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入 伍</h3><h3><br></h3><h3> 我生长在一个军人家庭,父亲在贵州省军区供职。一九七四年七月高中毕业。当时非常兴奋,终于不再每天背着书包去上学了。于是邀约几个发小(都是军区子弟)跑到遵义去玩,吃住在军分区招待所,有父辈的老战友安排照顾,玩得十分开心,对今后的该干什么事根本没多想。</h3><h3><br></h3><h3> 两个星期后回到家,父亲对我说:“给你报名了,准备上山下乡吧。”当时我一下子懵了。心想我才玩了十来天,还根本没玩够呀。我说我下批下吧。父亲说不行,户口都已经下了必须这批走。我一看,这事完了。满脸的不高兴嘴上却说:“好吧。”当时正值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做个农民修地球就是我们那一代人的主要岀路。</h3><h3> 就这样毕业不到一个月就参加了省军区召开的知识青年欢送大会,每人戴了一朵大红花。会后几辆解放牌军车载着我们和行李直接送去插队的地方,距贵阳市三十公里左右。许多父母座着小车一直送子女到插队的生产队。</h3><h3> 我插队的生产队叫高家寨,姓高的占了全寨人数的百分之九十。在此插队的还有一个男生、两个女生。我们四人组成了一个知青点。两间连体的土墙茅草屋分住男生、女生,旁边一小茅屋是厨房。就此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夫生活。</h3><h3><br></h3><h3> 一九七六年初开始征兵了。得此消息为之一振,当即跑到大队部报名。当时大队部设在另一个生产队,距我所在的生产队约十分钟的路程。大队支书姓张。人们都称他 张支书。人很和善,有魄力,抓农村工作很有一套,在整个大队威信很高,就是爱赌。有这么一个传说,公社领导让他治一治大队的赌,他说可以,不过得等我把输的钱搬回来再说。让人哭笑不得。</h3><h3> 他有两个儿子,大的叫金贵、小的叫银贵,同我们知青关系不错,也常在一起玩。金贵是工农兵学员、银贵七五年当兵。可见当时一个大队干部是具有一定特权的。<br></h3><h3> 我和张支书很熟,缘于张支书所在的生产队有两个我们一起插队的男孩。而且就住在张支书家隔壁。我常去找他们玩,有些时候张支书就会叫我们去他家吃饭。</h3><h3><br></h3><h3> 我来到大队部好像在开支委会,几个支委都在。我说“张支书,我要报名参军。”张支书和大队妇女主任都说我是独子,不符合征兵条件。我一听不干了,说尽管是独子,但父母非常支持,是可以报名的。态度十分坚决。张支书、妇女主任和几个大队干部平常都对我们知青很好,看到这种情况,都笑着说,即然这个娃娃要去就让他去吧。一致通过,总算过了报名关。</h3><h3> 等了几天,大队通知到公社去体验。心里非常高兴。尽管我眼睛不近视,为了保险还特意找来视力表背了一下。</h3><h3> 体检那天,我一大早去了公社。不一会一大帮报名参军的知青就聚在一起。当然也有农民小伙。大家有说有笑,对前景充满了幢景。公礼腾出来几间房子作为体验室。体检的医生、护士来自区医院。按照护士的安排,点名排队,我们依次开始体检。五官科,外科、内科一关一关的过。当到内科照片时,医生是个中年男性。他问我:“小伙子,抽烟几年了吧,肺都被烟油熏得有点黑了。”我说:“差不多两年了吧。”我知道抽烟肺会黑,但不影响体检。过五关斩六将,折腾了一上午终于体检完了,没有什么问题,非常自信。<br></h3><h3><br></h3><h3> 在体检过程中,有一趣事。知青刘贵(化名)身高体健,五官端正。一到体检室就大声嚷嚷:“老子人见人爱,树见花开。体检绝对没问题。”让人听了感觉很不好。不知道是体检医生故意整他,还是他身体真的有问题,最终体检不合格。当时我们都感觉是前者原因。因为这家伙同年进了大学体育系(工农兵学员)。毕业后留校当了体育老师。身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h3><h3><br></h3><h3> 接下来该定兵了,这是最重要的一环。我们大队有四个当兵名额,报名和体检有五人,三个知青、两个农村小伙。大队确定在四个名额中,知青和农村小伙各占二个。也就是说我们三个知青只能走两个。形势严峻,那几天根本没心思出工,四处打听消息。</h3><h3> 当时定兵可以说是比拼关系,全靠父母的本事。可能是另外两个知青的父亲关系更硬一些,他们两个定了,我落选了。一气之下我从生产队跑回了家,啥也不想干,每天呆呆的。</h3><h3> 两天后的下午,我正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父亲急匆匆地回到家对我说:“行了,征兵办的来搞政审材料了。”</h3><h3> 我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说到:“真的?”</h3><h3> 父亲说:“是呀,搞政审的都来我单位了。”</h3><h3> 顿时精神大好。第二天早上坐上客车回到了生产队。又马不停蹄的跑到大队部去了解情况。</h3><h3> 张支书对我说:“本来知青只能走两个,是没有你的。但是刘老幺(农村小伙)身体不合格,就由你顶了。”</h3><h3> 我一听,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心中感叹真是苍天有眼呀,刘老幺呀,是你圆了我的梦,我祖宗八代都感谢你。</h3><h3> 刘老幺和我在同一生产队,苗族、兄弟姐妹有七、八个。可能是外姓的原故(本寨主要是高姓),居住在离寨子摸约一公里的地方。这次未能当上兵,他也无所谓,本来他就是抱着可去可不去的思想去报名的。另一个当兵的农村小伙绰号“小蛮子”是大队委民兵连长的儿子。</h3><h3><br></h3><h3> 随后几天,接兵部队对应征青年进行家访。我也就认识了来接兵的潘排长。他是贵州黔东南人,六八年兵。从他那里知道,我当的是炮兵,部队叫四十师炮团,驻扎在云南宜良县古城公社,距昆明市大概八、九十公里。潘排长还告诉我们,咱们炮兵很舒服,行军拉练都坐车。不像步兵行军累得要死。</h3><h3><br></h3><h3> 要走前的那些天,根本就不上工了,天天找朋友、同学玩。成天处于兴奋之中。本队的民兵排长还送我一个日记本。同点的几个知青对我说,你走了,能不能把你应分的粮食留点给我们。我说行大米替我送回去给父母尝尝新米的味道,包谷、麦子你们留下吃吧。</h3><h3><br></h3><h3> 终于要走了,公社通知到区武装部集中。我们一起插队的军区子弟一共有七人,大家聚在一起异常兴奋。当天发了军装,没有领章、帽徽。当时是冬季发的是冬装,我领的是二号。我们被编入潘排长带领的新兵排。</h3><h3> 第二天早上,几辆大车把我们这波新兵送到火车站,路上我们还在想可能要坐闷罐车了。谁想安排的运兵车居然是客车。就这样南下的列车开启了我的不算太长的军旅生涯。</h3><h3><br></h3><h3><br></h3><h3><br></h3> <h3> 122榴弹炮。当兵几年就同这玩意打交道。</h3> <h3>后记:入伍写完了,接下来该是军营生活了。人老了爱回忆,我会慢慢地把它写出来。退休手续办了两年了,现在是处于退休不退岗状态(反聘)。所以时间不是很充裕,慢慢来吧!</h3><h3>谢谢你的观访。</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