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岁,弱冠之年,本是芳华正茂的年纪,却因为一场意外,从高处坠落而客死他乡,我含泪为你写下了生命之旅最后的日记。</h3> <h3>中午11:10,从急诊入ICU的时候,你全身多处擦伤和瘀紫;气管插管处接着有创呼吸机,给着100%氧气,每一次吸痰气道里都是血性液体;凝血功能很差,口腔、鼻腔不停的出血,旁边一排微量泵,是一些常规的升压药。</h3><h3>生命体征不是很好,监护仪滴滴答答的不停报警,每一项生命体征都是一个“底限”状态。升压药走的双泵,很可能因为一次换药速度的减慢,生命就此终结。</h3> <h3>或许你还听得到,只是动不了,不能表达,都说最后消失的是听觉,或许真的是这样。你努力的坚持着,等待着什么,又好像在完成着和家人最后的约定。
</h3><h3><br></h3> <h3>12:00,血压突然下降至40/24mmHg,心率为76次/分,遵医嘱立刻对症处理,一路深静脉,三路浅静脉输血输液勉强维持着血压,却也仅仅有70/40mmHg左右的样子,此时的血氧饱和度接近测不出,时隐时现。</h3><h3>待吃完午餐回来,参与抢救的医护兄弟姐妹,就在监护仪前默默的守着,看着时针、分针、秒针不停的转动着,监护仪报警闪烁着,生命体征摇摇欲坠,双侧瞳孔散大到边约8.0mm,对光反射消失。</h3> <h3>13:16,患者的血压、心率持续的下降,抢救药物用到了极限值(最大剂量),监护仪已经呈现了一条缓缓的抛物线。13:53,你完成了生命最后一次坚持,最后一次长跑,心电图成一直线,无自主呼吸(显示的仅仅是呼吸机设置的次数),摸不到大动脉搏动,医生宣告临床死亡。</h3><h3>你终究还是走了,没能完成和家人的约定,在八月的秋日,告别尘世的喧嚣,往生极乐。</h3> <h3>在监护室五年多了,眼前的一幕幕还是让我很难过,纵然我还是要一本正经的工作,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还是被触动。</h3><h3>ICU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变化莫测,给患者信心,给家属希望。有些东西你知,我知,大家也都懂。解释起来却需要很多委婉的语言组织起来,我们要陈述清楚患者的现实状况,了解家属的期望和希望,沟通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学问。</h3> <h3>尽我所能,做我所想,慎独之心,写我所做。</h3><h3>帮忙做完尸体和终末消毒,瘫坐在电脑前,目光黯然,看着特护单这条抛物线的末端,各种数字的归零,回忆着用药过程和各种操作,举起沉重的双手敲击着手机屏幕,含泪为你写下生命路途中最后的这一篇日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