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前的小桑树

云痕子•张晓强

院门前的小桑树

张晓强

院门前有棵小桑树，两米多高了，经过剪葺，显得修长挺拔，枝繁叶茂。坐在小院里休息，它就默默地伫立在身边，嫩绿的叶子几乎触手可及。宽阔而肥厚的桑叶，层层叠叠，颜色由浅入深，由嫩渐绿，透射着勃勃生机。

这颗桑树是我特意栽种的，它是儿子蚕宝宝的粮仓。在农村，桑树是不吉利的象征，因为桑跟丧同音，很多人忌讳将桑树种在门前屋后。到了我这，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刚栽下的时候，才二三十公分左右高，两年过去了，就像雨后春笋一般，蹭蹭地往上长。现在不管在城市还是农村，想找到一棵桑树还真不容易，你还别不信。

有趣的是，还有人曾惦记过这棵桑树，今年开春的一天中午，吃过午饭，我来到院子里休息，突然发现一个年长的老者钻到桑树旁边，采摘嫩绿的桑叶，原本稀疏的桑叶，显得更加历历可数了。我笑着对老者说：“师傅，这棵桑树是我家种的。”老者讪讪回答说：“真不好意思，孙子养了几条蚕，到处找不到桑叶，好不容易找到这里，那我就不采了。谢谢！”我微笑着说：“这棵桑树我也是专门为小孩栽种的，他每年都要养蚕宝宝。”老者听我说完之后，对我难为情地的笑了笑，拧着半方便袋桑叶艰难地从绿化带灌木丛中穿了出去，看着老者有些佝偻的背影，内心忽然感到一丝酸楚，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棵隐藏在绿化丛中幼小的桑树，并穿过层层灌木来到它的身边。

看到老者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想起两年前给儿子采摘桑叶的情景。也是开春的一个中午，夫人打电话说，下班后采些新鲜的桑叶回来，儿子学校要求每个小孩养点蚕宝宝，观察它们的生长情况。我欣然允诺。我的单位在城乡结合部，离家还有二十五公里左右。下班的时候，我开着车到处转悠，寻找桑树，竟然未找到。我努力的搜寻着残留的记忆，想想曾经在哪里看见过，循着记忆，将车开到一条弯曲狭窄的羊肠小道，小道只容得一辆车勉强的通过，小道两边荆棘密布，划在新车上哗哗作响，也顾不得心疼车子，只想能早点找到桑叶回家，看着儿子喂养蚕宝宝。小道的尽头是一方水塘，水塘旁边有一小块空地，要不是这块空地，还真没办法将车倒回去。桑叶没找到，车子掉头的时候也险象环生，稍有不慎，车子可能会掉进水塘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子从小道里开出来，身上的衣服早已汗透，新车也是遍体凌伤。

又努力的搜寻着残留的记忆，依稀记得上班途中有一段废弃的铁路，铁路旁边可能有桑树。继续驱车前往，到了附近之后将车停在路边，沿着路基一段一段的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我找到一棵，看着新鲜嫩绿的桑叶啊，就像久违的甘露滋润着我的心田。不顾周围的荆棘，采着鲜嫩的桑叶，仿佛看到儿子花儿一样绽放的笑脸和蚕宝宝朵颐的憨态。

我不知道老者是如何找到这棵隐藏在树木和灌木丛中的小桑树，我想他找到这颗桑树的心情大抵跟那时我一样。桑树啊桑树，你快快地长吧，长得能够满足所有家长的心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