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的悲欢(21)(22)

先知

21.非礼

总之，乱成一团麻，都怪我和二狗子们打赌，我摇了摇头，敛了敛心神，开始认真地答卷。

离结束还有一会儿，我就匆匆交卷，在食堂外等唐苍出来，我得好好解释一番，可是又该怎么解释呢，我有点犯难。

说是和他们打赌的吗，太荒唐了，我自己都不信，可偏偏又是事实，该怎么办呢，正在我想得焦头烂额时，唐苍踏着碎步出来了，我什么都不顾了，匆匆迎了上去。

“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哪能呢，其实这只是一场误会！”

唐苍抬起冰冷的眸子，发出一声冷哼，“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解释，我们原本就不相关，现在就更是如此了！”

一句话扎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什么话都没讲，也不知道讲什么，只好拦着唐苍的去路。

“闪开，再不闪开，我喊你非礼。”

“你喊就喊，我就不信你喊得出来，我脸皮厚如墙，不怕，可是你呢！”

唐苍眼角有些发红，我看着很心疼，但我知道我不能走开，我有预感，一旦今天走开了，估计以后也没我什么事了。

“走开，非礼了！非礼了！”唐苍果然喊了起来，我当场懵逼，果然，惹谁都不能惹女人。时值考试结束，校园里到处都是学生，他们鄙夷地望着我。

“望什么望，和女朋友牵手能叫非礼吗，这叫情不自禁。”说着我就拉起唐苍的手。

“你无耻，你混蛋！”气急的唐苍，憋了半天蹦出两句话，然后用她那恨天低踹我，我记起未晞也用高跟鞋踹我，而且崴了脚，而且……

一个踉跄，我抓紧扶住了唐苍，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正当我一脸贱笑时，才发现脚上火辣辣地疼。

“脚崴了吗，疼吗，要不要我背你？”

旁边人议论纷纷，“无耻啊，又想占便宜。”

“真是贱啊，被人踹后，却问别人疼不疼！”

“妈呀，难道这才是追女友的正确打开方式！”我那个气啊，谁他妈没事瞎叨叨，回头看是舍友二狗子，胖子，黑牛等人。

“你可以问问他们，我是和他们打赌才送的花儿，他输我一星期饭，他输我几包烟……”我把具体情况一股脑子说了出来。

“真是讽刺啊，没想到我人生中的第一束花，竟然是因为打赌。”不知什么时候李丹妮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只是看不出她的表情。

“这是你欠我的！”说完用她的高跟鞋在我脚上厚重的碾过，然后，转身离开。

而我双手抱着脚，面部疼得很狰狞。

唐苍还是走开了，我坐在地上，慢慢揉自己的脚面。不管怎么说，唐苍终是知道我送花的原委了。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我怎就这么受欢迎呢！”我缓慢地站起，风骚地甩了甩头发。

“说好的一星期饭，就从今天开始，谁反悔就是狗日的，将来媳妇生孩子没屁眼！”

“积点口德吧！”二胖说。

“我现在的麻烦，都拜你们所赐！”我有些歇斯底里。

“算了算了，吃饭去！”二狗子一边拉着我，一边招呼着其他人、

“喝酒去，吃什么饭！”

“你确定吗，下午还有一场考试！”大黑牛说。

“怕个毛，不挂科，你上大学干嘛！”我叫嚣道。

“就是，要挂科大家集体挂科！”二狗子附和道。我们一行几人一边骂着一边朝小酒馆走去。

真正在酒馆坐下来时，才不会管下午的考试呢，我们一杯一杯又一杯，直到两眼昏花，说话舌头打卷，我看差不多了就叫停了，总不能让他们在考场酣睡、吐酒或发酒疯。

但我还是高估了他们，有两人，刚开考没多久就睡着了，监考老师是刚毕业的美女辅导员，特别敬业，时不时把他们推醒，我看了只想笑，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挂科，反正我不挂科就行了。

可能我笑出声来了，被美女辅导员用眼神杀了一次，那眼睛可真大啊！

22.等待

我匆匆答完卷，出了食堂，看到了漫天的雪花。今年真奇怪，已经是第二场雪了，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中云层深厚，看样子这场雪下得不会小。

早交卷的，出来，看到漫天的雪花飞舞，发出一声声惊叫！

而我一边看着雪花，一边在紧张地等待唐苍，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消气。

远远地，我看到唐苍从考场出来了，这次她没有穿高跟鞋，只穿了一双白色的板鞋，紧身牛仔裤把她的腿型衬得很美，上身则着一件咖色大衣，我匆匆跑上前去，“你不冷吗，穿这么少！”刚说完，我脚底一滑，摔了个四腿朝天。

唐苍终于笑了，骂了一声“活该”。

“你怎能这样，也不怕我摔伤了！”

“伤了就伤了，又和我有多大关系！”唐苍虽嘴上说着，还是把我拉了起来，我顺势捏着她的小手，舍不得分开，下雪了，很冷，但我心里却暖洋洋的。

“放手，要不，我再喊非礼了！”我敢紧松了手，“你也真不害臊，一个大姑娘喊这话，不怕人家笑话！”我挤兑道。

“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我让你少喝的呢！”这时的唐苍，眼神很柔和，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两片晶莹的雪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丽。

“真美啊！”我情不自禁地说道，唐苍洁白的脸颊开始沾染了红霞，她低下头去，我终于又一次拉起了唐苍的手，这次她并没有抗拒。我们手拉着手，在校园里走了很久，任由雪花飘落在我们身上，也并没有去拂拭。

“我再美，也不及李丹妮美吧！”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没有任何迟疑，不作任何思考，直接说道：“怎么会呢，当然是你美！”因为我知道，在一个女生面前说另一个女生漂亮，是不礼貌的；如果在自己女友面前说另一个女生漂亮，那就是在找死啊。

“去，嘴抹蜜了！”看得出唐苍很开心，“既然打赌，怎么偏偏找上了李丹妮！”

“呃，那天听胖子说丹妮过生日了！”于是他们唆使我去送花，代价是他们请我吃一个星期的饭！

唐苍注视我很久，漫不经心地说：“说到底，你心里对她有好感，否则才不会赴赌约。”

我立刻跳开，“怎么可能！”我反驳道。

“你紧张干嘛，这么紧张自然为了掩饰！”

“怎么会呢！别再谈丹妮了，我们谈点别的！”

“如果下次再发现你在别处留情，小心我废了你！”唐苍说的漫不经心，但我知道，她绝对不是开玩笑。

“还有，现在还早，你把赌来的烟拿来，我绝对不允许你轴烟，我在这等你！”

我不情愿地往宿舍赶去，回来时，带了条围巾给唐苍，“你哪有这个的，现在男生很少有围巾了，谁送的！”

“谁会送我东西啊，我自己买的，毕竟我体寒，冬天怕冷！”我急着解释道！只见唐苍把我拿下来的烟，拧得粉碎，扔进垃圾桶，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去打个电话给未晞，也不知她在不在宿舍，我们也很久不见了，一起吃个饭！”

“不行！”

“为什么不行！”唐苍有些不悦。

“我们两个人在一块多自在，干嘛找个电灯泡！”我说道！

唐苍望了我一会儿，我心里有点发毛，但表面上很平静，终是朝我点了点头。

到饭店，吴姐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说我们好久没来了，是闹别扭了吗，我和唐苍笑笑，没有说话，都有些尴尬。

很久没和唐苍一起吃饭了，我有些兴奋，说了很多话，只是唐苍好像不太喜欢讲话，她说她从小就受父母影响，席间不太讲话，我在想，这是怎样的一个古怪家庭，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些古制。

吃饭饭，结了账，和吴姐说了声再见，我们便匆匆还校。

出门时，发现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路面湿滑，我搀着唐苍艰难地朝学校走去，夜很静，只能听见脚踏雪地的声响，还有我们的心跳。

到女生楼下，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把唐苍搂在怀里，唐苍并未抗拒，我只觉怀里搂着一团绵软，闻着唐苍身上特有的芳香，看着唐苍低垂的眸子，还有长长的睫毛，而她这时已满脸羞涩，薄薄的红唇有些发抖，我忍不住地吻了下去，唐苍有些紧张，用双手推我，但终是力气太小，最后任由我索取，只觉世间最美妙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唉呦！你干嘛咬我！”

“你太过分了，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说完就往楼上跑！

“你慢点，路上滑，明天中午我在楼下等你！”

唐苍回过头来，有些羞涩，朝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