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的古巷——青果巷和盛宣怀故居

一鳴俊人

　　常州离开无锡不远，高铁一站路，但是却很少去，一直感觉常州可游览的地方少。

在网络上看到介绍，常州有一条老街，叫青果巷，那里出了很多名人，有末抗元名将刘师勇、明代文豪唐荆川、清代书画家钱维诚、恽鸿仪、汤贻汾，洋务运动先驱盛宣怀、晚清谴责小说家李伯元、模范缙绅汪作黼、故宫博物院开创者吴瀛、剧作家吴祖光、语言学家赵元任、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 革命先驱瞿秋白、七君子之一史良、民族工业开创者刘国钧，等等。

青果巷是常州市区保存最为完好、最负盛名的古街巷，是常州整体历史风貌的精华所在。

如此好的一个老街巷，这么多名人的居住地，肯定有不少值得参观的古建筑、大宅院、精致的木雕砖雕石雕等。于是就找了个好天气奔常州一趟（这是2016年春天）。

火车站出来乘了219路，到人民公园站下，从双桂坊走到晋陵中路，向南找到了青果巷。

　　眼前的青果巷，路面平坦宽敞，南边是平房一溜延伸过去，大多开着店，很破旧的老屋，不过远处倒是几十层的高楼。

　　街道边有一块石碑，刻着“常州市历史文化保护区 青果巷”，1987年就公布的。石碑上放着晒太阳的大小鞋子，有意思。

　　路边的一间平房，门前停着一辆崭新的小汽车，车主人肯定不会住这里。

　　这样的一处旧屋，墙上倒是有“常州市历史建筑”的牌子，是“曾宅 清”，还是清朝的老屋了！却不知道是曾家哪个出名的人物了，说不定是曾国藩的后代？

　　有两处带楼的老屋，也是斑驳的外墙，显然是有些年份的。

　　在一个临时停车场旁边，有一座老屋的山墙很高，应该是一处大宅院，但找找没有看到建筑的标志。

　　停车场前是一幢名为“长安大厦”的大楼，看到楼名的题字，就会猜到旁边的大楼是什么机关了。

　　高楼下相形见绌的平房老屋。

　　跨进老屋大门一步，只见里面是这个样子，就不走进去了。

　　旁边的又一处平房，两头开着水果店、彩票店。

　　一间卷帘门旁边的墙上，有石碑“常州市文物保护单位 李伯元故居 清代”，这就是晚清谴责小说家、《官场现形记》的作者李伯元的老家？

　　李伯元（1867-1906）——李宝嘉，名伯元，别号南亭亭长，江苏武进人，生于同治六年，死于光绪三十二年，享年四十岁。晚清四大小说家之一。李伯元是个多产的作家，他构思之敏，写作之快，极为少见。

　　李伯元生在山东，三岁时，父亲去世，由堂伯李念仔抚养。光绪十八年(1892年)，念仔从山东辞官回到常州，伯元一家，同返故乡。此时，坐落在北门外青山桥畔罗武坝的祖宅，已在战乱中毁坏，于是在城内青果巷选择一处房屋居住。过了二年，伯父去世。

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年方三十，在学文学上有扎实根基的李伯元来到上海，创办《指南报》，以此揭露时弊，劝善惩恶。不久，改办《游戏报》，后又改为《繁华报》，并受商务印书馆之聘，编辑出版《绣像小说》半月刊。他是晚清上海小报的创始人，鲁迅先生说他所办报纸"为偕嘲骂之文，记注倡优起居"。——网络资料

　　旁边看到有夹弄，就走进去看看。

　　网络介绍——李伯元故居留馀堂占地2.6亩，系清代民居建筑，坐南朝北，北临青果巷，南枕南市河。东、西两侧均为民居。故居房屋可分为三路。

　　走到里面，看到的是这样的面貌，哪里还有什么三路四进的房子，有网络上称之为贫民窟。

　　这样的一位著名小说家的故居，却是如此样子。人间百余年的沧桑变化，是李伯元所想不到的。

　　已经到了青果巷的头了，这里是一幢两层楼房。

　　楼前院子的围墙上也有牌子钉着，“青果巷273号刘宅 时代1950年”，属于常州市一般不可移动文物。发现保护建筑的标志牌有好几种。

　　这还是解放后的建筑，也就是65年样子，已经苍老到如此地步。

　　窗楣上还是有点当年的装饰，下面的铝合金窗应该是后来改的。

　　前面那段路还是叫青果巷，但是已是高楼林立，完全不存在什么历史文化街区的韵味了。

　　在十字路口向北去，沿着公园路走不远，找到了盛宣怀故居。

　　盛宣怀(1844年11月4日-1916年4月27日)，字杏荪，又字幼勖、荇生、杏生、号次沂、又号补楼、别署愚斋、晚年自号止叟。汉族，祖籍江阴，出生于中国常州，死后归葬江阴。清末官员，秀才出身，官办商人、买办，洋务派代表人物，著名的政治家、企业家和慈善家，被誉为“中国实业之父”和“中国商父”。

　　盛宣怀创造了11项"中国第一"：第一个民用股份制企业轮船招商局；第一个电报局中国电报总局；第一个内河小火轮公司；第一家银行中国通商银行；第一条铁路干线京汉铁路；第一个钢铁联合企业汉冶萍公司；第一所高等师范学堂南洋公学(交通大学)；第一个勘矿公司；第一座公共图书馆；第一所近代大学北洋大学堂(天津大学)；创办了中国红十字会。

他热心公益，积极赈灾，创造性地用以工代赈方法疏浚了山东小清河。

　　盛宣怀故居原在盛家湾（盛宣怀出生地）、青果巷及鲜鱼巷各有一处，位于盛家湾和鲜鱼巷的故居均已在城市建设中拆除，今仅存位于钟楼区公园路大马园巷18号的青果巷故居。该建筑由盛宣怀的父亲盛康与堂兄盛宇怀合资建造于1867年，建成后由两家共住，盛宣怀回常州考取举人时曾住于此处。原有七进院落，大门设于青果巷北侧，各厅堂均为硬山造砖木结构建筑。其中前四进在兴建长安大厦时拆除，大门亦改在西侧的大马园巷，现存大厅五间、花厅四间和楼屋两间，大厅北侧尚存有内花园和黄石假山。现为二十多户居住的大杂院，建筑已长期失修，且存在严重的私自搭建等损坏现象。

　　现在的故居找不到大门，只有公园路上的一扇小门进出，且现为二十多户居住的大杂院，建筑已长期失修，且存在严重的私自搭建等损坏现象。

　　不过，墙上确实有“盛宣怀故居”的石碑

　　从1983年的常州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到2006年升级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只是状态未变。

　　右边即南部的围墙上，开着一个门洞，装了一扇铁门，显然是现代的而不是盛宣怀时期的式样。

　　于是想到就进去看看，从石碑左边的门洞进去。遇到一位老大妈（也是六七十岁了），问了一声，可以看看吗？说是随便看吧，就再跨进一步。

　　看到一个小院，面对着的屋子，是落地的长窗，从屋脊的式样看，很可能是从前的老屋的样子。然而左边右边这样的带窗的墙，不像是盛宣怀这样的家庭所居住的宅院的原来格局。

　　接着看到的是一条走廊，右边应该原来是一个大院子，左边是一座厅堂的结构式样，但是已经改建成部分钢窗了。

　　对面是杂乱无序的搭建房，而搭建房后面，依然看得出一间颇有古风的厅堂样子，上面的屋脊依稀有些装饰。

　　紧靠着厅堂的走廊前也是一间搭建房，瓦楞板做的屋顶。主人养的花，给破旧不堪的院子带来许些生气。

　　再向里走进去些，走廊的柱子已经包在搭建房的墙角中，右边还看得出厅堂原来的木墙结构，在下部有卍字花纹木雕，上部的窗看样子还是原来的式样。

　　在走廊柱子上，钉着一块门牌——大马园巷18-22，这该是盛宣怀故居的门牌了？

　　抬头望着廊庑的顶部，看到上面的网砖还是比较整齐，似乎整修过的样子。

　　木质门窗的木头也没有开裂腐烂的现象。应该说着厅堂总体结构还是比较好的状态。

　　在一个门口向室内张望，居然就是一户人家的起居室，有冰箱、水槽，也有小桌等，还有楼梯通到楼上，一般大户人家的主厅堂都比较宽敞高大，要在室内各搭建出一个楼板作为二层，是完全可能的，看到的吊顶就是搭建的二层地板下面了。

　　没有再去打扰其他的人家室内，就走出了故居。

　　在网络上看到一篇报道，还是2012年6月6日的消息，是天津大学校长等人在常州市有关领导陪同下，参观盛宣怀故居的情况。其中有如下一段文字：

　　盛宣怀故居坐落于常州市大马园巷，处于城市建设变迁之中。XXX（就是校长）在与常州市的领导XX的会面中表示，代表团此次到访常州饱含寻根之意，天津大学愿意提供史料等多方面的支持，与常州市共同做好盛宣怀故居的保护工作。

天津大学的前身是北洋大学堂，与交通大学一样，都是盛宣怀创办的，所以有寻根之意。然而，至今也有4年了（指2016年），对照第一张照片，面貌依旧。

　　离开盛宣怀故居，看到屋前倒是绿树成荫，花红草青的好风景。

　　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一般游人怎么会想到这里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名人的故居？

　　与这破旧的故居相对照的，是街道对面的一家豪华KTV。

　　盛宣怀创办的交通大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新建了上海交大闵行校区。这是校区的东大门。

　　在东大门内的北侧，有一道影壁，壁前就是盛宣怀的塑像。

　　塑像的盛宣怀，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正视前方，手中拿着的一本册子，应该是向当时的朝廷上奏的奏本，而影壁上面的文字，就是奏本的全文，其主要内容就是创办北洋大学堂及南洋公学。

　　这是影壁上的前半段文字，其中红线划出的“筹款议建南洋公学如津学之制”，就是创办南洋公学的奏本文字。

　　盛宣怀在交大校园里的历史建筑受到了校方的重视，这是新修复不久的盛宅，现在为校友之家。

　　无锡的学前街上，也有一座清朝名人故居，那就是薛福成故居。薛福成做到湖南按察使，即省级司法领导。而盛宣怀官至邮传部尚书，就是部长了。薛福成故居在六七十年代也是居住了居民、办过学校的，后来统统搬迁了，故居得以修复，现在已是无锡名人故居中的一个主要景点。

　　距2016年常州寻找盛宣怀故居已有两年了，但愿故居已经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