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我对西庄中学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因为她不仅是我的母校,教我知识教我做人,而且是最初工作的地方,教我成长教我成熟。很多次想写一点关于她的东西来祭奠那些曾经的岁月,却迟迟不敢动笔,于我,那是极其神圣的一种情感。
今年春节,西庄中学开展走访老校友的活动,正在西中上学的外甥女问了我一些问题,记忆一下子喷薄而来,又鲜活又温暖。那时候开始,那种要写点的东西的欲望一日比一日强烈。于是,就有了下边这些文字:
读书的幸福时光
1993年8月底的某一天早上,我坐着公交车去西庄中学报到。公交车在108国道旁的邮局停下,我背着行李,吃力地向路西的学校走去。大约五六百米远就到了西庄中学。
普通的大铁门,不记得是什么颜色,但锈迹斑斑。进了大门一条比较宽阔的主干道把校园分为南北两个部分。道路两旁是很接地气的桐树,一年四季默默在此守候。北边有商店,紧邻是二层学生宿舍楼,这楼北边是女生院,我整个高中阶段就住在院子里不同的房间。再向西依次是三层宿办合一的教师楼、领导办公的小院、开水灶,最北边是学生灶,那些年的一日三餐就在那二灶、雷师灶和领导小院后边的我不知名的灶上解决。至今,雷师灶的酸拌汤、二灶的炒卜刀是我念念不忘的味道。路南边有门房和体育老师张老师的办公室,这后边是土操场,那是我当时见过最大的操场,四周一圈桐树,还有好十几张水泥砌的乒乓球台,那是当年晚饭后最热闹的场所。操场的西边是教学区、实验楼、再西是几排排平房,有学生院、教师院。第一次走进校园,只觉得大,一时间还有点目不暇接。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我满怀欣喜地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活。
那时候的教室都是砖木结构的平房,起架高,夏天不很热,偶尔会有麻雀、燕子飞来和我们作伴,也偶尔会幸运地遇到鸟粑粑的打扰。高处的木梁上吊着几个电棒,照着我们读书的身影,听着我们郎朗的书声。高一的教室门前有一片小树林,树种并不名贵,早读或晚饭后的时段里总会有同学在那里读书。如今那片林子因为校园的建设已不存在。其实,不管存不存在,那片见证过我们成长的林子一定都在我们的心里郁郁葱葱,不曾枯萎。高一的生活是三年中最快乐的。开学不久的运动会上,某天中午项目开始前,喇叭里清晰地说着“高一3班刘德华请到主席台领书”,这让女生们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男生们有的宿舍整个叫什么德华,有的叫什么学友,那时我们也是妥妥的追星族。后来我当老师的时候,调皮的男生在宿舍门上贴着清华宿舍、北大宿舍的标签,我很振奋,这和我们不一样追求的青春啊,那么让人沉醉。那时晚自习前有二十分钟的“夕会”时间,同学们可以自由支配。有的班级读书,有的唱歌,至今我依然记得媛媛教我们的《麻花辫》和我教大家的《回家》。那些陪伴我们的青春偶像:孟庭苇、张学友、刘德华、林志颖、小虎队……已经成了一个时代的记忆。多年以后,我们聚在一起,还会唱“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地在改变”“我早已为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情至酣处,泪流满面。
高二的第二学期会考结束后分了科,很快地就进入了高三。我们文科班好像有34个还是37个学生,记不太清。那一年的日子过得辛苦、充实。进入高三同学们不再向以前课间扎堆、打闹,教室里永远都是安安静静地,学习、学习。老师们会催着赶紧做题,这上课要讲的。那时候真正体会到鲁迅说的: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大多数人都在咬着牙坚持着,一吃完饭就赶紧进教室学习,晚自习下后迟迟不肯离开,回到宿舍还会点蜡加班,尽管如此努力,还是赶不上学霸,每次考试他依然遥遥领先。毕业后,才知道他总是提前预习次日要学的东西,听课的针对性和效益自然很高。那时才恍然大悟,我们总是追赶不除了聪明不及他,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方法不科学。现在想想,无论做什么,都要既会埋头苦干,又会抬头看路的。高考结束,各奔东西,见面的机会不多,但那些年一起成长、彼此陪伴的青春岁月和情感都在心底,随着岁月的推移,愈加醇厚。
如今,有机会聚在一起,聊着聊着话题还是会回到那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岁月,好想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一口,甩甩头,把她放在心里最深处,继续朝前走。
难忘的西院时光
1999年毕业分配回到母校西庄中学工作,起初住在操场西边坡上的房子里。不到一年因为学校要盖教学楼,我搬到了西院东边第二间房。在这住了大约不到两年时光。
西院不很大,土院子,有十一二间平房,平房对面是几间小灶房,比房子的数量少,所以能有间灶房是件挺开心的事。院子东边有两棵桐树,长得粗壮,遮阳蔽日,开花送香,树下有个石桌,是个休息聊天的好地方。院子中间零星的有几株普普通通的月季,记得那年我出去考试,把两条金鱼托付给鹏哥,回来时,鹏哥说鱼因吃食过多而亡,他给鱼做了花葬,大约就在那月季树下,我感慨鹏哥的生活情趣,也因此对这几株月季多了一点感情。西边的围墙下是不是还有桐树,已记不太清,但那墙头一到榆钱生长的时节,最吸引我的眼球。那一串一串绿绿的榆钱总勾起我对榆钱蒸菜的渴望。不过,因为榆钱的虫比较多,择洗比较麻烦,就只是想想而已。
西院的作息时间和学生的作息时间基本同步,上课的时候安静,下课的时候热闹。春暖花开的艳阳里,夏日斑驳的阴凉里,秋高气爽的微风里,冬雪纷飞的严寒里,师生们来来往往的足迹早已被这院里的花花草草熟悉。很多时候,院子里的兄弟姐妹都忙于备课、上课、开会、辅导学生,无暇交流,偶尔饭时,艳霞姐姐、师老师、我会围坐石桌旁,批改作业,交流心得,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惬意。我是当时院子里年龄最小的,兄弟姐妹们在工作上了很多的帮助和指导,每每想起总是觉得温暖。
对西院除了紧张的工作记忆外,就是浓浓的生活气息。因为是寄宿制学校,老师都是周日来校周六回家,所以在这,我从一个做饭白痴慢慢地入了门。隔壁韩老师家嫂子的洋芋蒸菜,师老师蒸的白蒿蒸菜、韭菜鸡蛋饺子,老周的豆角炖肉、燕子姐姐的火锅、秀红姐姐家的包子等等等等太多太多,一想起来还会口水直流。那时候我似乎就是混吃混喝的,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顿,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叨扰兄弟姐妹的日子却成了我最温馨的记忆。记得第一次做煎饼,用的是师老师的ao,晋老师指导我和的面水水,手忙脚乱地摊了十几片煎饼,有的中间破了,有的薄厚不均匀,有的太干,谢谢给力的兄弟姐妹,给予一致好评,激发了我成长为一名好厨娘的信心。还记得那时候老高说我切的洋芋和凳子腿一样粗、做的莜面挑在筷子上不打弯,哈哈,现在依然刀工不好,做面的水平依然不高,但还是有进步的哦。偶尔周六的早上,有一个卖凉粉的大哥,进了小院,看着名牌,挨个叫“韩老师、高老师、梁老师……”一路过去,还以为是哪个熟人哩,刚准备出去迎,就听说“凉粉、红薯凉粉,来一块吧,回家拿上。”哦,原来是这。笑一笑,买一块,算是不枉大哥热情亲切的称呼。想起这,总觉得日子多么美好啊。
孙老师在一篇《西院的惬意时光》里说到的康乐棋,我是有印象的,不过那还是我做学生的时候,吃饭时间会看见老师们在这玩得不亦乐乎。那时候,我们学生们好像叫它“克郎球”,老师不知道您听过这个叫法么?我在西院的时候,这个已不见,大约是已经不流行它了吧。
后来因为学校的条件进一步改善,我们离开了西院搬进了楼房,再后来我离开了学校,关于西中的所有都成了回忆。
感谢那些最美的遇见
遇见,是生命安排的一次次不期然的相逢。无论是求学在西中的日子,还是工作在西中的日子,那些一同走过青春的同窗好友、那些见证过我们青葱岁月的老师、那些指导我业务成长的老师和兄弟姐妹…都成了我一生珍贵的记忆。
老校长卫老师对我的影响是极大的。当我还是学生时,高三某天下午,老校长给我们班做报告。他1米8的个子,面相很和善,不像学生们想象的那么严肃,说话的气息很足,他语重心长地给我们讲了很多调整心态好好备考的道理,但这句话:“自古以来登上金字塔的只有两种动物,一种是苍鹰,一种是蜗牛,如果你没有鹰的天赋那就老老实实做一只蜗牛吧。”持久的影响着我。毕业后,我再次回到母校,老校长给我在工作上的指导使我受益终生。记得在一次全干会上他说过:物质不足精神添、客观不足主观补。这使天资拙笨的我更加懂得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意义。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在求学的路上,遇到了那么多可亲可敬的老师:性格温和的晋老师,严厉又不失温情的孙老师、豁达开朗的雷老师、总是让人觉得温暖的董老师、敬业认真的高老师、工作严谨的张老师、多才多艺的刘老师、知识渊博的语文孙老师……在踏上工作岗位后,我尊敬的老师们在工作上又给予了很多的指导、鼓励,我亲爱的兄弟姐妹给予我很多的帮助,特别感谢老倪、老周、老程,当你在困难面前无所适从的时候,业务上的指导、适时的肯定鼓励都是雪中送炭,坚定了我的信心,这份感激永远铭记。
那些年一起走过青春的朋友,不知道还能记得多少,尽管毕业后各奔东西,现在为了生活各自忙碌,见面极少,但那份情谊一定最纯最真。二春和我在学校里形影不离,芳姐姐说,每天下午都能看见你俩穿着同样的牛仔服从宿舍往教室晃,一会走在路西一会走在路东,这走路的样子我确实没有注意,但从一个角度上说我俩是像的。如今二十多年的情分已经成为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卫老师说,能相聚西中皆是缘分。是啊,感谢这场遇见,这份缘分,使我的生命从此丰盈。
算起来从西中毕业已经22年,工作离开也已整十年,西中见证过我的每一步成长,我没有突出的成绩成为母校的骄傲,但脚踏实地、严谨务实的作风已成为习惯,千言万语凝成一句感谢,愿母校明天更美好。<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