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故乡的时光似乎缓慢许多。午饭后,躺在竹椅上。屋内清风送爽,屋外白云悠悠。远处翠竹遍野,近旁绿树掩映。微闭双眼,感觉到一阵夏风掠过林梢,送来忽远忽近,若有若无的蝉声,这个声音仿佛从久远的记忆中传来,倍感亲切。小村庄愈发显得宁静与祥和。我细细倾听,感受着这大自然的美妙,循着记忆的蝉声,任思绪驰骋,随蝉声穿越。</h3><h3></h3> <h3> 多年前的那个盛夏。我坐在老屋前的晒台上。天色渐暗,小溪声,蛐蛐声,是故乡古朴的美妙乐章。远山上的蝉声早已响起。忽然近旁枣树上飞来一只蒙古蝉,悠长的鸣声破空而来。 </h3> <h3>在蝉声的引领下,三三两两的蝉陆续奏起清亮的响声,它们越叫越欢,不一会儿,连成一片。声音漫天遍野盖过来,盖过了虫鸣,盖过了溪流声。那时的我非常讨厌这样的声音,使劲的摇着枣树,蝉声略一停顿,接着蝉儿又鼓着腹唱起来。</h3> <h3>我抄起长竿,向树梢挥去,树叶撒落下来,而这个小精灵从枣树飞到屋角的另一株核桃树上鸣叫去了,我追了过去,来回几个回合,一切都无济于事,只好作罢。天已黑下来,深黛色的群山合抱着小山村,而我被蝉声一直包围着,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温暖和踏实。不知过了多久,微风拂面,夜凉如水,蛐蛐声又听得分明了,蝉声不知何时渐渐隐到了山那边。此时,仰望夜空,银河分明,月光更加皎洁了</h3> <h3>童年常以捉蝉为乐,每年初夏,草蝉最先登场,发出“即即……”, 声音通常可以传到很远,</h3> <h3> 草蝉伏在草从上,弓起背部,小家伙卖力而专注的唱着,旁若无人。我伸出小手托住小草,再轻轻一抓,那小绿蝉连同叶瓣一起抓入手中。</h3> <h3>入夏后蝉声渐渐热闹起来,蟪蛄身体小巧,经常伏在杏村和李树的树干低处,浑身的灰色像树皮,不仔细还真难发现,它发出“秋秋。。。”的声音。</h3> <h3>蟪蛄属于比较笨的一种蝉,我用蛛网,只轻轻一粘,便能轻易捕捉到,它生气的抖动着翅膀,极不情愿的使劲挣扎着。</h3> <h3>蝉也有机灵的,有的躲在树上不发声。它斜着眼睛瞪着你,见你捉它,悄悄移动,将身子藏起来,露出半个脑袋,等你伸杆时,发现被树杆挡住,难于捕捉。</h3> <h3>最聪明的要属黑蚱蝉,且异常灵敏,常常藏在高高的树梢上,发出: “吱-吱-吱”声音由轻渐重,然后会持续一阵子。</h3> <h3>我站在树下,歪着脑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伸出加长的竹竿,还未靠近,一阵蝉尿伴着一声逃命的“吱”声夺路而逃。原来吓到了旁枝上的蝉,黑蚱蝉也迅疾的逃走了。 </h3> <h3> 面对栖身在高大树梢上的黑蚱蝉,往往显得无能为力。捉蛁蟟就比较容易了。它通体发绿,看上去象个美丽的小姑娘。由于身体小使它飞不高,只能停在小树上。叫声也很好听:“羊夫它,羊夫它”,连续这样叫。孩时的我们常会寻着叫声轻手轻脚走过去,有时候它发现我们了,便会迅速飞去。但大部分时候它不会发现我们,象个顽皮的孩子,只顾玩耍完全忘记了危险。我们已经走到了它的跟前,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绿色的腹部随着叫声一张一合。我们伸出小手,轻轻在它身上一合,它落在了我们的手掌心,它没有反抗,就是不再叫了。凭你如何逗它,它再不愿唱歌了。 </h3> <h3> 寒来暑往,季节更替。童年在叫声中远去,又在蝉声中渐渐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捉蝉了。而蝉声依然陪伴在左右,少年时与父亲在茶地劳动的画面,连同鸣叫声时常萦绕在耳畔:挥汗如雨的夏季,斑驳的树影,急促的“雅思达,雅思达”、沙哑的VU哇,VU哇,催促收工的寒蝉,敲着清脆的铃声“叮叮”,他们都是大自然的音乐家,时而独唱,时而合唱,时而伴奏,都在用它们独有的方式显示着生命存在的意义。 </h3> <h3> 蝉声将我的记忆唤回。我走出门,独自循声眺望,不知蝉在哪些树杈间,只有满目的郁郁葱葱和大自然的和谐音符交相辉映。</h3><h3> </h3><h3> </h3><h3>2018年8月(部分图片来源网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