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岁月

章庆生

<h3> 光阴似箭,一晃五十年过去了。我从一个十来岁的青葱少年成了两鬓染霜年近七旬的老人。<span style="line-height: 1.8;">五</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十年前——一九六八年八月三十一</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日是</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我终身难忘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十八岁的我离开了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上海,奔赴与苏联(现俄罗斯)一江之隔的边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27团(勤得利农场)。一待就是十年六个月,一生最美好的年华留在了黑土地里。</span></h3><h3> 那天我早早起了床,外婆在我准备行李的时候先一步下楼候在大门口。我下楼看到已七十三岁高令从小领我长大的外婆,想到即将远离百感交集一时语塞,四目相对眼含泪花。我狠了狠心毅然决然转过身在同学簇拥下向外走去,再也不敢回头看生怕抵御不了外婆的泪眼。<span style="line-height: 1.8;">在同学陪伴下一路走到杨浦体育场,就此分别。和我一起赴兵团同班同学有曹玉珍,任淑婷及图们中学其他班级共廿四人登上卡车驶向北火车站,从交通路门进站。这时月台上已人山人海,挤满了送行的亲人。父母再三叮嘱:到了那里,听领导话,好好照顾好自己,多给家里来信。汽笛一响</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火车开动了,同学王富良突然大哭着紧紧拉住我的手跟着火车跑,后被车站工作人员拦下。</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列车渐渐加速一路飞驰,列车上除少数女生轻</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声抽泣,大多数同学静静坐着木雕似的一动不动。良久才有说话声,陆续有人开始走动……我脑海浮现出几天前与家人、同学、邻居告别情景。</span></h3> <h3>去兵团前的我</h3> <h3>在长白照像馆拍的全家福</h3> <h3>同学们与我在图们中学操场上合影,背景是学校教学楼</h3><h3>前排左起黄梅春 我 施建华 周鸿山</h3><h3>后站立者左起韩菊生 陆俊忠 王富良 胡林忠 尤泉荣 陆松山 董立楼 陆冬卿</h3> <h3>小学同学与我的合影</h3> <h3>再来一张</h3> <h3>弟弟与我在家门前畄影</h3> <h3>陆松山与我在家门前小花园里合影</h3> <h3>王富良与我在家门前小花园里合影</h3> <h3><br></h3><h3> 专列一路北上,过长江跨黄河进山海关,九月二日到佳木斯。趁候船的时间我去刘英俊塑像前拍个照。</h3> <h3> 九月三日下午我们登上去抚远的客船。客船是老旧的蒸汽机通过连杆带动船尾巨大的木翻轮使船前行。看这船恍如隔世,有到十八世纪的穿越之感。客船沿松花江顺水而下,傍晚到同江。过了此处三江口就进入了黑龙江。因航道原因,船有时沿俄方一边行进,看俄方的建筑和白色人种仿佛有了出国的感觉。九月四日上午到勤得利港。说是港其实就是一处河滩,架上几块跳板。下了船领好行李,我们图们中学廿四人坐上四连的小红车来到了第二故乡,受到了全连职工及家属们的欢迎,以及众多不速之客——蚊虫来“尝鲜”。老职工听说我们都没带蚊帐,从家里拿来蚊帐,解了燃眉之急。</h3> 在第二故乡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由学生成了兵团战士——农业工人。编入农工班排长于春林,班长刘全水。至此<span style="font-size: 17px; line-height: 1.8;">修路、挖渠、打石、伐木、收割、卸煤、入囤……</span><span style="font-size: 17px; line-height: 1.8;">住土坯房、上工地住帐篷、进山住地窨子、……夏天蚊子、小咬、瞎蠓三班倒,冬天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战备值勤,时不时地搞拉练,深更半夜还要巡逻值班。</span><div><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半年后六九年三月我被安排到机务,学开拖拉机。26号车长高忠绪,驾驶员王福田,助手孙凱、刁秀清(北京女知青)和我。何章林(五八年转业官兵原机务人员,时已调畜牧排任排长)将他珍藏的《农业机械化工作者手册》一书赠送给我,这本苏联编辑的书对我掌握农机知识帮助很大。王福田是我的首任师傅传授了我许多机务技能从一窍不通成为合格的机务人员。后于成洲任车长,他在技术上又教会了我许多。第二年调 25号车任驾驶员,车长许仕品,助手邢栓才、孙文强、李百祥。机务排四十多号人耕种着全连18000亩土地,每天作业十四、五个小时是常事。农闲时节还要开荒,看着亘古荒原在自己的努力下变成良田,自豪感油然而生。</span></h3></div> <h3>七O年东方红54型25号车全体成员</h3><h3>左起 邢栓才 许仕品 孙文强 我 李百祥</h3><h3>(邢栓才提供)</h3> <h3>七三年评为团生产先进者的奖品——毛泽东选集(精装袖珍版)</h3> <h3>休息日大家结伴拍照留念。</h3> <h3>机务排同仁</h3><h3>郭忠礼 孙文强 张树良</h3><h3>陈龙海 张福祥 邢栓才 </h3><h3>(邢栓才提供)</h3> <h3>机务排年青人</h3> <h3>在苏式自走式联合收割机合影</h3><h3>(邢栓才提供)</h3> <h3>小南山上</h3> <h3>我与陆富良在晒场上</h3> <h3>张逸国与我在谷堆旁</h3> <h3>我与张逸国在勤得利</h3> <h3>龚洪根 张逸国与我</h3> <h3>郑凤祥 何永根 邵启新 陆富良与我</h3> <h3>龚洪根 张逸国 我 </h3><h3>陆 松 张福祥 郑永康</h3> <h3>回沪探亲照片集锦</h3> <h3>母亲 外祖母和弟弟</h3> <h3>父亲送我回兵团火车站留影</h3> <h3>第一次回沪探亲,由胡林忠提议我们三人拍照留念。左起韩菊生 我 胡林忠</h3> <h3>2016年在老同学毕业五十周年聚会上我们三人重聚首</h3> <h3>城隍庙九曲桥</h3> <h3>国际饭店</h3> <h3>外滩</h3> <h3>外滩</h3> <h3>我与朱冠流在外白渡桥</h3> <h3>我与杨伟亮在外滩</h3> <h3>我与陆富良在豫园</h3> <h3>我与陆富良在外滩</h3> <h3>我与陆松在豫园</h3> <h3>我的她刘钰培是上海老乡,来自民联中学。</h3><h3>这是当年的她。</h3> <h3>我俩结婚照</h3> <h3>  WG结束上山下乡运动终结,我于七九年三月返回故乡——上海。对于上山下乡运动至今褒贬不一。对我而言,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改变了我的人生走向。<span style="line-height: 1.8;">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我们这代人始终与祖国共命运。走到今天,我始终认为不管是当局的政治安排还是个人的就业选择都过去了。五十年后,什么都改变了且是翻天覆地的巨变。唯一永留心中的只有诚挚的战友情以及艰苦环境锻炼出的好品质陪伴我终生。</span></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