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午后到达奥利洪岛,这是贝加尔湖中最大的一个岛。在木屋联排的三楼,从阳台上眺望,由近及远有种心旷神怡之感。草地、围栏、错落的木屋、蒙古包一般的蓬帐。小路迤逦地向湖边延伸,远方白云点缀的天空,清澈的湖水如蓝天一般,高原沿着湖面,画出了一道美丽的天际线,在天与湖之间做了一个完美的黄金分割。</h3> <h3> 回望岛上的荒原,莽莽苍苍,风吹草低却没有看见牛羊。大自然保持了千古不变的本色,想象当年苏武牧羊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个样子。</h3> <h3> 在俯仰的间歇,应该介绍一下贝加尔湖。湖的名字来自蒙古语的发音,原本的意思是“富饶的湖”,所以中国古代称之为北海,既是音也是方位。这个位于西伯利亚东部的大湖,湖域面积3.15万平方公里,是世界第一深水湖,也是欧亚大陆上最大的淡水湖。贝加尔湖淡水储量占世界的20%,天然的湖水净化能力,使其水质上乘超越一般饮用水,水量足够50亿人饮用半个世纪。</h3> <h3> 贝加尔湖里有多少水?有300多条河流日夜不息的注入贝加尔湖中,而只有一条安加拉河发源于此。作为贝加尔湖水流出的唯一通道,安加拉河在流过约1800公里后,汇入叶尼塞河,浩浩荡荡流入北冰洋。形象的比喻是,假如其湖盆中不再增加一滴水,唯一发源于贝加尔湖的安加拉河,需要400年才能把这里的水排尽;而假如贝加尔湖完全干涸,即使全世界的河流全部流入贝加尔湖,也需要300多天才能把它填满。</h3> <h3> 突然想到家乡的千岛湖,比之于贝加尔湖,千岛湖简直就像是下雨天的一个小小的积水坑。而我们的长江黄河,不仅水量不足而且过于混浊,似乎失去了某种光环。贝加尔湖,汉代原本是中国北方游牧民族生活的地方,即便是到了清代康熙的时候,也曾经被大清帝国控制。如今这一带的俄罗斯人,很多看上去模样长得像中国人,那是和汉人同一人种的布里亚特蒙古人。</h3> <h3> 这是贝加尔湖水最深的区域,纵深达1637米。站在湖边,有点惊悚感。</h3> <h3> 当然,也有舒缓处可以一直走到湖边。</h3> <h3> 这株斑驳的老树,应该经过了千百年的风雪侵蚀。在这个冰冻期大约半年的寒冷地带,植物的生存并不容易。古老沧桑的树干,一定见证了古往今来的历史,想必当年苏武牧羊的情景也曾看见。</h3> <h3> 草地上的路通向远方,经过疏林、经过沙滩,延伸到遥远的地方。路是从过去到现在,千百年来人的足迹踏出来的,我想当年的苏武,或许也曾走过这条路。</h3> <h3> 夏日的贝加尔湖如仙境一般,带着一种童话般的美丽。</h3> <h3> 亭亭的身影映在湖中,这是个体的人融入自然的对话。</h3> <h3> 两个情侣依偎在湖边,这是生命与自然和谐生生不息的象征。</h3> <h3> 在自然的怀抱里,即便裸露自己也没有一点芥蒂。</h3> <h3> 萨满教,原本就是游牧民族的信仰,它是自然之神的故事,是人祈求与上天对话的演绎。</h3> <h3> 于是在天与地之间,生命如一抹红色的火苗,燃烧着自己,向上天向宇宙自然,诉说亘古不变的祈求。</h3> <h3> 日之夕矣牛羊下。万古不变的自然人生,我突然想那时的苏武该是怎么样的生活?其实匈奴单于还是很人道的,他不但给了苏武羊群,要他到贝加尔湖边放羊,而且还给了两位年轻的女子侍奉苏武。于是几年后不仅羊儿肥了不少,苏武和胡女孩子也生出了几个。</h3> <h3> 如果不是贝加尔湖冰冻期太长,这美丽的地方比所有的桃花源都要令人神往。也许苏武那样的遭际,对于现代人而言,还是一种充满中国梦的遐想。我跟朋友打趣说:黄河浑浊雾锁江,世俗欺诈纷争忙,可惜雪寒冰茫茫,不然贝湖长牧羊。</h3> <h3> 置身于这天然的造化之中,人显得渺小微不足道。起先两天一直想填词,却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即便是有苏武牧羊那样的故事,贝加尔湖的人文联想也远不及她的自然本色,于时我打算分别从自然和人文,为这个大自然的造化写上一笔。</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