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小小说)

老大

[文字老大原创]

网上曾经流传一个令人无法回荅的调侃话题，妻子问丈夫，我和你妈同时掉河里了，你先救谁？母亲和妻子都是生命中的重要女人，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荅。但事实上母亲和妻子同时落水的情况微乎其微，因而人们也只把这个话题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谈，谁也不会认真的去想这些事。

然而，现在的老王却正面临着这道题的选择，母亲和妻子都出了状况，事情搞得他脚忙手乱，昏头转向。

老王是独生子，从小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从小一直把他当心头肉。虽然母亲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但为了老王不受委屈，一直没有再婚。母亲最努力的一件事，就是培养老王成才。为了老王成才，守寡的母亲为人打工，不辞劳苦。为了老王念完大学，母亲更是省吃俭用，东拼西凑。老王也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并找到了一份收入稳定的好工作，成了家。现在老王的儿子也在外地读大学了。按理说，这该是幸福的一家子了，但天有不测风云，母亲前两年类风湿病发作，手脚很不灵便，日常的吃喝拉撒，有时也需要别人帮上一把。药没少吃，钱没少化，就是疔效很差。如别人所说，成了不死的癌症。幸好妻子贤惠，一手操持了照顾母亲的琐事，使老王能一心一意的工作，且老王每月收入不菲，能够支撑起家庭的开支。

老王母亲虽然疾病缠身，但有儿媳的精心照料。一家人虽然生活清苦了点，倒也乐享天伦，其乐融融。

近几年，养老事业迅速发展，养老院规模不断扩大。老王周边一些子女不在身边的独居老人，有一部分去了养老院。娘拉着老王的手说，儿子呀，不要把娘送到养老院去，娘在家里呆习惯了，娘不想去。想起娘哺育他的艰辛，老王眼睛就红红的，安慰着娘说:”娘，你放心，儿子会陪在你身边，好好照顾娘的“。听到这些，母亲布满皱纹的脸上，总会充满开心的笑。

“屋漏偏遭连夜雨"，通常说的是倒霉的人会一再碰上倒霉的事。老王眼下就成了这种倒霉的人。他相濡以沬的妻子突然间就中风了，紧急送往医院抢救，救洽及时，命总算保住了，但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妻子要护理，母亲要照顾，老王真的只恨自己分身无术了。他只得请了假，每天忙上忙下，两头穿梭。人也不是铁打的，才几天，老王眼圈明显黑了，容颜变得十分憔悴。

病床上的妻子看着消瘦的丈夫，拉着他的手哽咽着说，都怪我，连累了你。老王拭去妻子脸上的泪水，轻轻安慰着:”我很好，你要开心些，争取早点康复"。

这天中午，老王安顿好医院的妻子后，回家侍候老娘吃午饭。但回到家，怎么也不见老娘的影子，正想寻找，却在娘睡觉的床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娘实在不忍心看你两头奔忙，娘决定去一个很远地方的养老院，你不用找，也找不到"。

”娘啊，你不是不想去养老院，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吗？可是你为什么不跟儿子说一声就走“？“是儿子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呀"!

老王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的闸门，苦涩的泪水一齐涌了出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刻的老王像个泪人似的。

作者简介:周前进，网名老大，企退职工。湖南师大汉语言文学自考毕业，上世纪八十年代有小说，诗词见诸报端，后写作中断。今年三月再次开始文字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