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与狗

小新

（一）

塞北气温变幻莫测，种菜得等气候稳固，接近春夏交接之时再种园子。一日， 清晨阳光还算温和，我开始动工种园子。挖地翻土、平地整土、打席背，一系列的精耕细作。快近中午时气温越来越热，已是汗流浃背了。顶着炎炎烈日，我把三十平米的楼前小园种上了各类菜籽。一行行，一列列，嗯，还算整齐，单等那花开花落，结满各种蔬菜的时候我来收获。

这可是地道的绿色蔬菜，羊粪做肥料，上好的种园子的土质，专门雇人在周边草原挖的土运送过来的。成就一个园子也算颇费心思和人力物力了。单说这种园子，一鼓作气种完之后，真感到腰酸腿痛。

谁料，好景不长，我的收获梦不知被谁家的宠物狗给打破了，一夜之间园子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早晨起来，一片狼藉，园子里遍地是狗爪子印，载好的秧苗也是东倒西歪。“完了，白种了！”心里暗自叹息，无名之火油然而生。内心不甘自己的汗水就这样被玩儿完，我开始调监控彻查此事，想弄个明白。来到小区物业，管理员调出了正对我家小院的监控，看到了宠物狗作案的一幕。哦！原来是她的狗。

狗历来被人所宠爱，或许是因为它的忠诚。古人云：“一饭之恩必偿”这是形容人的知恩图报，在我看来用来形容狗可能更准确。真能报一饭之恩的人，只是文学臆想，即便有，也是凤毛麟角不多见。如今狗与人为善，惜惜相惺，相濡以沫和谐共处的佳话比比皆是。所以爱狗的人越来越多，寂寞时把一份无以寄托的情感，留给忠臣相依的狗儿，没事遛狗儿、逗狗儿也算是情有所依了。

以前养狗看家护院，如今养狗多数是为了消遣，小到如猫般的狗儿与主人温情脉脉，大到凶狠如狮子般威猛吓人的藏獒，都成了宠物。

就在这个小区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抱狗儿的女人，记忆搜索还真没见过，脸不熟。周围的人和事物对她来说兴趣似乎不大，对她怀里的狗宠爱有佳，时不时的用脸贴着狗的脸，再不就是把怀里的狗举起来，像娃娃一样抖落逗趣。每逢天气晴朗，她便带着爱狗，出现在小区十字路花池边，和一群男男女女闲聊，人群多数中老年居多。每当此时她都会出现，穿着轻薄的衣服，把小狗抱在怀里出来闲逛。

女人看起来三十五、六模样，上讲究的瓜子脸，眉毛修饰的细长，看样子是纹过。双眼皮下的眸子颇有几分灵气，浓妆淡抹总算是相宜吧。女人的脸庞秀气中俏丽嫣然，又藏有几分耀艳的媚，加之苗条修长的身材，飘逸的发丝，每次见到她我都不免多看几眼。无怪男人爱江山更爱美人儿，金屋藏娇，养小三亲小蜜。靓丽养眼的女人回头率高的时候，那回头的不光是男人，女人也多了。女人尚且喜悦，何况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男性一族了。一来二去，久了女人和她的宠物狗算是人群中的一道风景了。至少，在男人眼里，这道风景是很美的，带来丝丝缕缕的柔柔的风儿。

天气渐热，女人的衣服渐渐变薄了，以至于内衣内裤都可以透过薄衣露现出来，透露着淡淡地朦胧。朦胧是什么？会让人产生遐想，梦幻。女人的衣物如果瘦、露、透，勾引男人们的思绪也会万千，遐想的多变引至荷尔蒙的分泌，内心蠢蠢欲动。我似乎明白了男人的错误，建立在什么样的女人之上了。

抱狗女人的出现，男士在这花池周围数量不知什么时候越聚越多了。有对女人体态柔美的赞赏，……，也有内心的蠢蠢欲动的龌龊。不过，那都是赏析抱狗女人的那些男士自己心里的想法，对社会的安定团结丝毫没有影响，也影响不了社会秩序的井然。

女人怀里的狗儿叫我看一般，就是一普通小白狗儿，最近几年这样的狗随处可见。可女人对狗儿的珍爱却不一般，从爱不释手的怀抱可以见证。我常想如果她撒开这条狗随意它撒欢儿会什么样？（撒欢后的状态就是撒野，看我家园子的破坏程度就知道了。）“这条狗真是条好狗，它的毛怎么这么纯正呢。”毛真顺溜”有人夸狗，眼睛却瞄着女人。女人眨巴着大眼睛微笑着，有点假模假式的微笑，挺迷人。眼睫毛描着膏，挺长，大眼睛还真有几分像葡萄，晶莹剔透。上讲究的瓜子脸配上修长齐腰的长发，俏丽妖媚十足。记得，父亲在世最反对的是我们女孩儿剪头发，他常说：“头发是人的灵毛。”飘逸的长发更增加了女人的灵动感。三十几岁的女人可谓魅气十足，再有几分姿色挺令人瞩目，周围的男人被十足的女人味吸引着，更多的是把目光落在靠近狗头的女人的乳房上。

女人低胸装露出酥胸，胸罩裹着坚挺的乳房，狗头拱下乳房，或者狗爪搭在乳房上，都是让人痴醉的，浮想翩翩。

“我特别的喜欢狗，还是狗好。忠诚，不会背叛我。”女人娇滴滴的回答。把手放在狗头上抚摸着。不知谁家的狗儿过来，俩狗相望互相“汪汪、汪汪，……”不停地叫着。地上溜着的狗或许不满意女人的狗总被她抱着，或许是羡慕嫉妒恨，冲着女人怀里的狗“汪汪”连续不断地叫着，声音吵人。

女人讨厌这叫声，做着假动作来吓唬地上的狗。

这时，女人怀里的狗，也会探出小头，来吠上几声。

“这是调情呢！”一个装明白的人说道。

女人嘻嘻地笑着说道：“我这可是公狗。”

装明白的男人说道：“那条就是母狗。”其实，那狗不是他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否公母狗。

地上狗的主人只是傻笑着，不理会他的狗冲着女人的狗乱叫。叫声多了便不疼不痒地吆喝那么一俩声。

女人烦了，说道：“现在世道不好，什么样的坏野公母狗都有。咱们不理它！回家跟我洗澡去。”女人对狗自语着，扭着后臀傲慢地走了。

（二）

以前，小区里从没有见过这女人，她的身影，也就是今年在这里尽现。她走后有个三十出头的男人顺便问了句：“她是我们小区的吗？”

其他男人用另类的眼神看着他，其实，他也就是顺嘴问一下。不过，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到敌意。他只得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与老婆住在乡下，总不回来，小区里有的都不认识了。”

他的这句话，让敌意的人放松了警觉，有人说道：“就在你家前楼的一楼住。搬来也有半年了。”

他知道不能再问了，只得笑着说道：“这天真好！过几天还得去乡下。我就怕狗，感觉还是猫老实。”我看得出他并没有要去乡下住的愿望，只是说给他们听。

大家虽说没有赞同他，却也没有再敌视他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便回家了。其他人在莫名的失落中渐渐也散了。

昨天种园子累了，第二天，起来的晚。盖着的毛巾被让我感受到了热时，才睁开眼睛。天大亮了，隔着窗帘感受到了阳光明媚。

我怕无常的天气，风带着尘土进来，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起来第一件事便把窗户打开，透一透新鲜空气。还是个响晴的天，万里无云，水龙头上接上水管子准备浇园子。肚子有几分饿了，吃完饭再浇水也不迟，填饱肚子再说。

这时，我看见了那女人。女人正坐在小板凳上，狗在院里玩耍呢。女人在后窗户的本是草坪的地上，弄了个别致的小院。我们俩家斜对角分别是俩栋楼住户，没事我很少来女人所住这栋楼。

我叹道：“她与狗真是形影不离啊！”像这样喜欢狗的女人，现在很多啊！我也喜欢狗，只是没时间养。我便注视着她的举动。

从她头冲的方向来看，她并没有看她的狗。而是向小院外的过道上观看着什么。

过道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行人。

狗叫了几声。我也没看见她回头看她的狗。那狗的叫与我无关，狗的主人，女人也与我无关。我是来说理明事的。监控器里看到的惨状就是女人的狗儿做的案。

我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口才，几句道歉的话就让我轻易屈服了。我也没打算怎么着，无非是警告看好你的爱犬。何况我本就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在她家出来便做我要做的事情去了。

夜色降了下来，路灯发着灰白，月光也是灰白的。灰白加灰白，夜色便不那么沉重了。

风真的很无赖，连树叶都吹不动。

我感觉脊背滚动着汗珠。

（三）

算是狗聚会的地方，许多人也停在那里， 女人还是抱着狗与大家闲谈。

今天，她穿件牛仔裤。三分之一的臀部裸露以外面。

肚脐很精巧，深深的，可以装满忧伤的眼泪。可惜她不忧伤。夸夸其谈呢。怀里的狗是焦虑的。不时的，扭动身体磨蹭着女人两个小兔般的乳房。

女人并不理睬狗，任由它胡作非为。

“男人啊！没有好东西，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这个社会完了。”女人说道。

她的话算是格言，只不过，当代的人不流行这样说了。也许是，不值得说了。都知道的事，正常的事，不值得重复地说。

“还是我的贝贝好，它就是我的老公。”女人又道。

有人道：“你老公会吃醋的。”女人急着回道：“我没有老公，他死了。”听见她的报怨，大家都知道。她定然是被老公抛弃了。

我不敢出声，因为，我是个不特具引力的人。长相，社会地位，说话技巧，都让我无法开口。不过这样的尤物被甩颇有几分不理解，难道她男人色盲。

我只是坐着乘凉，乘凉之余，可以看下月色，可以看下女人。那女人长像，是可以让男人注目的。看了会徒添对老婆生怨气的那种女人。

其他男人只有在她停顿时，才会逗引地说上几句，其目的很清楚，引她继续说话。

她继续说着。在这温柔的月光下，柔和的氛围里悠悠地聊天，显得一团和气。

语气到是温柔的，可话却绝没有月光轻泄那样的纯洁。总带着激发人想像的暗示。男人与她时不时的打情骂俏。这不正是男人所要听的嘛！可惜的是，男人们在溜街回来的老婆严厉的目光下，纷纷的离去。

这类话题更与我无关，我回来时，女人还在与剩下的一个男人在说话。

当我洗完澡时，我家后窗斜对着那栋楼看了一下她家里，室内的灯仍然没有亮。

我暗想：“那男人艳福不浅噢！”

而后一段时间里，总会见到女人。

有一天，女人没出来。男人们失去了谈话的兴趣，那气氛，比沉闷的天气还沉闷。

又是几天，女人也没有出来。有人说道：“那女人与一个喜欢养狗的人同居了。”有人道：“不对啊！我总听见她的狗叫。”有人道：“嗨，有男人了，还要狗啊！”难怪，我一直听见狗在叫。噢！女人不在家。可那狗呢？我真是多余，竟然替那狗操心。以后的几天，我都会听见狗凄惨的叫声。

夜里，白天，都是这样的。

又过了几天，当我路过女人家的小院时，有人把狗的尸体拿了出来，说是闻着味道太大。我看着忠诚的狗，很是感动。它终究没去流浪，坚守到最后一刻。

那小院里的花，是乎有些干涸了。无聊的狗与无用的花，是个修饰。为人而修饰才有存活的道理。那个与女人同居的男人，或许，不久，也像狗或花一样。只是个修饰品。

许多女性面临单身的时候往往忽略了尊严，往往把生活与男人紧密相连。她可以没有亲情友情，但是不能没有“爱”。男人的“爱”，也许暂时对女人宠极一时，千般疼万般爱，等男人玩腻了，厌了，倦了那天，或者有了新宠，离不开男人的女人便如同这宠物狗一样被抛弃，遭人嫌，下场就凄惨了。此时，“爱”就如同海市蜃楼般遥不可及了。所以，女人，一定要自尊、自爱、自强，做一个有尊严的独立性女人，上的厅堂下得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