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1⃣️关于余放山这个人,</h3><h3>以前一定见过,昨晚又见了,</h3><h3>在梦里活灵活现。</h3><h3>醒来后却并不清晰,脸仿佛沉入了溪水中,</h3><h3>留下余放山三个字却清清楚楚浮上水面。</h3><h3>那水从连绵的山上来。</h3><h3><br></h3><h3>放山这个名字,令人兴奋!</h3><h3>可能的秘密也许就在这个各字里。</h3><h3>说来是一个误会,</h3><h3>那山其实叫凤山,因而父亲给他取名余凤山。<br></h3><h3>可是刚入学的时候,</h3><h3>前山后山上叫凤山的同学太多,</h3><h3>小学老师为方便记,音转声传干脆写作放山。</h3><h3>大人们也以为山里放牛放羊,当然也能放人,</h3><h3>人放在山里更加放心,人叫放山挺好的。</h3><h3>后来读了些"放白鹤寻云,招青山入座"的句子,更觉得放山这个名字亲切对味。</h3><h3>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嘛,</h3><h3>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嘛,</h3><h3>孟子曰:“仁,人心也;义,人路也。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br></h3><h3><br></h3><h3>我也觉着放山这名字好,</h3><h3>百度了一下,</h3><h3>原是东北人早年入山采参的一个行当,</h3><h3>古已有之。</h3><h3>这是闲话,</h3><h3>我想记下的,</h3><h3>其实是梦里放山先生给我讲的那些有意思的山间趣事,忘记了实在可惜。</h3><h3><br></h3> <h3>2⃣️放山先生话不多,</h3><h3>讲山水间事,却极有味道。</h3><h3>比如他说有味和有味道不一样。</h3><h3>红薯生吃有生吃的味,脆爽甘甜是味,</h3><h3>烤熟来吃有熟吃的味,软糯香柔也是味,</h3><h3>同是红薯两味不同,</h3><h3>之间的差别才是味与味的道道。懂吗?</h3><h3>你没明白?那好,我来告诉你怎么做。</h3><h3>你知道凤山南面挂坡地里的红薯,</h3><h3>比山脚平地的红薯要好吃,对吧。</h3><h3>一一一是吗?是阳光充足的原故?</h3><h3>对,也有雨水带来林间落叶腐殖养份多的原因。</h3><h3>一一一据说㪍根第葡萄产地也有风土不一之说,做出来的红酒价格差別更是几十上百倍。</h3><h3>是吧,那山里红薯也一样,怎么烤红薯?放灶𤎌里埋在红木炭灰中两个小时是一种,只是火容易过、会焦皮,吃起来一不小心就嚼到炭。</h3><h3>一一一嗯,还弄得一手一嘴黑乎乎的。</h3><h3>看来你吃过不少哈,告诉你一个经验,等到秋后红薯苗干枯了挖出来,就用地里的土圪垃垒一个灶,放柴草烧红土灶,敲碎土圪垃把红薯埋红灰里,第二天一早来取红薯还带余温,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红薯了,山里老人教我的,我教给你。</h3><h3>一一一听上去不错,就是太麻烦了。</h3><h3>对有些人是麻烦,对有的人是讲究,越麻烦越讲究,才能尝到味道。关于吃大抵是如此,因为味道不只在嘴里。</h3><h3>一一一嗯,人莫不饮食,鲜能识味!何况味道⋯当然,关于烤红薯下回可以加点什么试试,比如山胡椒油?</h3> <h3>3⃣️放山先生问我喝茶不喝?</h3><h3>一一喝啊,红黄白绿黑乌龙都喝过,各有所长各有所爱。</h3><h3>哦,怎么讲?</h3><h3>一一茶土生天养人釆,是在柴米油盐酱醋之中,又高于生活日用的雅事。除开风土对茶的影响,从茶叶种类来说,红黄白绿黑乌龙六类茶的分野在于发酵氧化程度的不同,喻为世间女子,绿茶当如处子豆蔻年华,白茶如玉女素面随风,黄茶如舞娘蹁迁似蝶,红茶浓妆艳抹挥洒成宠,黑茶如徐娘媚好淡薄不惊,而乌龙茶明眸善变惊为天人。从泡茶来说,茶叶是根本,水是载体,而茶汤是茶水交融的呈现。所谓十分的茶叶遇见七分的水,最好只能泡出七分的茶。只有十分好茶遇上十分真水才可能泡出十分好茶汤。因而自古即有天下第一泉之争。</h3><h3>你自己做过茶吗?</h3><h3>一一没有正经做过,少时采过茶,看大人踩茶晒茶,观感和喝茶相去甚远。</h3><h3>说远吗,似乎也不是太远。</h3><h3>渴了,我大口喝茶可以解渴;</h3><h3>累了,喝一大口茶可以解乏;</h3><h3>高兴了,低探一杯清茶可以入心;</h3><h3>悲伤了,深酌浓茶一盏可以去忧;</h3><h3>茶该是切身体已的东西吧。</h3><h3>我喝茶,看到茶叶在水中舒展沉浮,</h3><h3>经常会想到它在人的手里离了树,被揉搓,在阳光下晒,过各种各样人的手和品评的眼光,他们和它们都有什么样的心思寄望,我固执地想把它们喝出来又融进去,每每会看到有意思的场景还有人和事,借由他们照照自己,从远而近,由舌尖到心上,听它们自说自话,任自己自言自语⋯</h3><h3>一一一哦,喝茶是实实在在的一种能力,喝的都只能是自己的滋味,当然喝酒同样如此。也许下回我该试试把红茶和乌龙茶一起泡,看看能不能喝出两个堂客们争风吃醋来⋯</h3><h3><br></h3> <h3>4⃣️放山先生问我,</h3><h3>你知道人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吗?</h3><h3>一一我知道,幸福就是我吃肉你吃咸菜,</h3><h3>就是我穿鞋你光脚;</h3><h3>幸福就是我过得比你好,</h3><h3>就是更高更快更强的领奖台⋯</h3><h3>幸福,它是一种比较。</h3><h3>⋯是,也不全是。细细数数我一生中觉着幸福的事,在少年维特之烦恼阶段居多,在那些光脚吃咸菜的时光里,包括了点着火把走过山路去看的那些露天电影,那些摸过鱼虾蚌壳和螃蟹的溪沟;包括了那些各种糗大了之后眼乏善意关怀的人们,那些因为感动而偷偷流过的眼泪,还有很多书中未能谋面的灵魂所经历的苦难与辉煌、那些心有灵犀和似曾相识的点点滴滴……至于比较,开始是有比的,但真正幸福的时刻是忘记去比较的,甚至是忘我的。小时候的幸福是玩,心心念念就是贪玩,甚至玩什么都不重要,哪怕吐痰吹水泡,顺风三尺三,逆风尿湿鞋各种无聊把戏,依然乐玩不疲。应该说是好玩吧,对,幸福应该是和好玩会玩关系更大,幸福可能就是会玩!全身心投入地纯粹的玩可能基本等于幸福!这个等式的前边代入工作、生活、爱情、家庭⋯似乎也都能成立哦。</h3><h3>一一那你比我会玩,你赢了,祝愿你幸福,心安理得!</h3><h3><br></h3> <h3>5⃣️我忍不住问放山先生,</h3><h3>那快乐是个什么鬼呢?</h3><h3>放山先生沉默良久,说:</h3><h3>快乐往往和开心在一起,</h3><h3>所以快乐应该就是心打开了吧!</h3><h3>吾师阳明先生有言:"你未看此花时,汝心与此花俱寂;你一见此花,汝心与花皆一时明白开来,可见此花不在你的心外。"</h3><h3>人的心打开了自然会笑容满面,</h3><h3>笑颜如花这个词描写的,</h3><h3>应该就是这样一种人和花自然而然</h3><h3>彼此映照的状态吧。<br></h3><h3>又快乐的乐和音乐的乐是同一个字,</h3><h3>而音乐是即时的、当下的,</h3><h3>你知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吧,</h3><h3>你去过乐队离场后的交响音乐厅吗?</h3><h3>那命运交响曲还在不在呢?</h3><h3>艺术可能的终极形式大概就是音乐了吧,</h3><h3>它用即时的旋律、节奏和能量,</h3><h3>用风、雅、颂,对应庄生所谓天籁、地籁、人籁,沟通天、地、与人。</h3><h3>一阙歌词,一段旋律,</h3><h3>能让你去到过去未来,</h3><h3>突破时空的局限,震撼最坚强的心防不觉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这不就是音乐带来的快乐吗,</h3><h3>音乐之于快乐应该就是一种叫通感的修辞吧,</h3><h3>一一好吧,我有点蒙圈,得好好捋一捋先!只是放山先生,你为什么不用女人来比喻快乐呢,一个美好的女子不是更能让人感觉到快乐吗?</h3><h3>⋯其实我怀疑女人可能也是一种旋律、一种节奏、一种能量,是一种仙乐飘飘,这可能要靠你自己去聆听,值得你我用一生去等待、去聆听⋯</h3><h3>一一好吧,好吧!</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