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父亲去看病

梅花仙子

<h3>   文/宋桂梅</h3><h3> &nbsp;<span style="line-height: 1.8;"> 在我心里,父亲就是一座山,伟岸,高大,挺拔,父亲不但是我坚实的依靠,还是我们一家人的坚强后盾;父亲又像是一棵苍柏,屹立,笔直而又四季长青,是树立在我们姐弟四人面前的一面旗帜。</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 我一直认为父亲身体健壮,不会生病,也不会老,直到有一天我打电话叫父亲接电话时,母亲说:“你大去寺沟卫生所看病去了,走了都一个钟头啦,快回来了吧。”我的脑袋嗡一下就像爆炸了一样!父亲病了!我心中的靠山,要倒塌了吗?父亲真的病了吗</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恐惧,担心,焦虑,一起涌上心头,父亲怎么了?颈椎?胆结石?胃溃疡?低血压?挂了电话我心急火燎的奔向娘家。</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h3> <h3>  到家了,我心跳加快,父亲得了什么病,严重吗,我心乱如麻又故作稳定地走向客厅,不想让父亲看出我的惊慌。父亲坐在班椅上,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地把眼皮朝上抬了抬,没说话。我说,大,你感觉哪里不舒服?父亲说,肚子难受,还想呕吐。我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父亲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出走,我看见父亲的背驼了,腰弯了,白头发一根根竖起来,父亲真的老了!我急忙搀扶着父亲。父亲缓缓地走到自己的摩托车跟前,用手抹了抹车座上的灰尘,准备骑车。我说,大,我开车拉您去医院。父亲似乎很高兴,微微抬了一下头,问我,你能开车吗?我说,大您放心,我有驾照,我开车开得溜得很哩。</h3> <h3>  姐姐一接到我电话就赶到医院排队挂号,我开车拉着父亲。到了医院,姐已经挂了号,又去排队等待医生。父亲难受的坐在蓝色的铁条椅上,一个手在肚子上来回按摩着,我知道父亲一向忍耐力极强,如果不是很严重,父亲是不会吭气的,这一次肯定是疼痛让父亲难以忍受了!我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自己替父亲承担病痛,B超的前面还有26个人,我说那先去做胃镜。于是姐姐继续排队,我和父亲上四楼去做胃镜。父亲说坐电梯晕,我扶着父亲从楼梯上去,一个一个台阶上,父亲跨上去显得那么吃力。我又一次意识到父亲不但老了,肯定病得不轻!担心又一次涌上心头。</h3> <h3>  胃镜室的医生说,先要预约,到下周三了,给了两瓶药,我小心翼翼的把药装到包里,下去等待做B超,十一点多才轮到父亲。检查完医生说胆囊好着哩,不是胆结石,我和姐姐才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做完了B超,刚12点,我说,大,你想吃啥咱就吃啥,父亲说想吃咸汤面。我说水盆羊肉敢吃不,那个是暖胃的,父亲说,今天难受,不敢吃。我和姐姐只好陪着父亲一人吃了一碗咸汤面,说实话,我是不喜欢吃咸汤面的,现在的咸汤面除了咸啥味都没有,我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吃咸汤面。父亲拿着筷子,吸溜吸溜吃得很香,我却剩了好多。我心里想,咸汤面真的好吃吗,还是父亲嫌水盆羊肉太贵了,才不肯吃。父亲吃完把汤也喝完了,说再啥都不想吃了。我说那好,我先把姐姐送回家,您就不回去了,和我回我家,下午我没事。临走时我叮咛父亲一定在门口等我,千万不要离开,我说您没电话,找不见就麻烦了。</h3> <h3>  等我把姐姐送到家,来到饭店门口,父亲却不见了踪影,大热天他一个病人,跑哪里去了?我环顾四周,没看见父亲,又问饭店老板,他说没注意。回家的公交车不走这,父亲是不是去厕所了?还是买东西去了?我一路朝前走一路到处张望,希望在人流中能看见父亲那张树皮一样的熟悉的脸。走到锦阳新城时,忽然突突突开过来一辆小三轮,从我面前一闪而过,三轮上有两个老笼,我看见父亲蜷缩在一个老笼里,一个手抓着笼把手,一个手朝我<span style="line-height: 1.8;">摇了几下,示意让我回去。那一瞬间我眼泪就流了下来。父亲嫌天热不让我送他,又为了省那两块钱的打车费,跑到菜市场找我一个卖菜的叔叔,叫我叔叔卖完菜顺便把他捎回去。</span></h3> <h3>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我只是站在烈日下流泪。父亲一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为我们家立下汗马功劳,老了也不愿意给孩子们添麻烦,一生省吃俭用,不愿意多花一分钱。我朝父亲摇手,示意父亲坐好,注意安全,直到父亲坐的三轮车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汗水和泪水一起顺着我的脸颊滚落下来……</h3> <p class="ql-block">  作者简介:宋桂梅,小名毛毛。铜川市耀州区锦阳办阿姑社村,西安外国语大学英语系本科毕业,耀州区作协成员,铜川市书法协会会员,初中英语教师,中教二级职称。有数十篇文章发表于铜川地区网络平台:《铜川文苑》《沮水微澜》。主要作品:《父亲和他的土地》(一万五千字,发表于2017年第三期《印台文苑》)《母亲是我的保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