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夸俺宽嶂美?

十 月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古曰宽嶂,重峦叠嶂。掩映在一片葱绿间,在王岗垴顶峰俯首相望,像一副绝美的地质画卷。在群峰环绕的大山袋里,千百年来,她用甘甜的乳汁繁衍着芸芸众生,孕育着千年灵秀!</p><p class="ql-block"> 村志载:元末明初战乱,死伤甚多,樊姓始主樊学从南岗迁来。另有齐、胡、江、钱、冯等姓氏在此定居(村内现有明天启二年和乾隆年间碑记留存)由此,村史至少可追溯到元代。</p> <p class="ql-block">  宽嶂的田野,不一样的季节,不一样的颜色 ,更迭变换总会给人以希望。夏收时节,金黄麦浪弥漫着醉人的馨香,传递着丰收的喜悦。</p> <h3>  立秋时候,满山遍野的花椒熟了,红扑扑的抱了团儿在笑,十里飘香沁人心脾。白露节到了,青皮核桃顽皮地向人招手,略黄透白的等不及采摘竟裸奔了。<br></h3> <p>  霜降那天,摘柿子是孩子们最欢快的时光,竹竿在枝头劲舞,红彤彤的柿子便笑瘫了一地。</p> <h3>  花椒、柿子、核桃被美誉为涉县山珍,似乎有失公允。其实还有黑枣一族,千万别小瞧了他们,它们才是一年当中最殷实的希望。<br></h3> <p class="ql-block">  掩映在绿色中的宽嶂村,民居错落有致,互不隐光,依山傍势,多为一层地皮两层使用。祖祖辈辈和睦相邻,民风纯朴。窑洞是这里的特色,冬暖夏凉,很受乡民青睐。传统民居砖瓦木石搭配,一副原生态的山区格调。</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老房尤在,布满了岁月的沧桑。新式建筑在不断挤压它们的生存空间,正渐续淡出人们的视野。但它们的面孔是亲切的、慈祥的,像温存的老人,依旧笑得很坦然。瓦楞间爆满了青苔,张扬着生命的顽强,诉说着曾经的故事。它们是村庄的老照片,是村庄古老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歪歪斜斜的小街,走,满是深深浅浅的记忆,触景生情,黯然忧伤。情感被搁浅了,缄默沉思,似屋檐下燕子衔泥筑就的巢,那不算太华丽的小小城堡挂满了春天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早先,饮水靠天筹,天旱的时候,父辈们要到二十里外的漳河边儿上去挑水。在那个愚公移山,人定胜天的年代,水利设施就是命脉。收集天然雨水的水窖水池就是从那时候起,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的。</p> <p class="ql-block">  如今,随着地下水资源的开发和利用,水窖水池便闲置了。池底长满了杂草,拾阶而上观瞻工程之宏伟,能读懂当年先辈的苦累。</p> <h3>  池子入口有石刻,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另处是自立更生,艰苦奋斗。为人民服务,要斗私批修……。这些历史的产物还幸存着,烙痕清晰可辨,但正在悄然退出历史舞台,渐续淡出人们的视野。池底蛙鸣苍凉,偶在老天落泪的时候才发出几声绝望的呐喊。<br></h3> <p class="ql-block">  夏忙秋收时节,老牛车的吱妞声没了,役畜也很少见了,到处是机动车在穿梭。打麦场上也缺失了往昔的火热。粮食直接从脱粒机的嘴里吐入口袋,稍作晾晒便可入仓。闲置起来的老式农机具被遗弃在角落里,但并不失历史的厚重。它们身上依然散发着先人的智慧。</p><p class="ql-block"> 太阳的余辉里,看幕归的老牛舞动着铃铛,总会想起去了天堂的父亲。父亲是养牛大户,鼎盛成群。除了农耕还可繁殖贴补家用。难忘老牛麻池边上饮水的情形,曾是村子里一道靓丽的风景。</p> <h3>  我总会静静沉思,极力搜寻脑际间微弱的视觉画面:池塘边上的老柳,老柳下洗衣的村妇,开怀畅饮的牛群,池塘里戏水的顽童,岸边儿拍蜻蜓的小伙伴……这一切都蒸发了,池塘如今已夷为平地,改建成了文化广场。校园的老钟散发着铜锈依然鸣唱着,但早没了往昔的情调。 思绪摇曳着我的忧伤,触动着我的灵魂孤独且苍凉。 倒是几颗老树尤在,抚慰空虚的心灵,有了少许欣慰。<br></h3> <h3>  冯府宅院的皂角树,已有数百年老龄,树冠之大,树干之粗,令人大赞。与冯府世代相依,风雨与共,数代宅院修缮,总不忍伤其分毫,树干留孔,屋顶留洞,遮天蔽日,气度不凡,实为观瞻之美景。<br></h3> <p class="ql-block"> 樊府上的老杏树,依然健在,粗壮得大人都抱不住,每年生出小杏来,甜甜的,叫人惦记得直流口水。也该有百年老龄了吧?是这院子的风水好?还是老树的主人积了德?亦或是托老树的福?这宅子走出去的多是县府政要。</p><p class="ql-block"> 山榆树老了,怀揣着许多苦痛。曾亲眼见证过日寇八十多年前的那场杀戮,不远处的龙王庙,四十七条鲜活的生命倒下了,这便是骇人听闻的前宽嶂惨案。老榆树还在哭,枝干上挂满了泪珠。</p> <h3>  四古槐幸存两棵,该是千年老朽了吧?拥有着圣灵的光环,极像熟透了的生命,披红挂彩。驱干掏空了,子弹还包裹在躯体里,在那场日寇一百八十辆军车葬身火海的包围中幸存下来,依然头顶一篷葱绿,收受着虔诚的人们顶礼膜拜。我似乎明白了,这关乎信仰! 村前,巍峨的大决垴山,曾是一二九师设伏地,震惊中外的响堂铺伏击战就在这里打响,掩体公事还在,缝隙间长满了杂草。仔细听,仿佛还能听得到子弹上膛的声音和隆隆炮声。<br></h3> <h3>  山脚下有座纪念碑,这里安息着一百七十二位一二九师将士。红色涉县、红色前宽,寻着先烈的踪迹,党和国家领导人刘太行来过,邓朴方来过,刘华清来过……,这里成了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前宽嶂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先烈用鲜血换来的,共和国不会忘记,前宽嶂村的子子孙孙不会忘记! 这里的人们勤劳纯朴,吃苦耐劳,头脑聪慧,人才济济,除了从事农耕还擅事通商,商号‘善同兴’曾在山西多地开设分号,一度风声水起,大名远扬。 上世纪七十年代,曾号称宽嶂县,当时的县府要员均来自前宽嶂。如今大学生,留学生遍地开花,他们便是新时期前宽嶂村叫得响的名片。<br></h3> <p class="ql-block">  前宽嶂,我可爱的家乡,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更有韵味了,不断的让人梦想成真。但我依然眷恋着那个曾经的村庄,醉里梦里寻你。因为那些曾经的故事一直在鞭策着我激励着我,牢记着山里人的本分与质朴,把植入骨髓的那种品行和能量不断发扬光大。</p> <h3>  时光你慢慢走,且行且珍惜。累了的时候,回归故里: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感悟田园时光,品味山野情趣,把事农桑,扶锄怀想,是不是与魏晋的陶渊明有同感了呢?<br></h3> <h3>  </h3><h3> </h3><h3><br></h3><h3> 印象前宽嶂:春季山花烂漫,夏季绿树掩映,秋季瓜果飘香,冬季玉树银装。无论漂泊在何方,无论事业有多辉煌,激情不变!尽管古老的村庄渐行渐远,但并不失历史的厚重。家乡的崛起摇醉了我的思绪,质朴的乡音触动了我的灵魂,我深爱着我的家乡,挚爱永恒!这是块养育了我的黄土地,根在这里,坚信人生最终的归宿也在这里!<br></h3><h3><br></h3> <p class="ql-block">  樊彦军,笔名:十月,邯郸市作协会员,小小说艺委会理事,《当代小小说》责任编辑。热爱文学,喜欢文学创作,钟情于小小说,笔耕不辍,执著追梦,渴望着能有自己的遇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