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文/清风煮茶</h3> <h3>民国实在太过短暂。匆匆三十秋冬,却是风云变幻,动魄惊心。佳人才子你方唱罢他登场,紫陌红尘里演绎了一场又一场回肠荡气的传奇大戏。欢喜也好,伤悲也罢,无不在历史的长河里留下了一幕又一幕动魄惊心的催情故事。抛开政治的因素不说,单从人文的角度透析,均不失为大赏之餐,回味无穷之精神食粮。徐志摩,当为民国文艺界首屈一指的巨擘领军之一。公元1897年1月15日,浙江海宁一个叫硖石的古镇,青砖黛瓦藤蔓绕墙的徐府深宅里,23岁的徐夫人钱慕英,给徐府掌门人江南巨贾徐申如产下一子,取名章垿,小字又申。作为徐府掌上明珠的又申,天资聪慧,又勤奋好学,幼时便锋芒毕露,美名远播。后又经蒋百里相荐,师从梁启超,颇受恩师喜爱教导,加之海外留学深造,终成一代文学大师。其开创的新月诗派在现代文学史上影响深远,尤其是他丰富的颇具传奇色彩的情感经历,更是在当时社会吸引了众多眼球,成为民国的焦点。徐志摩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追求自由热烈,浪漫唯美的情感。他说,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好一个如此而已,徐志摩的一生,便注定是为情而生,又为情所困的流年。<br></h3> <h3>在徐志摩的短短35个春秋之中,除却给了他温软童年的祖母,还有给他鲜活生命的母亲,先后曾有四个女人来过。她们各有千秋,在不同的时期,以不同的姿态,深深浅浅地丰富了徐志摩短暂的人生。无论爱与不爱,或者有多爱,命定的劫数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增减。他一个人,几乎背负了民国大半的风情和浪漫,他不慕虚名浮利,只恋风月情长。白落梅说他是三生石畔的多情种子,前因已定,只待果报,正是恰如其分。他一世繁华,也一世悲凉;一世多情,也一世心酸。这就是徐志摩,千百年来,也只有徐志摩。他多情又薄情,慈悲又冷酷。他一路欣赏风景,寻他所爱,亦一路洒下心酸的泪水。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站在楼阁之上人们的桥头风景,风月无边,惹人艳羡。关于徐志摩生命里的女子,抛开疼爱她的母亲和祖母不说,结发妻子张幼仪,便是第一个闯入他生活的那个。那一年,浙江都督朱瑞的秘书张嘉璈来杭州视察,听闻才子徐章垿(那时,徐志摩尚未改名为志摩)的盛名,亲自面见,即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十分喜欢。张嘉璈想起在女子师范学校念书的小妹张幼仪,年方十三,品貌端淑,便意欲与徐申如许之。徐申如亦甚觉户对门当,自是欢喜不胜。只是,纵张幼仪如何温良贤淑,奈何竟不能入志摩法眼,当家人把张幼仪的照片拿到他面前,甚至被其称为“乡下土包子”。徐志摩心里的女神并不是这个不解风月的女子,怎奈父命难为,如何抗拒?以至婚后,无论张幼仪多么一心一意小心伺候,多么孝敬公婆尽职尽责,都不能温暖徐志摩那颗冰冷的心。不久,徐志摩即前往上海浸信会学院读书,独留张幼仪寂寞地守着豪华的婚房,在硖石古镇青灯孤影,望断天涯。<br></h3> <h3>那一年,徐志摩毅然选择去伦敦,只为探访心中的大师罗素。奈何他到伦敦之时,因罗素应邀赴中国讲学而无缘得见。然而,也正是这场意外,让徐志摩从此爱上这座美丽的雾都,并于日后有幸结识狄更生和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所以,大概一切都是命定。若不是这场意外,徐志摩又怎会遭遇一场荡气回肠的康桥之恋。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一个人;也有人说,爱上一个人,便会爱上那座城。我想,大概说得都对吧。那一年,刚好林徽因随父出游,刚好也是去了伦敦,大概一切都是刚刚好。那天,徐志摩探访林府,原只为拜访林长民,不想,命运之神眷顾,让他有幸一睹林徽因芳颜。就只这一眼,便被袅娜娉婷的林徽因深深吸引,从此不能自拔。原来,自己一直苦苦探寻的伴侣,就是这个样子,就是眼前的这个林徽因。原来,她在这里等我。自此,徐志摩便有各种理由,成了林府的常客。他俊朗的外表,非凡的才情,那个年方二八的林徽因又如何能够不喜欢。他们壁炉前谈诗说词,康桥边蜜意浓情,执手相看,山盟海誓。那一年,徐志摩给了林徽因最美好的初恋。可是,年轻的林徽因却似乎享受不起这份爱恋,她犹豫了。她深知面前的徐志摩已为人夫,她的爱情或许根本没有任何前途和出路。何况,她又如何能横刀夺爱,做那个遭人厌弃指责的红颜祸水?又或许,在林徽因心里,更想要的还是寻常烟火,过那种宁静淡然的安稳日子。所有的这些,眼前的徐志摩恐怕给不了她。再说,父亲能同意吗?社会能容下他们吗?年幼的林徽因,内心的纠结与苦痛,自不用说。其实,最痛苦的应该还是徐志摩。在他看来,他的不幸的婚姻无疑是横亘在他和林徽因之间最大的鸿沟。张幼仪无疑成了他的负累,唯有彻底放下,重新成为自由人,才有可能和眼前的女神厮守终老。于是,一场关于离婚的剧,悄悄在张幼仪的世界开幕了。而这一切,远在硖石老家的张幼仪竟一无所知。新婚的张幼仪,到底还是想念丈夫,那一天,她经得公婆同意支持,满怀希望地只身赶赴伦敦,投向徐志摩的怀抱。她觉得,只要她足够体贴,足够温柔,总有一天能温暖徐志摩那颗冰冷心。只是,这一次,张幼仪还是错了。她从接站的徐志摩的眼睛里又一次看到了失望和厌嫌。“他是那堆接船的人中露出不想到那儿的表情的人”,张幼仪回忆当时徐志摩接她时候的态度时说。对于徐志摩来说,张幼仪来得太不是时候。因了她的到来,徐志摩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造访林府,不能随心所欲地约会林徽因。他的厌烦和冷酷越发厉害,这一切,张幼仪那颗敏感的心早已看穿。她一边深深地绝望,想念娇儿;一边还抱有幻想,尽心服侍,唯恐哪里做得不好,惹徐志摩不满。只是,在不爱的人面前,你做得再好,又能如何?只有徒增厌嫌罢了。伦敦,这座美丽的雨雾之都,竟成了张幼仪的愁城。终于,在徐志摩冷冰冰地说出离婚的时候,张幼仪彻底崩溃。她惊慌失措,不知所从。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怀有六甲又语言不通的她要该怎么办,要依靠谁,又要怎么活?原来,她的徐志摩心里,放得下山,放得下水,放得下万般柔情,放得下浩瀚文学,却唯独放不下她!对她,徐志摩冷得像南极的冰山!若不是兄长千般鼓励安慰,邀张幼仪去德国,恐怕就没有了以后的商界强人。最终,在徐志摩拿着离婚协议飞到柏林的时候,张幼仪心如止水,从容签了字,善良的她选择了放弃!徐志摩,成了民国离婚第一人。追求自由幸福,本无可厚非,只是,徐志摩在情感和责任面前,处理得究竟不是太好。可是,我们对他似乎又不忍过多地责备,谁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呢。也许一切本就是命定,在徐志摩满心欢喜拿着张幼仪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回到伦敦,再找林徽因的时候,不想,林府早已人去楼空。林长民已然带林徽因回国,兑现了跟梁启超的儿女婚约。康桥的柔波还在,河畔的金柳依然,伊人却已远去。无论徐志摩多么优秀,多么俊朗,无论林长民有多么欣赏喜欢,作为父亲,林长民又怎会让冰清玉洁的女儿跟一个有妇之夫有染,更何况是在那样的年代。其实,林长民早就看出徐志摩对林徽因的的心思,也曾经写过一封言辞委婉的信给徐志摩,表达了不允的意见,聪明的徐志摩又怎会不懂。只是,爱情至上的徐志摩,甘愿做一只扑火的飞蛾,不死不休。终究,徐志摩用了两年的时间在伦敦疗伤。可是,唯美的林徽因早已深深长在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生根发芽,无时无刻不在吸吮他的血液,这伤,他疗得好么!徐志摩只有每日逡巡在康河河畔,或看书排遣寂寞,或静对康桥发呆。年轻的诗人,有时候甚至还抱着一丝希望和幻想,希望有一天,他的林徽因会回心转意,一个转身,突然出现。对于林徽因的离开,在徐志摩心里,甚至连一句怨恨的话都没有。是不能有,也是不会有,更是不该有。林徽因是自由的,她有选择任何人的权利。何况,林徽因也从来不曾对他有过任何承诺。所有的一切或许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跟别人无关。她的转身,也许根本算不得凉薄,更算不得背叛。徐志摩除了把林徽因埋在心里,又能如何!<br></h3> <h3>有人说,徐志摩风流浪漫,俊朗多才,只合做情人,不宜做夫君。我虽不甚赞同,亦不完全反对。或许,是没有那个可以让他踏踏实实做夫君的女子出现;又或许,是那个女子不够优雅浪漫,无福消受或不敢享受他的浪漫多情,只希望在凡尘烟火里安稳度日。我不知道,有几个人会记得,在徐志摩的世界里,还曾经来过一个叫凌叔华的女子。是的,她来过,在徐志摩情绪最低落,生活最灰暗的时候来过。那天,凌叔华邀请访华的泰戈尔到家中做客,因此有幸结识了陪同的徐志摩和陈西滢,日后成为好友。凌叔华和徐志摩或许只算得上红颜知己,也或许从未有过爱恋,但这已足够。徐志摩愿意把心里所有的高兴和伤悲,收获和失落,毫无保留地向凌叔华倾诉,那么自然,那么放松,这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凌叔华人淡如菊,清远而朴素,就作为一个安静的聆听者,对他温柔以待。只是,他们二人终究不会燃起爱恋的星火,大概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凌叔华因在陈西滢主编的《现代评论》上发表成名作《酒后》而被陈西滢疯狂追求,终于陷落在陈西滢的温柔乡里,准备要跟他红尘牵手,恋爱结婚了。这段恋情,也成为当时以画为媒的一段文坛佳话。也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恰在此时,凌叔华最要好的朋友,陆小曼出现了。风姿绰约,多才多艺的陆小曼深深吸引了徐志摩的目光,让他再次燃起爱恋的焰火,饮下爱情的毒酒。“(她)的一双眼睛也在说话,睛光里漾起,心泉的秘密,”徐志摩曾如是说。徐志摩说,人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林徽因是这样的女子,陆小曼也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她琴棋书画,诗文演艺,样样出众,才气逼人。她浪漫多情,妩媚妖娆,又渴望美好的爱情;她勇敢狂热,又不甘寂寞。俊郎儒雅的军官丈夫王赓因终日忙于工作,慢待佳人,也或许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和浪漫。在陆小曼最失落,最伤感,爱情最灰暗的时候,徐志摩出现了。她与徐志摩一见钟情,相互吸引,双双坠入爱河不能自拔。徐志摩迷醉于陆小曼的妩媚多姿,他所渴望的热烈、璀璨、浪漫、华美的爱情,林徽因给不起,凌叔华给不起,张幼仪也给不起,而陆小曼却给得起,亦愿意给。她甘愿为了徐志摩丢城弃甲也在所不惜。为了能和徐志摩在一起,陆小曼甘愿顶着来自家庭、亲人、朋友、还有全社会的种种压力,甚至冒险打掉腹中胎儿,不惜为此落下终身不育的遗憾,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几经周折,终与丈夫王赓离婚,转身投入徐志摩的怀抱。应该说,作为母亲,陆小曼是不负责任的。可是,作为女人,她又何尝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道德、人伦、爱情,有时候我们似乎真的很难分清孰轻孰重,孰是孰非。陆小曼的离婚,同样在当时社会引起轩然大波,遭受千夫指。其实,她与徐志摩的爱情,并不被很多人看好,甚至还遭受来自徐申如夫妇的极力反对。但是,那又怎样,爱情和幸福始终是自己的,跟别人无关。敢爱敢恨的陆徐二人,为自由的爱情努力着,最终答应了徐申如夫妇的三个条件,即经张幼仪允诺,胡适作介绍人,梁启超证婚,在北海董事会如愿举行了婚礼。只是,徐志摩恩师梁启超尖锐的证婚词,很是让陆徐二人在婚礼上羞愧不已。梁启超说,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学问方面没有成就,你这个人用情不专,以至离婚再娶......祝你们这次是最后一次结婚!这样的证婚词,或许,也应该是他们二人追求幸福应该付出的代价吧。但是,生活和幸福毕竟是自己的,需要自己争取和努力,别人终究不能给你任何布施。从那天起,陆徐二人的手握得更紧,好像稍不注意,便会把对方丢失。<br></h3> <h3>即使在他们婚后,徐申如夫妇到底还是看不惯陆小曼,离开硖石,去北京找早已在事业上卓有成就的干女儿张幼仪过生活。偌大的宅院留给了新婚的徐志摩和陆小曼。他们两人在硖石老家过了几个月甜蜜的日子,每日煮茶烹诗,卿卿我我,浓情蜜意。应该说,这是他们婚后所过的一段最甜蜜的生活,此后,再没有过。随着战争的到来,徐志摩被迫几经搬迁。风流浪漫,喜欢热闹的陆小曼,到底还是不顾徐志摩的辛苦,爱上了灯红酒绿的大上海。终日里花天酒地,呼朋唤友,往返于剧院和舞厅。家里各种佣人一应俱全,抽烟打牌挥霍无度,徐志摩对她百般疼爱,竟不曾有怨言。甚至陆小曼还爱上了阿芙蓉,经常跟翁瑞午同榻抽烟。面对如此任性妄为,不顾体面的陆小曼,徐志摩已然能够容忍,并不辞辛苦,在北京和上海之间往来奔波。白天同时在几所大学任教,晚上在灯光下伏案写作,只为赚取更多的银子供陆小曼挥霍。而他自己的两件棉袍,也一破一烧,落魄不堪,但他始终不生怨言。也许,在徐志摩心里,他觉得陆小曼值得他这样爱护纵容。爱情的力量,有时候真的叫人惊讶。只是,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的。生活中,再相爱的人也会生出怨嫌。终于有一天,他们开始有了争吵,而且争吵越来越多。那天,1931年11月19日,在他们的最后一次争吵结束后,为了参加林徽因在协和小礼堂给外国使节讲中国建筑艺术的演讲,徐志摩乘济南号邮政飞机从南京飞往济南。不幸的是,飞机在济南附近党家庄上空触山,顷刻,机毁人亡。一代英才魂归西天,那一年,徐志摩35岁。有时候想想,人生真的很是无奈,有情有义也好,博学多才也好,凡夫俗子也罢,一切好像都是命定。该来的,不多不少,不迟不早,总会到来;该有的,也会斤两不增不减,如数给你。无论你多么用心,都不能改变一丝一毫。<br></h3> <h3>在徐志摩的一生中,来过的四个女子,都曾花一样绽放,绚丽了他的过往。结发妻子张幼仪,温良端庄,像一朵淡开的糜荼,虽优雅贤淑,却从来不曾在徐志摩心里拂过一丝涟漪。林徽因就像一朵莲,素雅温润,徐志摩为她痴迷,不惜离婚追随。可是,林徽因却一个转身,随梁思成过上了寻常烟火,夫唱妇随,只留给徐志摩一生的遗憾。或许,在她心里,不能说不爱,只是或许是她不能给予。在她的《悼志摩》里,曾诉说了无尽的伤感和思念。她觉得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张幼仪了,若不是她的出现,或许张幼仪不会成为徐志摩的弃妇。甚至在林徽因病危的时候,唯一要见的人也只有张幼仪。无论张幼仪多么善良,在她心里,或许对林徽因也有过一丝怨愤吧。只是,结果已定,怨愤又能如何?在徐志摩心里,凌叔华就是一株菊,淡淡盛开,徐志摩除了欣赏和敬意,或许不曾生过爱恋,凌叔华只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红颜知己。妩媚绰约的陆小曼,一身诱人的妖气,顾盼多情风情万种,一件蓝旗袍便可独领民国风骚。她简直就是一朵罂粟,美丽、妖艳而让人成瘾。徐志摩品尝了这朵罂粟,享受了她的好,同时也付出了一生的代价。但是他不曾后悔爱上她,他的死讯传来,陆小曼该是何等后悔和伤痛。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妄为,肆无忌惮的争吵,不是她的挥霍无度不知节俭,徐志摩怎么会为了省钱搭乘那种免费的小飞机,又怎么在会鼎盛之时英年早逝。陆小曼放佛一下子惊醒了,以前不能做到的,她都做到了,不再任性,不再玩乐嬉戏,甚至戒掉了阿芙蓉。终日闭门休关,用鲜花供奉徐志摩的灵位。徐志摩死时,陆小曼亦不过是一个29岁的女子,花一样的年龄,虽追求者甚多,但她亦始终不为所动,终身未嫁,安心做一个爱情专一的女子,并为徐志摩整理书稿,孤独终老。想来,陆小曼也算是有情有义,对得起徐志摩了。佛说,人有八苦,即生,老,病,死,恩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忧愁。人的一生真的很辛苦,很不易,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人生,有时候就像一朵流云,只是在历史的天空轻轻走过,能留下一丝痕迹已属不易,要想过得精彩,那种辛苦自不必说。就如徐志摩,才华横溢,浪漫多情,家境殷实,本该在硖石古镇过着优裕平静的日子。奈何,他心潮澎湃,不能满足、安于现状,一心只追求更精彩绝伦的世界,待到花开靡荼,亦不过一切成空,云烟散去。正如他的诗: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