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不知君

马 辉

<h3> 别后不知君</h3><h3> 马 辉</h3><h3> 世间有一种人,虽然久不联络,但是只要你遇到困难,便会义无反顾地帮助你,这就是同学。同学之间的感情,虽然平淡如菊,时过境迁后,却依然想念。我是个60后,那个时代的大学同学,毕业一别,似乎成了今生的永别。</h3><h3> 熟悉我的人都会觉得我是个张牙舞爪、很外向的人,其实我是一个比较宅的人,喜欢宅在家里看电视,偶尔写一篇小散文,自娱自乐,有一点人际交往恐惧症。往日的同学和朋友几乎失去了联系,有时候也想发个微信或者打个电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害怕打扰对方平静的生活。总是欲言又止,欲说还休,清心寡欲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和老友渐行渐远。</h3> <h3>  一件棘手的事情,打乱了我平静如水的生活。我所在的学校原本是林业局的,是企业办学,但是森林面积的锐减,封山育林,企业要减负,就把学校归到地方政府,而且是8月末归完。这本来是件天大的好事,我们老师都翘首企盼了许多年,尚志市教育局派人来亚布力审查教师的档案,老师们基本上都合格了,不料我的档案却出现了问题,大学学籍不翼而飞,不能证明我的干部身份,我的档案被甩了出来,教育局要求我回原学校开一个证明材料。当时我听道这个消息就有些发懵,"我在学校工作了28年,却没有大学的学籍,这怎么可能呢?分配时没有学籍,林业局怎么可能接收我呢?"</h3><h3> 其实回原学校开证明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现在正是暑假,再加上我的腿前几年骨折了,刚刚做了拆除钢板的手术,不到一个月,刀口没有完全痊愈,红肿疼痛难忍,行走不便,齐市离我们这里大概六百多公里,可谓千里迢迢,路途遥远了。还有原来的学校已被齐齐哈尔大学兼并,我认识的老师几乎都退休了,再说了齐大也不一定有我的学籍信息,毕竟30年了,搬家时说不定弄丢了。我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困难重重,我自己就打起了退堂鼓。我越想越生气,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令我寝食难安。</h3> <h3>  我就在大学群里发了一顿牢骚,没想到姚老师和同学们立即回了我的信息,都纷纷安慰我,还替我出谋划策,让我不要心急,告诉我问题一定能解决。在电视台工作的贾红雨同学人脉广,把一个电话号码发给了我,说是他的朋友,在齐大工作。我这颗焦躁的心才稍微有些平静。</h3><h3> 晚上,我接到了八妹秋静的信息,她劝我不要着急,说齐大她有朋友,可以先帮我问一下具体该怎么做。说句实在话,八妹的热情让我有些惊讶,在我的记忆里,八妹有些高冷,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她是我们寝室里九个人女孩儿中最高的一个,皮肤白嫩,圆圆的脸蛋,有一点婴儿肥。八妹的家庭条件很好,又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父母特别疼爱她,穿的吃的都比我们好。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北京上大学,八妹因考试发挥失常而考到了克萌,心有不甘,走路时挺胸抬头,目光如炬,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班里有一个男生一直默默地喜欢她,可是到毕业时,那个男生也沒敢开口。在闲暇时,我们女孩总有一些自己的小爱好,比如织个围脖、手套之类的小东西,而八妹从来不屑这些东西,她唯一的嗜好就是看书,不但把老师要求的书目看了,还看了许多课外的跨专业的书籍。除了上课的时间,她几乎都在图书馆里。她积累了大量的知识,科科成绩优秀,毕业时,被评为优秀实习生。当了四年中学老师后,参加公务员考试,成功地考入政府机关工作,让人敬佩。那时,八妹的话不多,对什么事都有些漠不关心,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上。我们之间交集的故事很少,随着时光的流逝,我几乎想不起来了。现在八妹一说帮忙,我有些意外,不过我又有一些"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h3><h3> 果然,在开学的第一天,她就去齐大开出了证明,给我快递了过来。本来应该我亲自去学校,才能开出证明。我询问她原因,她风轻云淡地说了句,举手之劳。在我看来是件异常困难的事情,而八妹却轻轻松松地解决了。</h3> <h3>  别后不知君,这让我想起了另外的一名陈同学,他已是山东某开发区的主任了。2010年去泰山旅游时,他热情地招待了我们,不仅安排了住宿,还让秘书陪着我们一家参观了东平水浒城。我和他也是20年不曾联系,上学时,也不曾说过几句话。我无法表达我内心深处的感动。</h3><h3> 同学是同行一段时光后,便会淡出各自的生活,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但是当我们走上社会后,才知道校园的纯净。遇到困难时,才知道友情的珍贵。在生命的长河里,短短的大学时光,恰似流光溢彩的画卷,镌刻在我记忆的深处。那些经过岁月的洗礼,沉淀在我生命中的友情,已经转化为亲情,像一坛陈年老酒,历久弥香。</h3><h3> </h3> <h3>  同学间,虽然没有海誓山盟,却能够天长地久。我们一同走过了青葱的岁月,岁月增,流水长,情依旧,爱依然。感恩生命中有你!</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