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记忆

书生(梁家根)

<h3>高桥记忆 <br>我的高桥教育生涯——永兴学校篇(第三稿)<br> 梁家根<br>       随着梦回永兴学校的次数增多,更加深刻的地体会到贺敬之那“几回回梦里回延安”的心境了。<br>      永兴学校坐落在高桥乡永兴村。<br>      永兴村,在高桥乡的最西南,离高桥街十二三里路。与藕塘、于桥、黄泥相临,与维桥乡的大圣、穆店乡的月里一河之隔。<br>     永兴有一条街道,几十户人家,街道中心有一条石板路,它比高桥街历史悠久,无法考证它兴于何年何月。石板路中心有一道十几公分凹槽,从那凹槽和青石的平滑,就可以感受到它悠久的历史和当年车水马龙、商贾穿梭的繁华。石板路中的凹槽,有传说是八仙到穆店八仙台聚会,铁拐李推的独轮车,经过永兴轧成的。<br>    街西头有座寺庙。在抗战时期,寺庙里发生过一起惨案,一些积极抗日的人士,惨遭杀害,寺庙也就废了。解放后,百废待兴,为办教育,就把这座寺庙改为学校,它就是永兴学校了。<br>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到这所学校教书,而且一待就是六年半。<br>        1978年,我通过高考,进入师范,成了天之骄子,大有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之气概。在师范读的是化学专业,成绩优秀,1980年下半年到马坝中学实习。马坝中学是一所完中(中学初高中都有的称为完中),当年是全县唯一一所淮阴市批准的,在全县选拔优秀学生,组成两个高中实验班的学校。两个实验班,后来走出了很多享誉全省乃至全国的优秀人才。在这样的学校实习,我很荣幸。实习指导老师对我印象很好,校长也表态过,把我们实习生都留下。我踌躇满志,即使不留在马中,也会分配到条件比较好的乡镇中学。当时,各乡镇中学师资都很紧缺,很少有化学专业毕业的教师。到县教育局人事股接受分配的那天,人事股的刘股长:“把你分到家门口了。”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懵了。原来,我被分配到离我家十几里路,地处偏僻的永兴学校任教。一打听,同学中除了在县城分配到戴帽初中,而分配到农村乡下戴帽初中的只有我。和我一起在马坝中学的实习生也都留在了马中,心理很不是滋味。后来才知道,毕业分配一般要到县人事股要求,最好是找人打个招呼。有人想进马中,打了招呼,我就被置换了。那时打招呼也很简单,局里有熟人就行。真要打招呼,我二叔当年是东阳乡的文教助理,跟县人事股的领导很熟。盲目自信,让我无话可说。<br>         1981年的春天,乍暖还寒。雨雪过后,我冒着料峭春寒,踏了十几里的泥泞,来到了永兴学校。汗水湿透了内衣,一腔激愤和无可奈何在胸中翻涌,天之骄子的骄傲荡然无存。接待我的是沈德恩校长。沈校长,高高的个子,和蔼可亲,瘦长的脸上 ,充满笑容。见到我,跟见到宝贝似的,把我引见给未来的同事们。恰好,我高桥中学的恩师张建祥也调来了这里,他对我表示欢迎,鼓励我,安慰我,我的心情平和了许多。<br>       在校会上,沈校长把我介绍给了同学们。说我是师范学校的高材生,为了支持农村教育,主动申请来永兴学校任教的。我虽然不太认同,但心情舒畅多了。分配的不愉快冲淡了不少,教师的责任感增强了许多。<br>        学校规模不大,从初一到初三都只有一个班,就是所谓的单轨制。我任教的科目是初二物理,初三物理和初三化学 (从1981年开始,初中学制2年改为3年)。就这样我开始了在永兴学校的教师生涯。<br>                  文凭专业户<br>     这里远离集镇,没有灯火通明和车水马龙,只有时断时续的犬吠和晦暗的煤油灯。煤油灯是那种罩子灯,底座有点像海之蓝酒瓶,圆形灯头一圈有几根立起的金属片,用于稳住上面的灯罩。这种灯燃烧充分,火焰稳定,很少黑烟,点起来还是蛮亮堂的。它最大的麻烦就是擦灯罩,过一两天罩子上就有炭黑,需要擦掉。擦灯罩用柔和的纸最好,我们用的是旧报纸,废试卷来擦,够不着的地方就用树枝或者筷子抵住纸来回擦,如果用力太大,罩子坏了就会划破手。在这油灯下,备课批改作业,辅导学生功课,看书学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方便。<br>      教学之余,看书学习是我们打发时间最有效的方法。除了学校订阅的报刊外,我自己订了《知识窗》《故事会》《书法报》,通过阅读驱除了寂寞,丰富了知识。<br>       函授学习是我们青年教师增长专业知识,提高业务水平的有效途径。也是我们接触先进教学理念的窗口。我们几个青年教师都参加了不同科目的函授学习。陆维标老师先参加中文专业函数学习,又参加了省教院的脱产进修,最终成为盱眙中学的语文把关教师。张习贵老师参加了物理函数学习,后来担任十里营中学校长。我在1982年化学专科毕业后,又参加了数学专科函授,通过三年的努力,于1985年拿到了数学专科毕业文凭,是教师中少有的‘’双学历‘’,后来又拿到了化学本科文凭。为此,教育局的领导戏称我是“文凭专业户”。也为我后来能够站到盱眙县最高学府——盱中的讲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br>                    传统文化热<br>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国家改革开放开始起步,知识文化逐步受到重视 ,传统文化也受到了关注,各地的书法协会相继成立,全国兴起了书法热。<br>  我在上小学时有写字课,课上描红,临活页字帖。字帖上漂亮的范字,深深地吸引着我,虽然年龄不大,但是非常喜欢,经常在废纸上临写。到高中阶段,生产大队常让我带几个字写的比较好的学生抄写大字报。其中就有当时才上初中的罗厚礼,大人们都说写的不错。也许,正是这样的经历和鼓励,让我们与书法结缘。回塘坝老家,临近过年的几天,庄邻们会把红纸送来,让我写对联。选对联内容和裁纸是比较头疼的事。这几天,气温低,手冻肿冻麻是常事。不过,年初一,看到贴在门上自己写的对联,那一点辛苦,也就成了小小的喜悦。<br> 到永兴学校工作后,偶尔得到了一本柳公权神策军碑贴,被柳字的俊美所震撼。每天午饭后到上班前,都要临上一两个小时。办公之余,还会看看书法报,涂鸦涂鸦。正如孙过庭书谱言:“有乖入木之术,无间临池之志”。为此,88年参加了县里的书法展,成为县书法协会会员。现在通过努力加入了省直书法家协会。<br>     改革开放后,影视届拍摄了让人们喜爱的武打电影和电视连续剧。电影《少林寺》《武林志》,电视连续剧《再向虎山行》等影视片,让全国兴起了武术热。我们正值年轻,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于是,何建文、张习贵、陆维标和我几个住校的青年教师,找来石锁,弄来哑铃,天天锻炼。在两棵树之间绑上铁棍,就是单杠。水泥铸成两个中间有孔的圆盘,用铁棒或木棒串起就是杠铃。每到晚上就比赛拉哑铃,直拉到两臂不能平衡。举石锁,看谁举得起,举的多。石锁也从36斤玩到了50斤。最有趣的是,因为《武林志》中的英雄何大海,何建文老师有了一个响亮的绰号——何大海。我们教师之间平时称呼何建文老师,都是‘’何大海‘’。结果有学生寄来的明信片也写成了“何大海老师收”。‘’大海‘’——直到现在,我们见到何建文老师,还是这样亲切地称呼他。<br>     我非常崇拜《第二次握手》中的男主角——苏冠兰,文武双全,意气风发。向往自己有一身武功,可以行侠仗义。所以,订阅了多年的《武林》和《武术健身》杂志,按书上的套路练功。跟练武术的学生学习套路,真正践行了孔老夫子“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古训。清晨练功,打拳之后,会感到神清气爽,一天精力充沛。这个习惯我一直坚持到现在。所以,在学生中,也就有了我会气功的传说。</h3> <h3> 听评书   看电影<br>     这里没有通电,电视在遥远的城里。电器 ,也如赵本山戏说的只有手电筒,收音机。收音机是我们的好伙伴,中午半小时,我们几个住校老师围着它,听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袁阔成的《大隋唐》。听到了岳飞遭罪,秦琼落难,我们会感动愤慨和不平。总是惦记‘’明天接着说”,会不会有惩治奸臣,铲除恶霸等扬眉吐气的情节出现。<br>      这里的娱乐活动主要是看电影。乡里有放影队,到各村组放电影。我们经常打听,附近村庄哪里晚上有电影。有的电影已经看过好几遍了,再过来放,还是要赶去看。有的时候,学生庄子附近有电影,就会告诉我们,他们会带好凳子等我们去坐,我们就不用站着看了。如果消息有误,我们只好上演一场《英雄跑白路》。<br> 到邻村去看电影,特别是雨后,去的时候光线还好,路上有人走过的路印,没问题。回来的时候,地上的的水汪,在月光下发白,以为是路印,一脚踩上去,溅得一裤腿的泥水,旁边也就会爆发出一阵阵欢笑。最开心的还是永兴街有电影,就在学校旁边,坐在校门口就可以看。如今,都到影剧院看那座位排列整齐,音响设备齐全的室内电影了。不再有泥泞,不再需要打站票,可我还是很留念那段看露天电影的热闹场景。<br> <br>                   气油灯<br>      学校为了改善办公条件,添置了气油灯。它的外形很像过去用的马灯,不过体型是小马灯的三倍左右。它是把煤油加压,然后以雾状喷到用石棉制成的灯泡上,点燃后使石棉到达白炽状态而发光的。它的亮度很好,一间教室只要有一盏,基本上就可以满足自习的需要了。不过一段时间要给它打气。它的使用有三个程序,加油、打气、点灯。我们的调侃中就有了梁加油、张打气和陆点灯。<br>                  行政警告<br>     1987 年在全县招生会议上发了关于我的行政警告的文件。起因是1985年在永兴学校任教务主任期间,出具转学证明,将已经毕业的王同学转学到洪泽老子山中学就读,后考入淮安师范。当时的招生政策是不允许的。王同学成绩很好,中考没能发挥正常。出于一个老师的偏爱,也或是为了人才不被埋没,我出具了证明。由于王家在当地有不睦者,不睦者听说王同学考上中专学校,他们到淮阴各中专校寻找,终于在淮安师范找到。于是,不睦者找到淮安师范,找到市招办,又到省教育厅申诉。结果王同学退学,我行政警告。<br> 其实,当时成绩比较好的同学在中考失利后,要求开这么个转学证明,各个学校都会出具的,根本不需要任何关系。而当年,全县各中学为了升学率,都有把往届生改名换姓直接冒充应届生参考的。局里做我工作,说了情况和后果,不影响今后的提干、调资、晋级,到期撤销。所以,我签了字,局里发了文。<br>              我的同事们<br>1981年初,我到永兴学校时,教师队伍还是以民办教师为主的。<br> 公办教师有沈德恩校长和周文枢老师夫妇俩,朱文干、张建祥、林超、何建文和我,加上教工焦翠琴共八人,就是这样在当时的农村学校,公办教师是比较多的了。公办教师一般师范学校毕业,经过专业培训学习,对本专业的教材教法都有一定的研究。沈校长夫妇和朱文干老师是小学教学的行家里手。张建祥和何建文老师他们在初中数学教学上水平很高,后来,张老师调到洪泽县蒋坝中学,是蒋坝中学的数学骨干教师。何建文老师是高桥中学数学骨干教师。林超老师语文专业毕业,后做县政府办秘书。我流动性比较大,走过不少地方,1987年到高桥中学,1997年到马坝高中,2002年被评为中学高级教师,到县教师进修学校,2005年到盱中,2010年到教育局教研室,2013年回到盱中。<br> 民办教师大多是通过选拔的优秀者。记得当时有冯殿金、苏玉田、程琪华、王定国、高乾忠、夏侯芳、邵金凤、周福如、刘文彬、董敬芳。他们通过自己的教学,总结经验,提高自己,都可以胜任自己的教学工作。不少民办教师有很高的教学水平。冯殿金老师虽然是民办教师,初中语文教学经验丰富,是初中毕业班的语文把关教师,后任永兴学校校长。程琪华老师,认真钻研后任万斛学校校长。而王定国老师写得一手漂亮的魏楷;苏玉田老师会拉二胡,有时候还会教我们拉拉;高乾忠老师戴一副深度眼镜,除了教学还兼任学校会计;夏侯芳老师,丈夫在部队,她要带小孩,做家务,还要忙责任田;邵金凤老师的友善,刘文彬和董敬芳老师的幽默,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br> 民办教师很辛苦,也很敬业。他们的家里有田。都是一边种地,一边上课。早晨,他们常常从田地里走上来,顾不了吃饭,就赶到学校上课。秋天,经常看到周福如老师,穿着沾满泥和草的解放鞋或者胶靴,鞋子里浸了水,伴着脚与鞋摩擦发出的吱吱声,匆匆走进办公室。就是这样,他们没有耽误过一节课。<br>         随着生源的增加,国家对教育的重视,师范扩招,市县还选拔一批优秀高中毕业生加入教师队伍。在我81年春天到永兴学校后,秋天,我的‘’南师‘’校友张习贵和陆维标也来到了永兴学校,第二年市里在优秀高中毕业生中招聘的刘国秀和张信江也走上了永兴学校的教师岗位,后来又陆续分配和调到永兴学校的有刘国池、李金华、陈贵兵、赵伟明、秦家举、欧长波、尉玉乾、张荣义、陈凤楼,还有代课教师赵可华、潘如芳、冯石林。永兴学校教师队伍不断壮大。永兴学校师资水平,已与高中中学相媲美。永兴学校虽然是农村戴帽初中,每年中考,在全县的帽中中都名列前茅。永兴初中停办后,永兴初中的教师分流到高桥中学和其它一些学校,他们又成了这两所学校的骨干。其中尉玉乾、欧长波担任过高桥中学校长。刘国池老师担任过旧街小学校长,秦家举担任过于桥小学校长,张信江担任过马坝小学副校长,赵伟明考取淮阴农业学校。刘国秀老师改行,成了盱眙知名的企业家,<br>            我的学生们<br>       第一次住校,学校派张华州等同学到我家帮我运行李,让我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和纯朴。<br>       每当端午,同学们带来粽子。夏季带来栀子花。在我眼里,那是他们真诚感恩的心。<br> 当我们夫妻放假回家,沈校长的女儿沈明芳、沈明媛,还有苏振荣同学为我们看宿舍。真的很感谢她们。<br> 学校没有太多的体育器材。不过,学校有个大操场,地也很平整,还有两个木头的篮球架,学校也有篮球。我从中学到师范毕业都没有打过篮球。现在,放学了,我们几个青年教师就拿着篮球到操场上练投篮,然后练练跑起来投,慢慢的就学会了打篮球。后来学生们也参与进来,人越打越多,球技也越来越好,打篮球成了我们离不开的运动。我还作为替补,参加过县里的丰收杯篮球比赛。<br> 难忘的一次,是和同学们一起打篮球,在抢球时,我已得球,杨兆海同学一个大鹏展翅飞来,一肘捣在我的左额,当时按住,没有什么,当放手后,迅速鼓起了一个大包。当时不懂得用冰水敷。再说,即使知道,当时的条件也没有冰。结果戴了近两个月的眼镜,连毕业照也不得不戴上眼镜。尽管如此,也没有间断过打篮球,没有对杨兆海同学任何怨言。爱好篮球被撞伤在所难免,只要不是恶意的。<br> 在高桥的住宅,四周需要整理,用西边沟里的泥土垫房子前面。请人挖了部分,剩下来的,我一个人挖起来比较困难。有同事建议,请几个学生帮忙,我同意了。在班上请了何建新和杨建军两位同学,他们个子相对大些。他们帮我干了整整一天,在家可能也没有干过这么重的活,真的谢谢他们了。这是我从教生涯唯一一次的以权谋私,很是惭愧。<br> 我为同学们做了些什么,记忆中很难找到。只是模糊的记得,一次,班上有一个女生突发阑尾炎,看她在办公室弯腰痛苦的表情,实在难以坚持。我决定用学校的自行车,把她背到高桥医院。由于路面太差,路上把她摔了一跤,她痛苦地蹲在地上,又艰难的上了自行车,我的心里很难受。还好,送到医院及时,没有大碍。后来她家里人赶来了,我就回学校了。还有一次,一天放学后初一的张绪彬同学和同学玩耍,书包带拉住腿,倒地,起不来了。我在不远处看到,赶忙和同学一起把他送到村卫生院,医生一检查,骨折了,我及时通知家长把他送到上一级医院。<br> 在这里,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可同学们到现在还在记挂着老师。每次聚会,他们对我充满感激的话语,让我内疚,惭愧。 深感水平有限,有误人子弟之嫌。<br>        在永兴学习的几年里从永兴学校走出的学生代表记得有张华州、姚百义、韦恩华、于维东、苏振淮、刘国权、刘忠、姚化宝、潘如兵、陈丙飞、李向阳、陈华、韦恩培、汤益明、王成照、王成文、冯石泉、姜国强、张彩明、郑先国、潘如明和一大批各行各业的人才。<br> 尾声<br>        在永兴学校六年半时间,爱人焦翠琴一直在陪伴我、支持我。她是永兴学校的教工,为人勤快,心地善良,有一手好厨艺。我们1983年结婚,1984年有了宝贝女儿。<br> 在这里,我有幸遇到了关心、鼓励和帮助我的领导,老师,同事。特别感谢沈德恩校长夫妇。他们也是我们的媒人,星期天,经常邀我们到家里吃饭,对我们关爱有加,他们的儿女们也非常优秀。感谢张建祥老师、冯殿金校长。<br> 这里有可爱的学生们,纯朴的乡亲们,亲爱的同事们,和睦的家庭。让我感到幸福满满。<br>      六年半是生命的融入,是最美青春的奉献,是师生情、朋友爱的收获。永兴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怎么能不梦里常回。<br><br>  结语<br>  三十多年前的往事,虽记忆犹新,也难免错漏。特别是人和事的记录。女同学没有记录。敬请大家补充指正。<br>            <br><br><br></h3> <h3>收音机</h3> <h3>电影幕布</h3> <h3>评书</h3> <h3>太极拳八段锦</h3> <h3>马灯</h3> <h3>罩子灯</h3> <h3>气油灯</h3> <h3>石锁</h3> <h3>永兴学校</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