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 /></h3><h3>一直就知道柿饼爸爸去世后,大灰狼会写一篇祭文的,但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所以一直就在心里等,默默地等,我想,他绝对不会像别人的儿子那样,父亲走了就走了,哭一场,难过几天就算了,他一定会为走失的父亲,用文字的形式把父亲的形象和思念深深地铭刻在他喜爱的诗歌中,即使不在现在,也会在将来。那时,一直这么想,果然,一个多月的等待,一篇《祭父》横空出世:</h3><h3>六月的尽头,躺着</h3><h3>父亲骨瘦如柴的身躯</h3><h3>眼睛塌陷,张望的目光失去灵性</h3><h3>暴凸的肋骨似在控诉流年</h3><h3>病榻上的药品</h3><h3>是你临行前最后的人间</h3><h3>落在眉弯里的忧伤在心里打成死结</h3><h3>走时,你还没有听完儿子的拙作</h3><h3>你说,你喜欢儿子把你比做秋田里的将军和花椒地里的首领</h3><h3>而今,黄卷青灯,岁月迟暮</h3><h3>你将在另一个极地跋涉</h3><h3>那边,是没有光阴的城池</h3><h3>儿为你点上两根蜡烛吧</h3><h3>这是你人间最后的烟火</h3><h3>灵柩前,儿以人间的方式曲膝跪拜</h3><h3>奔跑的泪珠像不加修饰的悼词</h3><h3>沟壑里回荡的哀乐比原音更为凄婉</h3><h3>风,不问青灯</h3><h3>依旧在打磨坚硬的姓氏和族谱</h3><h3>一场夏雨,匆匆赶来送行</h3><h3>而我,注定是你唯一的守墓人</h3><h3>估计这个时候的他,经过一个多月的沉寂与沉淀,终于愿意打开封闭的心扉,借助文字的光亮,让沉甸甸的思念沾一点阳光的味道。打开井盖,幽蓝幽蓝的井底对父亲的思念也就慢慢漂浮了上来,不吐不快,与时间恰到好处,不长不短,这篇祭文,如果在柿饼爸爸刚去世就执笔,一定不会像现在浓淡相宜,那时候,心是凌乱的,也是颓废的,很难把碎片化的情感用一条明细的主线衔接起来,估计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跨度;如果放到两三年以后写,随着时间的流逝,情感的变化,某些情节的遗忘,一定不会有现在的深度,非常值得赞的一篇祭文,前半部以娓娓道来的方式,把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剪裁了下来,面对病榻上瘦骨嶙峋的父亲隐喻出儿子的无奈和心疼之情;后半部以黄卷青灯,流泪的蜡烛、凄婉的哀乐、瓢泼的夏雨、奔跑的泪珠形象地刻画出送别灵柩中的父亲安息黄土大地的一幕,有不舍,有伤心,亦有对痛失挚爱父亲凄凉之感。</h3><h3>生命有极限,岁月有更替,只要我们每个人在父母在世的时候,尽好自己的责任与孝道,善待他们,作别的那一刻少留一份遗憾,相信天堂中的父母亦是幸福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