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记实

船长

<h3><br></h3><h3> </h3><h3> </h3> <h3>一九七五年春节,新兴青年大队二连知青合影</h3>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知青顾长友保留下来当年的两张花名册</span><br></h3> <h3>以下拍摄:船长</h3> <h3>老同学,是一段难忘的岁月, 老同学,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老同学,是一种别样的情感, 老同学,是一份特殊的牵挂, 老同学,是一种真挚的温暖。 若要问同学情为何物, 直叫人:时常想起,难以忘怀; 一生牵挂,三世相亲; 风雨同舟,甘苦与共。<br></h3> <h3>以上拍摄:船长</h3> <h3>二0一五年十二月十七日知青周年联谊会</h3> <h3>二O一七年十二月十七日知青周年联谊会,摄影:王辉</h3> <h3>2018年5月20日盘锦东郭苇场欢喜岭知青二连联谊会 摄影: 张智辉</h3> <h3>二O一八年十二月十七曰知青周年联谊会 摄影:张智辉</h3> <h3>《文化家园》诗友作品:<br></h3><h3><br></h3><h3>寻觅芳华</h3><h3>作者——张维质 <br></h3><h3> 是金秋的十月, 是云高气爽的季节。 一路的秋黄, 一路的稻菽飘香。 一路的欢声笑语, 一路的激动难捺。 我们踏上久别的土地, 我们去找寻曾经的芳华。 滔滔的长江水亘古不变向东奔流, 那泛起的朵朵浪花 仿佛还在诉说着昨天的故事… 到了,到了! 捧一把湿润的泥土吧, 我又闻到了那片土地的芬芳, 掬一捧清洌洌的湖水吧, 湖泊里的水啊还是那么甜! 你指着那一块块曾经洒下汗水的田野 , 插秧割稻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 我抚摸着当年我种下的那棵白杨树, 如今已是枝繁叶茂。 你在找寻那口吱吱的老水井, 我在找寻第一次捉着你的手不愿松开的老房子。 当年的知青哟, 当年的战友! 当年的帅小伙, 当年的大辫子! 没啦,没了! 老井没有了, 房子也不见了。 田块不再是沟渠相连, 稻场也不见了接天的禾垛, 只有斑鸠还在咕咕叫, 只有秋虫正呢喃。 <br></h3> <h3>上图是东郭苇场欢喜岭苇塘</h3><h3><br></h3><h3>2018年10月下旬,几个沈阳知青回盘锦欢喜岭,回看当年二连知青住过的青年点平房。</h3> <h3>   <br></h3><h3>公元1971年12月17日 <span style="line-height: 1.8;">我们沈阳市8所中学的314名应届初中毕业生,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 的号召,奔赴盘锦地区东郭苇场欢喜岭分场。欢喜岭无山无岭,是海退河淤的大荒原,地处盘锦地区西南部,东界辽河入渤海右岸;西邻锦县﹝今凌海市﹞安屯人民公社。欢喜岭分场有四个苇田生产队和四个农业生产队,农业生产队地少人多,不宜安置知识青年。苇场是政企合一的县级造纸芦苇工业原料企业,地处农村,也必须响应毛主席关于知识青年下乡“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 的号召,于是因地制宜,成立欢喜岭新兴青年营,仿军队营级建制,下辖三个连队,选调“根红苗正”的苇场干部和“苦大仇深”的老工人担任营、连职带青干部,连队副连长、副指导员、排、班长从知青中选任。就这样,在盘锦西南部大荒原上,我们300多名沈阳知青,“安家落户欢喜岭,广阔天地创业行” , 开始了战天斗地的知青岁月。</span></h3> <p class="ql-block">劳动序曲一一拾柴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欢喜岭新兴青年营成立大会上,苇场领导讲了开发建设新盘锦的伟大意义。他说,盘锦有三田:地下有大油田、地上有百万亩稻田,还有世界第一的大苇田,总面积15O万亩,其中近5O万亩在东郭苇场,我们要把它建成全国最大的造紙芦苇基地。他还说,因为水源问题,青年营前两年不开荒种地,为苇、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土方工程服务,吃粮由国家返销供应。他最后宣佈,冯国珠为欢喜岭新兴青年营党支部书记,安桂攀为团总支部书记;各连连長、指导员都是从苇埸各苇田生产队長中选调的。随后,冯国珠书记宣读了青年营的各项规章制度和全营的连排干部名单。我们二连指导员王贵福,连長王立江;同时宣布知青身份的连排干部,笔者被任命为二排長。</p> <h3>民以食为天,吃飯第一。我们在欢喜岭安家落户了,口粮由国家粮库供应高梁米、玉米面,还有少许大米、白面和豆油;生活用劳动序曲一一拾柴禾 在欢喜岭新兴青年营成立大会上,苇场领导讲了开发建设新盘锦的伟大意义。他说,盘锦有三田:地下有大油田、地上有百万亩稻田,还有世界第一的大苇田,总面积15O万亩,其中近5O万亩在东郭苇场,我们要把它建成全国最大的造紙芦苇基地。他还说,因为水源问题,青年营前两年不开荒种地,为苇、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土方工程服务,吃粮由国家返销供应。他最后宣佈,冯国珠为欢喜岭新兴青年营党支部书记,安桂攀为团总支部书记;各连连長、指导员都是从苇埸各苇田生产队長中选调的。随后,冯国珠书记宣读了青年营的各项规章制度和全营的连排干部名单。我们二连指导员王贵福,连長王立江;同时宣布知青身份的连排干部,笔者被任命为二排長。水很好,距连队营房三百米远有欢喜岭分场的自流深井,用驴车拉水,水质甘甜而洁净;烧柴营里只给准备七天用量,下乡时节正值隆冬,做飯、烧炕都需要柴禾,所以拾柴禾就成了知青的首要工作,也是下乡劳动的序曲。近处的好柴禾,如红荊条、苇芦子、大蒿子、干蒲草等,秋天己被当地群众拾走了,我们要去十里以外的苇塘边上拾柴禾了。拾柴禾有定额,50kg计10分,超重按5kg计1工分。刚从校门下乡的学生,都象豆牙菜似的文弱书生,身体都挺单薄的,完成这个任务也有一定困难。一般两个人一组,拾完柴禾用绳子捆绑后,坐着揹到双肩上,另一人站到对面把他拉起来,然后背柴站起来的人,再把那个背柴人拉起来,再一起走,走累了休息对面坐着,起来时,互相拉一下才能起来。一些同学用v型树杈当定滑轮,用绳子捆柴时减少摩擦力,方便了许多。当遇到一片又高又密的柴禾地时,知青们就欢呼着跳起来,好象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拾柴是知青劳动生活的开始,一些知青把柴禾送到檢斤处后,再看看别人多少斤,差了再去割点补上。尤其小个子女生,背上一捆柴,几乎看不到人了。人称盘锦“一年两季风,一季六个月” ,欢喜岭靠海近河季风更大,揹上一大捆柴禾,遇到顶风,走不动;遇到侧风,站不住。冬天也累出汗来,只能用上衣袖子擦,几乎个个都是花脸儿,累的都顾不上脸面了。饭后躺炕上就睡,住在炕头人褥子烫冒烟了人还没有醒。有的人下决心明天不去了,休息一天,可第二天集合哨一响,拿起镰刀绳子又上工去了。我有一次割柴禾,碰上一根红荊条,没有思想准备再加上刀不快了,刀往上一窜,把左手食指割伤,缝了四针,留下永久的知青生涯印迹。一位张姓女知青,个子1、6米左右,体重不到百斤。打了一大捆柴禾,直径约1.5米,顶着小风,慢慢地向检斤地点走去,远远地看见检斤处红旗和柴堆了,心中一阵欢喜,累了休息一会。休息几分钟后站不起来了,试着用单腿起,双腿跪着起的方法都没有起来。她没有恢心,休息一会又想用单腿的方法起来,马上要成功了,一个侧顺风刮过来。把她和柴禾掀翻了,把张扣在柴堆下面。她掙扎着想起来,试了几次没有成功。这时她急哭了….…郜凤艳、曹淑兰打柴检斤后,看时间还够用,两人还想再拾些柴禾,一边走一边看哪柴禾多,忽然看见远处有一堆柴禾,怎么回事呢?走了一会看见柴微微动了一下。郜凤艳说:“可能有人背着柴休息后站起不来了!”两人快速跑到柴堆旁,只见柴不见人。喊了一嗓:有人吗?这时柴堆下人喊叫,也听不清楚说什么。郜凤艳、曹淑兰快速把柴堆掀起,只见张同学被柴禾堆压在底下,脸上有灰士还有哭擦脸的痕迹。她俩快速把柴堆翻开,把她解救出来。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就是哭,只说了一句:"不是你俩过来救我,我会冻死这里的。"这时三个知青姐妹抱头哭了起来。郜凤艳背起这捆柴禾送到检斤地点,称重71斤记在了小张名下。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全连拾柴禾近二十万斤,解决了全年用柴,鍛练了知青体魄,也为更艰苦的劳动奠定了思想基础。 </h3><h3><br></h3> <h3>太 平 河 清 淤 转眼间,下乡一个月了。1972年1月中旬,盘锦地区搞农田基本建设大会战,东郭苇场要出工2OOO人去盘山县太平河清淤,苇场决定欢喜岭新兴青年营要参加盘锦地区清淤会战,青年营请示苇场同意:知青先上去干半月,芦苇收割结朿后,再由苇田工人顶上去,知青撤下来。在出征誓师大会上党支部向全体知青发出了“大干十五天,闯闯劳动关。扎根打基础,看谁意志坚。” 的动员口号,鼓励我们这些刚出校门的同学们,战胜困难,在艰苦环境中锻练自己,以实际行动为开发建设新盘锦贡献力量。 我随先遣队提前两天到工地。在当地村中央安排了二连连部和食堂,知青们住处分散到群众家。随后去苇场工程指挥部后勤处领取工具,规定青年营完工后可以带回,按调拨价付款。王立江连长带领我们去二连清淤工地,工地离驻地大约七公里,走路一个半小时左右。到地方一看,一马平川,北风呼啸,心里想这条件太艰苦了。王连长把副连长李辉、一排长朱光和二排长王玉林召集到一起说:三排女生一分为二,一半划分一排,一半划分二排。副指导员赵淑春分一排,副指导员石磊分二排。王立江连长和李辉副连长全面負责。清淤工段按沿长米两个排平分。第二天同字们打着“东郭苇场欢喜岭新兴青年营” 大红旗,分坐几台大六0轮式拖拉机,一路上唱着歌,喊着口号,兴高采烈地来到驻地。(各种教育及培训已在欢喜岭完成) 平常睡四人炕睡六人,挺挤的。每个屋选个屋长,有事及时汇报。第三天3点起床哨刺耳地响了,睡梦中的同学惊醒后起床,没有洗漱时间了,拿着工具和饭盒就走。一开门就惊呆了,北风夾着小雪直往脖子里钻。那时我就是里边一件衬衣,外边是母親手缝的棉袄棉裤。同学们猫着腰,鱼贯前行到食堂。早餐白菜汤,每人三个蒸玉米大饼子。有的同学吃了,有的同学喝口汤就上工去了。到工地时想吃的时候,玉米饼冻的象铁饼一样。根本咬不动,后悔不如在食堂吃完就好了。有了这个教训,从这以后,知青棉袄里都缝个大大的里怀兜。专门放大饼子,保暖防冻用的。王立江连长用镐头刨了第一镐,二连太平河清淤正式工作开始了。男生三个班由班长带领在三个地方,目的是三个班竞赛,比一比高低,加速工程进度。但因工作难度太大了,淤泥的冻土太硬,一镐砸下去只打一个白点,再刨一镐只是碗口大小的一个坑,进度太慢了。中午往工地送饭,这时同学们饿劲上来了,狼吞虎嚥地快吃;吃饭慢的,高梁米饭已经冻在饭盒里了。我吃饭快,吃完饭我和四班长李君卿说,咱俩去农业大队那边看看取点经,走了一里多地,看见农民在那干话,定眼晴一看,学习到了经验。下午我们集中兵力,只干一个地方。每班分三个组,每组有三个人,两个人抡大锤,一个人扶钎子,人员轮流休息。一个小时后,冻层打开有四、五平米。这时有人用筒锹装土,女生背土往堤坝外边运。这中心开花,再往两边开拓有了效果。这时有人挖两锹深时发现泥土里含水。有人建议直接挖到深度,我没有同意。就让只挖一锹深,宁可慢点。因带泥水的土重,水会渗透草袋子湿透揹土人棉衣的,淌在地上冻成冰路滑不安全。三九寒天的,一个人就一套衣服,弄湿了就没有衣换穿了。农业大队干的快,因为清淤要1米深,他们采取阶梯式的方法,挖个深坑,让水渗透过去。这样清淤运走的土含水很少了,不往地下淌水。因渗透水是缓慢过程,收工前多挖一锹深土,第二天早上水渗透过去了。这样挖取土就沒有水了。通过这件事和农民发明的劈土器。我意识到,我们刚出校门,在学校可能是学生中的佼佼者;在社会这个大课堂,我们还是门外汉。农民千百年来积累了丰富的生产经验和生活经验,值得我一辈子去学习。 二排的速度慢了点,但没有滑倒摔伤和湿透棉祆的。一会儿,兄弟连队传出女知青的哭泣声,原来泥中水渗透衣服,北风一吹冻在身上冻哭了。有人陪着回家换衣服去了。因为同学们刚到一起没有几天,彼此还不太熟悉。这时有同学打趣说:"玉林不让深挖,高啊,实在是高!”。两天以后作业面打开后,有十多个男生也参加背土,到地方站好后,有人装土,装完后,空锹往草袋子一拍,示意可以走了,特别默契。工程第五天,我向农业大队借来了“劈土器”, 人家照顾我们一天允许我们排用两个小时。我们休息时,一排拿去用。什么是劈土器呢?就是一个很大的铁凿子上面有木头,(和木匠的凿子差不多,下面是Ⅴ型的。)石碾子用扁担两边用铁絲捆绑上做为重物,四个人抬起高举起来,再向下砸在铁凿子上,因为下冲力很大,所以开囗大而深,既安全又高效。这也是农民大队的密秘武器。借来劈土器后,二连进度在青年营排在前边。整个清淤工程下来,我排只有几个手被碰破皮的小伤,没有大的伤病,安全地按时完成了清淤任务。 太平河清淤工程环境困难难以想象。知青们以单薄的身躯,吃着高粮飯,几乎沒有什么蔬菜和葷腥的伙食,完成了高强体力的工作。知青的革命热情很高,团结协作好,连排班干部带头。有时累的时候喊几句口号。主要口号有:“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爭取胜利。”、“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有时还高唱革命歌曲,现在回想起来,真不知那个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二月初回到青年点营,要放假囬家了。大家那个乐呀!一个个都是笑脸,哼着小曲。各班各屋都欢声笑语。但太平河清淤的事没有完,一是总结经验教训,评选好人好事,由各班排书面形式交连部。二是评定工分。评定工分用大寨的“自报公议” 方法。工分分三等,一等十分,二等九分,三等八分。当时农村流行一句话″工分工分小命根″,年底分红时,劳务收入的总结余除以所有人的工分的总合,计算出一分值多少钱。扣除个人借款和预扣第二年的口粮钱,剩下的就是个人的纯收入。当时排里建议春节回来再评,指导员和连长不同意,说丑媳妇早晚见公婆,评完了安心回家过年。连里给的指标,我排一等分二十二个,二等分十五个,三等分八个。一、二等无所谓,差一分。三等分则是又差分数又差面子,不好评。那时节,知青无私又无畏,讲评时从一等开始评。我第一个说:我要一等。看看有没有不同意的,不同意的请发言。没有,通过。紧接着各班长发言要一等,也通过了。一等比较顺利地通过了。二等一开始还顺利,越往后评越难。最后评出八个人三等,其中有两人不服气。我就说,十几天干活大家都看见了。我也不想给你三等,得让平时工作证明。要不然让大家不计名投票表决一下。看看你够几等。要评出团结,评出友谊,评出干劲来。那两位同学自知干的差一点,就说不用表决了,下次努力干,爭取得个一等工分,评完工分后,大家热烈鼓掌通过。大寨“自报公议”评分办法移植成功,对知青团结协作,互帮互助,加深友情,提高劳动生产效率都起到了积极作用。<br></h3> <h3>下边的工具称做劈土器,是农民发明冬天土工作业的工具。通常用石磙子用两根扁担固定,四人合力抬起砸下,击打在辟劈土器上,把冻层打开裂缝,达到提高工作效之目的。</h3> <h3>盘锦知青三件宝贝:筒锹、饭盒、破棉祆。</h3> <h3>秋 天 和 冬 天 欢喜岭知青的秋天和冬天是繁忙的季节。九月初开始打羊草。羊草也叫碱草,是多年生草本植物,草秆散生,直立,高50厘米左右,是马牛羊等草食牲畜一年四季的最好飼草。1972年天旱缺草,有个军马场急需羊草,0.08元一斤(当时大米0.165元一斤) 。軍马场派员到苇场求援,苇场责成欢喜岭青年营负责完成打羊草任务。青年营特意召开了动员誓师大会。党支部书记在动员会上说:军马急需飼草,我们要保质、保量、按时地完成这项国防政治任务,并提出了具体任务和要求。第二天一早,各连列队打着红旗,排着长队拿着镰刀、扛着钐刀,向草原出发。头一次使钐刀,开始学掌握不好刀面平衡,一用劲刀尖就扎进地里去了。营、连干部到现场教技术要领:钐刀杆是两米多长的木杆,其下端开口处插进一把钐刀,两边打上铁匝;上端夾在打草人的腋窝里,两手分开握住刀杆中间,靠紧身躯,使人刀融为一体,靠人上身转动,带动钐刀把羊草割下来,而不是用双臂抡刀打草。知青们逐步掌握了转身用刀的本领,羊草顺势扇形倒下一片,特别好看,也特有成就感,有兴趣,有收入,又完成政治任务,大家累也不觉得累。打羊草也计件,每捆羊草重5斤,一天定额50捆。知青有单干的,有几个人结组的。中午自带干粮,红旗下设检斤处,不断传来打草新记录。一轮比学赶帮超的打羊草劳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马车从草原上把草运回到青年点场院,军马场的汽车及时运走。 一天傍晚,冯宝文赶大马车,我和张明装车押车。走到一连营房附近时,被二十多个女知青围住了,说我们偷了他们割的草,让把羊草放下来。我们发生爭执。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二十多女知青叽叽喳喳,和她们也说不清楚,我就说: “把你们领导找来,要不然来几个男生我们理论理论,跟你们也说不清楚。”话音刚落,一连男知青跑过来,趁我没有防备,一个绊子把我摔倒了。我爬起来一看认识,是张双义。他个子与我同高,1.76左右,我迅速打量周围共有一连的六个男生。这时,站我身边的二连同学张明,把手中的木杈往地下使劲蹾了一下,我用眼余光看见冯宝文也把马鞭子拿了起来。我立刻明白张明的意图:别怕有我在;打起来把木杈拿过去。我立刻冷静下来了。这架不能打,打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对张双义说: “这样吧,人和车留下。我去大队找领导裁决,半个小时就能回来。”说完我推开人群向大队跑去。大队李树祥副主任和我坐拖拉机赶到出事地点。李副主任说:“天快黑了,二连的马车先回去,不就一车草嘛!明天一、二连的领导我们一起鉴定一下,是哪个连的草,同学们都散了吧!”,一连知青看见大队来领导了,散开一条路。第二天,经现场勘察,确认是二连草场,二连人打的羊草。因与一连草场近,所以发生误会。没过几天,有巡草场的知青向连里汇报说南部草场的羊草丢了,连部叫我从二排安排几个人过去,一边在那打草.一边看护草堆。我和二排知青扬耕祥,屠锡 艳,王晓平、周少华等五人去南部打羊草、看护草堆。我们不但完成了个人打羊草定额,还妥善处理了兄弟连队个别人偷拿羊草的亊。指导员夸我们做的对,既保护了草场,又不伤知青之间的和气。 <br></h3> <h3>青年大队总共打羊草十几万斤,既解决了军马急需饲草之急,又增加了知青的收入。多数人学会了使用钐刀,知青从多方面得到了锻炼。 羊草打完,大地封冻,开始拔钢草。钢草是多年生草本科植物,根状茎,叶子纤细而有钢性,就像钢絲一样故而得名钢草。冬季里钢草叶子逞浅黄色,有一米左右高,钢草有个特性即浸在水里不烂反而更结实,主要用途是编蓑衣、打绳子和作工艺插花材料。营部选择了两处苇塘里的钢草地,一处是欢喜岭东北方向的北屁岗苇塘,一处是欢喜岭东南方向的八仙岗子苇塘,各距欢喜岭二十多里路。拔钢草的工具是一根象镰刀形状的小弯木棍,其下半段似镰刀头,刻上几道浅沟防滑;上半段似镰刀把,握在拔钢草人手上。将钢草绕缠在短棍下半段一圈,沿45度角用力向上一拔,叶和茎就分离了,一小股钢草就拔下来了。 在秋冬季里,钢草叶子闪着浅黄色的光泽,远看象天鹅绒一样,美极了。头一天拔钢草凌晨出发,借着月色一百多人向苇塘深处走去。各排長轮流举着红旗走在前头,红旗在茫茫苇塘里,是方位物,是集合点。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到达地点。这时天刚放亮,连长讲了拔钢草方法和不能踩倒芦苇等注意事项,最后说太阳落山前一小时收工,宣布拔钢草开始!一声令下,一百多人一下就散开在大苇塘之中。第一次干这么轻松的活,男知青有的哼着小曲,吹着口哨,大家有说有笑。八班長李淑云说钢草塘象麦田,麦浪滚滚闪金光。立刻有人反驳说:今天没有风哪来的麦浪滚滚!青年营女篮主力队员马靖说:“用钢草织个蓝球网是很结实的;若大家照个合影该是多好啊!”,反对的声音又上来了:就我们这衣服,颜色是黑兰灰,还有补丁,怎么照相啊!大家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太阳出来了,东方朝霞滿天,映红了我们这些知青的脸,一群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红光滿面,真是非常难得的一幅画面。有绘画基础后来成为摄影家的刘东生同学说:“梵高肯定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钢草塘,否则,就不只画个向日葵了。”快到中午了,副指导员赵淑春和三排长曹佩华两人商量一下:过去干土方,一立方米五元钱,女知青干不过男知青;现在三十斤钢草顶一立方土,多划算呀!拔钢草是女知青领先的好机会,互相转告一下,吃饭后加把劲,收工检斤时都要超过男知青。下午男知青还是有说有笑地拔钢草。女知青没有了上午的喧闹,个个低头猫腰拔钢草。收工哨响了,女知青从四面八方向红旗处检斤点汇聚,个个都是汗流满面,背的钢草都是一大捆;男知青唱着歌,享着小曲,背着钢草回来了。检斤后发现一个男知青拔的钢草斤数比一个女知青的斤数少了许多。各班清点人数后,女知青坐马车回青年点,男知青再步行回家。全营干了半个月圆滿完成了拔钢草的计划任务。<br></h3> <h3>休整几天后,天气寒冷,大地封冻,开始割苇子了。芦苇生产是苇场的主业,芦苇割、运、垜是芦苇生产的三道大工序,苇场制定的《芦苇割运垜技术操作规程和质量规格标准》是必须贯彻执行的。经过简单培训,知青知道了不少事:知道了两吨芦苇可造出一吨凸版印刷纸,用来印毛主席的红宝书;开发新盘锦,包括建设全国最大的造纸芦苇基地。知道了割苇子要领是“前腿弓,后腿繃;探出身,刀放平;压住刀,茬口好一一一旱滩一寸茬,冰滩无茬化” 。知道了打苇捆要求“底柴登清,根齐绕紧,三尺八寸;两绕三鼓肚,一敲坛子声。”知青们似慬非懂,好在带青干部都是行家裏手,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吧。次日凌晨起床。吃饱喝足,棉袄里怀兜包上几个大餅子,拿着镰刀,揹着苇绕子,扛着打苇捆苇子的专用工具架子、杠子、钢絲绳等就出发了。苇架子是个凵型鉄架,两个架子相隔半米左右摆好,把割下的苇子放上边,然后用两根杠子一端连着手指粗钢絲绳,套一圈后两根杠子用力往下压紧,两人骑在杠子上,再用苇绕子捆紧实,用一根姆指粗的小木棍﹝别名狗儿﹞往绕子里一别,苇捆打好了。 我们到了割苇子现场后,有苇场的檢质员指挥“排刀” 一一一顶风一字排开割苇子。他们的职责是看住割苇子茬低、割浄不留站杆;捆苇子根齐、绕紧,圆周三尺八寸,否则返工重来。连長则一边作示范,一边严格檢查,生怕伤了人,他要求打苇捆的对面两人都骑在杠子上,绝不许打偏坐!打偏坐飞杠伤人的事时有发生。捆苇好后集中码垛,苇捆稍相对,一边15捆,按层5、4、3、2、1码成,30捆一垜。至此,每割一捆芦苇挣4角钱的劳务费到手了。再由大马车运往流子沟垛场堆成大垛,等待小火车头拖一串“轱辘马子”来运往金城造纸厂。 太阳升起之后,知青们都脱下棉袄,穿秋衣或单衣干活。头顶上冒着热气,左手搂苇子,右手用镰刀割,一气呵成,放在一堆。中午吃大饼子,渴了就吃点雪。(因为天气寒冷,水都冻了喝不了)经常有知青忙着干活,忽视脚下踩雪窝子里。有的雪窝里有水(海水不冻),只能把鞋脱了甩一甩水,用手巾擦一下穿上鞋就干活!。脚冻一天也得挺着,鞋外冻的白花花的,里边是湿冷的。我有几次脚下踩雪窝子里。灌进雪水,一下冷的刺骨钻心。没有办法,鞋脱了,甩水擦一下穿上继续干到收工。拖着冻成冰的鞋往家走,回到家己满天繁星。回家后首先烫脚,烘干鞋,打苇绕子﹝用石磙子或拍子把芦苇压扁,可当绳子用﹞,磨镰刀,睡觉时己晚上十点多了。由于多次寒气侵袭,我得了风湿膝关节炎。夏天多次医治,验血结果,抗0指标都超标准。风湿关节炎病时挺痛苦的。1973年8月份,连领导找我谈话,拟推荐我去新建的第四连当连长。因为苇场内部北水南调水源问题解决了,1974年欢喜岭青年营要开荒种水稻了,我就以风湿关节炎为由婉拒了。因此,1973年10月份发展知青入党时,非党积极分子名单里就没有我了。<br></h3> <h3>这七张照片从二连知青"琴兄"《知青博客》中摘录的</h3> <h3>  欢喜岭新兴青年二连后面的铁塔是国家测绘用二级坐标点,它有地理位置的坐标方面及海拔高程,而且周边有许多三级坐标埋在地下不被常人所有知。这些测绘标志对国家测绘地形及基本建设非常重要, 受法律保护,任何个人和单位都不能破坏。</h3><h3> &nbsp;<span style="line-height: 1.8;">2</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0</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15年9月欢喜岭</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二连</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知青重返第二故乡欢喜岭时,船长用相机拍下这地标式建筑。</span></h3> <h3>我们几个知青回忆一下1972~1974年,当时辽宁省民用部分必须品价格。</h3><h3>玉米面0•1元 /斤 <span style="line-height: 1.8;">大米0•16~0•17元/斤 白面0•16~0•18元 /斤 猪肉三等0•65元/斤二等0•75元/斤一等0•85元/斤 鸡蛋0•06~0•08元/个 猪内罐头1•48元</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白华奇(白布)0•29元/尺 花布0•33元/尺 斜纹布0•35元/尺 解放鞋3•5元/双 农田鞋4•5元/双 白回力鞋9~10元/双 </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单上衣6~8元/件 单裤5~7元/件</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普通白酒0•5~1元/瓶 </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白杆烟0•08元/盒 握手,万里烟0•15元/盒 迎春烟0•27元/盒 水产烟0•33元/盒 大生产烟0•36元/盒 大前门烟0•4元/盒 大辽叶0•4元/盒</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沈阳~石山普通列车车票0•8元</span></h3> <h3>割苇子 赶上阴历初一丶十五涨大潮,因受海水顶托退潮很慢。上工时走的路还没涨潮水,回家时潮水还没退完,路没有了。收工回家时绕路走,有时不小心,看着上边冻着呢,一脚下去踩泥水里了。一天,女知青陆静过海叉子时,走在前面,看着可以过去。谁知两脚一踩,就陷泥水里了,右腿漫过膝,左脚也进水了。随后几个人小心地把她解救出来。这条路走不通了,为确保安全,这些女知青往上游绕挺远才过海叉子。她的几个知青好友陪着她向家走去。半路上,巧遇二连知青冯宝文赶车运钢草路过。 陆静在知青同学的搀扶下走近马车。黑色的鞋外冻冰,己看不见鞋的本色。棉裤也冻半截,脸色苍白,上下牙在打架。冯宝文看见了,就让陆静上车上吧,人多也不安全,你们几个走回去吧。这时冯宝文拿过一捆钢草,让陆静围住脚,告诉她在草堆上坐稳了,鞭子往天上一甩,啪的一声响,马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往欢喜岭奔跑,人在马车上的草捆中间,有钢草围脚,过一会陆静缓过劲不冷了,掉海叉子的恐惧消失了,心中充滿温暖和感激。二十分钟就到了,陆静来不及道谢,冯宝文赶马车就走了。回到屋在家同学烧水帮助烫脚。有同学拿来姜汤,有同学帮助烤鞋。都忙完睡觉己晚上十点多钟了,第二天二点半又要出发啦!苦干三十天,我们完成收割芦苇的任务。 芦苇收割结朿后,休整几天就要放假回家过年了。头一年工分分值是多少钱?这是知青们最关心的问题。经过老会计康惠风和知青会计杨淑清核算,年底每分值是九分钱,扣除下一年的个人口粮钱后,人均年收入140元,最高2OO元。知青下乡一年,接受再教育,经历了风雨冰霜,得到了锻炼,又有了一些收入,也是人生的一种历练。 </h3><h3><br></h3> <h3>双 台 子 河 国 堤 会 战 1972年6月末,东郭苇场欢喜岭分场新兴青年营接到新任务一一参加双台子河修筑国堤大会战。营部硏究制定施工预案后,召开全营动员大会,党支部书记作了动员讲话。他说:双台子河就是辽河,1958年辽宁省政府决策,在台安县六间房处将辽河拦腰截断,使其下游的渾河、太子河成为独立水系,走营口辽河故道入渤海;辽河水尽归双台子河向西流,为进一歩开发盘锦水稻生产提供了充足水利资源,它途经盘山县城继续西流,南折后接收绕阳河水,在东郭苇场三道沟处入渤海。他又说,我们参加修筑、加固盘山段辽河北岸大堤万人大会战,就是开发建设新盘锦,保卫盘山县城及河北三十万人民群众生命财产,保护几十万亩稻田,也是保护辽河油田和百万亩芦苇基地建设,这次出征任务光荣而艰巨,希望按照施工预案办亊,苦干三十天,安全、如期完成任务。 各连队立刻进行战前准备。我们二连各项准备工作三天全部落实到位。 一、生产工具准备:准备侉车(独轮手推车)十五台。扁担、土篮、筒锹、揹土用草袋等生产工具。, 二、推车技术准备:王连长教推侉车口诀:“推侉车不用学,全靠屁股揺;握把向下压,快走往前瞧”。连长作示范,大家学样干,先練空车,再練加载。两天时间大家都学会了,挑出二十人当车手,大家信心滿满,跃跃欲试,准备参加会战了。 三、个人物品准备:一个月在营外生活用品,大到被褥,小到内裤,都想到了,因工地缺水,干活累,住群众家不便晾晒等原因,連部建议要多带几条内裤,我们几个人找裁缝各做4条内裤,当时一尺布O.34元,手工费0.8元,自做一条内裤比买一条内裤便宜多了。 6月28日,由营里三名领导和苇场职工医院的一名医生等4人、三个连队180人组成一支知青突击队。分别坐轮式拖拉机经石山、沟帮子到达盘山县渤海村。<br></h3> <h3>一进村子,视觉被宣传标语吸引住了。树上,电线杆上贴着红绿标语,墙上用白灰书写宣传动员口号。在引人注目的地方都有“热烈欢迎东郭苇场知识青年参加双台子河国堤加固大会战”的标语,我们立刻有一种荣誉感、使命感,恨不得立刻就参加修堤工程。 我们住在老乡家。一屋住6个人。第二天三点起床,吃完早饭各连向工地走去。二连参战人员56人。到工地后,第一次看到这么高大堤坝,﹝对坝底宽、坝顶宽、坡度比都记不淸了﹞,从坝底三十米外取土运上来,加高堤坝,难度大,工期短,对刚下乡半年的知青来说,是一个重大考验。这时,苇场修堤工程指挥部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张技术员,王连長介绍说他负责这一段技术指导和验收。技术要求:一、修筑堤坝的土不允许有草根等杂物。二、堆放土三十公分高,经过验收合格后,由链轨拖拉机碾压一次,然后再堆放土。不经碾压,堆放土不给验收,要返工。开工前堤顶清基,把堤顶面铲一遍,见新土增加结合力。 我二连50多人两个小时把堤顶面处理完了。这时张技术员拿出一个工作记录的三联单,让王立江连长签字。然后说:“你们可以开工了,堤坝加高验收合格后,我还得签字,要存档案呢。”。事后,王连长说:“签字时感到责任重大,也感到光荣,国堤修建史上,要写上新兴青年营的名字,咱们苦点累点也值了! ” 。 李辉、朱光和我去邻近农业生产队参观学习,回来后决定在堤坡上开一条斜坡道,中间有个缓步台。供上一次坡后停留一下,再加一个人往上拉。很快十几台侉车装滿了。王立江连长推头一车,平道上有一个人用一米长绳子拉车。到 坡道时加一人,用两个人拉到缓步台,停下。再加一人用两米绳子拉车到堤坝顶上。这时用一个人拉车走平道送到目的地。当王连长的车过了缓步台向上推时,第二辆车拉推向斜 坡。当第八辆侉车上堤坝顶时,上面的空车下来装车。满车再上去,上下循环。堤坝顶上安排人把土堆积三十公分高,再让链轨拖拉机辗压一次。头一天象排练预演一样,有几次翻车,有惊无险,一天就过去了。晚上六点半收工了,知青们推车拉着工具,拖着疲乏的身体,向食堂扑去…… 饭后王连长召开连干部会议。有李辉、朱光、王玉林伙食长孙健华参加。首先强调;“伙食要跟上,高梁米要多泡一会再做。要熟烂一些好消化。多备点咸菜,多买点菜。”孙健华说:“修国堤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有困难,我们尽最大的努力,把伙食搞好,做好后勤保障。”,我们四人计算了今天推上堤坝的,经碾压后的土方。按这个进度,需要五十天才能完成任务(工期30天)。几个人讨论一会也沒什么好办法。王连长说:”散会吧,累一天了。今晚想一下,明天一早工地碰头再说。" 第二天一早看见一、三连的工程进度与二连相同。讨论之后决定:一天增加2小时工作时间;一排二排分开工程量对半分,竞争比赛;增加单车土方量,注意人身安全;协调与兄弟连队关系,分界线一对一堆倒土,够三十公分及时联系推土机碾压;连长全面协调,并通知一、三连。 当天二连一排、二排开始分工合作,竞爭修堤的比学赶超活动。往堤坝上推车,你一车,我一车,轮流往上推。你装的多,我比你还多。(斜坡拉车人不管是谁,见车都拉)上坡时口号声,喊叫声时起比伏。中午吃饭休息时,一个上午工程量,快赶上第一天全天的工作量了。吃完饭休息,知青们披着破棉袄,拿衣服枕着筒锹,用衣服遮挡阳光,一会就睡着了。休息一个小时,上工哨声一响,大家迅速地起来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又是热火朝天地干起活了。可没有几天,新的问题出现了。晚上蚊子太多,只能用被捂着全身防蚊,大家戲称“文攻捂卫”(挂不了蚊帐,也没有蚊香) ,一些知青叮咬过敏,浑身上下都是包,睡不好觉,影响第二天工作。由于蔬菜少,购进一批地瓜粉条,多吃了胃酸,反胃,只能多吃咸菜中合。这样 就得多喝水排不出去,出现了浮肿现象。吃粗粮,缺油少腥,大便排不出来,个别知青便不出来,用手抠,喝肥皂水解决。知青在艰苦劳动中,缺少营养,体能下降,虽然知青意志坚强,敢打硬仗,但还是对生产有较大的影响,青年营部及时向工程指挥部反应这一情况。工程指挥部搞到一批猪肉缶头,运到供销社的工地销售点。当时一等猪肉每斤0•86元(凭票供应) ,这一瓶缶头500克售价:1•48元。各连队买缶头加汤里边,见到葷腥,解了燃眉之急。 当时在我们营修堤工地上,传唱一首自编的歌曲《欢喜岭知青战歌》: 桃红柳绿梨花白, 初夏过后到渤海。 千军万马大会战, 双台河上修堤来。 筒锹飯盒破棉襖, 知青三贝多豪迈。 一个枕头两人睡, 一床被子两人盖。 大堤增肥人消瘦, 战友深情多关怀。 红旗高举凱旋日, 回营洗尘战苇海。<br></h3> <h3>半个月后,指导员王贵福带着留守知青的关心来了,带来慰问品,还有一些人的私信。离家半年多,家书抵万金。这时时间过半,任务过半。再加把劲就可以提前峻工了! 在连部会上 ,一排长朱光和二排长王玉林也表示各率领的队伍保证提前完成任务。同时建议这次修国堤条件艰苦,大家都经受了考验。各人力量有大小,但都尽自己最大能力了,这次工程结束不评工分,都是一等十分。指导员和连长表示同意。第二天工地上,连长宣布: “两个排長建议,这次工程结束不评分,全是十分,我完全同意。大家加油吧!早完工早回家,放假三天,每天也记十分。”听到这些,大家一齐鼓掌…… 这是一次加油站,疲惫的知青又鼓足了干劲。但是天不作美,接连两天小雨,让我们陷入困境。雨休吧,工期不等人;干活吧,只能用草袋子背土上堤坝。在工程进行快要完工时候,上工前天空阴云密布。七八月份是雷雨多发季节。我们预知可能有大雨,上工时带上毛巾和肥皂。下午一点多钟,狂风带着大雨下来了。我们乐的直蹦高,一个天然淋浴场,大家拿着手巾和肥皂洗个天然淋浴澡。当时那个乐啊,真舒服和轻松。可是雨后又推不了车,还要用草袋背土上堤。我们计算了一下。一侉车土不到0.2立方米,大约七侉车一立方米虚方土。一立方米虚方土经链轨拖拉机辗压后,变成0.33立方米实方土。到堤坝1立方米实方土最终是需要20侉车土才能完成。每一侉车土,装车后平道走三、四十米。坡道二十多米到堤坝顶,还得推车走几十米。说了这么多,就知道工程量之大,困难之多,还有修车等其他因素。因为知青有青春热血,有革命豪情,把艰难和痛苦踩到脚下。肩负历史赋予使命,就要勇敢地承担。最终,提前二天完成修筑国堤加高加固任务。三个连的连长 代表新兴青年营在工程验收单上签字。在共和国第七大河流、辽宁的母亲河一一一辽河国堤修筑史上,有沈阳知青组成的东郭苇场欢喜岭新兴青年营的名字,将永载史册。 去年秋天,我们几个老知青又乘车回一趟欢喜岭,专程去了辽河大堤盘山段,几经对照方位物辩认后,把车停在当年我们亲手加固的堤段上,眼望脚下辽河水上公园,游人如织,忆昔抚今,思绪悠悠。是的,当年早晨我们从沈阳坐上火车时,还是应届初中毕业的学生;在石山火车站转乘拖拉机,晩上到了欢喜岭就自动晋级为下乡的知青,这一称谓伴随我们的一生。我们哭过笑过,在艰苦中快乐着,奋斗着,坚持着,希望着,成長着……… </h3><h3><br></h3> <h3>万 金 滩 掰 坝 东郭苇场万金滩抽水站,坐落在万金滩苇田生产队旁,绕阳河右岸上。早在1966年春天,该抽水站进行一次扩容加泵,提取绕阳河水量增加一倍,但向苇塘输送灌溉河水的主干线堤坝尚未扩宽加厚加高,就发生了文化大革命,人们都去“抓革命”了,没人“促生产”。一闹就是八年,抽水站只能开一半的車,维持送水不开坝。但因水的流量小,流速慢,落淤严重,到了两坝与坝底几乎等高的地步。1973年初改组后的场革委会决策,并报请盘锦地区革委会批准,掰开两坝,加宽增高;两坝中间清淤,以保证抽水站开足马力抽水灌溉苇田,加速盘锦造纸芦苇基地建设。 万金滩 掰坝工程任务下达到新兴青年营。全营出工180人,三个连队各60人。二连指导员王桂福和连长王立江接到任务后,犯愁了。细数一下,全连73名男知青,1972年4月张智辉、陈金鹏调东郭苇场基建科测量队。6月石磊调东郭苇场青工科,后转盘山县委。12月李炳军、徐英伟参军入伍。李杰随父母调入三线四川。1973年4月张明、刘士英调入营部拖拉机队。屠希彥调东郭苇场中学教体育课。9月彭举因工溺亡。黄秀林胃切除2/3治疗后休养计减员11人;后勤男知青7人,还要照顾个别男知青因病不能干重体力劳动。核算后全连不足60人,达不到出工最低人数标准。决定在女知青中选5一10人。经过动员有20位女知青报名要求参加 万金滩掰坝工程。最后选定各方面素质都好的赵淑春、周桂春、郜凤艳、陆静、丁兆凤5名女知青,号称“五朵金花” 上阵来。组成了一支60人的知青土方工程队,经过充分的准备,开往万金滩掰坝工地。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次万金滩掰坝工程,物资准备充分,带去两麻袋黄豆,两麻袋干海带,买了80多瓶猪肉缶头,做菜汤当油用。我随先头部队头一天到万金滩工地附近的驻地一一一东郭苇场王家荒管理区后大胯苇田生产队。我们对这里并不陌生,去年春夏之交,在苇塘里搞田间上下水土方工程,我们就住在这里,误食鲜鲐鲅鱼集体中毒的事情,至今记忆犹新。这儿风特别大,收割芦苇的农民工住房,比欢喜岭群众的房子低矮,窗户也略小一点,虽然在绕阳河边,但是树木非常少,生活用水全凭生产队西边一个大水泡子里的水,水中有小水生动物在游、水上有苇田队散养的鸭鹅在游,猪也常见在水泡子边上打溺。 安排好住处,我们一行几人到工地看一看,走了1个小时,王立江连长说这是我们二连的工程段:大约有300多沿长米。渠道里沒有水 ,但还挺湿的,这给推车带来难度。王连长对我和朱光说:"这5个女知青你两个排怎么分?我说最好别分开。朱光说:“七班来3个人,平时七班跟一排干活,这几个女生都分一排吧。”王连长说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大部队坐拖拉机来了。“五朶金花”和一个女炊事员孙桂香6个人住在一棟房的西屋。男知青住的工房特别简陋,对开的大通铺,能住二十多人。窗户钉的塑料布,掛一门帘子当门用。门口有两囗水缸,从大水泡子挑来的水加点明矾,存放缸里沉淀一下为生活用水。第二天早上4点起床,5点向工地走去,6点开工。万金河滩掰坝工作正式开始了,也沒有什么仪式。我们这些“土方工程兵”, 已训练有素,分工有序。有挖土的,推侉车旳,拉车的,有平土筑坝的。上水干线新坝底12米,高4米,顶高5米,非标准梯型堤坝里侧因有水流动,坡度缓一些。间隔30米,做有一个用木杆和绳子做的堤坝样板,我计算了一下,从中心取土1•2米,(清淤泥深度)到堤坝里坡底线取土,修新堤坝土够用。说明施工方案是精心计算过了。中午吃饭在工地,高梁米饭,黄豆煮海带,还有每人一碗清汤,当水用的。饭后休息半小时,我把王乃生和三个班长闫晓明,杨伟华.贾新一找到一起,研究一下施工方案。最后决定先修建堤坝基础起2米高,余下2米坝顶最后干。意见一致了,下午十二台侉车,装的都是满滿的。推车人把一条带子从肩颈垂下来,拴在车把上,承担车的重量,双手紧握车把。目视前方,前边一人用一米长绳子拉车前行,到地方将土倒下,拉车人把绳子拿下来,放手自己往回走,推车人自行推到地方装土。有几个人快速用筒锹装车,这是一个装运土程序,效率很高,就是人太累了。时值夏秋之交,骄阳似火,人人汗水浸湿了衣服,渴得嗓子直向外冐烟,有人忍不住喝了加有明矾的泡子里挑来的水,腹泻不止,以喝热飯米汤止泻。王立江连長与我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同喝明矾水解渴,同喝飯米汤止泻,他比我们年長近二十岁,他以身作则,和我们这些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一样苦着,累着,熬着。万金滩掰坝工程可真累呀!因为运土距离短,装的多,往返快,特别出活,经过一个月的奋斗,青年营保质保量地、安全如期地完成了万金滩掰坝工程任务。当我们看到绕阳河水,通过抽水站的机泵管带送到干渠里,顺畅地奔向一望无际的大芦苇塘时,我们手舞足蹈,蹲在坝边上,双手捧上一捧河水喝了起来。 往事如烟,渐行渐遠。去年我们再次回欢喜岭时,看望年愈古稀的王连長,当谈到万金滩掰坝时,老连長略带歉疚地说:当年叫你们受苦了!东郭苇场五十万亩苇田、每年产十六万吨芦苇可有知识青年一份功劳啊! </h3><h3><br></h3> <h3>告 别 欢 喜 岭 1974年初,上级指示东郭苇场要加大接收安置沈阳下乡知青的力度,从南到北四个青年点:南井子﹝机械化﹞青年大队、欢喜岭﹝新兴﹞青年大队、龙王﹝四新﹞青年大队、坨子﹝东风﹞青年大队都要修建新连队的营房,建材由国家统一调拨,其余开支由苇场自行解决。欢喜岭青年大队要新建第四、五两个新连队营房,大队借调我当采购员驻盘山区招待所,主要任务是协调、运送国拨物资如钢材、朩材、水泥等,有时去沈阳“厂乡掛钩” 单位协调建材,因为责任重大,时间紧迫,只能是“过家门而不入” ,不曾有絲毫马虎大意,全大队人齐心协力,在74屇下乡知青到来之前,建好了两个新连队的营房。 1973年8月末,欢喜岭新兴大队建立党总支部,各连队建立党支部,重申新兴青年营初期的各项规章制度;大队为苇场直属单位;财务独立核算;计划开荒种水稻八百亩,灌排水主干线工程由苇场解决,大队负责打机井和全部田间工程。营、连安排了懂得种水稻的老农;充实了优秀知青干部。秋、冬季确定了开荒地点,完成了修便道,拉电线,打机井,安水泵全部工作。1974年开春拖拉机翻地、整平,人工修田间工程。大队协调各有关方面力量,确保六月一日之前插完秧,做到“当年开荒,当年受益” 。全大队各连知青、带青干部,就连城里来的带队干部也下田了。我主动申请返囬二连平整土地、修上下水渠干了三个月。劳动场面真是热火朝天,人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大队创办的月刊诗集一一一《苇乡战歌》,当年第三期有一首《创业》:“油灯,土墻,一张白纸炕上摊。老贫农,小青年,两支铅笔谱新篇。这里挖排支,那里修总干,引排毛渠在中间。横道红,纵道蓝,远景宏图在眼前,怎么办?众口同声一一一干!”。这是当年沈阳知青“广阔天地创业行” 的真实写照。 1974年8月,传来喜訊,推荐知识青年上学。上边定的政策是“走骨干,畄骨干” 。所谓骨干就是各方面表现好的知青,包括知青身份的营连排班干部。为了调动广大知青的积极性,后来又加了两条“家庭看个人,后进看转变” 。经过调查摸底并与城里来的带队干部﹝实行“厂社掛钩” , 厂方派出的“娘家人”参与知青管理工作﹞ 研究,大队党总支部提出推荐名單,交连队党支部组织群众评议。我们二连群众评议后,大队正式推荐並经苇场党委批准,上学的知青有刘建萍,上海交通大学;刘素芳,辽宁中医大学;王铁成,大庆石油大学;郜凤艳,中国医大卫校;王玉林,沈阳电力学校。作为骨干被畄下来的中共党员有:大队党总支副书记赵淑春、大队革委会副主任朱光、一连副连長马万友、二连副连長李辉、三连副指员周启云等一大批知青骨干。 1974年9月24日,我带着极其复杂﹝有庆幸,有不甘,有眷恋,有感恩﹞的心情,告别了第二故乡欢喜岭的父老乡亲,吿别了同舟共济的苇场带青干部,告别了风雨同舟的知青战友,我只身到沈阳电力学校读书去了。</h3><h3> 王玉林 2017年4月28日定稿于铁岭 </h3> <h3>纪念“12•17”四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 当年的知识青年弟弟们、妹妹们: 大家好! 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纪念“12•17” 下乡四十周年,心潮起伏,感慨万千。遥想当年,同学们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风华正茂,你们响应毛主席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于1971年12月17日,告别亲人,告别沈阳,踏上西行列车,奔赴地处荒凉的盘锦东郭苇场欢喜岭新兴青年营。斗转星移, 四十年过去了。新兴青年营早已不复存在,你们也从知识青年,即将步入花甲之年,我已经是白发苍苍年逾古稀的老翁了。常怀激情岁月,不忘慷慨人生。知识青年有信仰、很重感情,虽然离开欢喜岭多年,那天那地那人那事仍是魂牵梦绕的第二故乡。 由唐明达、李世毅两位知青朋友制作的纪录片《欢喜岭的知青记忆》 我观看了多遍。作为曾经带过知青的欢喜岭人,受益匪浅;在座的知青朋友看过此片,旧地寻梦,也会感慨良多:广阔天地忆旧游,苇海泛舟几度秋;物换星移沧桑事,五味杂陈煮心头。这部纪录片,记载了知青的蹉跎岁月,承载着沉淀的知青情愫,唤起人们渐行渐远的知青记忆。唐、李两人制作此片,献给曾经风雨同舟的知青朋友,这是难得的意向,可贵的动作,历史的贡献,永久的记忆。这片子,一是精炼,用45分钟,反映出40年的知青岁月留痕;二是真实,始终用事实说话,采用大量现实生活照片,历史影视镜头;那些剪辑过来的影视镜头,也绝对是新兴青年营知青们曾有过的经历,艺术真实,生活真实,是当年知青际遇的真实写照;三是全面,在40年的时空里,城乡两地众多人物互动,片头就是当年的知青们,魂牵梦绕天边月,驱车直奔欢喜岭。片子值得一看,光盘值得珍藏。 本月20日我回欢喜岭,遇见了安桂班,史跃忠、李秉成和王立江这些当年青年营的带青干部,他们都很关注当年的知青,打听你们的际遇,当得知-些知青英年早逝,都唏嘘不已,倍感惋惜;他们问大家好、祝纪念大会成功、希望你们常回家看看。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知青情愫永远是知青和带青人心中流淌的河。 一部中国知青史,上下历时三十年,即从1950年到1980年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在共和国前三十一年的历史上,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就长达三十年,它是共和国历史不可囬避的重要篇章。作为运动,它早己结束,归于沉寂,但是它留下的震荡并没有消失,人们对它的认识、审视也刚刚开始。我认为,认真回顾这段历史,给予科学总结,就要从现代史、经济史、青运史的研究上,给予全面、客观、正确的评价,这恐怕要留给历史和后人了。 1968一1976年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高潮。全国有1700万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盘锦地区接收安置14万余名知识青年,其中8.5万名是沈阳知青。作为政企合一、国有国营的东郭苇场共接收安置沈阳知青5700人。本人有幸,先后在新兴、南井子两个青年营工作三年,在场青工科工作两年,与知青朋友结为忘年交,乃是今生之幸事。我见证了,上山下乡运动改变了一代青年的人生轨迹。知识青年在那种艰苦的生存环境、繁重的体力劳动、贫乏的物质文化生活、人为的折腾中,默默地做着自已的牺性和贡献,以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在广阔天地里流过汗水、泪水、甚至血水。知青岁月经历的痛苦与磨难,使广大知青养成了:吃苦耐劳,荣辱不惊的品格;能上能下,能屈能伸的作风;适应环境需要,不断转换人生角色,拿得起放得下的自信;为了生存与发展,炼就一技或几技之长的本领。这些优秀品质的养成造就了一代新人。 我见证了,上山下乡运动培育了一代青年的奉献精神。 同学们,你们这一代人真是很不容易,也是很坚强。我们必须把这一代人几十年的际遇,放在共和国成长、折腾、成熟的历史进程的大背景下,看知青们如梦如幻、迭宕起伏的人生旅程。从“继续革命”下乡,到“改制减员”下岗,知青们没有自己的意志选择,完全是响应党的号召、服从祖国的需要,许多人刚步入中年便过早地退出事业发展的舞台,忍受低收入生活的艰辛。总之,在共和国的不同历史时期,知青们都做出了自已的牺牲与奉献。你们应当也有资格为自已做出的无私奉献感到自豪!用自豪感和成就感来化解自已心中的无奈与悲凉。你们一直本着对历史谅解和宽容的心态,处身涉世 ,与时俱进,心平气和的生活着。在共和国六十多年的历程中,经过上山下乡战斗洗礼的知青们,不论是仍然在职的,还是已经退休的;不论是各行各业的普通劳者,还是行业的高管精英;不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党政高官,军队将校,大家同样是共和国的脊梁。这个社会地位,是实践中形成的,也是社会公认的,你们是当之无愧的。 下乡时、回城后大家生活际遇虽然不尽相同,有的稍好些,有的略显欠缺,但是大体上都过得去。“ 衣食无忧,自由自在” 已经是我们现时生活的主旋律。这也是我们和我们的前辈孜孜以求的。 我殷切希望同学们:在即将步入花甲之年的时候,继续以阳光心态面对人生,风天乐风,雨天乐雨,心态平和地迎接即将到来的金色晚年。 请记住:知青情愫永远是知青和带青人心中流淌的河! 向英年早逝知青朋友致以深切的怀念! 向出席纪念会的和因故未能到会的全体知青朋友表示敬意! 本人在有生之年愿与知青弟弟妹妹们继续互动、共勉。 祝大家身体健康、诸事顺遂、家庭幸福! 谢谢! 冯国珠 2011年12月17日<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