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闹腾我就长大了

碧文

　　静静的到了，让我这个为营生而忙碌的爸爸，在工作之余带来无限的快乐。

　　下班回家，掏出钥匙，对着锁眼旋转着，就能听到房间里传来静静稚嫩的声音；“爸爸！”生物钟就是奇，这个点只能是爸爸回家，绝无旁人。推开门，静静已“蹬、蹬、蹬”的跑到门前，拿起拖鞋交给爸爸穿，而且拿的就是爸爸的拖鞋，不会错拿虎妈或哥哥的拖鞋，因为，静静对这个家已不再陌生，每个人的生活习惯，在静静的眼里演绎过无数遍，阳台里晾着的衣服，这件是爸爸的衣服，这件是妈妈的裤子，那件是哥哥球衣，静静都分的一清二楚，仅管她只有2周岁不到，仅管她只能说出两三个字的言语。察言观色是静静的天性，使她在与哥哥的争宠中屡屡得胜，“宫廷剧中，太耿直的人活不过一集，静静的情商在宫廷剧中明哲保身是绰绰有余”爸爸有时傻傻地想着。

　　夏天，阳台成了爸爸与静静的落脚地，看星星，看月亮，偶尔能听到“滴答滴”的落水声，“下雨了”静静抬起头说着，爸爸俯下身对着静静说；“没下雨，是空调水”，静静侧着头，似乎明白了，低声说着：“空调水…”。

　　下晌，欲雨不雨，灰色笼罩着大地，闷热中，梧桐叶也耷拉着懒得动，想锁住仅有的一点水分，小黄狗吐落着舌头，在努力散发身上的热气。玩了一整天的静静，跟随着爸爸妈妈回家，似乎一切与往常一样，静静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玩着玩具或与哥哥嬉戏，爸爸照常泡了一壶茶，虎妈在张罗着晚餐，只是空气有点异常沉闷，异常凝固。“哇…”得一声，静静的哭声混杂在沉闷的空气中，爸爸抬起头说：“LHR你让着点妹妹，她还小需要呵护”，静静听到爸爸的声音，使用惯用的伎俩，顺势趴在地板上闹腾的更厉害，爸爸与往常一样，走过去对着静静说：“乖，不要哭，在我们家里用哭的方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起来，跟爸爸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凭经验，爸爸断定静静会自己爬起来，会尾随着他，会趴在他怀里求安慰，可今天有点反常，静静没有尾随，爸爸喝着茶，眼睛瞄着趴在地板上嚎啕大哭的静静，泪水与汗水交杂在一起，地板上也浸湿了，喉咙也涨了一圈，这哭声，隔壁能听见，隔壁的隔壁也能听见，凝固的空气也阻止不了这哭声的传播。

　　“可恶的天气”爸爸按捺不住，放下茶杯说：“茶水也不解渴，要是能下场雨多好”，雨能驱散沉闷的空气，可静静的暴风骤雨只能使一切更噪杂，只有妥协才是解决目前困境的最好办法。于是，爸爸抱起静静，双眼浸湿泪水的静静在挣扎着，头扬脚蹬，哭声不歇，爸爸尽力在讲一些静静喜欢的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毛毛在干什么，小丽开什么车?”，对，只有汪汪队的小狗狗们才能引起静静的关注，慢慢地哭声降低为抽噎声，爸爸试着把静静放下来，静静紧缩双脚不着地，泪眼看着爸爸，脑袋瓜摇晃着低声说：“不”，抱着静静，爸爸的汗也在流淌着，对着静静说：“天气太闷，静静与爸爸黏在一起，是不是臭哄哄的?”“嗯”静静点点头说：“臭哄哄”，虽不情愿，但也明白道理，坐在地板上的静静有点无精打采，对于这位惹不起的妹妹，哥哥也变的谨慎起来，也许过于谨慎，不小心打翻静静的玩具，又是“哇…”得一声，传到刚想松口气的爸爸耳朵里，神经立马紧绷的爸爸怒斥着说：“无理由，无理由的哭泣，静静今天是怎么回事?”被呵斥的静静哭的更凶，趴在地板上飚出了她的海豚音，一阵高过一阵，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在地板上，汗水顺着脸颊汇聚在地板上，静静用小手摸了摸地板上的水，小手湿湿的，伤心以不言而喻，哭声更加连绵，这时的她多么需要有人抱抱或安慰。

　　虎妈在厨房间探出头说：“无理由的哭闹，肯定是静静想睡了，今天没午睡，哄哄她睡”，知女莫如母，虎妈一语点醒局中人，爸爸连忙抱起静静说：“爸爸糊涂，原来静静是想睡觉了，爸爸没有猜透你的心，冤枉了你，静静乖，爸爸哄你睡觉”，静静确实乖，确实配合，头侧着靠在爸爸的肩膀上，约摸2分钟就睡着了，只是偶尔有一两声的抽噎声……

　　一切都恢复安静了，爸爸步入阳台透了口气，微风也渐渐起来，灰色笼罩下的大地，也响起“滴答滴”的声音，下雨了，真的下雨了，熟睡的静静微微动了一下嘴唇，梦呓着：“是空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