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往事系列美篇(二)

西风瘦馬

<h3>钓鱼往事系列美篇(二)</h3><h3><br></h3><h3>小的时候,我家住在石咀铜矿大河东职工住宅区,在我家东南约有一里多路的地方,有一道尾矿堤,原本是堆放尾矿砂的地方。高高的堤坝有十几米高,里面全是选完精矿剩下的银灰色的细砂。由于上游从蛤蟆塘村流淌下来的一条小溪流入这里,再加上一九五三年井下凿岩时凿通了地下水线,为了排水,便修建了高架天桥,用输水管线把地下水也输送到这里,因此尾矿堤便成了一座水库,也里离我家最近、面积较大的一座水库。逐渐地里面生长了许多河虾、河蚌和各种野生鱼类,以鲫鱼为多。每当汛期的时候,矿上许多工人都拿着鱼网前来捕鱼,最多时有四、五十盘旋网,每人都是鱼获满满。记得有一天晚上,后院邻居杜宝祥和其爸爸在河东电影院看完电影,在回家的路上天下起了毛毛细雨,杜爸爸说这样的雨夜尾矿堤肯定能上鱼。于是到家后便拿着抬网等工具,并召唤邻居老刘,外号叫刘大锅盖,三人一同去了尾矿堤,在闸门口下的河套里下了抬网,水流很急,过了一会儿起网,竟有些抬不动,三人合力把网抬到岸上,里面全是鱼,鱼篓根本装不下,便借助电石灯光在岸上挖了一个大坑把鱼倒在里面,然后再把鱼网下到水里,就这样三个人从夜里十点多钟忙活到天亮,捞了满满一坑鱼,绝大多数都是鲫鱼,约有一千来斤!怎么往家运呢?杜伯伯让宝祥哥回来借牛车。</h3><h3>话说我家房头有一户泥草房,住着一位姓陈的孤寡老人,陈大伯家有一台牛车,他家没有菜园子,我家便经常送给他一些蔬菜,两家相处得很好。清晨起来出屋解手,看见宝祥哥正在陈家大门处徘徊,一问才知道是想借牛车又不好开口。于是我自告奋勇向陈伯伯借了牛车,并牵着缰绳同宝祥哥一同去了尾矿堤,一里多路很快就到了,装了满满一车鱼。拉回来之后,杜家和刘家的庭院里摆放了四口大水缸,还有洗衣盆等,把鱼分成大小两类,大的二角一斤,小的一角一斤,买鱼的人络绎不绝。还给我和陈伯伯许多鱼。</h3> <h3>尾矿堤是我少年时代经常去玩耍的地方,放学后经常是把书包从后窗户往炕上一扔,便一路小跑到尾矿堤去洗澡。在这里我学会了游泳,先是搂“狗刨”,后来又学会了自由泳和仰泳等。</h3><h3>上尾矿堤钓鱼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的,之前的二年是在街里一小念的。三年级转到河东二小之后闲瑕时便去尾矿堤钓鱼了。</h3><h3>记得是暑假的一天,我和邻居吕品一同去钓鱼,吕品比我小一岁,个头却比我略高一些,胖乎乎的,我给起个外号叫大面包!到地儿之后,北岸边上己有六、七个人在钓鱼,我选择了闸门口东侧的一个小铧间,这里水较深而且是流动的,闸门打开了一些,库里的水缓缓地向外流淌。鱼竿支好后,我用带来的十几小块豆饼打了窝子。过了十几分钟鱼开始咬钩了,拽上来一看是条鲫鱼,能有三、四两重,间隔能有五分钟吧又咬钩了,还是鲫鱼,也是那么大。就这样一连钓了八条,之后便不咬了。但我还是耐心地等待下一拨鱼。</h3> <h3>话说吕品选择了闸门西侧垂钓,那里比我这水要浅上半米多。下竿之后一直没咬钩,每逢我钓上来一条吕品都要问我用啥食钓的,我告诉他是用蚯蚓钓的。我这次来也只带来蚯蚓,吕品带的也是蚯蚓,但就是一口不咬!大约半小时后吕品便扛着鱼竿挪地方了。到了新钓点十几分钟不咬钩就又换地方。就这样,吕品就像小学课本中的《小猫钓鱼》一样东一头,西一头,换了许多地方还是一无所获。</h3><h3>话说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这里又开始咬钩了。钓上来的小鲫鱼都是一两左右的,而且每次抛钩入水不到一分钟又开始咬了,看来这也是一拨鱼。大约钓了三十多条之后,又消停了。</h3> <h3>闸门西侧的大堤是半弧形的,向西再向南延伸很远。岸边全是灰色的细矿砂,在温暖阳光照射下,矿砂都是热热的。那里聚集了许多大人孩子在洗澡或者捞河蚌,河蚌很多,大的有菜盘子那么大,河蚌的肉可以炒韭菜吃也可以喂饲鸭子。大人们都穿着短裤下水,而小男孩则是光着屁股一丝不挂。话说吕品钓鱼不咬钩,便索性脱光衣服也下水玩了起来。</h3><h3>时近中午了,我这里仍然没有口了,看看鱼获也有个六斤多鱼了,便想收竿回家。这时过来一位大婶,挎着一猪腰子筐,里面装了一些河蚌。来到我面前说,张小子,吕品的衣服丢了,他让你过去呢!我赶紧收竿拎着鱼获去了那里。据吕品讲,他穿了一件白背心,一条蓝色短裤,一双白自由鞋,都放在一块了,下面是鞋子上面是衣裤,现在却不见了。我急忙帮助寻找,就连砂子有个小包,我也用挖开看埋在下面没有。找了很长时也不见踪影,帮忙找的几个人都撤了,这时一大人说肯定是被人偷走了。吕品的制服短裤是新的,背心和自由鞋也都七层新就这样消失了!那天我穿了一件白衬衫,一条米色短裤,我把白衬衫脱下来,让吕品围系在腰间遮丑,吕品则光着膀子、光着脚丫子和我一同回家了。</h3><h3>我们俩家住一趟房,他家东头,我家西头。放下鱼获之后我便去吕家取白衬衫,刚一进屋只见吕品被二姐吕杰按在炕上,吕大娘正手握鸡毛掸子往吕品屁股上抡呢,吕品疼得哇哇大叫!我急忙说情,并拉住吕大娘的手臂。吕大娘气喘嘘嘘地说,谁让你下水了?新做的短裤才三天就弄丢了!吕大娘一停手,二姐吕杰也松手了,吕品小声地骂了二姐一句,二姐出手如电,她的手像尖咀钳子一样在吕品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并厉声叫道,你再骂一句?!这回吕品可不敢吱声了。白嫩的屁股上青一块紫一块己经肿了起来。吕大娘拿来衣裤,吕品穿上便和我上我家了。</h3><h3>饭做好了,是大米和高粱米混合的二米干饭,大铁锅炖鱼,还有一盆家常凉菜。妈妈一边放饭桌一边说,小品在这吃吧,并给我俩每人一团锅巴。吕品也没客气,他脱鞋上炕,让我给他拿一小褥子折叠后垫在屁股下面,他的屁股疼,只得稍微侧身坐着。尽管屁股疼,但一点也没耽误吃饭,这臭小子竟然吃了三大碗干饭还有那么多的鱼和菜!</h3><h3><br></h3><h3>一九七三年底我当兵复员回来,吕品己经参加工作,当了电工。他邀请我去他家喝酒,我送他一条新军裤。两年之后,他调转工作,去了黑龙江佳木斯市。转眼间四十多年过去了,臭小子!你现在过得还好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