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俄罗斯（四）

段保成

亚洲庙堂多，欧洲教堂多。穿梭在美丽的圣比得堡，你会发现随处都有大大小小的各式教堂，这是因为俄罗斯人信奉东正教，教堂是俄罗斯人敬拜上帝的场所，在他们的精神里世界享有神圣的地位。对我们游客而言，虽然不信教，可欣赏这些美丽的教堂，同样能给予你心灵的洗礼。

在圣彼得堡市区的涅瓦河左岸，穿过林荫密布的亚历山大花园，便可看到著名的圣伊萨基耶夫大教堂，也叫圣伊萨基辅大教堂，已有300年历史。巨大的金圆顶赫然醒目，大理石装饰的厅殿，贵重的蓝孔雀石材质建成的立柱，美不胜收，是世界四大教堂之一。

教堂前面的广场上，矗立着尼古拉一世大帝骑马的雕像。尼古拉一世是俄罗斯皇帝保罗一世之子，他有两个哥哥，一个是亚历山大，一个是康斯坦丁。1801年他父皇保罗一世在宫廷政变中被弑，亚历山大登上皇位。1825年亚历山大一世病逝，因他没有子嗣，皇位本应由二哥康斯坦丁继承，但是康斯坦丁娶了波兰的一位女公爵为妻，门第不当的婚姻不被法律承认，康斯坦丁自动放弃了继承权，这样皇位只能由尼古拉来继承。正当兄弟二人互相推让时，一些贵族和军队中的部分高级军官策划发动政变，1825年12月14日，由近卫军和海军官兵组的起义队伍，在枢密院广场结成战斗队形，包围了枢密院。

尼古拉登上皇位，隆重地用绞刑架开始了他的血腥统治。在遭到尼古拉新沙皇调来的炮兵和骑兵打击下，起义部队四散溃逃，街头上留下上千具尸体，政变失败。由于政变是在十二月份，起义者被称作“十二月党人"，这次起义也就被称做“十二月党人起义"。

对面广场的高大建筑，是尼古拉一世送给女儿玛丽亚的嫁妆一一玛丽亚宫殿。其内部装修的豪华与精美，不亚于圣彼得堡的其他任何宫殿，现在是圣彼得堡市中心区政府的办公大楼。

广场有个圆形大草坪，中央竖着彼得大帝骑马雕像。骏马前腿腾空，彼得大帝坐在马上，两眼炯炯有神，目视前方，充满信心。马下践踏着一条大蛇。该马象征着俄罗斯，而马蹄下的蛇，代表着当时阻止彼得大帝改革维新的力量。铜像建于1766年，是世界上纪念性雕塑艺术最完美的作品之一。1925年，为彰显革命先驱的历史意义，苏联将发起革命的元老院广场，更名为十二月党人广场。 1782年立于广场之上的彼得大帝纪念碑，因普希金的长诗《青铜骑士》而声名远扬。

《青铜骑士》是普希金所有作品中最具革命性的一部。诗人看到了专制政权带给人们的痛苦，所以在长诗中用质朴的语言，多次描写人民的苦难，矛头直指沙皇亚历山大一世。长诗完成后，沙皇尼古拉一世曾要求普希金修改某些地方，而他拒不从命。直到他死后，由如科夫斯基做了些改动，《青铜骑士》才得以出版。

海军总部大厦，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各国游客，使其成为圣彼得堡的象征之一。

海军总部大厦奠基于1704年，大厦中央的塔楼屋顶上，一根闪闪发光的镀金长针直插蓝天，高达72米，在圣彼得堡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它。

整个建筑以大型塑像、幅巨浮雕及众多壁画装饰而成，显示了俄国古典主义建筑艺术的特点。它过去是海军部所在地，如今是海军学校。

无论在莫斯科，还是圣比得堡的街头，随处可见一座座高耸的人物雕像，有青铜的有大理石的。雕像多是这个民族历史中各个阶层的伟大人物，包括了革命历史人物，卫国战争中的英雄，有成就的文学家、艺术家和科学家等。这些雕像，是俄罗斯人民引以自豪的精神栋梁。这些地方，也是游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人们崇尚这些不朽的人物，荣耀地与雕像合影。

二战结束后，俄罗斯并没有在战争的废墟上大搞拆建，他们深知自己城市价值之所在，他们利用老旧大楼精心建起了作家博物馆、二战博物馆、军事博物馆等。在市场经济时代，这些城市也没有急急火火地大搞房地产开发，修建楼堂馆所、餐馆旅店，盖“海鲜城”和“娱乐城”。他们用心收集和保护着先贤遗物和历史文化遗存，将这些城市的历史精神和文化传统，精心地整理与展示出来。

我在想，为什么我们的城市很少竖立人物的雕像？是我们中华民族缺少精神栋梁的伟人，还是我们这个时代已不崇尚任何个人？可为什么演艺明星会占据文化领域的顶端而倍受追捧？纵容之下，高价片酬，阴阳合同，吸毒的、偷情的，丑闻不断。人们热衷于网红的八卦新闻，热衷于真人秀。什么都可以拿来娱乐一把，黄继光、邱少云、狼牙山五壮士等英雄人物被丑化，甚至有人穿日本军服，在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前拍照！民族的榜样被恶搞，民族的伤痛遭亵渎，我们还有正义感么？我真的怀疑，我们的社会发生了精神危机。

涅瓦河边坐上游轮，欣赏两岸画卷般的绮丽风光，享受着海面吹来的凉爽的风。

我们登上二层船仓，甲板上传来欢快的手风琴声。一位水兵装扮的俄罗斯小伙正拉着中国人熟悉的歌曲《红莓花儿开》，我们的人立刻拥上去拍照。

涅瓦河两岸汇聚了圣彼得堡整个城市的精华。两岸的建筑多姿多彩，古老而精美。站在顶层甲板向两岸望去，冬宫、海军总部大厦、十二月党人广场、伊萨基辅大教堂、彼得堡要塞、列宾美术学院等建筑尽收眼中。列宾美术学院是世界著名的四大美术学院之一，以油画和雕刻著称，培养了不少世界级大师。列宾是俄罗斯的伟大画家，他的油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被中国人所熟知。

有了涅瓦河，圣彼得堡就有了神韵，城市的灵魂也有了寄托。

闻名世界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

从二层返回到一层，船仓里布置了不少桌椅，每桌坐四人，供应伏特加酒一瓶、香槟酒一瓶、矿泉水四瓶、涂有鱼子酱黄油的面包四片，还有四个橙子和四根香蕉，吃不完的可以带走。

船仓里挂着“中国是俄罗斯永远的朋友”的横幅，水兵们展开了鲜艳的五星红旗和前苏联的国旗，立刻让我们感受到了浓浓的友情。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轻轻吹……”。热情的俄罗斯姑娘小伙邀请人们边唱边跳，开始了船上的文艺表演。

打击乐表演，击打快速准确，响器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

喜娥第一次坐船，又很荣幸地被俄罗斯小伙拥着跳舞，笑得好开心，脸上的褶子都拧成了麻花。

长生也兴致勃勃地参加了派对，他捞到实惠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俄罗斯人打开伏特加和香槟酒，为游客斟满。

表演间隙，我们又上顶层甲板拍照。对岸就是彼得堡体育中心，奥运会比赛场馆。

有着巨大照明灯的圆形建筑，是2018世界杯的赛场。

这是建在小涅瓦河上的杜奇科夫桥，铁桥上的路灯和装饰件保留了沙皇时代的特征。

俄罗斯姑娘小伙又換上民族服装，开始新的表演。节目诙谐幽默，还邀请游客参加互动。虽然语言不通，但他们用肢体语言和表情，让游客配合得也很恰当，气氛热烈，欢笑不断。

老陈被俄罗斯姑娘拥上台，幕布一挡，变出个会拉琴的老陈，琴声悠扬悦耳，就像中国的双簧节目。

长生运气太好，又被俄罗斯姑娘选中，表演拜堂成亲。俩人面对面跪下，姑娘努着嘴，伸出玉指点自已的脸，示意长生亲吻。长生呆呆地望着姑娘，不敢下嘴。得了张头等奖的彩票，没领，白瞎了。

节目換人表演，老王大方地亲了姑娘，还得到姑娘回敬的香吻。大红的唇印扣在老王脸上，像一面鲜红的旗帜映得老王神彩飞扬，让长生肠子都悔青了。

表演结束时，俄罗斯演员操着汉语单词说：一起，小费，谢谢！虽然我们每人都统一提前交了640的小费，但仍乐意再付出几元小费，因为玩得很开心，意犹未尽。收了钱的俄罗斯演员们用汉语喊：毛主席万岁！

下了游轮，到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停泊的码头拍照。。"阿芙乐尔"意为"黎明"或"曙光"，在罗马神话中，"阿芙乐尔"是司晨女神，她唤醒人们，送来曙光。

这艘巡洋舰曾参加过日俄战争、十月革命、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充滿了传奇的经历。1948年它作为革命文物，成为苏联中央海军博物馆的一个分馆，永久地停泊在涅瓦河畔。

这艘冰冷的钢铁之躯被布置为陈列室，舱内陈列着500余件与该舰光荣历史有关的物品：有当年的水兵们使用过的物品，有记载着昔日辉煌的老照片，还有很多枚勋章。其中一枚是以"阿芙乐尔"号巡洋舰为主题设计的"十月革命"勋章。

它曾经是爱国主义教育的基地，熏陶了一代代苏联公民。苏联解体后，十月革命没有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那一声炮响意义何在，阿芙乐尔号还有必要保留么？俄罗斯的新贵们打上了这艘船的主意，可怜的阿芙乐尔号低下了高贵的头，任由财阀们踩着它的身驱载歌载舞，彻夜饮酒狂欢。他们觉得，在这样的名舰上举办派对，会更有情调。

老人们受不了了，俄共受不了了，他们愤怒地抗议，指责在军舰上开晚会，是亵渎神圣的革命历史文物。

俄共努力挽救着人们的信仰，共产党员们仍然坚决地捍卫着"苏联"，他们通过杜马讲坛，呼吁改变关于"阿芙乐尔"号命运的决定，他们在历次游行中高举"十月革命万岁"标语，高喊"我们的祖国是苏联"。

名舰毕竟是名舰。2008年北京奥运之火传递在俄罗斯点燃，经莫斯科凯旋门、市议会广场、青铜骑士像、涅瓦河、彼得要塞、阿芙乐尔号巡洋舰，最后到达终点冬宫广场。随着中俄之间的旅游升温。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来到这条船前，回忆给我们送来马列主义的那一声炮响。

阿芙乐尔号已经被俄政府移交给纳希莫夫海军学校，继续停靠在涅瓦河畔，继续充当着景点。建造于1900年的阿芙乐尔，舰龄已有100多年，跨越了3个世纪。阿芙乐尔是一个博物馆，不管地位如何，不管人们怎样评价，它记录的是一段历史。

在圣比得堡的河边、草坪，都有俄罗斯人躺着享受日光浴，甚至还有人裸晒。导游介绍说：因为圣彼得堡的纬度较高，夏季很短，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比较寒冷，加上圣彼得堡又常年阴雨绵绵，阳光就成了非常珍贵的稀缺资源，所以圣彼得堡人养成了晒日光的习俗，从不打遮阳伞。

前苏联产的拉达车，是俄罗斯第一大汽车制造商伏尔加旗下的“当家花旦”，20世纪80年代在中国市场出现。我调到任职的报社时，也坐过报社的白色拉达车。国内的拉达车早已成为改革开放的记忆，可俄罗斯的大街上它仍在招遥过市，因为俄罗斯没有汽车报废年限。导游说：俄罗斯风俗有一怪，拉达开得比火箭快。红旗落地，拉达上天。战斗民族把拉达车玩出新景观！

闲逛街心公园，见长椅上有人在静静读书。在我国，玩手机的随处可见，捧书读的难觅踪影。

俄罗斯是一个文化艺术大国，产生过一大批世界级的文艺巨将，屠格涅夫、托尔斯泰、契柯夫、普希金、果戈里、别林斯基、陀斯妥耶夫斯基、高尔基、肖霍洛夫、列宾、乌兰诺娃等。俄罗斯人喜欢读书，酷爱音乐、绘画、歌剧、芭蕾舞，所以他们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很多人会拉琴，喜欢朗诵诗歌。

俄罗斯人从小就受艺术熏陶，看画展，听音乐会、观赏芭蕾舞。他们衣着讲究，注重仪表，文明程度比较高。从坐地铁电梯可以观察到，俄罗斯乘客都是自觉地站在右侧，留出左侧作为应急通道，方便那些赶时间的乘客通过。而我们的人却挤占了左侧，阻挡了后边的人前行。地铁站候车的俄罗斯人安静地读书、看报，上车后也会有人主动给我们让座。

相比之下，我国经济高速发展，人们追求高收入、高消费，而忽略了对文艺素养的追求。我们培养孩子学琴棋书画，已被功利目的扭曲，再也不能保持文艺的唯美形状了。带孩子去看画展吧，让孩子去阅读吧，如果大量的优秀作品进入不了人们的视野，它们就会大跨度地撤退、消失，整个社会审美的能力就会丧失，我们的心灵就会变得麻木、冷漠。

莫斯科火车站，是圣彼得堡最主要的火车站，依然是1851年建成时的旧模样，却成为全世界最美的十大火车站之一。

我们结束了这里的行程，乘坐火车返回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