷爷叫她们两个小不点,小得可爱。</h3> <h3>外公最疼爱这小家伙_外孙女。</h3> <h3> 送到贵阳去带,命令我把她接回来,外公实在啥不得。</h3> <h3>外公喜欢听小佳佳说贵阳话。</h3> <h3> 父亲对下一代爱得无法形容了,两三岁一个还要骑在他肩膀上。</h3> <h3> 看到这照片好温馨,这是在金家岭的曰子,好幸福。我们子女几个经常回去吃父母的,星期六爸妈买好了菜等我们几个小家庭回去吃,这段日子持续了好久。每次回家父亲带着永和口音问我们,崽,有冒想爸爸呀,今曰陪爸爸喝法里酒吧。</h3> <h3> 这是父亲的干女儿一家子,父亲老夸女婿炒的菜好吃,女儿如何对他有良心。</h3> <h3>这是父母的干女儿月明,她在吉安市自来水公司上班,担任经理职务。</h3> <h3> 这是俩个侄女陪伴爷爷奶奶在北京照的,这也是父亲最后一次旅游。</h3> <h3> 1995年去北京的时候身体就不好 ,有时低烧。咳得厉害,痰也多。</h3> <h3> 回来后持续低烧,到医院检查肺癌晚期,全家人如同晴天霹雳,难过极了。天天以泪洗脸,心疼父亲这辈子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还要遭受病情折磨。</h3> <h3>父亲硬撑了两个多月不行了。</h3> <h3> 在护理父亲的这段日子里,我们兄妹几个尽量满足父亲的要求,不留下心中的遗憾。</h3> <h3>1994年父亲在金家岭老房子留影。</h3> <h3> 这是父亲退居二线的生活照,多么慈祥的一位老人。在家休息这段时间,陪伴母亲种菜养鸡,打煤球样样都干没有离休干部的架子。</h3> <h3> 1995年3月15日去世,这是父亲留给我们的最后影像,享年66岁。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了父爱,父爱让我思念了二十多年乃至一辈子。父亲,就像歌词里所写,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你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h3> <h3>这是2004年春节全家福。</h3> <h3>这是2007年春节全家福。</h3> <h3>这是二哥一家,二嫂贤淑能干,勤俭持家。侄女和侄女婿在北京工作,侄女赣南学院毕业英语八级,外贸翻译,常出国联系业务,工作很出色。</h3> <h3>这是我的小家庭,女儿新余学院高等护理专业,县医院ICU护士长,工作很出色,近年来评全市优秀护理管理人员,全市操作竞赛全能标兵,全县首届优秀护理称号。</h3> <h3>弟弟幸福一家,侄女很优秀,大连法律研究生毕业,在福州工作。</h3> <h3>刘婷侄女小家庭,侄女从事幼儿工作20多年了,自己创业开办幼儿园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管理经验,多年评为县优秀幼儿园。</h3> <h3>刘娟侄女恩爱夫妻,大侄女很优秀,吉安青原区十三中优秀教师.</h3> <p class="ql-block">爸爸在天堂与子女的对话</p> <h3>父亲,下面是你的曾孙们,你要保佑他们健康成长呀</h3> <h3>这是子怡和刘祥,子怡上文艺学校了,刘祥上初二了。</h3> <h3>这是浩浩已上三年级了。</h3> <h3>这是小鱼儿已上一年级了。</h3> <h3>这是优优在上幼儿园小班了。</h3> <h3>这是景折也上幼儿园宝宝班了。</h3> <h3>目前母亲身体健康,与我们生活得幸福,这也是我们的福气。</h3> <h3>母亲七十岁,八十岁时你的儿女们为她做了寿,表演了节目,母亲非常开心。</h3> <h3>这是母亲寿宴照片,身体硬朗。</h3> <h3>兄弟姐妹合影留念,我们也一个个步入花甲之年,愿我们身体健康,开心过好每一天。</h3> <h3>母亲八十寿辰合影</h3> <h3>祝愿全家幸福安康,快快乐乐开心每一天。</h3> <h3>祝晚辈学习进步事业发达。 </h3><h3> 2015年全家福</h3> <h3>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