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拾得

松庐艺苑

<p>作者:成红军(宏钧)字蹊,1968年生于泽州西坡。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中国画学会副会长,山西美協山水画艺委会副会长,太原画院专职画家。</p> <p>年年都要回坡西,有时回好几次,坡西是我老家。那里有父母和亲人,有老槐树,有坍塌的高谋祠,还有雨晴浓淡烟霭有无的群山。 </p> <h3>每次回来感受都不一样,时而觉的他幽寂清凉,时而觉得它荒芜颓废。其实是自己心情不一样,这些年它几乎没有啥大的变化。 </h3><h3><br></h3> <h3>坡西写生</h3> <h3>坡西写生<br></h3> <h3>高谋祠就是村西的古庙,我儿时读书的地方,几乎都塌了,院子里我曾经走过的每一块砖石,如今荒草萋萋,野生的树木都可以做廪条用,散落在地上的桃子,似乎在诉说着往日的林林总总和眼下的冷寂。</h3> <h3>舞楼。旧时的戏台,曾在楼上东耳房门洞处见有嘉庆年间大兴戏班的题字,字迹劲挺刚健颇有米南宫之意趣。我没有见过在这里唱戏,最热闹的地方如今变得荒芜冷清。记得上一年级的时候,大队在下院里养猪,安排妈妈给生病的小猪做小米饭,剩的锅底妈妈拿到下庙让我吃,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抱个大锅我也吃的下去,我也算是服了自己了。</h3> <h3>塌废的高谋祠正殿,屋子里和院子里一样杂木丛生,荒草凄凄,它曾是我儿时的课堂,青石廊柱旁挂着一截道轨,拿它当钟敲,寒冷的冬晨是它把我从温暖的被窝唤醒,。</h3> <h3>这里最喜欢的是它,屋顶竟是拱坡。</h3> <h3>高谋祠写生</h3> <h3>多少心思成垒土</h3> <h3>良工苦心该恨谁</h3> <h3>正殿的柱础,斜倾的廊柱,如此稳重结实结构却也没能支撑起这片屋顶,上面那些精美绝伦的脊瓦与穷工极细的砖雕,在风雨之夜的一个霹雳,早己让它变成了一堆瓦砾,粉碎的不止是工匠的心血,粉碎的还有一村人灵魂的依靠。</h3> <h3>古槐树不知道画了多少次,也带着朋友同道来画过,起初它是完整的,自己没能力将它画完整,现在能画了,它却已是风烛残年。前些年,东面一支斜出的主枝干在一场秋雨后轰然断落,声响之大全村人为之惊奇。</h3><h3>力不从心,古木无奈。失于保护,今人有责。</h3> <h3>古槐写生</h3> <h3>挥汗写生</h3> <h3>古木秋风着意高,虬枝杀尽满天飚。风枪重见英雄气,雷阵惊塌老骥腰。夏夜犹恐霹雳舞,春朝亦有婀娜娇。一身苍劲浑不去,只盼成蹊动笔豪。<br></h3> <h3>古槐新藤</h3> <h3>我的出生地,南院,全家住着窄小的楼房,拥挤,炎热,母亲抱着我曾从楼梯上跌落,记忆不多那时太小,四岁就离开这里了。</h3> <h3>关这么紧,除了门里面其实啥也没有</h3> 老树常当屏风立,古琴皆作水声听。<br><h3><br></h3> <h3>此处两屋夹角。这种类型的房子一般都会束腰,给过往的牲口和车辆争取最大的宽度,是巧思智慧不如说是厚道善良,每每路过此处就会对建造者或者是主人频生憎意。不远处就有收腰的房屋,即使现在驾车也能顺利通过。 近在咫尺,天壤之别,人心善恶,垂眼可见。<br></h3> <h3>滚来滚去就滚到了这,麦场没了家没了……</h3> <h3>挨着我就有安全感</h3> <h3>转来转去,就为了那一口吃的……</h3> <h3>米香阵阵,饥肠辘辘,昔日对你的好,你可曾记得。</h3> <h3>荒园寂寂无人赏,辜负春风一片心。</h3> <h3>多少次栉风沐雨才能生出这般眉眼,你还说不解风情。</h3> <h3>姥姥家院里的梨树和砖订,都比我大,几十年都这样,不过估计没我姥姥大,我姥姥享年九十一。小脚高个,白净秀丽,美人迟暮,风华依旧。姥姥勤劳一辈子,前几年去世了。那天跟生活在一起的小舅说她做不动了,从此躺下,没多久走了……</h3> <h3>姥姥门前看手机</h3> <h3>姥姥家小楼上,小时候曾在这里住过。</h3> <h3>花开有落时,人生容易老。春风又绿,姥姥已去。</h3> <h3>姥姥家门口的小巷。姥姥去了,舅舅住着,门口被人践踏的发亮的石板路,前几年被硬化了,粗糙的水泥地面,覆盖了多少风雨中来来去去先人的脚步,而抹不去的却是曾经的欢欣或是忧伤的故事。牛马走过的声响仿佛还在,牛粪里腐沤酸臭的草味仿佛还在,除了姥姥去世了,院子里四位老人都不在了……岁月是把刀,谁也跑不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