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大巴

鹅公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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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路空。车空，心也空。

这路车，不紧不慢。纯电动，没油门儿。一个司机，一个乘客。互相不认识。无人售票。司机坐车头，我坐后头。距离远，都不说话。只有车子，不停地说话。

　公交车，有时要等，有时恰好。有时拥挤，有时空旷。就像人，有时忙，有时闲。有时乐，有时烦。

    司机很年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脚不断活动。我不动，不想动。让车动，让风动。司机和车交流，和路交流。我和我交流，和时空交流。

　司机坐着。我坐着。车站着，站着一直说话。说的最多的，就是“站”。起点站，本站，下一站，终点站……

    走走，停停。大巴像一位老人，走一走，歇一歇。再苦再累，还得走。

　窗外。来的车，去的人。为谁而来，为谁而去。哪是前方，哪是后方。各走各的。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像地图。那些擦肩而过的高楼，是家园。

    那么多的楼，那么美的城。人们呆不住，总想往外走。防盗门关不住他们。就像车窗关得住冷气，关不住我一样。

　我总要下车，司机不会下。司机知道，有人会上，有人会下。包括我。司机和车是朋友。我和司机是路人。

    下一站，下一站……

    车向前方，司机向前方。我也向前方。

    终于，几个人上了。我下了。一抬头，对面同一路车。车到山前必有路，车到终点总得回。就像我，下了班，也要回家。

    一直向前，只是传说。

    年轻时，抬头是前方。

    年老了，回头也是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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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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