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吗？我老了！

黃辉

　　老伴明天就要出院了，护士来到病房，看到站在病床前的我和躺在病床上的老伴，问我：你女儿呢？
我说：刚出去了，有事吗？
护士：给你老伴准备了几种药，我们要告知服用方法。
我：啊，那就告诉我吧。
护士：最好是要你女儿到护士站去，我讲给她听。
我：我去吧，告诉我一样。
护士：我怕你记不住，所以最好还是叫你女儿去。
我笑着说：还不至于这样吧。
护士也笑了。
我由衷地赞美该护士的责任心，因为药的服用是需要正确方法的，一旦错误的服用就可能产生不良后果，给病人受到伤害。护士不相信我能记得住好几种药的用法是有道理的。许多老人身体状况都好，就是记忆力不好，听事时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听完了也就忘了。我自认为还能记得，可人家护士就不敢随便相信，万一在传递过程中出现错误就难办了。
护士坚持要找我女儿去是有理由的。我在护士的眼晴里看到了自己。尽管自认不算太老，但在别人特别是年轻人的眼里，就是一个老爷子。这么重要的任务不该由一个老人来完成。
我也时常告诫自己，一要服老，二要调整心态。

二十年前，在广州的公共汽车上，第一次有年轻人给我让坐，我曾有“惊”的感觉。怎么就老了呢？！那时自己并没有认为老了，当然也就不会调整心态了。
现在可不同了，七十有余了，已是古稀之人了，当然是老了！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