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5.2.3</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张传生</h3><h3>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在路上的那种感觉。不论是坐汽车、火车还是飞机。斜靠在近窗的座位上,扭头望着窗外,有时什么也不想,只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断的变换着,一幕一幕的。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那时候内心总是无比的松弛,仿佛离开生活中的一切繁杂,内心只有平静,偶尔为远处起落的喜鹊、或是一抹晚霞、或是一片荒凉,心动,犹如平静的湖面上荡起的一丝涟漪,过一会儿有恢复了平静。有时看到,那一带在碧绿的草原上起伏的远山,还有那些悠闲的饮水或是吃草的马儿和羊儿,常常想,山的那面还是山吗?记得幼时,去离家很远的地方去打猪草和牛草,满满的一筐草,只有请人放在背上,然后从地上吃力的爬起来,一路奔向家去,好几里的路,一刻也不敢其实也不能休息,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走着,走着,一路背着夕阳,走向东面的家里,地上印着自己长长的影子,一动一动的。至今没有感到痛苦,只是还能微微感受到当年的吃力,看到家里的牛儿和猪儿吃的欢快,还能感受到那份欢喜。那时的路上,应该也有一路的风景,可我只能一路前行。没有寂寞,只有肩的痛。没有宣泄和抱怨,只有前行,向着家的方向。大约是到了大学时候,每年回家坐车,才注意了那些风景。想着,并不丰富的往事。</h3><h3> 在窗外变换的空间里,车也是外面的所看到的一道风景。偶有来回交错的车,匆匆的,看不到那车里面人的脸孔,只是匆匆的交错着,好似在不同的时空里。就如这人生一样,就是一辆单向行使的列车,我们是乘客却又不能下车,是司机却又不能改变方向,只是按照冥冥中的轨迹,一路狂奔,偶尔穿过山洞,偶尔走过草原,迎着风雨、迎着夕阳,不知道路有多远,不知道能看几次花开花落,几次云卷云舒,知道它不会一直走下去,也许是嘎然而止,也许是徐徐缓停。只是路已近半,不要在错过了窗外的风景。因为,至少当你看到窗外的那些飞鸟或是奔跑的山羚,说嗨!快看,还有人能给你和几声,不只是那些呼呼的风声。往日在他们的口里还可以再现。</h3><h3> 一个很久以前的下午,一个裹着小脚的老太太,穿着一身灰蓝的长今大褂,怀里抱着一个小猫般的孩子,用洗的脱色豆腐包布一层层裹着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地里,后面跟着一辆吱扭响的木车,边走边愤愤的说,连块布也不给孩子准备.........那样一道风景是姥姥一遍一遍的给我念叨,印在脑海里的。如今她九十几岁的人了,依然怕我忘记是如何第一次回到家里。从此,在大人的怀里,开始走在自己的路上,闭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风景,只有呼呼的风声。</h3><h3> 靠在窗旁,望那一树的木兰花,望着林中几处黑漆漆的鸟巢,望着田里劳作的农人,望着往日和未来,望着逝去和存在的,望着看不到的自己,没有忧伤和欢愉,没有追求和欲望,没有舍和得。山的那边,有一片水淖,淖的旁边有一所房,一个大大的风车在不停的转动,几个孩子在嬉戏,鸡在不远的草坡上啼叫着,小花狗摇着尾巴,老黄牛挥赶着苍蝇,屋顶上升起了袅袅的炊烟,远远的几个带着斗笠扛着农具的农人走来,身影越来越大,几个孩子飞奔迎了上去,小狗欢快的跳跃着,来回的奔跑着,屋里走出一个穿着花格女人,弯腰准备着什么...........。再也看不清面孔,一切都带着熟悉的陌生。是我?是你?还是风景。</h3><h3> 不远处,一列疾驰的列车闪过,露出远处的山和天空。我在车里,靠着窗,望着你还有我自己。</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