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的悲欢(13)(14)

先知

13.触摸事件

我立刻跳开，骂道：“你小子，说什么混话！”

“你紧张干嘛，我只不过开了个玩笑，至于嘛！”二狗子笑着说。

我们一路无语，朝校园赶去。(上章回顾)

一连很多天，我都没见到唐苍，她的教室就在我楼上，我也没去找；电话，我是拨了又挂……

日子就这样过着，虽有些枯燥，有些孤单，可这就是生活，难道不是吗？

二狗子，时常在宿舍絮絮叨叨，我骂道：“约会去吧，别在这儿烦我！”

“我也相约，可未晞一直对我很冷淡，伤自尊，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你可不能轻易放弃。”

“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好像你比我还急似的。”

我拍了拍二狗子的肩，又想起了未晞对我说过的话：“如果我们早一点遇到，你会喜欢我吗？”她说的“早一点”是早于唐苍吗？我的脑海里一会儿闪现唐苍那清冷如风的脸庞，一会儿闪现未晞娇俏妩媚的模样，虽是冬天，额头竟沁出了汗，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你发什么呆？”

“我得去见唐苍，你也去约未晞吧，我们一起加油吧！”

二狗怪异地看了看我，最终点了点头。

我来到《美文漫步》编辑部办公室，唐苍不在；去她的教室，不在；她常去的自习室，亦不在；拨她宿舍的电话，一直未有人接。我一个人在校园无所事事地逛着，看着满地的落叶，心情低落到极点，不知不觉，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未晞的楼下，我倒收一口凉气，正准备开拔时，发现后面有人叫我。

“今天这么闲儿，是来找我的吗？”未晞调笑道。

“确实是找你，我想问你唐苍去哪了？”我笑着说，用手挠了挠被风吹乱的头发，面无表情。

“真的？”未晞用她清亮的眸子打量我一会儿，我心里有些发紧，也有些羞赧，“可以告诉你，你先请我吃饭。”

“好！”

到饭店坐下，未晞开始用开水冲洗餐具，她细长白皙的手指不停的翻飞，如美女蛇跳着妖艳的舞蹈，这双手太美了！冲刷完餐具后，她开始给我水杯里倒水，时值冬天，她呵出的水汽仿佛自带一种清香，撩得我心里暖洋洋，自从那晚未晞在舞台上调笑我之后，我开始慢慢关注未晞的一姿一态了，我得承认，未晞的美丝毫不比唐苍差，未晞是美中带媚，而唐苍无疑是美中含冷……

“发什么呆，是不是觉得我的手很美，从小到大，很多人夸过。”

“确实很美，但我还是喜欢唐苍的手，抚在手里，能让我平静。”

“你烦死了，既然你那么喜欢唐苍，为什么不能持之以恒去追，遇一点挫折就当缩头乌龟。”

我脸露不悦，但想想未晞说的话好像并没错，对待唐苍，我确实有些患得患失了，我古怪的性子颇含神经质的意味，时而癫狂，时羞涩；时而雀跃，时而悲伤……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太无常了。

“如果你真喜欢唐苍，该好好呵护她，不要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如果你仅仅是想大学时找个伴，我劝你闪开。”未晞难得正经一回，我看了看她，说：“我是真喜欢她，自然想一直在一块的。”

“她这几天，一直在北园阅览室旁边的视听室看碟片，如果你现在去找，说不定还没走。”说完，未晞长叹一口气。

我跳起来就要走，被未晞制止了，“天下男人果然都没良心，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信息，连陪个饭都不答应。”

我只好坐下，心不在焉地吃着饭，那晚的饭感觉耗时特别长，而未晞好像有点故意气我，不紧不慢，夹起菜，慢慢品起来。

“如果你只是想找个女伴，不妨换我吧！”

“你又抽什么风！”

“看样子，你是真喜欢上唐苍了，我带你去。”

结完帐，我和未晞往北园走去，都没有说话。

“你慢点，没看我穿高跟鞋啊！”未晞有点恼，语气不太好听。我只好停下来，才发现未晞穿着精致的短靴，而后根足有10厘米那么高。

“你穿这么高根的鞋，活该累死！”我笑着说。

“杨帆，你王八蛋儿，怎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以为我想穿高跟鞋，谁让你长那么混蛋，一米八几的个儿，我穿平底鞋，那怎么办？”

“我们明明是偶遇，你穿那么高跟的鞋和我有屁关系啊，无理取闹。”刚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只见未晞眼晴开始发红，接着双眼喷火，上来就用脚踹我，我闪开，未晞有点失去平衡了，待我上前抓住她的手，却有些晚了，未晞脚崴了，龇牙咧嘴，眼泪哗哗地掉下来，我握着未晞的手，连声说对不起，可未晞越哭越凶。

未晞抽出她的手，还在哭，我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你扶着我，看我能不能走。”

我扶着未晞慢慢朝前走，除了唐苍，我第一次和女生走得这么近，有些不自然，未晞又十分青春靓丽，路两旁的行人就多看了我们两眼，我就更不自然了。

“不行，我走不了了，你放下我，一个人去吧！”

我看了看天，已经大黑，路上行人不多，又看不见有出租来，我摇了摇头。

“哼，算你有良心，否则我告诉唐苍，肯定有你受的，说不一定再也不理你了。”

我一阵恶寒，只觉得女生是这世界最怪异的生物。

“你来背我。”

“这怎么行。”

“要不我告诉唐苍，说你摸我的手。”

我被吓一身冷汗，如果未晞真说，没准唐苍还真能相信，不对，是一定相信，毕竟我情不自禁，多次摸唐苍的手，我一不做二不休，弯下身，示意她上来。

“哈哈，你也有认怂的时候，不过我偏不让你背，我偏要告诉唐苍，说你摸我。”

我双眼带火，气呼呼地着着未晞，要把她吃了一样。

“算了，没有一点君子风度！”我刚要发火，未晞柔软的双手已经环住我的脖子，轻轻一跃，跳到我的背上。两块柔软紧紧抵着我的背，为了节省体力，我只好双手背过去，轻轻揽着她的腿，夜晚有风，她伏在我的脖子上吐气如兰，让我行走有些不便！

“丢人，起生理反应了。”

我立刻把未晞扔下来，像看待怪物一样看着她，心想这是什么人，我只好用怒气掩饰我的尴尬。

“我们还是等出租车吧！”

未晞点了点头，没说话。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时间，终于等了辆车，我把未晞扶上车，然后我自己上车，一路没说话，透过后视镜，偷偷眇了几眼未晞，容貌确实很惊艳，俏皮中带着妩媚，我下意识地离她远一些。

未晞噗嗤一笑，像夏日清晨的水莲光一样惊艳。

终于下车了，有时和美女在一块真是一种煎熬，我叹了口气。

扶未晞到楼下，又利用值班室的电话，拨通了她的一个舍友，等她舍友下来，我就可以离开了，我心想。

“我手好看吧！”

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的腿更好看，难道你没听说吗，手好看的，往往有一双美腿！”

正在这时她舍友下来了，我匆匆道了别，走几步又回头瞄了一眼，果然看到未晞绝世无双的漂亮的腿，没想到她也突然回了头，朝我做了个鬼脸。

回到宿舍，发现二胖，狗子，黑牛几人都在，在玩牌，我简单清洗一下就上床睡觉，任他说多么好笑的话，我都不插嘴。

我决定了，明天一定要找到唐苍，必须要找到她。

她才是认定一生的人。

14.一夜春梦

由于太疲劳，很快就进入梦乡。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推我，睁开眼，看不清晰，有点像唐苍，又有点不像，只穿了件薄若蝉翼的睡衣，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上，刚认得唐苍时还留着齐耳短发，如今秀发已经过肩了，记得我曾写一首小诗给她，希望她为我蓄起长发，那么，她是为我而留吗？

我心里暖暖的，把她揽进怀里。

闻着她身上的清香，看着她原来冰冷的眸子带柔，我用手轻抚她的额尖，用唇轻咬她的耳垂，唐苍羞涩了起来，翻过身去，我顺势搂着她的脖子，双手慢慢朝下滑行，我听到她那局促的喘息声。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我鼓起勇气轻咬她的唇，笨拙吮吸她那特有的少女的芬芳，她的眼微闭，似在迎合我……

“我要告诉唐苍，说你摸我！”我一看，发现身边睡的不是唐苍，而是夏未晞。

我被吓破胆了，然后醒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只是一个春梦，但衣服湿了，我只好取一件内衣，去卫生间换衣服，推开卫生间的门，刚准备开灯，却碰到一个光滑的屁股。见鬼，我被吓了一跳！

“喊什么喊，别人都睡着了！”

“你半夜光着身子干什么，怎么灯也不开。”

“嗨，我只是，只是释放一下体内的洪荒之力。”

我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能把“撸”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也只有二狗子了。

“你又干什么的？”

“我尿床了，换个裤衩。”

狗子大笑，“尿你个屁床，肯定又做春梦了。”

深夜，只剩叹息，单身狗的日常。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便问：“狗子，你和未晞怎样了，有没有更深入一步？”

“说人话。”

“你们有没有拥抱过，牵过手，接过吻……”

“没有，只牵过手，但她很抗拒！”

我笑道：“你们想学柏拉图？”

“屁，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我反驳道：“我可和你不一样，每次唐苍都会很主动，她牵过我胳膊，摸过我的手，我们拥抱过，她还主动吻我，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不吹牛会死啊！”

然后，宿舍死一般寂静，由于太过无聊，我和二狗子几乎同时唱了起来。

我的爱赤裸裸
我的爱赤裸裸
你不能让我再寂寞
— 郑钧《赤裸裸》

然后整个房间开始爆炸，二胖，黑牛等一个个跳起来大骂：“哪个狗日半夜不让人睡觉啊！”

“除了二狗子还有谁。”我随口说道。

然后他们一个个起床，拉起二狗子，逮他屁股猛捶，闹腾一阵后，各人都无睡意，穿起衣服开始玩牌，开始对班上的一个个女生进行评头论足。

二胖说：“其实女人都一个样，灯一关，还不那啥！”

“关键有人喜欢开着灯啊！”比如隔壁的施胖子，每次都吹牛逼说：“做啥都喜欢开着灯！”

我们一个个笑喷，二狗子说：“其实，本班的美女质量也不错，尤其是徐敏的腿，蕾蕾的腰，张丹凤的娇……都是极品，但比起我家未晞来说，那差太远了。”

听到这儿，我想起未晞对我说过话；想起她跳到我身上，故意撩拨我；想起送她回宿舍，看见她那绝美的腿……

“猴子，你发什么呆，你说说！”

“狗日的，以后谁也不许叫我猴子，怎么能把班上的帅哥，起这么次的外号，以后必须叫我杨帅！”说完，我风骚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你拉倒，说说你的看法。”二狗子起哄道！

“美不美，看大腿；骚不骚，看小腰，但我都没看过，不好评价这标准对不对，我个人更看重一个女人的内心，孔子曰‘美非皮相，美非皮囊’……”我开始喋喋不休地胡说。

“你少来！”

“又开始胡扯。”

“除了吹牛逼，你还会干什么？”

他们一个个开始损我，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据说明天是班花李丹妮的生日，谁敢送花，我就请他喝一个星期的酒。”二狗子笑着说。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搭话，中文系的男生虽说嘴上风骚，但行动上，总是羞涩大于孤勇。

“其实我敢送，但就怕唐苍吃醋！”我叹息了一声，又逼逼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又吹牛逼，再说又未必传到唐苍那儿。”狗子打趣道。

“你杨帅现在也是校园名人，写得出诗，也唱得了歌，我一送，不能说全校，但至少中文系，人尽皆知，这事我不做。”

“一个星期的酒，我把红心二锅头，换成稻花香。”

我没说话。

“我加两包烟。”黑牛说。

我依旧不动声色

“网吧包夜两晚，费用我出了”二胖下注了。

“成交，但买花钱，须你们出，开始凑钱。”于是把他们凑的钱塞进口袋，缓缓地起身，似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

耍着耍着，各人都累了，又各自上床睡觉，只有我一个人在黑夜里，还睁着眼，失眠了。

白天再热闹，到夜晚，会变成另一个我，夜里会孤独、忧伤、焦躁，读中学时睡眠就极差，辗转很多医院，医生说是神经衰弱，注意多休息，我去，如果我能睡着，还去医院干嘛，还干嘛找你们看病……

听着舍友一个个发出均匀的呼吸，我开始懊恼起来，真不该答应他们去送花。

呵，我决定了，我反悔了，我明天不送了！

看他们能拿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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