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人妖”和印度“阉人”的另类人生

孙向科（勿聊拒花）

原创 孙向科

摄影 孙向科

文字 孙向科

打小，我就懂得人有两种：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长大了，才明白还有介于两者之间的。但近距离接触，还是2010年在泰国旅游的时候。

　　俏丽的面庞，灿烂的笑容，细腻的皮肤，婀娜的身段，优美的舞姿，四射的活力！记得有位朋友很不喜欢反串明星李玉刚，"他要是到泰国去，根本算不了什么！"

　

 

　 真是这样的。不过，这些美女在观众面前从不说话，唱歌全是拿着话筒对口型。导游说，她们的嗓音粗粗的，一开口，你美妙的感觉就会荡然无存！

　　对了，你很聪明，我所拍所说的，就是泰国的人妖。

　　人妖的产生有不同的说法，其中一种说她是从印度的“阉人”演变而来。

　　另一种说法则是从泰国本身的历史来解释—：泰国是一个性文化悠久泛滥的国度，泰国女子对待性生活的态度是比较包容的；

　　而泰国又是个典型笑贫不笑娼的国度，尤其是在曼谷、芭堤雅、清迈等城市，女子从事色情服务业，一般不会受到社会和家人的指责。

　　色情的泛滥导致同性恋现象剧增，其后果是一部分男人渐渐朝女性化发展，日积月深，人妖这种特殊产物便滋生起来。

　　而在泰国呆了几天后，我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热带气候造成泰国的女子都比较矮胖，男扮女装更显得高挑妩媚。

　　人妖都来自贫苦家庭。泰国有专门培养人妖的学校，一般从小孩几岁时开始，衣着打扮、行为方式和爱好，均以女性为标准。

　

 

　 更重要的是吃女性荷尔蒙药以抑制男性生殖器官的发育，促进体内女性的新陈代谢超量发展。十多年后，男性生理特征便逐渐萎缩，皮肤则会变得女性般细润。

　　在泰国，几乎任何地方都能遇上人妖。有的可以从喉结、毛孔、说话声音上分辨出来，有的则完全看不出破绽，尤其是那些做了变性手术或阉割了的人妖。

　在泰国，人妖在法律上是定为男性的，但因为男性功能尽失，退出江湖的人妖只能跟男人结婚。

　　泰国究竟有多少人妖？泰国自己也不清楚。如果按泰国2012年公布的6400万人口以及社会普遍认同人妖在男人中存在的比例为2%计算，人妖人数应在64万人左右，其中处于20-40年龄段的人妖人数应在40万左右。

　　他们中的少数人社会地位和经济收入是比较高的，如影视明星、歌星、时装设计师、美容化妆师、空姐等，而在旅游景点从事表演或色情服务的，生活并无一般人想像的惬意。

　

 

　他们无法生育，而且因长期服药，他们的平均寿命只有40来岁！

　

　近30年来旅游业成为泰国的支柱产业，而在这条产业链上，连泰国人自己都不讳言，人妖处于最高端。

　　换言之，没有了人妖，泰国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所以在泰国，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人妖！

　

　所以泰国人很尊敬人妖，他们不喜欢“人妖”的说法而称其为“第二种女人”。

　　去泰国前不久我在网上看到一组图片，小小的巴基斯坦居然有30万"阉人"，大部分以卖淫为业，一旦被认为有伤风化，就会被硫酸泼面，施暴者不必承受任何法律的处罚。相比之下，泰国的人妖要好过得多！

　　然而10年来全球的金融海啸和本国的政治动荡，给泰国旅游业带来几乎是灭顶的灾难。过去跟人妖照相要付40铢以上的小费，现在只须20铢就行，还不到5元人民币！

　　人妖都要终身吃药来维护女性特征，很多为招徕观众还得不停地整容。

 

他们以前的投入，要靠现在来回报；他们将来的生计，要靠现在来积攒。

　　看他们拼命地拉客，我不知道在那如花的笑靥后有多少的焦灼、无奈、辛酸和屈辱！而且，因为"貌美如花"可能会"扰乱军心"，他们连当兵的权利都没有！

　　为让她们多拿些小费，导游极力鼓动我们去跟人妖拍照去摸人妖的乳房，但反复提醒我们要斯文，不能抓着乳头像开锁似地用力旋……

　　那种场合中国人是比较亢奋的，不过老夫老妻一起上的场面还是让我瞠目结舌。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他们如鱼在水巧笑倩兮。真有那么开心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条他们几岁时就被父母选定了的人生道路，是一条没法回头的不归路。

　　过去我很厌恶从事色情行业的人，随着阅历的增长，对他（她）们，我多了些理解，多了些同情，多了些悲悯，多了些关切，也多了些尊重。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该把人妖当作男人呢？还是当作女人。我只知道，他们和我的女儿一样，都是父母的孩子！

　　说来也巧，从泰国回来的第二年，我去印度的贾伊瑟尔默观摩骆驼节，竟在那里看到了许多游客无缘看到的"阉人"！

　　那天晚上，贾伊瑟尔默的导游把我们请到他家，让我们感受一下民间艺术。

　　男男女女席地而从，敲鼓弹琴载歌载舞（这点和我国新疆的少数民族很相似）好不热闹，那个据说是最好的舞蹈演员却一直默默地坐在角落。

　　终于上场，我们这才发现，尽管穿着纱丽化着浓妆，可那是个男人，即所谓的"阉人"……

　　既然是最好的舞蹈演员，第二天的骆驼节大游行，我们理所当然又见到了"她"！

　　"她"是那天唯一的舞蹈演员。跳得确实棒，每到高潮处都会获得阵阵喝彩。

　　因为围观者众多，两个男人专门护着"她"， 警察也不时关照。"她"的美艳，盖过了在场所有的女性！

　　"阉人"的来历可以追溯到印度两大史诗之一的《罗摩衍那》，王子罗摩自我放逐1４年，在森林里苦苦修炼，终于获得神力。

　　所有的男女仆人都离开了，只有一个被阉割的仆人坚持等到罗摩的归来，从而得到祝福。

　　这个仆人就成了"阉人"的始祖，被认为具有能给人带来好运驱除厄运的法力。

　　"阉人"的历史，还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初期在印度北方形成的莫卧儿伊斯兰教国家。

　　漫长的征讨岁月里，军中一些穆斯林首领专门搜集一批"阴阳人"（先天性的两性人）负责服侍他们留在家中的女眷，目的，自然是防"后院情变"。

　　这些阴阳人对主人都尽忠职守，加上生理上的缺陷，对女眷无法构成威胁和伤害，故极得信任。

莫卧儿帝国建立后，大批阴阳人得到主子的重奖，从此，统治者及达官显贵，均聘用阴阳人服侍女眷，此习俗逐渐扩大到整个印度。

　　因阴阳人的薪俸很高，一些生计艰难的男子便采取各种方式加入阴阳人的行列，年积月累，这种"阉人"（类似中国的太监）便取代了阴阳人的地位。

　　随着人数的增多，有些阉人就转而学歌习艺，以献艺奉媚为生。过去阉人在印度宗教中地位很高，主要为皇室、贵族和军队跳舞祈福，被看成是神的舞者。

　　据说，很多国家阉人或人妖的习俗，都是从印度传播出去的。

　　印度的传统中，男孩在10—15岁的时候通过正式的宗教仪式被阉割后，才被称为阉人。

　　这种人严格地保持着不酗酒、不吸毒、不进正规医院就医、不与外人交友的操守。

　　现在的阉人已不再像最初那样纯洁了，它的内部成分非常复杂，有被阉割的，有同性恋的、有作过变性手术的以及两性人，她们衣着传统，但并不一定恪守传统。

　　在印度卫生部门的调查中，"阉人"中的艾滋病患者和吸毒者的比例非常之高！

　　形成的原因也很复杂，人们可以把"阉人"当成神，但很难把她们看成普通人。

　　她们的社会地位甚至低于贱民（四种公认的种姓之下的人），大多数人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成为“阉人”后，他们往往会割断与原来家庭的一切联系。

　　她们要请一位年长的“阉人”作自己的“导师” ，称其为“母亲” 并承诺服从和忠诚，

　　她们生活在贫民区由“母亲”和她的几个“女儿”组成的“家庭”里，彼此守望照顾，

　　她们不能结婚，没有孩子，无法融入社会，是印度最受轻视也最孤立的群体。

　　这一特殊的群体，在印度目前总数高达100万人！

　　这样一个庞大的群体，却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自身的日益复杂，逐渐被社会淡忘甚至抛弃，

　　只有在农村及印度北部，她们还是婚丧嫁娶等喜庆场合不可或缺的。

　　近年，尽管地位卑贱，她们已开始组织起来表达观点，努力冲出与世隔绝的封闭状态，

　　时装展组织者开始邀请她们充当模特儿，她们可以仪态万方地走在上流社会观众面前的Ｔ型台上，

　

 

　前些年，印度的中央邦就有3个镇把“阉人”选为市政委员。但，“阉人”整体的改善，还很遥远和缈茫。

　　不论是泰国的人妖，还是印度的"阉人"，"她们"的人生是我们无法想像的人生，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不愿意经历的人生。

 

其实大部分的人妖也是正常人，并非心理疾病选择变性，更多的是迫于生活与生计而选择这条道路。所以，如果您到当地旅游或者观光，对他们，请多一些尊重。

　　衷心希望，在这条另类人生的崎岖小路上，"她们"能走得顺当些……

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