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我们的英雄战友刘宝成</h3><h3></h3><h3> 文/张辉春 </h3><h3><br></h3><h3> 一九七O年十二月,十八岁的刘宝成光荣入伍,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炮兵五十五基地144团一名战士。部队改编后,到基本建设工程兵第93支队909大队四中队,成为一名钻探战士。是一个精明能干,勤快朴实,潇洒帅气的小伙子。</h3><h3>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五日,在成都市郊执行钻井任务,他提着一桶汽油正要往汽车钻油箱里加油的时候,几个小玩童玩火,引起汽车油箱失火,引燃了他提的那桶汽油,熊熊的烈火将会立刻引起附近一个汽油库和武器仓库的爆炸,这火还会引起汽车钻被毁,连附近的居民和工厂也受到了严重威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宝成毫不犹豫,奋不顾身的提着烈火熊熊的汽油桶向前方的菜地大步跑去,整个人成了火人,昏倒在离汽车钻五十米远的菜地里。战士们一起迅速扑灭了大火,保住了人民的生命和国家财产。可是刘宝成的伤势却很严重,全身烧伤面积达76.5%,医院给刘宝成做了十五次的植皮手术,每次手术都要经过去痂,去烂皮,植新皮的过程,时间长达三小时之久,还不能打麻药,刘宝成一次又一次顽强的挺了过来,真不愧是一个钢硬的汉子。</h3><h3> 刘宝成的先进事迹广为流传,基本建设工程兵授予刘宝成一等功荣誉,并报导、宣传他的英雄事迹,树立为基本建设工程兵广大指战员学习的楷模。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h3><h3> 刘宝成出院后,在江油马头山909团卫生队疗养期间,马头山村里有个名叫税清玉的姑娘,被刘宝成的英雄事迹所感动,爱上了英雄刘宝成,她爱刘宝成的行为、为人和阳光美丽善良淳朴的内心。1979年与刘宝成结为夫妻,跟随刘宝成回到了刘宝成的家乡,河北省平泉县平坊乡马泉子村安了家,落了户。</h3><h3> 刘宝成是一个为人宽厚,心底善良,仁义道德,热情好客,有情有意之人。亲戚朋友,能帮则帮,有求必应。税清玉是一个温柔贤淑,勤俭持家,不怕辛苦,敢于担当,性格刚烈直爽,为人却很侠义豪爽。</h3><h3> 一九八O年在马泉子村盖了三间房,有了自己的家。一九八O 年生了大儿子刘四河。一九八二年生了二儿子刘四观 。在马泉子村生活期间税清王对刘宝成是无微不至悉心照料,同时还承担起家庭的全部劳务和生活负担。带着孩子,还养着200多只鸡。</h3><h3> 自从回家后的那些年,刘宝成的烧伤面经常出现状况,进出医院看病那是家常便饭,成了医院的常客。每年一到夏天病情就复发,因大面积的皮肤移植,汗腺不通,排不出汗液,引起肿胀,毛细血管破裂,皮下发炎等症。每当刘宝成生病,病情复发,税清玉就驾着刘宝成去到80多里的县城医院看病就医。交通不便,道路崎岖,非常艰辛,非常困难。再难、再辛苦刘宝成的病不能耽误,白天犯病白天走,晚上犯病晚上走。有一次晚上犯病,孩子才6个多月,大半夜找谁来看着孩子啊?没时间顾及,只好把孩子放在炕上留张纸条,把门虚掩上就走了,就希望左邻右舍能听见孩子的哭声抱去给喂点米汤……就这种生活状态,税清玉受累不说,关键是刘宝成看病太困难,离县城医院太远,不能及时就医,这样下去怎么行啊,得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啊。路又在哪里呢?</h3><h3> 为了方便刘宝成及时就医,首先得把家搬到县城啊,在八十年代,要想从农村举家搬迁到县城里,谈何容易,面临的问题和要解决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首先,户口怎么解决?住房怎么办?日子怎么过等等。面对这一系列问题,税清玉先了解了中央乃至河北省有关政策和规定,又与几个战友商量解决问题的途径。从一九八四年七月税清玉开始找有关部门,找民政局,找县长……经过多番周折,1985年全家人的户口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同时民政局依照政策,给了二个孩子每人每月15元的生活补贴。民政局又投资给刘宝成在县城盖了三间平房,这样刘宝成全家在县城总算安了家。</h3><h3> 1988年由于物价上涨因素,又加上两个孩子上学。刘宝成的伤残补助每月35元,税清玉的护理费每月是36元,和孩子们的生活补贴加在一起还不到110元,生活过的十分清贫困难。 税清玉靠卖开水赚点钱,贴补家用。刘宝成看着妻子辛苦,也经常帮着妻子添煤加水。1988年12月平泉县民政局安排税清玉在民政局的福利厂上了班,从此税清玉有了正式工作,生活开始好转。</h3><h3> 刘宝成很早就有高血压症,血脂也高,还伴有心脏病,胃病等。2011年得了一次脑血栓, 2012年又第二次得脑血栓。2013年得脑栓塞,几次都因治疗及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2014年治疗尿结石时检查发现左肾己坏死。医生建议做摘除手术,税清玉考虑到刘宝成的身体状况没敢让做,釆取了保守治疗。2015年治疗胃溃疡时检查发现左肾坏死又影响到右肾,而且右肾存活率仅剩65%。这次不做可是不行了,为了不让右肾再继续坏下去,做了左肾摘除手术,保住了右肾。</h3><h3> 刘宝成自从75年受伤之后,耳朵就不聪了,看电视也只能看字幕,税清玉平时遇到问题也没办法和刘宝成沟通,因为他耳朵听不见。有事也没办法跟刘宝成商量,因为他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税清玉曾经几次想轻生……还有几次因为讲不清、讲不明而一口气憋过去当场就晕倒……每当事情发生都被刘宝成和邻居们所救。等税清玉清醒后,夫妻俩总是抱头痛哭,刘宝成哭是怨恨自己,痛恨自己,无尽的责备自己,内疚而心痛妻子的哭。而税清玉哭是想到心里的委屈,但又看刘宝成这样自责,于心不忍,对这样的丈夫一个伤残人,跟他计较什么,又较真什么?而心痛刘宝成的哭。他们的内心的痛苦别人是不知道的也是理解不了的,税清玉只有自己担当,自己扛。两个儿子的成长教育也自然的落在了税清玉一个人的肩上。幸亏两个孩子听话懂事,自从孩子们懂事起,就知道为大人们分忧、排忧,现在两个儿子虽然都不在身边,但也忘不了时常打电话,问候父亲,安慰母亲,替家里排忧解难。这两个孩子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和力量源泉。现如今刘宝成大儿子名叫刘四河,毕业于大连理工学院。现在大连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做营销。刘宝成二儿子名叫刘四观,毕业于河北军械工程学院,现在北京金融系统工作,两个儿子都很孝顺。现如今刘宝成也是当爷爷的人了。</h3><h3> 这些年,在税清玉悉心照料,精心看护下,刘宝成才能坚韧支撑到现在,刘宝成的小妹妹逢人就说:"我哥若没有我嫂子这么精心看护照料的话,都活不到现在。我哥家里若没有我嫂子这么能干、一心一意、勤俭持家、操心受累,这日子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h3><h3> 这几十年来,战友们的关心、看望、帮助对刘宝成来说都是战胜病魔和战胜困难精神上的极大支撑力。刘宝成听力不行,战友们看望也无法跟他推心置腹的交谈,只能打手势或大声的说几句话,即便是听不见什么,只要见到老战友他都要高兴好几天。有战友生病或离世,只要一段时间见不到,他就总打听,非常关心战友们的身体状况,战友离世的消息一旦知道,那准是不吃、不喝好几天都悲痛不己。对战友的情意,刘宝成都深深的铭记在心。</h3><h3> 四十多年来,英雄刘宝成就生活在我们中间,他既是英雄也是百姓,是英雄也是平常人。他有一个好妻子陪伴,几十年如一日,为他的生活、为全家的生计、为他的病痛、为他的康复,不辞劳苦,奔走呼唤。他们相扶走过了几十年,几十年的坎坷之路。刘宝成是幸运的,幸运有个好妻子,幸运有个美滿的家庭。幸运有党的好优抚政策,幸运有政府、民政部门惠顾。幸运有战友们的帮助、慰问、鼓励。刘宝成坚韧支撑战胜伤残病痛,如今还健康的活在我们中间。</h3><h3> 其实我们大家更幸运,我们看英雄走过的路,就是要正确面对我们今后的生活。英雄就生活在我们中间,他是七一年的战士、七一年的兵,我们为有这样的战友而感到骄傲和自毫。为我们的英雄战友刘宝成加油!</h3><h3> 2017年8月28日</h3> <h3> 坑道遇险</h3><h3></h3><h3> 文/何树康</h3><h3></h3><h3> 一九七一年春我在125部队新兵连集训结束,被分配到一四四团一营四连二排五班。班长王文帮,六八年老同志,副班长孙乃稳,六九年老同志,全班共十二人。当时四连在一二五医院附近山沟里搞坑道施工,很紧张,任务很较劲,施工作业三班倒,昼夜施工不能停。</h3><h3></h3><h3> 班长派我跟六九年老兵李永国学当风钻助手,全部跟石头打交道。风钻在地下打很好打,在坑道顶部打有一定难度。风钻很重,要有作业工作平台,用支架支在平台上,两人在台上操作风钻。风钻开起来在山洞里声音特别大,震耳欲聋喊是听不到的。风钻手两眼紧盯钻孔,不能打偏,偏了会卡钻,副手负责配合。操作台下要设安全观察员,专门观察风钻上方的石头有无松动掉落的危险。观察员手里抓一把碎石子,如发现有石头松动掉落,马上用石子打风钻手下身,告诉我们有危险马上撤离。</h3><h3></h3><h3> 一次正在打风钻,观察员的石子突然打在我们身上,我俩也来不及关风钻,立即从作业台上跳下来。一块石头砸在我的安全帽上,只感觉我头上咣的一声震响,我当时被震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站立不稳,蹲在了地上。战友们立即跑过来看我,我稳了稳神,动了动四肢,班长给我摘了安全帽,又摸了摸我的头部,没发现问题。我刚清醒了一点,觉得嘴里很疼,接着吐了一大口血,当时战友们吓了一跳,马上叫来了卫生员,看了看是舌头破了一块。卫生员说,这是石头砸在安全帽上一震,牙把舌头咬破了。班长让我回去休息,我又上了工作台坚持工作,一直干到下班。受到了连首长的表扬。</h3><h3></h3><h3> 打坑道的经历至今难以忘怀,石头砸在安全帽上,咬破了舌头吐了一大口血,这情景一直记忆犹新。</h3> <h3> 湘西的小河边</h3><h3><br></h3><h3> 文/徐继军</h3><h3><br></h3><h3> 卫生队在湘西寨牙时,不远处有一条美丽的小河,河水不算深,清彻见底。偶尔能看到,魚儿在水中嬉戏。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星光。河边有几块黑呦呦发亮的大石头,可能是人们经常在上面洗衣的緣故吧,使石面又光又亮。 </h3><h3><br></h3><h3> 记得是初夏的一个休息日,我和文娟相约,去河边洗衣。我们说着、笑着来到河边,把鞋一脱,各自选了一块大石头,低着头开始洗衣服。只听见,河水撞击着石头,欢快的流水声…… </h3><h3><br></h3><h3> 不一会儿,衣服就洗完了。看看时间还早,我们就把裤腿往上一挽,光着脚下河了。河水温温的,很舒服。 </h3><h3><br></h3><h3> 文娟调皮的捧着水,边跑边往我身上撩,我也不示弱,捧着水,跟在后面追……我们在水中,尽情的跑啊.笑啊,只见那晶莹的水花,四处飞溅,那笑声、水声融在了一起,使原本寂静的小河边,顿时热闹了起来,连树上的鸟儿,也被这情景,惊着了,忽的一下全飞了,在我们的头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在说,这二个年青的女兵,真快乐。青春的激情,在我们心中飞扬。 </h3><h3><br></h3><h3> 疯了一阵子,也都累了,就近肩并肩坐在石头上。谁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小河流淌。 或许,是想家了,自参军到部队,己有二年多没见父母。虽然常写信回家,还是克制不住,想家的念头。恨不得马上回家,看看爸妈。我偷偷地看了文娟一眼,发现她脸上已有泪花,我鼻子一酸,泪水在我眼眶里直打转,我心想,千万不能哭,因为我比文娟大,要有个姐的样子.。我使劲的把泪水咽了下去。轻轻的碰了她一下,说,走吧。当我们一对视,又都笑了,那种带着泪花的笑,使我至今难忘。 </h3><h3><br></h3><h3> 我们站起身,把衣服收拾到盆里,举在头上顶着。这是刚看完朝鲜电影《鲜花盛开的村庄》跟着学的。边往军营走,边唱着电影里的插曲: 鲜花盛开的地方,大地上金色的麦浪…… 那柔美浪漫的歌声和着青春的旋律,伴着小河潺潺的流水,一起奔向远方……<br></h3> <h3> 站岗趣事 ——狗 </h3><h3></h3><h3><br></h3><h3> 文/徐继军 </h3><h3><br></h3><h3> 卫生队在寨市的时候,病房,值班室.女兵宿舍.都住在坡上。 坡下,有炊事班.食堂.男兵宿舍.药局等.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兰球场。 从坡上到坡下,有一段距离,也不算远,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台阶。台阶两旁有枇杷树.柿子树.还有用白色小石子摆的,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和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几个大字,很醒目,一看就知道是军营的所在地。 </h3><h3><br></h3><h3> 一天夜里,轮到我和孙文娟站第一班岗,我们倆背着枪,就靠坐在病房值班室外边的墙边。 那天晚上,雾有点大,还下着小毛毛雨,看着四周漆黑一片,心里有点紧张,害怕。我俩一边小声的说着悄悄话,一边打发着时间。</h3><h3><br></h3><h3> 正说着话,忽然看见一片绿色的信号弹飘了过来,把我俩吓的,将身体紧紧靠在墙上,都快把墙倚倒了,也不敢说话,只听到心脏忽咚忽咚的跳.…… 我碰了孙文娟一下说有敌情,因为队长曾和我们说过湘西的土匪多,我们要时时提高警惕。今晚一定是土匪来了。 孙文娟说开枪!我也不知从哪来了勇敢劲,说离近点再打。我看到孙文娟端着枪的手直哆嗦,我也很紧张,把枪拿正了,也准备开枪。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心想只要枪一响,全卫生队人就都知道有敌情了,立刻就会都来了。</h3><h3><br></h3><h3> 谁知道,就过了几秒钟时,就听见,忽哧忽哧的喘气声,伴着绿色信号弹飘飘搖摇的越来越近了…... 天哪,我俩一看,原来是賽虎带着一群狗,有十几只多。从坡下向坡上跑来,那绿色信号弹,原来是狗的眼睛。我俩同时说,吓死了吓死了…… 我和文娟就小声的叫,赛虎,赛虎,只见那赛虎忽了一下子就窜到我跟前,贴着我俩的身边蹲下了。其它狗也都围在我俩身边,喘着粗气,警惕的四处张望着。仿佛再说,别害怕,我们是来陪你们站岗的…… 还别说,有它们在还真不害怕了,我和文娟说,走,带着赛虎它们下坡看看。我俩把枪背好,赛虎好像听懂了我们的对话,站起身带着一群狗走在我俩前边,我俩背着枪走在后面。那阵式仿佛就是一支威武的巡逻大队……估计,就是土匪真的来了,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定能叫它有来无回。 </h3><h3><br></h3><h3> 叫赛虎的那只狗,它长得很威风。一身浅棕色发亮的毛很长,一双大眼睛,身体长的很高大,很壮实。它平时很凶猛,总是带领着那十几只狗,在卫生队的驻地耀武扬威的巡逻着,可别小看它们,它们可是经历过了,抗美援越时残酷的战争考验,在战场上也是立过战功的。战争结束后,战友们把它们都带回了祖国,带回了部队。在卫生队也算得上是元老级的战士了。</h3><h3><br></h3><h3> 这些狗很勇敢,跑的特别快,警觉性很高,见到有陌生人就狂叫不止,直到见卫生队的熟人,才表现出温顺的不叫了,抬头看着熟人,仿佛再说,我可是尽职尽责的担负着保卫任务,不是瞎叫。卫生队的干部战士早己把它们当做自己的战友了,都非常喜欢它们。 它们也是战士。 每次出操或紧急集合,它们都和我们一样。迅速跑来,跟在我们后面一起训练,一起出操。也是卫生队特有的一道风景...</h3> <h3> 站岗趣事—蛇 </h3><h3><br></h3><h3> 文/徐继军</h3><h3><br></h3><h3> 那是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和孙文娟站第一班岗。</h3><h3><br></h3><h3> 那天晚上,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伴着滿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把卫生队的兰球场照的很亮。 我和孙文娟背着枪从坡上慢悠悠的往坡下走,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喊蛇,蛇。</h3><h3><br></h3><h3> 我俩一看是个男兵,一丝不挂的从筒易淋浴房跑了出来,站在兰球场中央,用手指着淋浴房喊,蛇!吓的声都变了…… 当他往上一看,是两个女兵时,就又喊了一声,啊!.女兵!就又狼狈的往淋浴房里跑,我俩也不好意思了,`因为他是班长,杜顺学,贵州人。班长他人很好。 我俩赶紧向坡上走去边走边喊,我俩走了,快出来吧。 原来班长洗完澡,穿裤子时,发现裤腿里有条蛇,才吓的光着身子跑了出来。</h3><h3><br></h3><h3> 第二天,吃早饭时班长看见我俩时,脸都红了…....我俩也没敢和别人说。其实,我俩什么也没看见: 只看到他进退两难的狼狈相了。</h3> <h3> 湘西的早晨</h3><h3><br></h3><h3> 文/安平<br></h3><h3> </h3><h3> 湘西的山美,峰高岭奇、草深林密、古树参天、百花争艳,满眼的绿色令人流连;湘西的水秀,天降飞瀑、如镜深潭、游鱼戏水、溪流潺潺,置身其中怎不忘返!</h3><h3></h3><h3> 清晨,用不着呆板的起床号来催促,那啾啾声不断的小鸟大合唱,就已经把我从甜美的睡梦中唤醒了。再几声啾啾的独唱,立马就来了精神,使我的睡意全消。被鸟的鸣叫声吸引着,蹑手蹑脚地走下吊脚楼,站定了,先美美地伸一个懒腰,再痛快地吸一口清新凉爽的空气,嘿!顿感神清气爽!猛抬头,不远的一棵老樟树上,密密麻麻落满了不知名的小鸟,枝杈一颤一颤的,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h3><h3> </h3><h3> 穿过空旷的打谷场,下几个台阶,迈过一条小渠,顺着田埂,就走进了一片金黄的世界了。油菜花开得正旺呢!于是,我就象一只蜜蜂,一头扑进了正在灿烂着,芬芳着的花海里了。不过,我不是来采花蜜的,我只想体味那淡雅怡人的花香,只想在这金黄的世界里,信马由缰地漫步,悠闲地徜徉。想必今年的油菜籽,又是一个大丰收了。</h3><h3> </h3><h3> 踱出花的世界,带着满身的花香,沿着一条被青草覆盖着的崎岖小路,向山顶攀登。嘘!轻移脚步,别打搅了竹笋破土露尖。屏住呼吸,欣赏那动听的莺鸣鸟欢。环顾,松竹争翠。俯视,山花烂漫。仰望,白云朵朵。远眺,葱茏群山。美哉,湘西的大自然!</h3><h3> </h3><h3> 是布谷鸟在叫吧,“布谷”“布谷”,回声溢满了山坳。似离得很近,又似离得很远。山民们说:常听布谷鸟叫,预示着丰收之年。哦!在布谷声声中,还寄托着乡亲们的期盼。山脚下、溪水边,一座座吊脚楼参差地散落在其间。山民们的寨子宁静、恬然。该是做早饭的时候了,家家户户炊烟缭绕,辛劳的主妇们正忙碌在火塘边。</h3><h3> </h3><h3> 竹笠蓑衣的男人们正在水田里劳作。有的开渠蓄水,有的扶犁耕田。累了,直起腰来,冲着群山吼上几句《湖南花鼓》,那高亢的音调充满了山野的气息,真是韵律十足、字正腔圆。</h3><h3> </h3><h3> 赶早割松香的妹子们回来了。她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肩上的担子发出了有节奏的吱吱声,一步一颤。不知是哪位妹子调皮起来,说了句只有当地人才能听懂的话语,顿时引起了笑声一片。那笑声,响、亮、脆,带着愉悦,透着甘甜。当她们在笑声中与我擦肩而过时,一股松油的清香扑鼻而来,就好象置身于莽莽的松林间,使我不由得多做几次深呼吸,好让那清香沁入肺腑、润进心田。</h3><h3> </h3><h3> 咦!下雨了!没有雷声,也没有闪电。纤细的雨丝悄无声息地从天上飘然落下。渐渐地,清烟般的雾气袅袅升起,犹如一条绵长的玉带将群山缠绕起来,看得见山脚,看得见山顶,可山腰已然模糊不清了。此时,雾气开始剧烈地翻滚、升腾。升腾的,升到了山顶、升到了云端,与那乌云融为一体。翻滚的,漫过了丛林,漫过了梯田,连接了地,连接了天。我不仅心生疑问,这山,是在云里、还是在雾中呢?再看那座座吊脚楼,也好似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一切,都笼罩在飘渺的烟雨之中了。</h3><h3> </h3><h3> 勤劳的湘西人,在朦胧的雨雾里,迎来了新的一天。</h3> <h3> 童年的记忆</h3><h3><br></h3><h3> 文/程金玲</h3><h3><br></h3><h3> 往事如烟,岁月悠悠,遗失的童年无法挽留,苦也好,乐也好 ,无论得失都已成过往,只有记忆深处的那些亲情,温暖的点滴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成了今生永久的回忆。</h3><h3> 触碰记忆深处的碎片,把它轻轻地连在一起。<br></h3><h3> 濮阳,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中华民族重要发祥地之一,又是中国姓氏的重要起源地,石油,天然气,盐,煤等资源丰富,是国家重要的石油化工基地,石油机械装备制造基地。濮阳曾被益为中华龙乡,中华帝都。杂技之乡。童年的我就生长在这个古老神奇的地方。</h3><h3> 我们村就在县城的古城墙根下,有二百五十多户人家,二千多人口,主要姓氏,程,郭,宋,姓程的是大姓,集中占居了大半个村子。出了村子就到了城墙下,记忆中的古城墙,是土墙,有几人高,经过岁月的洗礼,很多地方己是残墙断臂,没有城门,有几处城豁子,人们出城进城都从豁口过,据老人说城墙是明代修建的,修建城用土都是就地取材,北城门西面,东城门北面,西城门南面,因挖士都形成了城海子,因西面用土最多,海子也最大。</h3><h3> 久而久之,这高低不平的大坑,常年积水,就形成了芦苇丛生的沼泽地,号称濮阳西湖,我们家乡人叫西水波,又称苇坑,这里常年溪水长流,苇青水绿,湖光波影,芦苇丛中常有野鸭,野鸟,很象银川的沙湖,很美,记得小时候爷爷还带我去摸过野鸭蛋,到了芦苇长到最茂盛时,常有老乡去割苇,用来编席。我们进城出城都要经过这片芦苇荡,走在弯曲不平的小路上,两边的芦苇即传来沙沙的响声,潺潺流水声和蛙呜鸟啼声,弹凑出一曲优美的交响曲<br></h3> <h3> 老县城以四牌楼为中心,分东西南北街,四条街都有它的独特之处,各不雷同,每条街都有自己的精彩,从古到今东西南北街每天都在诉说着自已那古老的故事,街的长度为东三西四南北五,西街的长度为四公里,是老县城最长的一条街。</h3><h3><br></h3><h3> 北街</h3><h3> 我记忆最深的是北街的石头牌坊,又叫八里坊,它座落在北大街的正中央,我就读小学北完小的门口,牌坊造型精美,每块石头雕刻的图案优美,纹理清析,尽管经过岁月的洗礼,也完好无损。牌坊有四个石头狮子分坐在上下两层,两大两小,下大上小,读小学的我那时中午放学后不回家,常常拿本小画书,坐在牌坊的石价上,一手摸着狮子的头,一手拿着小画书静静的看,看到精彩处,还傻傻的笑,偷偷的乐,那是我一天最幸福的时刻。小小的我,曾把妈妈给的每一分钱都买了小画书,看了小人书,因为那是我的最爱,说真的我也喜欢喝四牌楼的丸子汤,吃王五倍的状馍,可我不舍得放弃小画书。</h3><h3><br></h3><h3> 南街</h3><h3> 老戏园子就座落在南街东胡同的小街上,五六十年代,文化娱乐生活相当溃泛,人们唯一的乐趣就是逛逛戏园子溜溜鸟,所以戏园子是场场暴朋,那时戏园子唱的都是豫剧,二家玄,大平调之类的地方戏,记得小时候爷爷,妈妈都带我到老戏园子看过戏,唱的戏名好象是赵氏孤儿,打金枝,当时的我只是看个热闹,听着好听,其戏文我也看不明白,我的情绪不是随剧情而变化,而是随观众的情绪傻哭傻乐,但不管怎样,我很快乐,这些留存心底的记忆常会浮现在眼前,出现在梦里。</h3><h3><br></h3><h3> 西街</h3><h3> 是老县城最长的一条街,具说明代濮阳的州衙坐北朝南,大门在今国庆路与御井街交汇处,解放后新修的国庆路将府衙穿为两半。府衙威严,州衙大门外被百姓形象地称作(衙门口)街,西街距"衙门口"不足百米,特殊的地理位置让西街成了老城的热闹之处,西街也因此成为了集市,如现今的菜市场,如今西街己褪去了往日的繁华,如一位静坐的老人安祥而宁静,也许这正是人们所期待的生活。</h3><h3><br></h3><h3> 东街</h3><h3> 是濮阳最繁华的一条街,是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县政府,武装部,邮电,百货大楼均座落在这条街上,每年阴历九月初九至九月十八,要举行盛大的集会,当地人称九月会,本县和临县的商家云集这条街,有布匹,服装,鞋帽及各种日用品一应具全,还有农家百姓挑着背着自编的草席,箩筐,簸箕,草帽也:这里赶会,忙了大半年的农家百姓很期盼九月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三五成群,有的全家套上马 车拉上一家老小从四面八方到城里赶会,东逛西转,兴高彩烈地挑选自已心意的物品,其盛旷空前,那时母亲也带我和二妹去赶会,最高兴的是买到自己喜欢的头花卡子,围巾,那是发自心底的快乐。</h3> <h3> 我的爷爷</h3><h3> 我记忆中的爷爷不管对我们,还是邻里非常和善,他总是一边走,一边磕着瓜子或者花生,见到熟人微笑着打招呼。爷爷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在城里开洋布庄,做的是风声水起,后又在村里开代销店,生意做的很红火,店铺里每天晚上坐滿了人,来的人每人要盘花生米,两块卤豆腐,二两烧酒,一边喝一边聊天,那情景不像是作生意,倒象是朋友聚会。爷爷又是一个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的文化人,写字,作画,样样精通,爷爷毛笔字写的好,村里的红,白喜事都请他写幕联下帖子,</h3><h3>爷爷总是乐于帮忙,爷爷的画画的好,他画的牡丹花象真的一样,他画的飞鸟走兽活灵活现,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绣个枕头,给孩子做个肚兜,包包的,都要爷爷给她们画好照着绣,爷爷有文化,给孩子名子取的好,村里讲究一些的人家生孩子,都让爷爷给取名,爷爷的手巧,每年正月十五,我们家孩子的灯笼都是爷爷亲手画,亲手糊,比买的还漂亮。爷爷是三里五庄公认的能人,文化人。村里很多家里或字,或画,或孩子的大名都留有爷爷的印迹。</h3> <h3> 感受父爱</h3><h3> 父亲这个名子,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因为在我两岁多,二妹四个月那一年,父亲就到部队当了兵,一去多年,在我童年的生活里没有父亲的影子。</h3><h3> 我第一次见到父亲是五年后的一天,那时的我已经七岁多,二妹五岁,我们两姐妹在前院玩,当父亲一身军装出现在我俩面前时,我和妹妹确不认识这位母亲常常念叨,在我的心里想象描绘过千百次的父亲。</h3><h3> 当母亲从外面回来,告诉我和妹妹,这就是你爹,我亲爱的爸爸,我的眼里溢满泪水,梦幻般的看着,当母亲让我俩喊爹时,也许因为太突然,也许因为太陌生,也许因为不习惯,太多的因为,我俩竞然谁也喊不出来。母亲也总是想方设法的拉近小姐妹俩和父亲之间的距离,无奈父亲和我们总是聚少离多,刚熟悉一点,就又匆匆的离去。</h3><h3> 记得有一年,在一个浪漫的秋天里,遍地的田野一片金黄,成熟的庄稼飘着芳香,走了一年多的父亲又回来探亲了,家里人都很高兴,一天爷爷,父亲,二叔,还有长我两岁的小叔和我,全家出动到地里出红薯,大人用铁锹,撅头挖红薯,我和小叔往筐里捡,干累了,爷爷,父亲,二叔坐在地头上,一边说话一边休息,我还在低着头捡红薯,谁也没注意,谁也没想到,小叔竞学着大人拿起重重的撅头,可当他刚刚举起,就力不从心手一软,撅头就落了下来,正好砸在我的头上,顿时鲜血直流,父亲见状,一步冲了过来,掏出口袋里的白毛巾,一把唔在了我的头上,他一手唔着我的头,一手抱起我就往村里医务室跑,我躺在父亲宽大温暖的臂膀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心安和幸福,血渗透毛巾流在了我的脸上,热乎乎的,那一刻我竞然没感到伤疼,到了医务室,医生给我的伤口缝了五,六针,次此受伤给我头上留下了疤痕,但照亮我心头的那一束阳光却留存在我的心底,成了今生永久的回忆。</h3> <h3> 最美味的晚餐</h3><h3> 一九六0至六三年,我们的国家正遭遇着百年不遇的灾难,来自天上的,地下的,朋友的,国际的天灾人祸给这个千疮百孔的新中国雪上加霜,全国百姓缺衣少食,忍饥挨饿,饿死的灾民无数,我的家乡和很多地区一样,野菜挖光了,树叶采光了,连树皮都扒光了,那时我们每天都饿的走不动路,好多人都得了浮肿病。</h3><h3> 母亲不忍心看我们姐妹天天挨饿,说什么也要让孩子吃顿饱饭,于是就同村里的几个姐妹商量,去山东用物换粮,母亲从箱子拿出了她平日里不舍得穿的,结婚时陪嫁的所有衣物,棉衣,绣花夹衣,绣花鞋,还有她的一对银簪,带上家里仅有的几块钱去了山东。</h3><h3> 她们每天步行一百多里路,腿都累肿了,晚上就宿在破庙里,终于换到了一些地瓜干和黄豆,母亲又不顾连日的疲劳,连夜赶回,到家里己凌晨1点多,她不顾疲劳,煮了一锅地瓜干加黄豆,把熟睡中的我和妹妹,奶奶和小叔叫了起来,每人吃了滿滿的一大碗,那晚是我一生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h3><h3> 长大啦,工作啦,有钱啦,也去了不少地方,吃了不少各地的美味,总也没有那晚的饭香,那是母亲满满的爱,也是留存心底永远的疼。</h3> <h3> 遭遇小截匪</h3><h3>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曾历经过一次小小的惊险遭遇,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只是童年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h3><h3> 记得那年夏未,具体哪年那月我已记不清了,收割了麦子,磨了白面,母亲包了香噴喷的饺子,我们吃过后,母亲用个小罐装滿了饺子,让我给姥姥送去,说真的我很高兴去姥姥家,姥姥很疼爱母亲她这个唯一的女儿,更疼爱她女儿的女儿,常年在生活上接济我们,舅舅,舅妈,表姐表弟们也很喜欢我,小时候我也随母亲常去常住姥姥家。</h3><h3> 姥姥家离我家八,九里路,途经两个村庄,那时我还小,是第一次一人前往,不过路很熟,尽管母亲有些担心,但还是很信任我的,我是家里的老大,很懂事很能干,小小的我会干很多家务,于是我高高兴兴的穿上新衣服,提着饺子就出发啦,一路上看着田里的庄稼,小草野花绽放着笑脸,我的心情很好,一路上蹦蹦跳跳,很快就到了胡王合的村头,胡王合距姥姥家只有一里多路,我抬头看看前面的路,想快到啦,这时,从村头水坑边蹿出几个玩耍的小男孩,抢走了我提的饺子,我吓哭了,眼看着他们几个争抢着吃光了我带给姥姥的饺子。</h3><h3> 我哭着走到了姥姥家,姥姥正在院子的树阴下切红薯片,见我哭着来,惊呆了,心疼了,我哭着给姥姥诉说了原由,姥姥真真生气了,她不是心疼饺子,她心疼外孙子受了惊吓,受了委曲,姥姥曾是大队的妇女主任,在外是呼风喚雨,在家是说一不二,那受过此等委曲,立马拉起我的小手,就去了胡王合。</h3><h3> 一进村就直奔我表舅胡新年的家,未进门就喊我表舅的名子,表舅表舅妈立刻迎出来问明情况,此"案情"并不复杂,很快就有了突破口,正当表舅准备出门调查一下,他的十岁的小五弟灰头土脸的跑了进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抢我饺子的其中一位,舅舅很生气,教训了他一顿,同时他也交待了其它的几个同伙,都相应受到了惩罚,表舅妈又做了饭招待我们,也算给姥姥一个交待。</h3><h3> 其实姥姥也没什么,主要是不想让自己的外孙女受委曲,求个心安罢啦,作为农村的孩子来说,挨顿训,甚至挨上两巴掌是家常遍饭,和能吃上饺子比较还是划算的,那都不叫事。都是穷惹的祸。</h3> <h3> 怀念姥姥家沙地上的绿和红</h3><h3> 中秋,八月十五月儿圆,八月二十枣上杆,人们喜欢月圆,更喜欢秋的收获,童年的我更热爱姥姥家沙地上的那片绿和沙地上面的那片红。</h3><h3> 姥姥家那里的地全是沙地,不种粮食,全是枣树和花生,到了秋天,树上的枣儿红了,地上的花生熟了,沙地上的片片花生象绿色的地毯,挂滿树枝的红枣在阳光照射下象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玛瑙,美极了。</h3><h3> 小时候每年这个时候放署假,我都住到姥姥家,那时正是农忙时节,大人都到地里干活,小孩子都去看花生看枣,表姐表妹表弟们都很喜欢我,他们去看花生都把我带上,那里的沙土松松软软,那里的沙丘高高低低,那里的枣林一眼望不到边,那里的枣子挂满了枝头,那里的红枣又大又甜,走在沙地上,穿梭在枣树林里心里美滋滋的。 姐妹们带我走到了属于自己生产队的那片枣林里,(枣树先前归集体,后又分到了各家各户)高兴的在沙地上打着滚,然后仰天躺在沙地上,伸手去摘压弯枝头的红枣,摘一颗又大又红的枣子放到嘴里,慢慢的,有滋有味的品尝其中的甘甜。我也学着她们:仰天躺在沙地上,沙地软软的,伸手摘一颗红的发紫的枣子放到嘴里,又香又甜,看着洒滿阳光的枣林,折射到沙地上红绿色的光芒,听着知了吟唱的晨曲,真的很美,很美。</h3><h3> 快到中午,小伙伴们又到沙地的绿地毯上把了几颗花生,在沙地上挖了个坑,挑又大又饱满花生摘下放到沙坑里,然后找些干树枝点着,最后把花生和火用沙土埋起来,闷上半个多小时把它挖出来,闷熟的花生配上红枣一起吃,别提有多香甜啦。</h3><h3> 枣子熟啦,花生熟啦,大人们毫不留情的用杆子把滿树的红枣劈力扒拉的打下来,孩子们欢快地把满地枣子捡到篮子里筐子里。就这样快乐的一天天过去了,母亲来接我回家,临走,姥姥,舅舅就会给我们装上滿滿的两袋子花生和枣,我和母亲就带着丰收的果子带着亲人的爱,滿载而归。那片沙地上,枣林里留下了我的童年,我的快乐。</h3><h3> 几十年过去了,我又回到当年的地方,那里己成了工厂,已盖上了楼房,没了枣林,没了一座座沙丘,再也找不到儿时的模样。</h3> <h3> 老家的热炕头儿</h3><h3><br></h3><h3> 文/何树康</h3><h3><br></h3><h3></h3><h3> 老家的火炕至今难以忘怀。</h3><h3><br></h3><h3> 小时侯在老家,家家离不开炕,炕是生活的主角。特别是冬天,炕是少不了的安乐窝。那时的冬天很少有人生煤火,水区不方便,经济又困难。每到秋冬来临,人们多拾些柴禾,家家都有个柴禾垛,备足一冬做饭烧炕的柴禾。</h3><h3> </h3><h3> 炕是土坯垒的,因为土坯保温性好,烧热了不爱凉。盘炕是个技术,要找好的泥瓦匠,炕盘好后,即要好烧,又要受热好,不在屋里冒烟。要先用劈柴试烧几天,把炕烧干,放凉再烧,等彻底干透才能上炕睡觉。炕有里插锅台,有外插锅台,独间屋都是里插锅台,炕连着锅台。两间屋的是外插锅台,炕在里屋,锅台在外屋。我家是外插锅台。妈除了织席打箔,就是围着锅台转,烧炕做饭。岁月的风霜白发愉愉地爬上了她的鬓角,又染白了她的头顶,我们也都在炕上长大了。</h3><h3><br></h3><h3> 小时候人多炕少,一家人挤在一条炕上,挤着倒也暖和,小哥几个挤在被窝里打打闹闹,暖哄哄的,不知不觉地都睡着了。那时的冬天好象特别冷,孩子们在外面打闹嘻戏被冻的手脚冰凉。飞奔回家炕头儿上一钻,一会儿就暖和过来了。劳作了一天的大人们,回家吃了晚饭,躺在温暖的炕头上,那才叫舒坦,它能驱散一天的劳累。<br></h3><h3> </h3><h3> </h3> <h3> 记的小时侯晚上一觉醒来,总看到妈在炕头儿那昏暗的煤油灯下为我们缝补衣裳。跳皮的我,整天和小伙伴们折跟头磨爬滾打,这件衣服撕破了袖子,那件衣服掉了俩扣子,妈都给我们细心地缝好,袜子破了冬天不敢洗,没换的,又怕洗了干不了,一双袜子不知道穿多长时间,穿破了晚上等我们睡下妈就给我们补又脏又臭的破袜子,我囚在被窝里只露着俩眼看着妈,妈一针一线认真地补着,补完一只,线绑个圪垯不用手揪,怕把线揪坏了,用牙咬着揪,那么又脏又臭的袜子妈的嘴都咬到袜子上去了,我从被窝里钻出脑袋说:妈!你不嫌臭啊!妈说:“傻孩子,哪有妈嫌孩子臭的呀?”妈怕我们冻着,有时一针一线地为我们纳鞋底,给我们做棉鞋,给我们做棉衣。她的身影映在昏暗的土墙上,那微弱的煤油灯的灯光,随着摇晃,妈的影子也在墙上闪动着,不知疲倦的妈,不知道何时才睡下了。</h3><h3></h3><h3> 岁月的流逝,几经风雨沧桑,虽然我的记忆已经被剝蚀的模模糊糊,但那暖哄哄的热炕头儿,却永远刻在了我的记忆里。据考证:追寻这小水村的历史,自明朝万历年间以来,炕就伴随到如今。炕是人们的安乐窝儿,炕是养育我们的基石。每当我有事回到老家,总爱在老家的炕头儿上睡上几宿,暖流会立刻传遍我的全身,闭上眼睛,儿时的情景总闪现在我的眼前,炕的情结不知怎么和我栓的那么紧。</h3><h3> </h3><h3> 如今虽然住上了楼房,火炕的岁月,是我永远也作不完的梦,它将永远温暖着我的人生。</h3> <h3> 几年军旅终身难忘</h3><h3><br></h3><h3> 文/张辉春 </h3><h3></h3><h3> 我入伍的那个年代,是崇尚军人的年代,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回想当年入伍时的情景,年青的我,穿上军装,真是激情满怀,热血沸腾,怀揣梦想和抱负,决心保家卫国、献身国防。从祖国的大西北来到了祖国的大西南——四川,当了一名基建工程兵水文地质普查部队的绘图员。六年的军旅生涯。是我人生最充实的那一段,是光灿亮丽的那几年,是我记忆深处的眷恋,是我永远的怀念……</h3><h3> 那是一段令人难忘的岁月,我们入伍的那一年,团机关没几个女兵,从地方调来几个女技术员也刚穿军装,我和武燕萍被分配到绘图室工作,团机关大院中多了几个女兵,真是新鲜,引人注目。</h3><h3> 我所在的部队与野战部队不同,是以国家基本建设为核心,重点任务是水文地质普查,将野外钻探、物探、及野外地质普查的资料汇总在报告中,绘制在图幅上,最后成果上交国家使用。时间紧任务重,完成任务难,所以部队培养战士的方向是又红又专,红指思想过硬,专是指专业技术、技能过硬。因此部队里有些专业和岗位女兵都可以胜任,这也给我们女兵提供了用武之地和大显身手的平台。女兵也可以在这不同岗位上,发挥认真心细,吃苦耐劳的潜力。</h3><h3> 当时部队刚刚组建不久,急需干部战士提高技术素质和业务能力,为此开展各个专业方面的人才培训。为培养我们这批绘图员,部队专门请来了专家教授,举办绘图专业培训班。我俩也是通过了几个月的绘图专业培训,在培训班中非常努力,认真学习不放松,苦练绘图基本功,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绘图基本技能,我们很快承担了图幅的编制任务。第二年我俩承担的幅图就顺利通过国家验收并开始进行分版清绘,分色样图。在我们不懈的努力下,在教授和老技术员的精心指导下,我们攻克道道难关,熟练的掌握了业务技能,圆满的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受到司令部嘉奖,登报,受表杨。表现很出色。部队期间我和武燕萍共承担完成了1:20万综合水文地质图:《平武幅》、《巫溪幅》、《仪陇幅》、《米易幅》、1:50万《石棉、贡嘎幅》的编稿图~分版清绘等工作。其中《仪陇幅》验收时被评为优质图幅。同时又获地质矿产部成果三等奖。1:50万综合水文地质图《石棉、贡嘎幅》获得省级优秀成果奖。</h3><h3> 部队生活,尤其在团机关里,平时我们都很自觉,严格要求自己,积极要求进步,上劲心强。脏活儿累活儿抢着干,每天早上6点,起床号声一响,几分钟之内跑到操场,开始一天紧张的军营生活。早操回来就赶紧打扫室内外以及走廊办公室的卫生,动作慢了,还怕抢不上干。节假日主动到伙房帮厨。那时候,是一个以苦为乐,以苦为荣的年代,年轻人在一起,人人学习雷锋,争当先锋,就怕被落下,掉队而跟不上,那真是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力量。崇尚英雄,学习英雄,好人好事蔚然成风。助人为乐是发自内心的,没人讽刺挖苦,说风凉话,把荣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时刻牢记心中,是真正的军魂,用现在话说是充充满满的的正能量。在军队这个革命的大熔炉里,年年都有一批又一批青年加入党组织,培养出来一批又一批技术能手和技术骨干,成为部队建设的骨干力量。我们置身其中,成为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h3><h3> 到部队的头两年,我们四个女兵住一宿舍,我们团结友爱,亲如姐妹,肖开征、肖忠玲她俩常在下面连队参加野外普查作业,很是辛苦……她俩每次从野外回来,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我爱听肖开征大姐讲野外工作的趣事和地质方面的奇异现象,所到之处的人文景观,地理地貌。我和武燕萍俩绘图也须要懂得水文地质方面的知识,这方面她可没少指点帮助我们,我从她那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是我的良师益友。她俩下连队搞野外普查,我俩室内搞绘图,同一宿舍,不同岗位,我们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h3><h3> 虽然每天处在紧张的工作状态之中,但业余生活也是丰富多彩的,我平时喜欢唱歌,高兴了就唱,情不自禁...,一般吃完晚饭,都出去到外面散散步,有时路过蓝球场,看着男战友们玩,也上场和男战友一起抢蓝板球,三秒区外投球,上三大步......我们也经常打排球,场地虽然有限,男兵女兵大家围一圈儿互相发球、托球,全当锻炼身体。不过每次打完球好几天绘图写字都受影响,图上2毫米的小字怎么也写不好,为了绘好图,后来球类活动我就很少参加了。女兵都喜欢打扑克,象棋活动开展的也很热烈,业余时间常常对弈。节庆之时还搞点文艺活动……平时要是有人生病,战友之间你给打病号饭,她给洗衣服互相照顾,互相关心,友爱不断加深……</h3><h3> 其实我们女兵在部队的大环境中,各方面要求和男战友是一样的,唯独特殊的是比男战友多7角伍分钱的卫生费。第一年月津贴是六元七角伍分,第二年月津贴是七元七角伍分,笫三年月津贴是八元七角伍分……那时候虽然津贴不多,年未还能有节余。那时是提倡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年代。</h3><h3> 在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氛围中随着岁月的流去,我也在逐渐的改变,渐渐的成熟…… 回到地方在风雨里行进,在急流中穿梭,历经无数次艰难坎坷。当蓦然回首,才发现,我们已走过了生命中最灿烂最华美的流年,那就是在部队的那段时光……</h3><h3> 离开部队已几十年,记忆的部队已遥远,岁月已流逝……时常想起部队时的情景和往日在一起的战友,常出现在梦里,游荡在恼海里,思念在心里,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魂牵梦绕之情。 世界之大,人海茫茫 ,一生中,有一段部队的生活体验,真是最大幸运,有一段战友相处的时光,真是一种缘份。即使不见也会常常思念…… </h3><h3> 六年的军旅生涯,确实带给我太多的改变,它让我懂得了什么叫坚强,什么叫珍惜,什么叫友情,什么叫人生。深厚的战友情谊,我这辈子都很难放下……</h3><h3> 有这样一段话说的很形象:“人当了一回兵,就像土烧成了陶,永远不会回到那土的状态。既便后来破成了碎片,但永远区别于土,每一个颗粒依然坚硬,依然散发着特殊的光彩!而土,就算是捏成了形,涂上了炫丽的色彩,一旦受压,又回归松散,其间的差距,就是一场火的历炼。”这段话说的好!很形象的说明了当兵与不当兵的区别,生命中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会感到懊悔。几年军旅,终生难忘。</h3><h3>我们入伍到军营,</h3><h3>军队熔炉火样红;</h3><h3>我们一同去训练,</h3><h3>飒爽英姿向前看,</h3><h3>掌握技能刻苦练。</h3><h3>我们一同学政治,</h3><h3>坚定理想和信念。</h3><h3>无话不说好姐妹,</h3><h3>比学赶帮齐向前;</h3><h3>志同道合芳华现,</h3><h3>青春年代军功建,</h3><h3>百炼成钢意志坚。</h3><h3>铁打营盘兵常换,</h3><h3>服役期满回家园。</h3><h3>工农政商身影显,</h3><h3>地方建设展材干,</h3><h3>工作烦忙重压肩,</h3><h3>家庭生活要顾全;</h3><h3>曲曲折折路漫漫,</h3><h3>风霜雪雨步维艰,</h3><h3>敢于担当闯难关,</h3><h3>军人本色没有变;</h3><h3>悠悠岁月摧人老,</h3><h3>敢叫日月普新篇!</h3> <h3> 我记忆里的肖大姐</h3><h3><br></h3><h3>文/张辉春</h3><h3><br></h3><h3> 四十二年前,我记忆里的肖大姐,她叫肖开征。刚开始认识她时,我俩就特别投缘。我们住在一个宿舍。她给我的印象就是稳重谦诚,大方干练,热情奔放,直率坦诚。她比我大,在生活上就象亲姐一样常常照顾我,工作学习又常常指点帮助我。那时我就特别羡慕她知识渊博,工作经验和社会阅历都很丰富……肖大姐的人格魅力和那种对工作执着认真的劲头,都是我学习的榜样。而肖大姐的人生信条是:"低调做人,认真做事″。</h3><h3> 肖大姐1975年毕业于成都地质学院水文系,从军入伍到909团做技术工作。从事野外水文地质普查、钻探地质编录、整理野外普查资料、参与撰写综合水文地质报告、负责水文地质报告、图幅的校核校对印刷出版等工作。 </h3><h3> 1976年部队把完成的第一批报告和图幅的印刷出版的这项任务就交给了肖大姐,由肖大姐主要负责校核、校对和印刷出版后的移交工作。这项工作对肖大姐来说也是从没做过的,一切都得从头学起。她向印刷厂的技术人员学,向车间的老师傅们学。从第一个报告,第一个图幅开始做起,一点一滴积累经验,边学边干,肖大姐从1976年9月开始做这项工作,一直到1985年9月历经9年时间,从部队到工厂,路途遥远,每次肖大姐都要背个小凳子上火车。一次次来回奔波…… </h3><h3> 记得第一次去五四三厂,就是肖大姐带我去的,那是我去送我做的第一个图幅,肖大姐送报告,同时她还要校对前面出样的报告图幅。到了工厂,我们就住在工厂的招待所里,招待所的客人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地质单位、水文地质普查部队搞出版印刷校对和送交的技术人员,来来往往人流不断,络绎不绝。肖大姐领着我去了工厂的绘图室、制版室、修版室、排版室、彩色印图车间,参观了解各项工序和制版印刷全过程。工厂确实很大,机器设备在当时国内印刷行业也是最先进的了。从那时起我跟肖大姐开始学习图纸校对。(一张综合水文地质图,最简单的图一般套印十六、七版,复杂一点的图也要套印二十多版)在这之前她已经校对完成了几个报告图幅了。</h3><h3> 记得有一次报告都校对完定稿了,第二天交给厂家正式印刷,我们就可以回部队了。那天晚上我们睡的比往常早,任务完成了,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了。我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眼前发亮,似乎在回部队的路上,又好象在阳光明媚万花丛中的旷野上……当我睁开眼一看,肖大姐坐在被窝里披着衣服正聚精会神的在看定稿的报告。我说"大姐你怎么还没睡觉?这报告你都看了四、五遍了,怎么还看呀?″肖大姐说"心里总是不踏实,睡不着觉,起来再看一遍。多看一遍,就多一次改错的机会。这开着灯是不是影响到你休息?"我说"我没关系,你早点睡吧!"说话之间我便又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黎明十分,天已见亮。只见肖大姐还在认真看报告……那个认真看报告的样子,在那一时刻,深深的刻印在我的脑海里,至今都难以忘怀。</h3><h3> 我第二次去五四三厂,肖大姐和水文地质部队的三个支队,十几个团的校对技术人员都在那里,肖大姐算是较早接触开展这项工作的,她不但专业,而且经验丰富。报告中的描述符合不符合地质学的逻辑、水文地质术语表述的正确不正确,等等,这些问题在校核中都需要注意,一般小问题肖大姐就更正解决了,大问题就要技术负责人来解决。各团到五四三厂来校对的技术人员,大小问题都离不开肖大姐的帮助。肖大姐是一个热心的人,为了方便大家校对提问、解答,就从厂家找来几个小桌拼成大桌。93支队的几个团的校对技术人员,全集中在一起校对,肖大姐随时随地答疑解惑,帮助解决问题。</h3><h3> 说实在的,五四三厂的生活是非常单调乏味的,那时没有电视、电话,放电影也是在露天地放,而且好些日子才放一次电影,有时我们也赶几里外的农村去看电影。除此,要想出去散步,也没可去之处,冬天天冷出不了门。这一天除了吃饭就是工作校对。山里除了这个厂房、车间和职工宿舍、家属区外就多这个三层楼的招待所和一所小学校,另外还有一个小商店也只卖点蔬菜和日用杂货。工厂里职工们的其他用品都得坐生活交通车到长治市去购买。吃的主粮是玉米面。肖大姐每次去工厂都要背几十斤大米去,给厂里的老师傅们。 </h3><h3> 我有一次去工厂送图,正好是秋天,苹果熟了的时候。肖大姐跟我说:“战友们太辛苦了,这里什么也没有,这时候正是摘苹果的时候,走咱们找的买点苹果给大家吃”。说着就带着我们去买苹果,看到老乡就问哪里能买到苹果,老乡告诉我们,到生产大队队部里刚下树的苹果。那时候是大集体时期,一切都归集体所有。为了买到苹果我们走了十几里的山路,找到一个生产队队部,找到了生产队长,说明来意,买了几十斤苹果(红元帅),我们三人背回招待所时,上气不接下气那叫累,可是当大家都吃到了苹果,看到一个个那样的开心,肖大姐也很欣慰,觉得没有白跑,大家高兴累也值了。 </h3><h3> 那年代,五四三厂招待所食堂伙食比部队差了很多,一年四季几乎都是白菜、萝卜、土豆加粉条,里面有很少的肉。为了给大家改善伙食,肖大姐早晨起大早上杀猪场排队买点猪下货或猪蹄(因为肉是当地凭票供应的,只有猪下货和猪蹄不凭票的)。那天我也跟着肖大姐去排队,到跟前就剩几个猪蹄了,肖大姐非常高兴,嘴里还不停的说:“太好了,太好了,今天有猪蹄吃了。我们经常来排队,也有买不到,空手而归的时候”。猪蹄买回来,我们又是拔毛又是洗的,收拾干净拿到招待所食堂让厨师给加工熟了,再买上几个菜端到大桌上,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的那叫香,不分彼此,又说又笑,就象一个大家庭,其乐融融。</h3><h3> 离招待所不远,就是松树林,在夏天,当雨过天睛时,我们有时去松树林采蘑菇,有一次我们采了不少松蘑,拿到食堂让厨师给加工,厨师边加工,边告诉我们,这松蘑吃了可是要拉肚子的,最好少吃。我们谁也没把厨师的话当回事,因为都是第一次吃,还觉得挺好吃的,大家都没少吃,结果饭后没过两小时,我们几个人全都拉肚子了。还好没什么事,肖大姐风趣的说:咱们这叫不听厨师言,吃亏在眼前啊哈哈哈……</h3><h3> 总以为年轻时的激情澎湃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云淡风清,但是那段光阴下的酸甜苦辣却在战友情谊的调和下似陈年老酒,回味无穷……</h3> <h3> 病号饭</h3><h3><br></h3><h3> 文/张辉春</h3><h3><br></h3><h3> 我们这批从甘肃当兵的女战士,到了祖国的大西南,首先要过的第一关就是生活关。从大西北来到大西南,气候的不适应,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严酷的挑战。</h3><h3> 我们中有个女战友是从肃北草原来的蒙古族姑娘就是一个例子,从小在草原长大到了潮湿的南方,对气候极不适应,过些日子身上就开始长水泡,夜间都无法入睡,可是息灯号响了,不睡又不行,只好在床上铺上报纸睡觉。第二天醒来,报纸和衣服全粘在身上,揭下来真是钻心的痛……尤其是头一、二年,我们其她女兵也都不适应,经常生病,工作上不甘心落后,生活上还要战胜自我。</h3><h3> 说起来也好笑,吃饭,一般应该算不上个问题。我们那里的主食是面,可到了南方主食是大米,很少吃到面条。我们想吃面条,真是想的发疯。可是上街吃吧,一是街上没有饭店,二是有纪律约束的确也不敢。后来我们发现,生病了能上炊事班去申请病号饭,炊事班就能给做一碗面条,这就是病号饭了。生病了吃碗病号饭,感觉好像病也好的快,可是没病的时候想吃面条了怎么办呢?为了吃上一碗病号饭,有几次我就悄悄的跑到炊事班谎称有人生病,申请一碗病号饭。在当时能吃上一碗病号饭如同过年一样幸福。哈哈哈...!</h3> <h3> 一张照片引起的故事</h3><h3><br></h3><h3> 文/张辉春</h3><h3><br></h3><h3> 各位老战友你们是否记得,你也曾照过一张遗像吗?</h3><h3> 那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刚刚打响的日子里,有一天司令部军务股通知我们所有的人都到楼下去照像。到了楼下,在一片空地上放着一个凳子,后面拉着黑色的布,照像师是从专业照相馆请来的。我们到了时,照相机早己架好,摄像师也正在等候,我们一个接一个的坐在这个凳子上照了脱帽的单人像……</h3><h3> 那段日子,部队时不常的搞搞紧急集合,练习枪弹射击,有时还搞一下野营拉练……</h3><h3> 那段日子,部队首长也在各种会议上讲到:“我们这支队伍是拉的起、放的下,敢打敢拼的队伍。我们虽然是基建工程兵,和平时期搞建设,我们就是建设者、劳动者、工作者。可是,当祖国有危难、有来犯之敌的时候,我们将随时待命,为了祖国和人民,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钢枪,去做冲锋陷阵、杀敌立功的勇士,做一个真正的战士……”</h3><h3> 那段日子,无论是部队干部还是战士,无论是机关还是连队,都已从思想和精神上作好了随时上前线的战斗准备,单等作战命令的下达……</h3><h3> 后来我回到地方,到工作单位报到,办公室主任打开我的档案袋看我的档案时,这张照片无意中从袋中流出。主任问我,你的档案袋里怎么还有这样的照片,我告诉他“这是对越自卫反击战战事紧张时,部队上专门照的,留作参战光荣后用的"。主任不解的又问,“你们不是基建工程兵吗?打仗跟你们有关系吗?”我说:“大有关系了,我们这个部队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搞建设是为人民服务,打仗也是为人民服务。能工能战就是我们基建工程兵部队的根本。”主任有所解惑的说:“你们这支部队,真是一支了不起的部队,适合我国国情。没有你们这支部队的付出,恐怕我国的基本建设、国民经济建设还要落后几十年。真要打仗了,又是一支强大的国防力量。能工、能武好啊!”我说:“多谢理解!”</h3><h3> 四十多年过去了,国家的和平使我们有幸没能真正奔赴战场。但是这张照片却表明了我们保家为国,不怕牺牲的坚强决心,生命中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懊悔。</h3> <h3> 山的回忆</h3><h3><br></h3><h3> 文/张权利</h3><h3><br></h3><h3> 最近拜读了老战友韩建国的多篇文章,看了《大山,我来了!》感想颇深,勾起了我对山的回忆,这大半生中与山打的交道……</h3><h3> 我虽然出生在县城,但是个小山城,四周全是山,豆包山、鬼王庙山、半拉山、影壁山、红山咀山,小时约了同学就上山了,每年五月节(端午)头天晚上就上山了,尽情玩一夜。困难时期上山弄柴禾、捡粮食,山区县城挨着山靠着山,从小就没少上山登山,脑海里就深深烙下了山的印象。后来才知道平泉地处燕山余脉,七老图山,努鲁儿虎山余脉交汇地带。全境山峦叠嶂,百态千姿,光头山为群山之首,海拔1756米,是境内最高山,也是辽河西源发源地。登上顶山巅,天地无垠,恰入仙境,心旷神怡。平泉是个人杰地灵、美丽的地方,我也是大山的孩子。</h3><h3> 当年知青上山下乡,我就在蒙合乌苏公社,离辽河源头很近,当时学大寨上山修梯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会欣赏风光,不兴旅游,也没有那个心情。一群十七八岁的孩子就离家自立生活,当时条件又是那么艰苦,上山打柴,参加重体力劳动,后来总结,人一生有一次知青的经历,也不算青春浪费。坚意执着的性格与山有关。</h3><h3> 七○年底不当知青了,当兵啦!新兵下了火车坐汽车从邵阳出发,转弯抹角钻进湘西的大山沟里,哈!这下比家里的山还大还高。新兵一连住在绥宁五一公社一所小学校里,其实就是一个小山包,一幢大房子,绿水环抱。湖南冬天里树和菜都绿着,到处绿色,山前河上竹排,山后木桥小溪,我们在炊事班工作到溪水小桥上用罗筐掏米,清清溪水中,一抹乳色飘向远方,我们久久地望着。星期天几位战友沿山中小路向远处游玩,转过一山又一弯,满眼绿色,竹子、藤子、松树、杉树,一眼望不到边,也看不透,湖南湘西真美呀!山青水秀。</h3><h3> 从这时人生也开启了全新之路,全是齐刷刷的小伙子,朝气十足,天不怕地不怕。</h3> <h3> 新兵训练结束,来到了武阳茅坪,团农场种稻子,又是山。那梯田一层层,从上往下看都是水,山多高水多高,好看。春天插秧水凉,天热双抢(收早稻种晚稻),下雨泥水汗水,战士们都不怕。但最怕田里蚂蟥,一不小心被他叮着,失不少血不说,起个大疙瘩刺痒好几天。北方人尤其怕那东西。天热时,你用一小草棍在水中轻轻动动,静静观察,四面八方飘飘悠悠都来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数不过来,比较恐怖。胆大的老兵抓一个用小草棍把他翻过来才解气,据说它沾着水自己能翻回去。后来知道其实它是一味中药,学名水蛭。每天在山上干活,苦累并快乐着。</h3><h3> 我们二排与连部住在一起,做饭需木柴,每个班一周轮换进山去打。早饭时班长说今天把最高的山尖上的最大的树放倒,到了山尖上一看,妈呀!二人合抱不拢,班长说一不二,拉!要不多没面子,把它放倒用了一天,倒下来时惊天动地,一人抱不过来的,压倒了一片。把粗大的细的都拉成一截一截的,全班用了一个星期。湖南老乡,大山的馈赠真慷慨呀,当时生产队一棵树才要五毛钱。</h3><h3> 我在团农场当了一任会计,计算头一年收支情况,种稻、养猪、养牛、种地瓜、土豆,一年下来,全农场盈利0.60元,像笑话。那时只有革命精神,没有经营观念,只讲政治不讲经济。那可是全连在山里劳作一年的收成呀!</h3> <h3> 一年后十六连接替我们办农场。我们转战到了靖县铺口,山里有一个天然洞,在洞里盖房子,说是汽车修理厂。在铺口工作中间休息,战士们上山了,漫山遍野的杨梅,生平头一次吃,红的、紫的、白的,好吃,但落在地上的不要,生点的不要,用手、用衣服、用盆子接着,摇动枝杈落下来才要,才吃,酸甜可口,煞是美味。那东西开胃,头几天中午全连加一桶米饭还不够,司务长、饮事班都惊讶。一星期后,好多战士流鼻血,上火了。离开铺口后,再没吃过那么好的杨梅,现在北方超市卖的不行,没那味道。</h3><h3> 调到特务连住在寨牙老乡家,湖南老乡对当兵的没的说,太好了。连部房东主人养了十几只狗,经常进山打野猪,每次打猎回来,给我们野猪肉打牙祭。肉比较硬但很香。在特务连班里时进山烧炭,向老兵学了不少知识,知道了不少南方深山里的硬杂木、植物种类、树木品种。哪些能烧炭,哪些不能烧炭。搭窝棚住在山里,晚上山风,一吹呜呜作响,有点害怕,好在有战友有枪,胆子还壮点,也与战友们结下了深厚友谊。湖南的山呀,忘不了,只可惜当时都没有记住山名,有机会要旧地重游要问问。</h3> <h3> 部队整编说是有新任务,说是要去桂林,离开大山了,大家高兴,搬箱子倒柜,打点行装准备远行。临上车的早上,忽然有了一种沉甸甸的心情,说不出来,就要离开湘西大山了,离开朝夕相处的老乡了,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兴奋与不舍交织在一起,就像山里的树和藤,缠绕不清,理还乱,回想往事一幕幕。战友的呼唤才回过神来,就要上车出发了。</h3><h3> 车行不久就看见了满山的墓碑,说是三一三团墓地,这些烈士永远留在这大山里,大家心情不好,一车人无语。坐了一天车,大家灰头土脸,人困马乏,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看,山!真是山,到桂林了,这的山真是不一样,平地突起,孤峰矗立,陡峭高峻,气势雄伟,重重叠叠,一眼望不到边,比湘西的大山更美。战友们都兴奋起来,我们到了一个美丽的地方,山更美。</h3><h3> 部队住在临桂县离驻地不太远,对面有座滑石山。休息时战友们捡来不大的石头,用钢锯条拉,用锉刀锉,用砂纸打磨,乳白色的滑石不硬很好加工,战士们很多人手很巧,把它做台灯底座、台式相架、烟灰缸、笔筒等等。加工后用彩色笔画上花草鸟鱼等美图,最后再刷上清漆,一件件美术工艺品呈现在眼前,琳琅满目,煞是好看。战友们看着自己的称心之作早已忘记了满脸满身白色的石头面子了。战士几乎每人都做几件,探家时都带回家去了。这是桂林的山赠给我们的。庐笛崖、七星崖、漓江两岸,桂林山真美……</h3> <h3> 去辽宁宽甸学习,又在山里。紧张学习之余出去游玩。漫山遍野全是人工种植的人参。东北参品质好,战友都买了些,真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特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h3><h3> 后来在成都游了青城山,出差登了遵义的凤凰山、广州的越秀山、白云山、兰州的白塔山、我去过没有山的地方只有河南商丘、辽宁沈阳、河北石家庄,千里大平原,一马平川。</h3><h3> 回想以前,生活过、战斗过、工作过,有山的地方多,平原的地方少。</h3><h3> 回首人生,起起伏伏的坎坷多,平平坦坦一帆风顺少。</h3><h3> 老了叶落归根,登上平泉西山顶,眺望远方,层层山峦像大海,像人生走过的路,也像路的起点。</h3> <h3> 湖北公安县征兵</h3><h3><br></h3><h3> 文/何树康</h3><h3><br></h3><h3> 一九七七年底,领导派我参加九一二大队征兵组,大队有军务参谋吴雪元负责,卫生队医助李元凯我们三人,我负责粮秣和经费保障。 </h3><h3> 根据上级安排:九一二大队到湖北省公安县,年底我三人踏上了去武汉的列车,列车喘着粗气将我们带到了武汉。我们马不停蹄立即改乘汽车,当晚到达武汉西边的沙市。这是荆州地区所在地,在沙市食宿一晚,第二天乘客轮到长江南岸的公安县。公安县是长江荆州段分洪区,有长江分洪纪念碑。一九五二年长江特大洪水,公安县为国家大局承受了多么大的牺牲。</h3><h3> 与支队领导见面后,立即来到我们的工作地夹竹园公社开展工作。接冾了公社武装部长,部长叫谢振华,小个子,人长的精明强干,办事千练,爱说好逗,很好接触。各公社征兵动员已经结束,体检工作已开始了,新兵体检后谢部长将合格人员花名册交给了吴参谋。</h3><h3> 我们的工作就是逐村走访,逐人见面,吴参谋坐阵公社武装部个别谈话,要求:一、和村干部见面,了解本人有无劣迹,和本人见面目测本人,问本人是否自愿参军;二、与其父毌见面了解是否同意儿子参军;三、了解家庭成员逐个做好记录。记的走访中印象最深的有:洪义祥、徐华兵、侯建武、尹述荣、莫茂发。走访结束后,近一步政审、定兵。 </h3><h3> 我和李元凯住一屋,与谢部长紧挨着。一天晚上,我们在公社食堂吃饭,谢部长打了饭就端回宿舍去了,我吃过饭后,回到宿舍,见谢部长正在宰一条约二斤重的蛇,我感到新鲜就在一边看。谢部长边忙边说:“蛇好吃!蛇好吃!”他把整个蛇皮扒掉,显出很白的蛇肉。然后把蛇头剁掉扔到一边,我拿了块报纸悄悄地把蛇头包起来,塞到了李元凯的被子里。谢部长找来铝锅,放了简单的佐料就炖起了蛇肉,好象炖的时间不长,他就拿来半瓶酒盛上蛇肉,还有在食堂打的菜就喝上了。谢部长见我好奇,让我尝尝蛇肉,我不敢尝。谢说:“蛇肉好吃,蛇肉嫩,好吃极啦!” 他怎么说我还是没敢尝一口,只是看着新鲜好玩儿。 </h3><h3> 晚上睡觉的时侯,李元凯一拉被子,看到一个纸包,他疑惑地说:“啥子吗?宰个啥子吗?” 他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说。我说什么呀?不知道!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一看,“啊!”的一声惊叫,扔在了地上:“ 给老子!蛇头吗!准是你龟儿给老子搞地吗!你给老子扯卵蛋,你给老子搞鬼死,把老子吓坏啰!” 我说什么蛇头,我看看,我把蛇头捡起来包上扔到院里去了。李元凯气呼呼地不理我了,躺下就睡了。我在被窝儿里偷偷的不敢笑出声。 </h3><h3> 春节是在公安县招待所过的,领导考虑同志们较辛苦,集中到公安县招待所过春节,各大队征兵人员年三十到招待所集合。三十晚上在招待所会餐,十菜一汤,我最有记忆的是那个糖醋桂魚做的好。支队领导跟招待所的领导商量,初一能不能吃顿饺子,接兵人员北方人多。招待所的领导是部队转业干部,很理解同志们说:“行是行,就是我们这里从来没包过饺了,都不会包!” 支队领导说:“你们可以把馅伴好,面和好,让我们的同志自己包行吗?” “那样可以,” 他痛快的答应了。支队领导还专门开了个小会,通知各单位初一到食堂包饺子。大年初一,我们这些远离家乡,远离单位的光棍汉在公安县招待所包起了饺子。参加征兵的同志哪的都有,饺子包的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样式的都有,就这样吃了顿别有一番风情的初一饺子。 </h3><h3> 初一初二休息两天,初三各回公社工作。我和李元凯商量这两天怎么过呢?问了一下谢部长,谢说:“江北有个古城叫江陵,你们可以去玩玩。” 我俩乘客轮橫渡长江来到江北古城江陵。江陵是三国时西蜀刘备驻守过的城池,刘备战荆州就发生在这里。城池保存较完整,东门被拆,拓展了公路,西门完好,我们从西门登上了古城。那时没有旅游业,城池较破旧不堪,西门是两道门,在城门外又圈了一道门,是专为防御设计的。江陵古城在长江边上,登上古城,远眺长江美景,令人心旷神怡,景色美不胜收。二人漫步在古城上,我不由思绪万千,脑海里不时闪现出当年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率西蜀大军与北魏曹兵那争斗的战争场景,那刀兵相见的惨烈一幕,那尸橫遍地血流成河的厮杀。如今这座古城恰似一具僵尸,静静地躺卧在江北大地上,无人问冿了,正如:“ 滾滾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昔阳红,白发漁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一首三国演义插曲道破人间世事,悲喜与炎凉。 </h3><h3> 长江边上,漫步古城,不由想起上小学时刘维彩老师讲过的印象最深的一首李白的诗句: “ 早发白帝城: 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当年诗人李白从四川的奉节白帝城乘小舟顺长江东下,早上离开白帝城一日之间来到湖北的江陵。可谓水流之急,船速之快,沿途两岸可听到各种动物的叫声。李白乘坐的小舟穿越了数不尽的高山,来到了开阔的江陵。如今我站在这江陵古城上,追昔思今,心中涌动着不尽的感慨。 </h3><h3> 新兵确定后,定于二月六日到公安县人武部集中。领导派我和李元凯到武汉兵站打前站,联系新兵的起运和吃饭事宜。我二人乘客轮到江北的沙市,准备乘汽车到武汉,在街上走着,看到一个售飞机票的门面。我说咱们进去看看能坐飞机吗,这样可能快点儿?李元凯说:“坐飞机能报吗?”我说咱们先进去问问,能不能坐,需要多花多少銭。我们一问到武汉每人机票十四元,比坐汽车贵一倍。我说咱们坐飞机吧,(按财务规定,副营以上干部因公出差才能报飞机票)我们出示了证件,买了当天上午十时到武汉的机票。我俩都很高兴,汽车把乘机人员拉到机场,上了飞机。服务员每人发给一小盘糖果,一个油纸袋,袋子是防晕机呕吐用的。</h3><h3> 飞机一起飞,人们都很紧张,好象把人抬起来似的,升到一定高度就平稳了,我们一问坐飞机的人都是第一次。当天上空风较大,飞机有些晃动,忽高忽低的,很多人都吐起来,我没吐,就感覚和在白洋淀坐船似的,晃晃悠悠地覚的很好玩儿。我不时地从窗户往下看,李元凯吐满了纸袋,把我的纸袋也要去了,他满脸蒼白,嘴里还一个劲地唠叨着:“ 你给老子!老了受不了啦!你这是要老子的好看吗?” 我说:谁知道你暈机呀,没事坚持一下就到啦!飞机顺长江一直向东,长江象一条蜿蜒曲折的彩带铺在大地上。俯视大地,一览众山小,群山如平原,河流湖泊尽收眼底,远远望去茫茫一片。象腾云驾雾一般,有如醉如仙之感。飞机快到武汉了,大家兴奋起来,长江大桥和武汉三镇逐渐清晰,龟山蛇山也越来越近,黄鹤楼也隐约可见了。 </h3><h3> 飞机着陆了,人们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我搀扶着李元凯下了飞机,立即乘车到兵站,接冾了兵站军管处的同志,预定了饭,联糸了新兵起运车次,工作进展顺利。八日新兵到了湖南怀化,受到了领导的肯定。 </h3><h3> 我二人的飞机票暂不敢拿到财务去报,自知超标。正好这时支队王泰首长来怀化检查工作,请他在报销凭证上签了个字就报了。四十年过去了,王泰首长是否还健在呢?我想念他………… <br></h3> <h3></h3><h3> 巡回报账</h3><h3><br></h3><h3> 文/何树康</h3><h3><br></h3> 时间追溯到一九八一年夏,我与战友于国祥在原基本建设工程兵OO九三四部队后勤处财务股工作的日子;再往上追溯到一九七四年春,我部由原七七五四部队,也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炮兵第五十五基地,建筑第一四四团由湖南湘西转场广西桂林市临桂县接受整编的日子。<h3> 遵照中央军委国务院决定,我军组建一支,“能工能战以工为主” 的基本建设工程兵。代号是中国人民解放军O0九三四部队,内部番号是九十三支队第九一二大队(团级)主要任务是:查明中国大西南五省的水文地质状况,并绘图上报总参备案。五省包括:四川、云南、贵州、湖南、广西。它具有长远的战略意义,又响应毛主席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号召。</h3><h3> 经过约半年的整编工作后,我部由广西桂林转场到湖南怀化,在怀化火车站附近的山上初建营房。工程技术上隶属湖南省地质局指导。部队的工作方针是:“劳武结合、能工能战、以工为主。为尽快把基本建设工程兵建设成为思想革命化、装备机械化、能完成艰巨任务的基本建设突击队而奋斗。”</h3><h3> 这支部队的任务特点是:点多、面广、线儿长。工程有:物探、勘探、绘图等多项复杂的科目。所谓点多、面广、线长,就是照地图施工,不留死角的全面普查。部队流动性大,各中队在野外施工,工作极度艰苦。 部队后勤各部门的保障工作,也就突显重要。后勤的装备、机械维修、军需、财务等力求保障供应及时,团领导专门召开了后勤保障工作会议。</h3><h3> 由于各中队野外施工,工程施工定点由团施工股工程师具体规划定点,然后照图施工。点定在哪,中队就到哪施工。大西南五省有很多地区属喀斯特地貌,它具有溶蚀力的水对可溶性岩石进行溶蚀等作用所形成的地表和地下形态的总称,又称岩溶地貌。除溶蚀作用外,还包括流水冲蚀,潜蚀,以及坍陷等机械侵蚀过程。山川沟壑深邃蜿诞曲折,植被丰茂,各中队施工难度较大。但部队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冒酷暑,战高温,战胜困难,一次次,一年年的高标准完成任务,受到上级党委的高度评价。</h3><h3> 我部后勤处财务股,力争保障各中队经费开支,减少部队消耗,领导决定派国祥和我到各中队巡回报账,免得各中队司务长长途往返到后勤报账。那时我与国祥战友同在财务股,同住一屋,可谓朝夕相处,同吃同住同工作。财务股分两个办公室,一个地勘经费办公室,主管会计聂跃龙,助理员有肖建良、于永泽、刘国良。一个正常经费办公室,主管会计蒋士敏,我和于国祥任助理。财务股长田富昌,六八年老同志,田股长精明强干,一表人才。人生的天灵饱满,地阔方圆,办事干练,业务能力强,说话先笑,是我们非常敬重的老领导。</h3><h3><br></h3> <h3> 田股长交待任务后,并在军务股索取了各中队在广西的施工地址。我和国祥立即准备所需账务,生活用具登车起程,乘火车经湖南湘西的洪江、会同、靖县又经广西的融安到了柳州。立即改乘汽车寻找在荔浦、蒙山、鹿寨,昭平、贺县的各中队施工点。沿途经湘西到进入广西,那是当年红军长征经过和战斗过的地方,不由让我俩肃然起敬,追思先辈曾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那里山青青、水蓝蓝,奇石怪树随处见,一路风驰电掣。</h3><h3> 第一站找到了在鹿寨县某地施工的一中队,中队领导和司务长都很高兴,司务长不用长途跋涉到后勤报账了。我们吃住在中队,中队领导特意通知炊事班加了歺,我们按规定交了伙食费,每天0.45元。第二天又赶路奔向下一站。因当时交通不便,公共汽车很少,有时只能住下来。</h3><h3> 有一次到了一个公社,这公社叫什么名字我俩都记不清了。我们一问这公社没有旅馆,在哪住宿呢?我俩想了想,到公社找武装部长去了。找到武装部长,说明来意,他说:“这公社没有旅馆,听说那里弄了个临时住宿的你们看看怎么样,不行再想办法”。我们道了谢就找去了,到了哪一看是用竹劈子搭的棚子,四周是用竹席子围的,小屋里有两张小床,床上掛着蚊帐,我们也只好凑和了。天已傍皖,我俩吃了些东西,想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就到街上随意走走吧。这公社是一条小山沟,两面尽是较高的山,山上綠树葱笼,象两道严实的屏障。看不开去,让人感到郁闷。山沟一侧山坡上有个电影院,很多人熙熙攘攘。我俩看到墙上广告写着:今晚电影少林寺。走到人群想听听说什么,但听了一会儿听不懂说的什么。我俩想:不管什么吧!咱们看电影吧,我们去买票,售票员说:“前两场已卖完了,要看就是第三场了。”我们只好买了第三场的电影票。回到棚子旅馆,我俩想抓紧休息,后半夜去看电影。我俩躺下后,隔壁屋里几个当地老乡喝酒大声喧哗,叽叽喳喳的象鸟语,吵的我俩睡不着,到夜间一点半我们只好起来看电影去了。第一次看武打影片,感到好奇,感到有意思,怪不的三场瀑满呢!</h3><h3> 接下来我二人又乘敞棚客车去荔浦。这敞棚客车象解放牌一样有棚杆,棚杆上有苫布,车箱两边有折叠坐板。荔浦在桂林风景区的正南约一百公里处,山路崎岖,路面凹凸不平。汽车开起来,人哪还能坐的住,被颠波的象跳舞似的,两手紧紧抓着棚杆,眼都不敢睁,屏住呼吸,沟壑松涛,深不见底。真有:一展雄图千山远,喧啸声回万谷鸣之感。</h3><h3> 南方雨多晴少,山路被蒙眬的雾气笼罩着,湿气十足。我等站在敞棚车里,个个紧抓棚杆,如腾云驾雾,飘飘欲仙。汽车左盘右拐,忽东忽西,穿行在海拔1335米高的山间小路上。荔浦到啦!荔浦到啦!人们兴奋起来。一问当地老乡去中队施工点方向的班车只有一趟已发车,只有等明天了,我俩只好住下来。</h3><h3> 中午到街上闲逛,看有一个较宽敞的大山门,有七、八步的台阶,背篓的挑担的人来人往热闹异常。我俩进前一看是一个较大的农贸市场,那时刚改革开放,人人脸上滿带笑容。市场规模很大,露天的,我俩很兴奋,最爱逛的就是当地的风土人情、农家特色。我们只看不买,若大一个市场转了个遍,有卖穿山甲的,大的背着个小的,有卖乌龟的,卖鹦鹉的,卖竹器,卖芋头的,各种鲜果的如:砂糖桔、沃柑、茂谷柑、沙田柚、红心蜜柚等数不清的土特产,让我俩目不遐接,看也看不够。一个卖大鱼的又吸引了我俩驻足,几十斤的大鱼吊起来用刀割着卖,象北方卖猪肉的肉杠,你买一斤给你割一斤,你买二斤给你割二斤,旁边水桶里泡着稻草,是绑鱼用的,魚称好后在水桶拿一根稻草把鱼绑上提着走,我俩也觉的新鲜。</h3><h3> 时过中午,我俩都觉的饿了,看到附近有卖饭的小地桌,我俩合计了一下,问小老板我们买点鱼给做一下吃你的饭行吗?该收多少钱收多少钱,小老板说:“要待”。我俩就去买了一斤半鱼的正肋,象肥猪肉一般。国祥说:“再买块豆腐放在魚里不是更好吗?” 我一听立即说对!我俩又买了块豆腐交给了小老板,我俩先去转一会儿等会儿来吃行吗?小老板听懂了连忙点头:“要待 要待”我俩逛兴未尽,热闹的农贸市场就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牵扯着我俩的神经,我俩又去逛市场了。我俩不仅看新鲜物,还听老乡的语言交流,看货币交换。越是听不懂越想听,越觉的有点意思,总觉的有点异国他乡的感觉。有的老乡穿的少数民族服装,我们也感到新鲜,有的妇女背上背着熟睡的孩子,还不误做生意。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逛兴未尽,连吃饭都忘了。我俩回到小饭摊,小老板看到我俩回来了忙说:“卡饭嘎卡饭嘎” 我俩知道是吃饭的意思,好!好!我俩连忙点头。小老板递过两个小木凳,我俩坐在小地桌旁,小老板端上一大碗鲢魚炖豆腐,接着端过两钵子蒸米饭,鲢鱼象肥肉一样,好吃极了。我俩又感到新鲜,钵子是黏土烧制的器皿,黑色酷似古董。我俩用黑钵子吃着白米饭,吃大鲢魚炖豆腐,看着农贸市场的热闹景观,真是别有一番情趣。我俩边吃边聊…………当年乾隆皇帝爱吃的芋头就是产自广西荔浦,我边吃边说。皇室贡品,补气、养肾、健脾、解毒,国祥边吃边说着。</h3><h3> 钻探二中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沟里,我们俩找到当地公社,公社派出向导带路找到了二中队。见到领导和战友们着实高兴了一番,中队领导特通知炊事班加了菜。我们一看部队太辛苦了,整天跟沉重的钻机打交道,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夜间蚊子一抓一把,住的临时帐棚。野外施工,有施工生活补助。正常生活费每人每天0.45元,加上施工补助每人每天0.80元,生活还算可以。我俩按每歺0.15交伙食费,司务长不收,我们不愿违反规定,还是坚持把伙食费交了。</h3><h3> 当地山沟里生活采购不方便,司务长和给养员想尽办法改善中队生活,整天四处采购,账务里多数白条。在山沟里和老乡打交道,到哪开正规票据呢?在审查中队账务时也只好默认了。按财务规定每月按单位实际人数核准生活费、干部工资、战士冿贴费、办公费。核准后,按数字通过银行转到单位账户,然后汇总上报。</h3><h3><br></h3> <h3> 较远的三中队施工地在广西贺县的某山沟里,没有直达车,只有途经昭平县。我俩只好先到昭平县。到了昭平去贺县的客车又没有了,只好又在昭平住一宿,因没事干,我俩买了一小盘象棋,在旅馆里下了起来。我俩棋艺不相上下,越是水平相近,越是下着有兴趣,一下就是几个小时。国祥说:“ 我下的头都病了,不下了,咱们出去转转吧!” </h3><h3> 我俩来到一个较开阔的地方,此地挺热闹,这里有一棵千年古树,树冠依然丰茂,覆盖直径达五十米。五个人才能搂过来,树根部有树洞,游人钻进钻出的。抬头望去,树上长着几种寄生树,棵棵枝繁叶茂。我俩第一次看到这种奇观,感到极新鲜。这是棵什么树啊?我们问当地老人:“这是千年古枫树,” 老人笑着说。不远处还有一座古塔,青砖白缝,塔顶上长一棵树,那时没有像机,再好的景观也不能留下影像。昭平最有名的旅游景点:〔黄姚古镇〕地处桂林漓江下游,距桂林南约一百公里处,素有 “梦境家园”之称。我俩却无缘光顾,任务是第一位的。</h3><h3> 我俩碾转找到了施工地点,完成任务后,返回县城,贺县也较古老,街上都是老式木楼,门面敞亮。跟《闪闪的红星》潘冬子一样,门脸也是上门板的。</h3><h3> 卖酒的门脸吸引了我俩驻足,各门店都是用大玻璃器皿泡的各式各样的蛇酒,让我俩看了胆怯,让我俩生疑,这样的酒能喝吗?即想看又害怕,越害怕越想看,卖酒人问“要歹不?”我俩忙说:不要不要。这县城显的古老,街道上都是鹅卵石铺成的,看上去历史悠久,门面古香古色,当地多穿民族服装,背篓的挑担的,别有异国他乡的味道。这里的厕所里都有一口大水缸,缸里放着一个大舀子,解手的人,解完手后用舀子舀水冲,冲过厕所再舀水冲脚。我俩也觉的好奇,旅馆里当时没有电扇,房间里都有扇子。我俩正赶上旅馆新购进一批台扇,也给我们房间放了一台,我俩可高兴啦!</h3><h3> 任务完成后,速返柳州,到柳州后,我俩顿觉轻松,暂住休息,明天下午乘火车返回营区。第二天早饭后,听说不远处有个柳候公园,我俩便朝公园方向遛去。到了公园门口,门票两角,入园后走了一段忽觉香气迎面扑来,放眼望去,啊!满园的茉莉成片,洁白如雪。走在鹅卵石铺成的茉莉花间的小路上,茉莉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给人以愉悦,给人以欢欣,给人以启迪。不由让我想起江南小调《好一朵茉莉花》边观赏边哼了起来。我俩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好的茉莉花的世界,香气沁人肺腹,顿觉精神高涨,整个身心都溶入了香气之中。闲上眼睛真有欲醉欲仙之座。我俩顺着花间的小径,迎面出现一座建筑,近前一看是柳宗元纪念馆。柳宗元,唐代河东人,杰出诗人,哲学家,儒学家乃至成就卓著的政治家,曾留有诗句六十余篇。有印象的是柳宗元的《江雪》:</h3><h3>千山鸟飞绝,</h3><h3>万径人踪灭。</h3><h3>孤舟蓑笠翁,</h3><h3>独钓寒江雪。</h3><h3>唐代、李世民曾有吟咏道:</h3><h3>冰姿素淡广寒女,</h3><h3>雪魄轻盈姑射仙。</h3><h3> 我曾和柳宗元雕塑像合了影,现在也不知弄到哪去了。</h3><h3> 夏季的广西,酷暑高温,赤日炎炎,娇阳似火。同为北方人的我俩,身体上是一次考验,意志上也是一场磨炼。圆满完成任务后的我俩,坐在飞奔回营的列车上,透过车窗带来的凉风,我俩的心有些陶醉了…………</h3><h3> 田股长对我俩巡回报帐工作的肯定,是鼓励、是鞭策、是对我俩的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h3><h3> 光阴似箭,时光荏苒,日月轮回,三十六年匆匆而过,如弹指一挥间。想想好象是那么的漫长,又好象是在昨天。银发偷偷地爬上了咱们的头,皱纹也不知不觉地刻在了脸上。我与国祥巡回报账的日子,让我俩永远难以忘怀。</h3><h3><br></h3> <h3>参观韶山毛泽东故居</h3><h3>作者:老何 </h3><h3></h3><h3>一九七七年夏,我从九一二团机关战士食堂调到修理连炊事班。当时上级推行食堂节煤改灶,一是为了节约能源;二是为了提高部队生活水平。上级联系到驻湘潭的兄弟部队率先实行了蜂窝煤活动炉灶,部队领导指示修理连派技工到该部队参观学习。</h3><h3></h3><h3>连长邵洪顺副连长张凤刚立即派钳工班七班长宋海良和我前去该部队参观学习,并要求带回设计图样。我二人简单准备后,第二天从怀化驻地出发,乘汽车经邵阳,娄底到了该部队。出示证件并讲明来意后,食堂领导很客气,立即安排食宿,第二天早饭后我们到食堂进行参观学习。这里是该部队一个机关食堂,食堂不大,但非常整洁,食堂管理员非常热情,带我们对新型蜂窝煤炉灶进行了参观。蜂窝煤炉灶是新设计试验成功的,看着比较新颖。炉灶后边开一炉膛,蜂窝煤炉具为正方型,设六个煤孔,底部有四个轮,象个小推车。炉灶用火时,打开蜂窝煤炉具推到大锅底下加温,不用火时将炉具拉出,很是方便。宋海良班长又是量尺寸,又是用卡尺卡数据,又是画草图,忙活了一阵子。那时没有照像机,如果有照像机留下影像就更好了。</h3><h3>我们听说该部队离韶山很近,就向管理员打听去韶山的路线。我们从北方来到湖南毛主席的家乡,但没有机会到韶山参观,这次来到韶山说什么也要参观毛主席故居。我们又住了一晚,天明我们就赶早车去了韶山。韶山在湘潭以西方向,乘汽车不远便是韶山了。乘车的人多是来韶山参观的,都互相议论着同样的话题。沿途郁郁葱葱的景色,绿油油的稻田和欢笑的人们。那时还是生产队集体化年代,参加生产劳动的人们成群结队在田间劳动,显的那么欢快,那么舒畅,我们也随着韶山的临近心情激荡起来。毛主席的家乡韶山是我们多年向往的地方,我们参军来到湖南,家乡人羡慕我们,可我们谁也没到过韶山,这次机会真的来了,怎会不让我们激动呢?</h3><h3></h3><h3>汽车左盘右转,新修的小公路平坦而蜿蜓。匆匆闪过的翠竹松柏在眼前掠过,树上的各种小鸟也叽叽喳喳唱着动听的歌,构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欢迎曲,山坡上的映山红将群山点缀的分外妖娆,路边的各种小花也向路人绽放着笑脸,微风吹的小草好象在向人们鞠躬致意。韶山冲就要到了,那时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了。</h3> <h3></h3><h3> 到了韶山车站,虽然那时还不实行旅游,但前来参观的人们也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但又显的庄重肃然。环顾四周,韶山冲钟灵毓秀,风光旖旎,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交相辉映。韶山是中国各族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的故乡,也是他青少年时期生活、学习、劳动和从事革命活动的地方。新中国建立以来,她一直受到党和国家的关心与重视,在党的领导下,经过韶山人民艰苦创业,她已由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变为工农业迅速发展,教育、科技、文化、卫生普遍提高,纪念景点逐步完善的时期。韶山冲留有毛泽东故居,其父母墓、毛氏宗祠、和毛泽东纪念馆。</h3><h3> 广场的简介写到:毛泽东同志一九五九年六月二十五日到韶山,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韶山冲住了两天。二十六日上午看望父母墓,看旧屋,看邻居,看韶山学校,并与师生合影留念。回到松山住房,他抚今追昔,诗兴满怀,夜深不眠,伏案疾书。时而渡步,时而坐在沙发上,时而端坐沉吟,挥毫修改,反复多次。直至二十七日凌晨二时许,才吟成这首诗,三时才睡下,此次写下了这首:</h3><h3></h3><h3>到韶山</h3><h3></h3><h3>别梦依稀咒逝川,</h3><h3>故园三十二年前。</h3><h3>红旗卷起农奴戟,</h3><h3>黑手高悬霸主鞭。</h3><h3>为有牺牲多壮志,</h3><h3>敢教日月换新天。</h3><h3>喜看稻菽千重浪,</h3><h3>遍地英雄下夕烟。</h3><h3></h3><h3> 我和宋海良班长心情格外激动,随着人群来到毛泽东故居,随着讲解员逐屋认真地看,认真地听讲。每一个屋子,每一件物品,老床老农具灶具照片说明都看的仔细认真,毛泽东父亲毛顺生,母亲文七妹和毛泽东弟兄的当年照片挂在堂屋,让人看了肃然起敬。从屋里出来院子前是一个大水塘,水塘里长满荷花。来到水塘边讲解员又讲了一个毛泽东小时侯的故事:一八九八年毛泽东五岁时,为祈求长命富贵,母亲文氏领着他来到韶山观音石前焚香跪拜,认了“石干娘”。因毛泽东排行第三,从此家人以及乡人都叫他为“石三” 或“ 石三伢子”。讲解员又讲了毛泽东上小学时的一个故事:一天父亲叫他到外边买些物品,并嘱咐快去快回,父亲给了钱,幼小的 “ 石三伢子” 连蹦带跳地跑了。去了很长时间还不见他回来,父亲很着急。过了一会儿“石三伢子”默默地空手而归,父亲问:“你买的东西呢?“石三伢子”不作声,父亲大声追问,“石三伢子”说:“没买”。父亲说:“没买銭呢,銭呢?” “我给了一个讨米的了,”石三伢子说。父亲听了举手要打,“石三伢子” 围着水塘边跑,父亲生气了,顺手拿了一根棍子在后边追,看快追上了,他突然停住脚指着父亲说:“你再追我就跳下克啦”。(湖南话跳下去了的意思)父亲不敢追了,父亲知道他虽小可是个说到做到的孩子,父亲只好罢了。父亲缓和了口气说:“ 你为什么把钱给了讨米的?” “石三伢子”说:“我看他那么大年纪带着孩子讨米太可怜啦,我就把钱给他了 ”。父亲还是生气,但也没办法了。</h3><h3> 讲解员的生动讲解,把大家带入了无限的深思中。我听完讲解后,也围着水塘边跑了起来,宋海良说:“你跑什么呢?” 我跑的是毛主席小时侯跑的路,我边跑边回答着。接着讲解员又讲了一个故事:“一九一0年秋,那时毛泽东十六岁,父亲让他休学到县城一家米店当学徒以继业发家,毛泽东不同意。他要到离家五十里的湘乡东山小学堂继续读书,父亲不同意。但他决心已定,临行前,他根据前人的诗略加修改写了首诗献给父亲,夹在了父亲每天必看的账簿里就走了。父亲看了这首诗后告诉了文氏,这件事就流传下来了。 ” </h3><h3></h3><h3> 诗的内容:</h3><h3></h3><h3>呈父亲:</h3><h3>孩儿立志出乡关,</h3><h3>学不成名誓不还。</h3><h3>埋骨何须桑梓地,</h3><h3>人生无处不青山。</h3><h3></h3><h3> 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追寻毛主席幼年和少年时期的足迹,毛主席幼小时就知道可怜穷人,少年时就立志求学追求真理。让我们不尽感慨和崇敬。在他今后二十八年艰苦卓绝的武装斗争中,带领中国共产党和广大劳动人民群众,推翻了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国。伟大领袖毛主席,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一九七六年毛主席逝世,我们悲痛至极。一九七七年我有幸来到毛主席的家乡韶山,敬仰毛主席故居,感到无尚荣幸。我和宋海良班长乘着参观蜂窝煤炉灶的机会,圆了一直向往的参观韶山毛泽东故居的梦想,我们将永远深深地铭记在心里。</h3><h3> 一九九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在这一天韶山为纪念毛泽东主席百岁寿辰,新建的韶山广场人山人海。党的总书记国家主席江泽民为铜像揭幕,这一天,铜像广场人山人海,鞭炮声不断,整个广场汇集了三十多万人,欢迎的人群达十五公里,那份真情,那份赤诚,让很多人热泪盈眶。铜像按主席在开国大典的形象设计,像高6米,基座高6.6米,全高12.6米,铜像重3.7吨。铜像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光辉照人。</h3><h3> 今天回顾当年参观韶山毛泽东故居的情与景,仍历历在目。永远缅怀崇敬我们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是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的事,她是我们心中的一座永不消失的丰碑。光阴似箭日月轮回,转眼整整四十个年头过去了,回想起来好象是那么的漫长,又好象是在昨天。</h3><h3></h3><h3>二O一七年十月二十一日</h3><h3></h3><h3><br></h3><h3><br></h3> <h3> 怀念我们的团长——周土山</h3><h3><br></h3><h3> 文/何树康</h3><h3><br></h3><h3> 团长出事啦!团长的车出事啦!周团长牺牲啦!惊人的消息立刻传遍了九一二团各个单位。全团同志无不为之震惊,无不悲痛,无不惋惜。我们尊敬的、爱戴的团长周土山同志为了工作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怎不令同志们悲痛万分呢!</h3><h3></h3><h3> 一、团长牺牲</h3><h3></h3><h3> 一九八二年,部队地质勘探施工任务正在紧张进行中,施工部队流动性大,每完成一项任务就要转场搬迁,沉重的机械设备都要转移到一个新的施工点。周团长为了指挥部队转场,节日不休息于十月一日(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由司机王云宝驾驶一辆二一二越野小车去部队,当车行至靖县路段时,因山高路窄弯多,小车突然失控翻下山坡。小车翻滚着掉下了几十米深的陡坡,接着坠入水中。周团长被甩出车外牺牲,司机王云宝随车沉入河里。</h3><h3>部队领导得到惊人消息,立即带人赶赴现场,会同当地群众一起将小车和司机王云宝打捞上来,王云宝同志也牺牲了。领导和同志们忍着极大的悲痛将二位同志遗体运回怀化部队营区。</h3><h3></h3><h3> 二、告别仪式、追悼会</h3><h3></h3><h3> 北京水文地质指挥部政治部主任夏夔(音奎),九十三支队政治委员王长德和九一二团政委曲明显,副团长叶启柏,政治处主任黄阳春,后勤处长李修组成致丧领导小组,对团长周土山,司机王云宝二人的牺牲进行了精心安排。</h3><h3></h3><h3> 遗体告别仪式在九一二团礼堂进行,各单位敬献的花圈摆满礼堂四周,礼堂正门悬挂着向周土山王云宝同志遗体告别仪式的黑布白字横标。各单位着装整齐,列队绕遗体一周,同志们个个心如刀绞,痛哭失声。周团长爱人郭丽华由四人搀扶着,看护着,更是哭的死去活来瘫倒在地上,同志们看了心都碎了。两个女儿尚小,大女儿周秀,二女儿周勇由老家长辈看护着,姐妹俩爸爸呀!爸爸呀!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哇哇地,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在地上打滚,哭声震憾着每个同志的心,让人看了更是以泪洗面,泣不成声。整个礼堂顿时哭声一片,团领导们个个泪流满面地组织着告别仪式,场面实在令人心寒,遗体告别后,在怀化殡仪馆进行了遗体火化。</h3><h3></h3><h3> 两天后,在团部礼堂隆重召开了追悼大会。会场布置的庄重肃穆,礼堂门口悬挂着沉痛悼念周土山王云宝同志追悼大会横标,礼堂主持台上安放着周土山王云宝二同志的骨灰盒,骨灰盒分别用红布覆盖着,部队每人都发了黑纱。部队整齐列队,庄重步入会场,追悼大会主持人政委曲明显宣布追悼会开始,全体脱帽默哀,哀毕后支队政治委员王长德致悼词,悼词全面阐述了周土山王云宝同志牺牲的经过,高度评价了周团长的生平事迹。</h3><h3></h3><h3> 周土山同志:浙江省诸暨县街亭镇周村人、时年三十八岁,曾在原一四四团作训股任参谋,部队整编后调九 一 二团任副参谋长、参谋长、副团长、团长。他的事迹曾在中央电视台播报,周土山同志带领部队认真贯彻《劳武结合、能工能战、以工为主》的方针,积极带领部队实干苦干,为实现《为尽快把基建工程兵建设成为思想革命化、装备机械、能完成艰巨任务的基本建设突击队而奋斗》的口号做出了贡献,他勤奋工作,精心组织指挥,使九一二团跨入水文地质指挥部的先进单位行列。一九八一年九一二团被兵部评为《基本建设突击队先进单位》悼词完毕后,水文地质指挥部政治部主任夏夔简要讲到:“ 周土山同志是水指部队最年轻最有作为的团长。他的牺牲是我部队一大损失,望大家继续努力工作,保持荣誉。” 王政委又沉痛地勉励部队:“ 要化悲痛为力量,保持部队荣誉,继续做好各项工作。” 追悼会始终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h3><h3></h3> <h3> 三、做花圈</h3><h3><br></h3><h3> 周团长的牺牲,令全团同志无比悲痛。那时我在后勤财务股,治丧领导小组下令各单位自做花圈,(因当时在怀化买花圈不方便)后勤仓库有竹杆鉄丝等材料。李修处长下令各单位需要多少领多少,数量不限。田富昌股长派人买来了各种做花的彩纸,可是谁会做花圈呢!田股长问:“谁会做花圈?” 我说我会!其实我也没做过花圈。为了做好花圈,将追悼会搞的隆重些,我们财务股几个同志于国祥、聂跃龙、蒋士敏、于永泽、肖建良一齐动手,劈竹子的劈竹子,做花的做花,因做花没经验还找了个地方调来的女技术员作指导。我用竹劈绑花圈架子,先做一个大的竹圈,再做一个中的一个小的,用竹劈将三个圈固定好。中圈和小圈突出一点,竹圈后面用竹杆鉄丝固定,一个花圈架子就做成了。做花的七手八脚做的什么样的都有,这样还很好,大花绑在大圈上,中花绑在中圈上,小花绑在小圈上。纸花绑好后,看起来花圈还很漂亮的。一个大花圈上午就做成了,同志们看着做好的花圈,都流露出了成就感。</h3><h3><br></h3><h3> 四、认识周参谋</h3><h3><br></h3><h3> 记的那是一九七三年夏天,我在老一四四团一营部当给养员时。给养员每月要到后勤供应股报表,审核经费粮秣。那时团里有一辆值班客车,值班车由特务连的同志在车上值班,检查乘车人的乘车证。一营部只有两个乘车证,一个干部乘车证,一个战士乘车证。营部乘车证有书记李一科保管。</h3><h3><br></h3><h3> 有一次月底,营部管理员斯祖德派我到后勤供应股报账,我跟营部书记去要乘车证,书记随手给了我一个,我也没认真看,认为有个乘车证就行了。到了上车的时侯,一个值班员把住门口检查乘车证,我把乘车证递给他看,他看了乘车让,又打量了我一眼说:“你是干部吗?” 我说:我有证就行了呗,他说:“不行,你拿的是干部乘车证,” 他把乘车证给了我堵住车门不让我上车。如果上不去车误了月底报帐是不行的,我怕车开走,心里一着急犟劲就上来了,我一头就撞上了车,值班员没挡住我,上了车就冲到了最后边。他让我下车,我就是不下,值班员和司机没了办法,车只好开了。</h3><h3> 一营部到一二五医院要过一座较高的山。过了山尽是下坡路,当时我站在车里还在与值班员争辩,司机一看我站着,故意想整我,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没站稳趴到了发动机上。司机说:“车坏了!走不了啦!” 其实车根本没坏。我说:你爱走不走!司机明知车没问题,又是在下坡处,他一松刹车就走了。我非常生气,到了后勤我也没下车,坚决到团里找领导说理。我到了寨牙团部,也不知找谁合适,我问了一下,那人把我指到了作训股。周参谋接待了我,我说了在值班车上发生事的经过,周参谋和气的说:“好吧!小同志不要生气,他也是工作认真吗,等下来我找他谈谈,你该报账先报账去吧,别误了事。” 几句话就没事啦,我只好徒步走到后勤供应股,报完账后天色已晚,只好在后勤住了一晚。营部管理员斯祖德见我没回,很是着急,第二天我才回到一营部,这样我第一次认识了周参谋。</h3><h3> 一九七三年底,部队野营拉练,总看到周参谋身挎黑色公文包带队的身影。部队整编后,周参谋调到怀化九一二团任副参谋长,那时我在机关战士食堂当给养员,战士食堂没司务长,我管账买菜一个人,周副参谋长分管机关行政,经常到战士食堂过问生活管理问题,我又接触了当年的周参谋。周副参谋长说话和气,办事干练,原则性强,很有组织指挥能力,是我敬重的领导,后来他又被提升参谋长、副团长、团长。</h3><h3> 周团长就这么匆匆地走了,永远地离开了同志们,三十八岁的他,还不到不惑之年,实在令同志们惋惜。转眼之间三十五年过去了,每当我回忆起在部队工作生活的岁月,总想起我们的团长,我们怀念他!</h3> <h3></h3><h3> 红砖岭的故事</h3><h3><br></h3><h3> 文/刘满城</h3><h3><br></h3> 战友建议让我也说点鸡呀狗的,你别说,还真有的说。先说狗吧,然后再说鸡。<h3> 狗是人类最忠实的伙伴,许多人有了它们的陪伴少了好多的寂寞。很早就有人用猎犬帮助打猎,用牧羊犬放养畜牧。狗也给予社会很大的帮助,例如导盲犬是盲人的眼睛,搜救犬帮助就出灾区的人,警犬帮忙抓住罪犯等等。我今天要说的狗是一只普通的狗。</h3><h3> 七五年春季,部队驻扎在一处名叫红砖岭的一所高中农校里,当时校园闲置未用,校园只由一个老员工看护,外带一只大黑狗为伴,每天早晚,大黑狗或屋里与老人为伴,或门外为老人站岗,部队进驻后不吼也不叫,很是温顺,亦很近人情。我不喜欢狗,但当我看到这只狗后我开始有点喜欢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也算爱护动物。</h3><h3> 有一天,该学校的学生到山上劳动,此时,这只大黑也从山上路过,同学们见了便围追堵截,棍棒石头一起打向大黑狗,此情景恰好被我看到,我便喊几个战友前去解救,当战友们赶到时,大黑狗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随即战友们将黑狗抬回校园,我即刻叫卫生员(严庆兴,山东人)进行抢救。经过一番救治,大黑狗终于醒过来。在之后的一些日子里,由文书王世泉,通讯员刘广金和我(材料保管员)一同喂养,在我们的精心照料下,大黑狗很快就回复了健康。可喜的是,大黑狗还生下了六只可爱小黑狗。小黑狗各个长势优良,顽皮健壮。有时我到江油县城办事,还经常带上两只小狗和我一起到江油县城游玩。</h3><h3> 说动物有灵性,应该说狗是最有灵性的。自从我们把大黑狗“营救”出来并救治成功以后,这只大黑狗就一直住在连部的水房里面,从那以后一直没见到它再和老员工待在一起。不单如此,从那以后,这只大黑狗只要看见学生和地方人员接近学校,就大声吼叫。而对部队战士却不吼也不叫,即使是其他连队的陌生战友来这里也不吼不叫。它,成了我们这里站岗放哨的第二卫兵。这叫我更加喜欢狗了。</h3><h3> 退役后,弟弟从北京带回一只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小狗送给我。这只狗浅黄色,虎头圆脸。据说成年后身高二十多公分,身长四十左右公分。小狗每天由我喂它牛奶吃,半夜里饿了它就到我的床前吱吱的叫唤,而不去别人的床前。稍大一点,我把它放到锅炉房内,同时为它准备一个放有沙土的木箱,不用教,它便知道在那里大小便。再大一些,我则把它到大院子里饲养。同时,我训练它一些简单的动作,它基本都能做到。诸如:这里,那里,进来,出去,趴下,站起来(后两腿站立,前两腿上伸),停下。还有,院子里的东西哪个不准它动,它都记得。例如院内养的花草、蔬菜,不让它动,它则不动等等。还有,我下班回家,它在六七十米远的时候就能知道是我,这时它会从家里出来迎接我。后来因为我搬迁到县城居住,饲养不方便,我就把它送给我弟弟饲养。再送往的路上,我看到他掉眼泪了。啊,这它也知道,我惊奇的告诉我爱人,我爱人一看说是的。再后来,每次到我弟弟家时,他都会很远的出来迎接我,如果大门是关闭着的,它就会在门前半卧,用两只前爪拍地,此时,主人会知道,有人来了,并且知道是谁来了。就这样,几年后都是如此。养狗,我越来越喜欢。</h3> <h3></h3><h3> 卫生队住院记</h3><h3><br></h3><h3> 文/张敬之</h3><h3><br></h3> 见战友们发青葱岁月时的照片,又引起往事的一段段回忆。<h3> 在寨牙住的时候,团直属连队和后勤直属连队相对比较集中,那时战友之间即使不认识叫不出名字,也是见了面熟。</h3><h3> 大概是一九七一年的夏季,我和总机班的战友申玉兴一起得了急性痢疾,俗话说,好汉子架不住三泡稀。开始只是拉肚子,也没在意,越拉越勤,上了厕所刚回,又转头上厕所。拉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最后,两人不得不到卫生队看病,从寨牙到卫生队住的江口村,我俩相互搀扶着,无力的走着。半路上肚子下坠又有提示,不好,赶紧躲到山坡下忍不住拉了一次,那个狼狈相,就别提他了。</h3><h3> 一到卫生队,军医看了二话没说,住院,急性痢疾。接下来,就是化验、打针输液,我们无力的躺在病床上,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卫生队的女兵,药都是摆在小药盒里,按时送到病床前,打针一日三次,八小时一次,夜里睡着了,也有人把你悄悄捅醒,轻声细语的说,打针啦。</h3><h3> 精心的治疗了一周以后,我俩康复啦,也许是那时的药好,也许是我们那时年轻,用点药就管事。总之好得挺快。那是我在部队唯一的一次住院,给我们打针送药的女兵叫什么,没敢问过。只是听卫生队的人叫她们的名字,一个叫刘冬莲,一个叫姜志清。</h3><h3> 2016年,在周文战友操持下,十战友相聚北京,四十多年后再次见到刘冬莲,提起此事,刘冬莲还记得七一年痢疾发病挺多的情形。</h3><h3> 大概也是2016年,宽城的战友姚长明托我寻找原来在绥宁招待所的战友冯国华,还想见见姜志清。联系上以后,冯国华宴请老战友,姜志清和耿志坚夫妇一起出席,我才在四十多年后再次见到姜志清。志坚那时是卫生队通信员,我在特务连是团里通信员,早就相识。一张照片引出一段四十多年的老故事,一段难忘的青葱岁月的记忆。</h3> <h3> 我与铁路军代表的一次邂逅</h3><h3><br></h3><h3> 文/张敬之</h3><h3><br></h3><h3> 1974年夏末,部队在广西临桂县完成了为期半年的整编任务,由第二炮兵编入基建工程兵序列,组建为水文地质普查部队。我所在的特务连干部战士同团机关一样一分为五,分别分配到指挥部及所属的909、910、911、912大队。144团特务连由此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一同生活战斗过的战友将分赴云、贵、川、湘,执行新的任务。我被分到了以原一营为基础组建的912大队,命令宣布当日,我告别了特务连广西临桂二塘的驻地,开着跟随我四年的摩托车到临桂四塘报到,隶属于912大队司令部通信股。912大队所属人员在临桂四塘作短暂集结后,遵照命令,从广西临桂开赴湖南怀化执行全新的水文地质普查任务。</h3><h3> 1974年八月下旬的一天,所有的汽车及机械装备,还有我的摩托车都列装在军列的平板车上,刚刚由通信排长提拔为通信参谋的何代才带领总机外线班战士,紧张的给军列各个车厢架设电话线,以保证列车行进中的通信联络畅通。</h3><h3> 随着火车的一声长鸣笛,组建完毕的912大队全体指战员乘专列驶离广西临桂这个美丽的地方。转场路上,正值盛夏,太阳照得闷罐车像蒸笼一样,大家敞开车门,让滚烫的热浪排出车外,车内顿时凉爽了很多,指战员们放眼车外,碧绿的稻田一闪一闪的从眼前掠过,再往远处望去,一望无际的稻田伸向山边,微风吹过像一片片翻滚的绿色的海浪。到了夜间,每块稻田都有一盏灯照耀着,灯的周围吸引了不少蚊虫,这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有人说那是杀虫灯,可以捕杀蚊虫,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用这种方法杀虫。此时列车正匀速行驶在湖南衡阳的大地上,曾经隶属二炮部队钻了几年山沟的战士们,他们烧过砖,打过坑道,建起过营房,现在又将成为带着领章帽徽的地质队员。此时的他们充满豪情,贪婪的望着车外的美丽景色,欣赏着祖国美丽的山川,远处的山脉也围绕着列车似乎久久不愿离去。</h3><h3> 在指挥车厢里面,政委王泰、后勤处副处长李修,和特务连分来的负责警卫通信的战士们同乘一节车厢,军务参谋周土山在守车,负责与铁路方面联络,随时向首长汇报列车到站及始发时间,保障着列车正常顺利运行。</h3><h3> 第二天下午,列车到达湖南株洲车站停了下来。此时,王泰政委指示:在这里需要向指挥部汇报一下部队到达的位置。当时,144团只有一部电台,已随指挥部前往成都,其他大队都还没有配备电台,部队在移动中又无法使用有线通信,只能派人到地方邮局发电报向指挥部报告情况。王泰政委决定后,周土山参谋派我下车去株洲地方邮局执行发报的任务。我接受任务的时候,提出了两个问题:1、到地方邮局发报只能使用明码电报,这从保密角度是否允许?2、在我执行任务还没返回时,列车开走我怎麽追赶部队?王政委当即指示:可以使用明码发报。周参谋说,如果列车开走了,就到车站找铁路军代表解决追赶部队的问题。</h3><h3> 当兵四年了,在特务连摩托通信班还从来没有执行过这样的任务,一个人脱离大部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执行任务,在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追赶部队,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那时也许是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什麽顾虑都没有。</h3><h3> 任务明确以后,我把背包等物品交给其他战友代为保管,背上挎包跳下火车,抓紧时间向车站外奔去。出了火车站我就打听哪里有邮局?经人指路后,我用急行军的速度,找到一家邮局,还好邮局还没有下班,我迅速填上电文内容,收报地址:四川成都建字730部队,发报内容:建字734部队已到达株洲,署名王泰。随即交钱收好缴费单据,我从容走出邮局。任务完成了,下一步是怎麽追赶部队了?在返回车站的路上,我想起周参谋交待铁路军代表会给你解决乘车的问题,但是,从株洲到怀化,怎麽也得一天的路程,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唉,这时只能横下一条心,大不了准备饿一天肚子就是了!</h3><h3> 当我赶回车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满载部队的列车还真的已经开走了。我找到军代表,还没开口,军代表先说话了:掉队了吧?我赶紧说明:我是刚执行完任务的通信员,现在追赶部队,需要您的帮助。平生第一次和铁路军代表打交道,心中还真有些忐忑不安,事已如此,只好人家说什麽听什麽了。军人就是军人,办事真讲效率,等了一会儿,正好有几个工人师傅走过来,军代表说,你跟他们走吧,就能找到部队了。</h3><h3> 我跟着几位工人师傅,乘上一列平板货车,风驰电掣般的向前驶去。从师傅的谈话中得知,列车没有走远,而是到了株洲的编组站等待调度再出发。大概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平板货车在编组站停下来,师傅说,军列停在二十几道,你自己去找吧。我抬眼望去,株洲铁路编组站几十道铁轨,不时有车辆调过来,调过去,作业场面紧张繁忙。耀眼的灯光十分刺眼,在铁轨之间穿行弄得不好,就会被无声无息滑行过来的车厢卷入车下。我小心翼翼的左右看清没有车辆通过的时候,才跨过一道一道的铁轨,在时明时暗的灯光中,向前摸索着前行,我看到一列闷罐车上有军人的身影,渐渐走近了第一眼看到了姚美模连长带队的车厢,啊,是我们的部队,当时那感觉就像迷路的孩子找到家一样。我沿着一个一个车厢迅速找到了我所在车厢的位置,向首长汇报了完成任务的过程,最终同大部队一起顺利到达怀化。 </h3><h3> 一次或许需要经历一些曲折的任务,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完成了。我真心感谢那个素昧平生不相识的铁路军代表,是他尽职尽责协助我顺利完成了任务,假如他不忠于职守,不在岗上,可能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平生与铁路军代表的唯一一次邂逅,给我留下一生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h3><h3> 四十三年过去了,我还是要说,谢谢你,那位不知名的铁路军代表!</h3><h3><br></h3> <h3></h3><h3> 买鸡</h3><h3><br></h3><h3> 文/刘满堂</h3><h3><br></h3> 养鸡历史由来已久,远的不说,记得我小的时候,农村家家养鸡,鸡和鸡蛋是农村的主要农副产品,是农民的主要生活来源之一。诸如用鸡蛋换钱,或是直接换购柴、米、油、盐、酱、醋等。在自家吃鸡蛋也不易,一般都是逢年过节,或是来客人时才能吃到,但也不是人人有份。吃鸡蛋不易,吃鸡更难。逢年过节都不舍得杀鸡吃, 只能等到鸡老了,不能下蛋了,才把鸡杀了吃。鸡在当时可说是个宝。<h3> 部队内不养鸡,但是鸡肉可没少吃。尤其是在四川水文地质普查那段日子里,部队生活标准相对比其他陆军部队要高,部队给养员经常到市场购买活鸡给战士们炖着吃,有时还到乡村农户家里去购买。有一次,中队派两个战士协助给养员外出去买鸡,回来时,把鸡吊在枪刺上,然后把枪扛在肩上往回走。战士们只当是开玩笑,而领导看到的却是军容风纪。此事被教导员张兴夫知道后在大会上提出了严肃的批评。他说,只有国民党士兵从老百姓那里抢了鸡才那样做,我们是人民解放军,任何时候,部队纪律都不能忘,任何地方,军人形象不能丢。</h3><h3> 现在老百姓吃鸡是常事,三天两头的吃,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炖的,烤的,炸的,以及各种各样的做法,包括各地的民俗做法,多的是。想起小时候,那可真是没法比。</h3><h3> 鸡,可真是个好东西。</h3> <h3> 梅子熟了</h3><h3><br></h3><h3> 安平<br></h3><h3><br></h3><h3> 大山里的太阳出来得迟,这一天,我在林子里疯跑了这么久,才见那红红的一轮太阳从山坳上升起。听战友们说湘西大山里的野杨梅非常好吃,所以,今天我特地提着一只水桶到林子里去采野杨梅了。昨晚刚下过雨,林子里湿淋淋的,五月间又正是灌木疯长的季节,当我在野山里淌着浓密的灌木丛四处寻找杨梅时,衣服和鞋子全被昨晚的雨水和今晨的露水打湿了。 </h3><h3></h3><h3> 提着半桶杨梅,我来到林子旁的小河边,想先把杨梅洗干净了,再拿回去让大家尝个新鲜。战友们肯定没吃过今年的野杨梅。当我来正准备洗杨梅时,却隐约听到有人在唱歌,歌声有些飘渺,有些恍惚,像一些时浓时淡的雾,在山林里时断时续地飘荡着。我细心地听了听,那歌声又没了。我想,也许是远处的鸟鸣声吧?要不,就是这河水流淌的声音。于是,我又弯下腰认真地洗我的杨梅。 </h3><h3></h3><h3> “远方哎飞来一只鹤,飞到哇妹乡不敢落;脚踏(那个)枝桠站不稳,话到嘴边啊(那个)不敢说。”这回我听清楚了,真是有人在唱歌!而且真是女孩子的声音,这声音远比林子里的鸟叫和小河的流水声好听啊! </h3><h3></h3><h3> 我猛然感觉到了,这歌声似乎就在我的身后。清亮的歌声,叮叮当当的,就像银子发出的脆响。对于我来说,这脆响就像一粒粒雪亮的子弹,在空中飞来飞去。使我有了一种害怕被击中的颤悸。 </h3><h3></h3><h3> 哎,当兵的,你在做什么啊?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子弹果然朝我飞了过来!我一慌,差点一头栽到水里去。说话的,是房东家的女孩子,我听到她妈叫她“梅子”,也许是“莓子”吧?听说她还是大山里难得的一个初中毕业生。女孩大约有十六、七岁了吧,辫子很长,脸色红红白白的。那时候,我们班就住在她家的吊脚楼里,她父亲把楼上的好房子让给我们住,她们一家三口却住在了潮湿的楼下。我们每天也要见几次面的,但只是在那栋闹腾腾的木楼里遇上了,很自然地笑着打个招呼罢了,我倒没感觉到什么,而一旦让我独自在野外的小河边遇上她,我竟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眼睛也不敢往她身上看了。 </h3><h3></h3><h3> 女孩看到我慌慌张张差点栽到水里去了的样子,哈哈地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两条黑幽幽的长辫子就在胸前晃来晃去的。她一扭身,利落地放下身上的背篓,走到我面前,拿过我的水桶,乐呵呵指着桶里的杨梅对我说,你这也叫梅子?看你们这些北方来的人啊,真是没见识!她拎起水桶,手一杨,我看到一条红红的弧线从空中一闪而过。哎呀!我不禁暗暗叫苦,刚才辛辛苦苦采来的杨梅,全让她倒在了水中!我看到我采的梅子在水中一副不争气的样子沉沉浮浮,只有一些小鱼儿跟在后面看新鲜,以为它们又来了新什么朋友呢。 </h3><h3></h3><h3> 女孩说,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安平。你很爱看书,我看到你时常坐在后院子那边的树下看书。其实我也很喜欢看书哩!你都看些什么书啊? </h3><h3></h3><h3> 我似乎没太听清楚女孩说了些什么,感觉到的,仍然是一些银子的脆响,在山林的清风里丁丁当当。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跟她说了些什么,或者什么也没说吧。她说:“哎,你是可惜你的梅子吧?哈哈,你那也叫梅子啊?你看我采的!”女孩回身把她的背篓取了过来。她揭开盖在背篓上的几片芭蕉叶,我的眼睛一亮:这才叫梅子啊,颗颗玉润珠圆,汁液饱满,透着黑红色的莹光。女孩说,这杨梅是她天不亮就进山,走了差不多二十里路才采到的。这靠寨子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好杨梅采?女孩告诉我,杨梅是不要洗的,雨水早把它洗干净了!洗过的杨梅就淡味了,不好吃。她说着,就把背篓一倾,一背篓的杨梅全倒进了我的水桶里:“拿回去给大家吃吧!” </h3><h3></h3><h3> 我说,这些梅子你要拿到场上去卖钱的,我不能要你的! </h3><h3></h3><h3> 女孩一笑说,什么啊?山里多的是!我再去采就是了。你快回家去吧,免得大家找你。 </h3><h3></h3><h3> 女孩说完一扭身,甩给我一串清亮的笑声,背起背篓就走了。我看到她穿着蓝色小花布衫的背影一闪一闪,从小河边往远处飘去了。歌声又隐约响起:远处飞来啊一只鹤,飞到妹乡啊不敢落…… </h3><h3></h3><h3> 那时候,我是连里的炊事员,当战友们外出,满山遍野地搞水文地质普查工作时,我就一个人躲在伙房里,蹲在灶门口写诗。就是在那天,我在我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的诗句:我来到了河边/想把刚采的杨梅洗干净/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了问话声/是房东的女儿/一个初中毕业生/名叫梅子/或者是莓子/…… </h3><h3></h3><h3> 我将写了诗的笔记本藏在了枕头底下。每当我枕着写着诗句的笔记本入睡时,耳边总好象飘荡着银子般叮叮当当的脆响,心里也总有着一种甜甜酸酸的、汁液饱满的美好感觉。</h3> <h3></h3><h3>独守深山月</h3><h3><br></h3><h3>文/安平</h3><h3><br></h3> 每当月圆之夜,我都喜欢一个人站在家中的阳台上,透过峰峦般楼房的缝隙,静静地望着月亮冉冉升起。月光如银,满城灯火都为之黯然。此时,我觉得心中最柔软的一隅,正流淌着如水的月色――那是许多年前的中秋之月;是我一个人曾经独自守望过的湘西的深山之月。<h3> </h3><h3> 1973年秋天,连队成立了由十个人组成的烧炭队,来到人迹罕至的湘西深山莽林中伐树烧炭。我是其中的一员。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紧张工作,第一窑炭终于封火闷窑,再过几天就可以出窑,收获我们的劳动果实了。而中秋节也随之来临了。</h3><h3> </h3><h3> 中秋节那天下午,连队派来了汽车,接大家回去会餐,晚上还要观看朝鲜电影《劳动家庭》,第二天早晨才能赶回深山。带队的副连长说要留下一个人看家,正值年轻气胜的我,连想都没想,就自告奋勇地担当了这个任务。副连长说,回来时,给我捎月饼和好吃的。</h3><h3> </h3><h3> 战友们走了,本来就寂静的山沟突然一下子更是一片沉静。刚才还豪气冲天的我,心中竟浮起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寂寞?孤独?抑或恐惧?好象都有一些,又好象都不是。环顾四周,皆是林海茫茫的大山;仰望天上,太阳已经西垂。</h3><h3> </h3><h3> 这时,我把放在褥子底下的冲锋枪取了出来,换上装满三十发子弹的弹夹,子弹上膛――与我们隔山相望的一个兄弟连队的烧炭队,遭到过野猪袭击,有人受了伤,所以不得不防。乘着天还没黑,我又将战友们的煤油灯全集中起来,摆放在用细圆木钉的简易桌子上。想到还没有吃晚饭,就来到灶台,把中午的剩饭剩菜剩汤合到一起热了热,草草地吃下了一个人的“中秋团圆饭”。</h3><h3> </h3><h3> 天渐渐黑了下来。十盏煤油灯,把四周露天、只有一块苫布做顶的简易工棚照得雪亮,也使得暗夜里的四周深山,更是一如无边的海底般幽深,充斥着原始的寂静。哦,月亮就要出来了吧?我来到了山坡上,抱着冲锋枪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月亮从山后升起。</h3><h3> </h3><h3> 啊,月亮终于从远处的山顶上,悄无声息地探出头来了。月光洒满了大山,也洒在了我的身上。面对初悬的明月,我忽然感觉到,月亮的初升与太阳是那样的截然不同。太阳是先放射出道道霞光,然后在祥云雾蔼的烘托下才跃上山来,一派轰轰烈烈的架式。而月亮却是无声无息地不需要任何形式的映衬,自己悄悄爬上了山顶,给人的感觉是那么恬淡、平静。</h3> <h3> 月光使得周围的群山更加幽邃森然了,蟋蟀为了欢迎月亮的到来,也演奏起了长长短短、此消彼起的交响曲,间或,还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阵阵狼嚎。凉爽的秋风也不请自到,虽是轻抚着山中的一切,却也使得竹枝摇曳、松涛声声。</h3><h3> 当我全身心沐浴在月光里时,那隐约传来的狼嗥和突然迸发的夜鸟的怪唳,也不会让我胆怯了。在这中秋之夜里,脑海里首先显现的,当然是爸爸妈妈了。我想起了参军前在家中度过的那个中秋节,爸爸单位里的一对夫妇因病住进了医院,于是妈妈就把那夫妇没人照顾的两个孩子接到了家里,和我们全家一起过中秋节。那天,妈妈尽了最大的努力,买到了二斤猪肉。妈妈做的土豆红烧肉好香啊!可妈妈的筷子,只往那兄妹俩的碗里夹菜,而没有给我夹过一次菜。那可是我当兵前在家里所过的最后一个中秋节啊。不过,我虽没有吃到红烧肉,只吃到了带着肉味的红烧土豆,但此刻,当我怀抱钢枪独守着湘西的深山之月时,亲人那充满温情的气息却如月色般将我环绕。对了,那天晚上,为了让那在我家过节的小兄妹俩高兴,我们一起坐在院子里吃月饼赏月,我还用二胡拉起了《苏武牧羊》呢。</h3><h3> 此时此刻,爸爸妈妈在做什么呢?是否也在这满月的中秋之夜思念着我这个远在湘西大山里烧炭的孩子?月亮啊,月亮,你可以带去我对爸爸妈妈的祝福吗?请你告诉我的爸爸妈妈,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回家探亲了。在农村插队的姐姐你好吗?那里的工分值,还是每天八分钱吗?我已经存下了20元钱,我想好了,完成任务后,就给姐姐邮去,好让姐姐的生活宽裕一点。</h3><h3> 夜深了,寒意袭了上来,我把棉被抱来披在了身上,紧紧地抱着枪,仍坐望着那一轮皎月,思绪在亲人、家乡里萦绕不已。虫鸣,狼嚎,夜鸟的怪唳好象都已离我远去,也听不见了阵阵竹摇、声声松涛,只有那轮微笑着的明月与我相伴着,独守着一个不为外人知晓的湘西深山之夜。</h3><h3><br></h3> <h3>军人的榜样</h3><h3> ——我的几任排长</h3><h3><br></h3><h3>文/刘满堂</h3><h3><br></h3><h3> 黄忠南,贵州人,六八年入伍 ,是我的第一任排长。</h3><h3> 那时我们是安装连电工排,负责基地和营区的电线安装工作。排长他身高体壮,椭圆形的脸上长有一对明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嘴唇微厚,对人说话轻声细语,即使批评人也是和风细雨,以理服人。待人和气,宽厚热情,和蔼可亲,每次见到你时总是面带微笑。</h3><h3> 身为排长,对部下既严格管理,又宽以待人,从不以官自居。无论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都能和战士打成一片。例如操场搞卫生你能看到他和战士们在一起打扫卫生。再如施工现场你能看到他和战士们一起工作。尤其是艰难、艰巨的工作尤其如此。</h3><h3> 记得一九七三年夏天的一个旁晚,连队安装变压器,大家为了赶进度,争取在天黑之前把工作完成,晚饭顾不上吃就连续干了起来。就在最后接线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雨来,时而还伴有电闪雷鸣。大家都知道,这类工作在雷雨天是很危险的,即使是在比较远的地方打雷,这里也会受到影响。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线路安装工作仍然在继续。</h3><h3> 此时一二五部队司令员吃完晚饭遛弯从公路上经过,他向对面六十米远处施工的人员喊到:天黑前一定要把线接上,把电通上。我心里想,司令员你怎么不看看天气,马上就要黑天了,况且天还下着雨打着雷,你这也叫命令吗。回过头来再看看安装变压器的战友们,他们仍在默默的、认真的、毫无怨言的努力工作着。我肃然起敬,这就是无私无畏的革命战士。由于下雨打雷,时有电流通过,战友们在操作中不断受到电流的袭击。那时工作没有很好的防护措施,甚至连布手套都没有,负主要操作做的三班长(陕西人)被电流击中,几次险些从操作台上掉下来,他那白净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了。他,显然有点紧张,同时,他还不时的向下张望,像是在询问,是否该停下来。排长黄中南一直在下面注视着工作进程,他看到这里,毅然登上工作台,将三班长替换下来,冒着危险亲自操作,直到工作结束。……</h3><h3><br></h3><h3> 车哲,陕西人,七零年入伍,是我的第二任排长。</h3><h3> 那时我们是钻探排,负责水文地质普查工作。排长他谦虚谨慎,待人温和,在战士面前,从不摆排长的架子。工作认真负责、率先垂范。一九七六年他带领中队战士在绵阳附近的一个偏僻的勘探点进行钻探勘察。此地距离绵阳火车站几十里路,到达勘探点有铁路,遗憾的是已经废弃多年了,有公路,但没有可乘坐的车辆,几十里路全靠步行。有一次,勘探材料不足,他亲自从江油领取材料到工地,路途远,无交通工具,身负重物,大家可想而知。……</h3><h3><br></h3><h3> 待续。</h3> <h3> 《猴》</h3><h3><br></h3><h3> 原144团宣传队陈建成</h3><h3> 口述,袁兆贤整理.</h3><h3><br></h3><h3> 一九六九年,随着中苏边境曰趋紧张,珍宝岛冲突白热化,人们的心理天天紧绷着战争的‘’弦‘’。</h3><h3> 我们几个来自天津市区的小青年也跟着‘’三线‘’大军来到了兴隆县深山区的‘962‘’厂,在反帝反修,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政治氛围下,这个用962为代号的工厂更加重了她的神密色彩;每当夜幕降临时,便有解放牌大卡车源源不断的开进山区,一车又一车的神密物资送进了兴隆山中的‘地下长城‘’。</h3><h3> 冬日里兴隆山区夜间气温骤降,劳累了一天的工人们除了学习‘’毛选‘’,也没有什么更多的文华生活,我们几个青工早早的钻进被窝,互相谈论些个不着边际的话题,渐渐的进入了梦乡。</h3><h3> 山区的夜色,墨黑墨黑的,加杂小北风,给人一种莫明的恐怖,神密。就在睡意大酣时,忽觉朦胧中,忽隐忽现的怪异声出现在院落当中,‘’咔哒,咔哒,咔哒‘’走路的声音,起初被吓醒的我们龟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几乎出了一头白毛汗。</h3><h3> 心想一定是老乡白天讲的女鬼狐仙什么的来了……这可怎么得了?伙伴们大气不敢喘,吓的不敢说话,轻轻的你捅我一下,我用脚碰你一下。用肢体语言说,别睡了,抄家伙,准备战争,对付鬼!院中的鬼还真是瘆人的慌,伙伴们将头悄悄的伸出被窝,撩开窗帘一条小缝儿真见到了院子里的‘’鬼‘’,‘’鬼‘’有二尺来高个头,头戴一个烂草帽,脚上采核桃皮,在院里咔哒,咔哒的来回度步。这个情景在昏暗的月光下让人看了不得吓掉半个魂儿呀。见到鬼,谁不怕呢,刹时,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万物如凝固一样 , 突然,伙伴中刘文化用高八度的声音喊到:老先生们,别吓唬自己了,那就是个猴——!!!</h3><h3> 打那以后,猴大王巡山到六四四厂的故事可就传开了,人们听后都会心一笑。</h3><h3> 可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这只雾灵猕猴如此通灵,又戴帽子又穿鞋,来装神弄鬼故弄玄虚来吓唬人呢,原来猴精,猴精就从这来的,冬天它看人戴棉帽子御寒,它也就戴个破草帽装蒜,因为山区冬季地皮冰凉,它就找了几个干核桃皮来垫在猴爪子下隔凉。为了找吃的东西,这只雾灵猕猴用这身行头来‘’巡山‘’让迷信的人说道起来呀,那故事得有一大笸箩…… 能说上三天喲。</h3> <h3> 我也说寨牙
文/刘满堂
近几日战友们在群里一起或谈论、或撰写、或发视频,共同回忆在寨牙当兵时的情景。大家的激情也勾起我对寨牙的怀念。当时我们安装连住在寨牙北面不太远的一个小村庄里。连部设在村东头的一个老乡家里。他家东边一个二层吊角楼,紧邻吊脚楼北面和西面还各有一栋小楼。指导员黄国平,文书杨先彬 ,理发员张慎明和我,住在吊角搂的二层。楼下一层仍由老乡自己使用,养牛,养猪,做饭都在楼下。连长王传木,副连长盛荣大,付指导员杨美秀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对面的木楼里,通讯员雷文孝、石成勤和卫生员等人也住在那里。
连队班排住在连部南面不远处的一个广场上。营房是用竹子搭建起来的,四壁用竹子编成栅栏,上面用茅草盖顶遮雨。里面床铺很整齐。
连队伙房在连部西面约百米处。开饭时都到哪里去吃。赶上阴天下雨,路面泥泞光滑,很不好走。吃饭没有桌椅,一个班一个菜盆,全班围成一圈蹲在地上吃。连队首长亦如此,不搞特殊。
连队住在那里几乎每天学习,讨论。主要内容是学习毛泽东哲学著作和党的基本路线。
当时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有一件事,连队做饭烧的全是松木、杉木,而且是很大、很粗的木材。有的老百姓还把木材劈五六十公分长,四五公分粗细的木条,然后打成捆,到集市上卖。这在当时让我很吃惊,这么好的木材就当(木)柴火烧了,多可惜呀。这在北方家乡是不可能的事。北方农村烧火做饭用的是茅草,树叶,农作物的秧杆,树枝,条件稍好一些的农户也有用煤(烧火)做饭的,但极少。机关单位大部分都是用煤烧火做饭和取暖。对比之下,很是惊讶、感叹:这里群山翠绿,森林密布,山清水秀,资源丰厚,太美太好了。
后来看到湖南省委、省政府发了一个布告,内容大概是,山上的树木砍伐严重,使森林遭到严重破坏,要求做好森林保护工作,禁止乱砍乱伐。我想,是啊!南方的树木多也不能随便砍伐呀。以后我看到炊事班做饭用的是煤,而且煤的质量还不太好,尽管如此,他们仍能用很少的一点煤就能把一大锅饭做熟他们通过分析研究、改革创新,在锅灶的里面,炉篦四周修成一个马蹄形的椭圆土墙,约十公分高。这样使火力集中,即省燃料又省时间。我很是佩服炊事班的战友们。<br></h3> <h3> 我和葛树元在一起</h3><h3><br></h3><h3> 文/刘满堂
在部队时,葛树元和我在一个钻探中队搞水文地质普查。葛树元负责水位、水质和地质的测量。</h3><h3> 那一年,我们中队在四川德昌县境内搞勘探。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桂花树,是四川战友告知的。勘探工作比较艰苦,生活比较枯燥,很多战友显现出厌倦情绪。但葛树元则与众不同。他在工作之余,一杯茶水,一包香烟,一个板凳,一坐半天。给人一种稳重、深沉、潇洒、自在、豁达的乐观主义情调。劳累的战友看到此情此景,疲劳的身躯顿觉轻松了许多。那时的他给我留下了深刻、美好的印像。</h3><h3> 当时国家经济较为困难,地方副食也较为紧张,乃至猪肉也供不应求,因此给养员经常买不到猪肉。为此,我和葛树元两个便经常一起去卖猪肉,以解决战友们吃肉难的问题。我们俩手推双轮板车,步行去县城,十几里路,往返要走半天,加之八九月天气炎热,很觉辛苦。买猪肉这事本不是葛树元的工作,可他却毫无怨言,这让我对他就更加敬重。</h3><h3> 去县城买肉,我们虽然觉得很累,但看到战友们能吃到猪肉,并很高兴的样子,我们感到很高兴,同时也为我们能买到猪肉而感到自豪。正是:
多少往事今提起,
浮想联翩心难抑。
树元我俩去买肉,
手推板车步行去。
路程足有十几里,
来回半天不知累。
战友吃肉心里美,
树元我俩笑相对。
补充说明:文中写到“我第一次看到了桂花树”确有其事,把此事写在文章中,我想暗喻我在这里对葛树元有着进一步的、新的、美的认识。<br></h3> <h3> 战壕里面遇知音</h3><h3><br></h3><h3> 文/刘满堂
一同战斗在湖南,不知战友在身边。
战壕里面遇知音,心如开朗艳阳天。
我和王世泉于一九七零年十二月一起参军入伍,同乘一列火车到达部队。新兵集训结束后一同分到团直属安装连 ,但不在一个班,平时只是一般认识,真正认识是在一九七三年八月。当时连队驻扎在湖南省靖县的一个山沟里,那个地方叫城墙界,大家俗称夹皮沟。走进沟口不远处是一四四团二营驻地,往里便是安装连驻地,再往里就是一二五部队司令部。
部队驻地山峦叠嶂,白云缭绕,宛如仙境。山谷中苍松翠柏,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南方特有的杉树、茶树随处可见。这里的毛竹茁壮挺拔,四季常青。这里的河水清澈透底,缓缓流淌。环境优美,景色宜人。部队就驻守在这样一个优美的环境里。在这个部队里,有我敬爱的首长,有我亲爱的战友。我喜欢这里,我更爱这里。在这个部队里我得到了领导和战友们的热情关怀和帮助,使我不断成长、不断成熟。并让我愉快的度过了部队这段军旅生涯。
凡事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我也曾有过不愉快的时候,甚至有如乌云压顶的感觉。那是一九七三年年初的事,当时我和其他几个战友,曾经因某种原因被一些人误解,以至使我的思想一度处于低谷。对此,我问心无愧,不悲伤,不气馁,但让我很纠结、郁闷。我努力,我奋斗,我力求改变现状。事实使我感到:矛盾处处无不在,思想时时有交锋。部队也不是一片净土,社会上的矛盾也必然会反映到部队里来,当兵干革命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事,它同样需要我们加强学习,改造思想,勇于同传统的旧思想斗,勇于同自己的错误思想斗。我也认识到,作为一个战士也不可能一跨进部队就立刻变成思想觉悟很高、很纯粹的革命战士。作为战士,就要不怕困难,勇敢向前。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取得成绩,不断进步。正如诗中所说:“勇踏坎坷路,破雾拭碧天”;“江河水吼听交响,泅渡欣赏浪花翻”。
一天晚上,连队熄灯号响后,我没睡觉来到宿舍隔壁一个无人居住的屋子里学习毛主席语录,或是说我在那里反思自己,总结、查找前段的事因及解决的办法。过了一会,大概在十点钟,夜晚站岗的王世泉看到我在那里看书就走进屋里和我聊了起来。我们谈了很多事情,内容也较广泛。经过交谈,让我对当时的一些现象有了新的认识,同时对一些问题有了新的见解。我深刻认识到:实践里面出真知,拼搏奋斗正当时,欲达到大同新世界,要敢想敢干敢斗争。我觉得我遇到了知音。当然,连队的各位领导和战友们也都给予了我热情的关怀和帮助,不然,也不会有我后来的愉快军旅生涯,在此不一一列举。由于有了领导和战友们支持和鼓励,我觉得我不孤立。有人理解我,鼓励我,支持我 ,顿时让我干劲十足,勇气倍增。理解和支持比什么都重要,我决心积极工作,奋力拼搏,绝不辜负领导和战友们对我的期望,我要努力争取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好战士。正是:
战斗在夹皮,有幸遇知音。
相见恨太晚,志同道合真。
同读马列书,共论是非因。
理论联实际,析疑理纷纭。
携手向前进,并肩情意深。
彼此心相印,但愿不离分。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