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前言</h3> <h3>从小就爱看书,是那种拿到书就忘记所有的呆子型。我一直对“读书”和“看书”的概念很是模糊。这些年,我到底是在读书,还是在看书?<br>按我片面的理解,看书,充其量只能算是浅读书。落到眼睛里的文字,终归没有融进心里。要不然,这些年看的书,都去哪了?<br>年少时,偷看老爸藏在药柜里的各种书,偷看过梁羽生、金庸、古龙,也偷看过琼瑶、老舍……正大光明看老爸订阅的《故事会》、《文摘周刊》,好像还有其他少儿刊物,时隔多年,已经不记得它们的名目了。对了,还有许多的小人书。至于名著,读之甚少,《红楼梦》、《飘》是在那个时候偶然接触到的。常常因为看的痴迷忘记老爸出诊回来的时间被发现。老爸也不打,也不骂,只是不露声色地把书换了个地方,让我又一顿好找。跟老爸游击战打了好几年,猫捉老鼠游戏也玩了几年,学习成绩不咋滴,闲书倒是看了不少。<br>十五岁上班,工作之余最大的消遣依然是看书。发现哪位手上有书,想方设法拿到手,争分夺秒不分昼夜,更是忘了时间忘了吃饭。</h3> <h3>再后来去了日本,休息天基本上都是在岐阜县各务原图书馆度过的。馆内有各种语言的版本,带着会社发的面包,在里面一呆就是大半天。有时把书借回去,去附近的净水公园,躺在草坪上,晒晒太阳,吹吹风,看看书,听听音乐,日子飞快。<br>身体出现状况的那两年,幸好县城新图书馆已经开业。每个月读两三本书,充实了无聊寂寞的光阴。那两年倒是记了些读后感,也算是抒发一下无处安放的思想了。<br>最喜欢在休息天里,找一片树林,或水塘边,或山林间,有香樟更好,栓上吊床,放着音乐,握着闲书,身心放松,一任时光流逝。<br> 这些年看书唯一不改的臭毛病就是,不择书名。不过,对新时代涌现出来的网络写手,几乎不沾不碰,翻几页就想扔下,更喜欢七十年代以前生的那些作者写的作品,有深度,有内容,也有读下去的欲望。有位更爱读书的友人倒是给我开了必读书名表,几乎全是名著,国内的,国外的。我没遵照他的列表去选读,一向随性,看书也是。恰好遇到,恰好有闲,恰好顺眼,那就它了。</h3> <h3>曾经读过的都忘记了,留下来的,不知道有没有存于我的骨子。只知道,此生不渝,唯书是尔。<br>这几年,做旅游工作走了不少地方,跟着摄影协会的老师看了许多美景,也蹭拍了诸多照片。走遍人生的山山水水,最美的仍是心中的那墨书香。那些拥有过的,那些逝去的,都曾是生命中最美的风景!一直以最简单的方式行走于尘世,用一支笔,一颗心,在浩瀚的文字里摆渡。总想着,若有一天能捧着印有自己名字的个人文集,细细聆听光阴的呢喃,该有多好。<br> 感谢美篇,提供了这么一个“打印成书”的机会,算了圆了自己多年的心愿。因篇幅有限,本册仅摘录近两年的几篇随笔,虽不成章,以此纪念曾经随手记录的日子。<br>梦想可以有,说不定就实现了呢?</h3> <h3>记住乡愁<br><br><br></h3> <h3>多少年的追寻<br>多少次的叩问<br>乡愁是一碗水<br>乡愁是一杯酒<br>乡愁是一朵云<br>乡愁是一生情<br>年深外境犹吾境<br>日久他乡即故乡<br>…………<br>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记住乡愁》纪录片时,深深吸引我的除了那一栋栋古老的民居以及小巷深处蕴藏的淳朴民风家风外,就是这首《乡愁》的歌词和旋律了。旋律优美,歌词更是随着一个个字的浮现放大递进,直抵心灵的某个角落。<br>乡愁是什么?乡愁是一池水,乡愁是一棵树,乡愁是一座山,乡愁是一碗水。乡愁,是童年的记忆,乡愁是清晨听虫鸣鸟叫竹林打叶的自然之声,乡愁是疲惫之后缩在娘家的小床上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安逸,乡愁是夜晚星空下萤火虫的呓语,乡愁是槐花树下乡里人的谈笑风声,乡愁是青阳山上放牛采果的快乐,乡愁是葡萄架下数星星的惬意,乡愁是奔跑在田野上火红的身影………<br>怎敢叩问乡愁?<br>这一个“叩”字,是欲语还休的怯,是流连忘返的眷,是一声紧似一声的迫切,是害怕丢失的紧张。<br>儿子退伍回来,问他最想吃什么,他只说了三个字:“摊粑粑”。舅舅在伊拉克呆了两年,进家下发的第一道命令是:“朝霞,去买点臭豆腐。”我回国时,最想念母亲自制的咸小菜。<br>乡愁,是妈妈的味道。简单而朴素,温暖又甜蜜。<br>怎能不追寻?<br>这一个“追”字,从矫健如飞追到步履蹒跚,从青丝如瀑追到白发如霜,从双颊如霞追到满面沧桑。<br>家乡那些熟悉的小路,早已失去原来的幽静和通幽。田埂上清新可口的野菜越来越少。春天的原野上,不再有年少奔放的跳跃,水泥和柏油取代了原来的泥土芬芳。青阳山青了又黄,胖了又瘦。巢湖水涨了又退,退了又涨。一草一木曾经那么的熟悉,一山一水都那么的亲切。山上的野果等不及我们再去采摘,都跌落到大湖名城的怀抱里。<br>乡愁,是土地的芳香。泥土加空气,清新又香甜。<br>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甚至八十年代的亲们,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乡愁。乡村,曾经那么真实那么真切的把我们宽厚地包裹,年少的我们不知不觉就被染了一身的乡愁。90、00后的孩子们,若有幸,有那么几个亲戚在农村,正好又有机会在农村度过几个暑假或寒假,几十年后,那些童年的记忆,也许就成了他的乡愁。被某个场景或某个画面唤醒时,泪流满面。<br>原来,乡愁一直在……</h3> <h3>有天晚上去锻炼的路上,刚穿越马路,迎面几个大字扑面而来,“记住乡愁酒店”。不禁笑了。看来,这家饭店的老板估计也看过这篇纪录片,心为之一动,并落实到实践中,想把乡愁带到餐桌上。只是,真的能在他家的佳肴里品尝到想要的乡愁吗?<br><br>后记:打点滴回来到家已是晚上。难得在家听一曲乡愁。某些字,随着音乐的响起,自动跳出大脑,在手机上即时敲下一时所感。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当身体不能奔走的时候,只能任由思绪万千,自由行走一番。</h3> <h3>岁月如歌</h3> <h3>周日早上起来时就感觉全身酸疼,特别是双腿,简直迈不开步子。到了长临迎霞行政村,准备压压腿上台表演,发现腿僵硬的像根棍,还是冰棍。表演结束又带着大伙玩了一会,好不容易撑到中午,脸烧的厉害,一摸脑门,滚烫。<br> 回娘家迷迷糊糊躺下,老爸拿温度计一量,39.2°。他端来冒着热气的三九感冒灵和消炎药,我一口喝完倒头就睡。不知睡了多久,听到房门响,一抬头,老爸又拿着温度计进来了,再一量,39.2°。继续迷迷糊糊睡觉。又不知过了多久,老爸一手水果刀一手梨进屋了,梨子已经削了皮,老爸切了一片,用刀尖挑着小心翼翼放进我嘴里,看着我吃完,又切了一片。一个梨很快吃完了,他啃了啃剩下的梨核,边还解释说:切不下来了。<br></h3> <h3>一下午,老头子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一会摸摸头,一会量量体温,一会送来开水,一会端来冲剂,又找到口服液看着我喝下去。这样的待遇,我还是第一次享受。想起小时候,也是发高烧,比这次温度还高。那时的老爸,年轻,帅气,满头浓密的黑发,腰杆笔直,脾气也耿直。对卧倒在床发高烧的我视而不见,忙着给屋外那些来来往往的病人看病。实在被老妈催急了,就说了一句:要什么紧,过两天就好了。于是,我在高烧加怨恨中度过了难忘的两天。那次发烧,我只看到了老爸的冷酷。<br>不知什么时候起,老爸变得柔软了。<br> <br></h3> <h3>大年初一下午,天气尚好。左劝右劝带着爸妈出门,准备去张治中故居看看。谁知道那里在修缮,找不到进口了。路上人多车多,又开着两辆车,来回问路加上等来等去,耽误了不少时间。嘿,我就不信了,作为一名资深导游,难道今天还找不到进去的路!坚持要带他们去看看黄麓师范。问了几个路人总算找到一条小路拐了进去。<br> 搁以前,老爸早就不耐烦地催促了:有啥看头的,回去回去!这次老爸居然一声不吭好脾气地听任我们安排。<br>进了景区,因为大年初一,都在家过年,故居没开放,师范关着门。漫步水边,看看古树,逛逛村落,站在墙外瞅了瞅故居里面,一家人说说笑笑。我一时玩心起,提醒老爸:你和老妈坐椅子上我来拍一张?两位老人家听话地坐下了。他们刚一抬屁股,我又说:老爸,你牵着老妈的手啊,这里环境不错适合散步哦。老爸居然听话地一把抓过老妈的手,很是配合地浪漫了一回。大象看到还挺惊讶:你是怎么把他们俩位老人忽悠牵手了?<br>老爸真的变了。搁过去,老爸是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而去,完全不顾老妈的脸色有多难看。过去很多在他看来不屑一顾的小事,如今执行起来很是顺手,现在的他,不再那么固执了,也不再那么偏执了,柔和乖巧了许多,笑容多了,脾气随和了,更像老小孩了。</h3> <h3>探春</h3> <h3>每天看着窗外目光所及处随风飘舞的柳丝日渐丰满,心底就越来越渴望去店埠河走一走。每一年的春寒料峭时,上下班必经的杨柳伴随着我寻春探春的目光,度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br>好像那些柳丝没有经过我目光的停留,就无法证明春天已经确确实实地来过。<br>计划下午先去图书馆,再去街上办理一些琐事,然后慢慢地走回来,就如同那些年的每一个傍晚,悠闲地看着春天在我眼睛里慢慢发芽慢慢长大。风景只适合停下脚步欣赏,匆匆而过,怎对的起明媚一片。<br>墙上的新书介绍列了一排书名。《宋词是一杯清酒》《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两个书名吸引了我,检索到翻了翻,放弃了宋词。李煜的词尽管优美,可太凄凉,我只要温婉平和。林特特的书以前我好像读过,不记得名字了,不过,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下半生,正是我所追求的。无关理想,无关前程,特特只是把生活里的拧巴、纠结一一融化在淡淡的笔端。我们都是最朴素的人,过着最朴素的生活,可并不影响我们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以自己的方式去调绘自己的画卷。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追求,鱼翅与鲫鱼,都有其鲜美的味道。</h3> <h3>站在桥上,看岸边的柳绿依旧如昨,恍惚如梦。每一个春天,那缕烟绿都成了我莫名的牵挂,牵挂她们由若有若无到如烟似雾再到柳丝飘飘的妖娆。若发芽的那些天没有看到她们,总觉得心里少了什么,缺了春天悄悄来临的惊喜。不管是走过,还是坐在车上徐徐望去,那点绿,都忠实地在每一个春天拂过我的心尖,颤微微的,柔软了一腔情思。<br>南来的风吹得湖面一波波的漾开,缓缓地流向了未知。“银河碧波里,弦断春无疆”,去年路过同样的地点随手写的句子浮了上来。那时还未抚琴,而今弦亦未断。有些事你以为过去了就忘记了,可时间,地点,人物一旦有机地再次组合,那些深藏的密码就会自动打开尘封的往事,猝不及防。<br>河还是那条河,柳还是那些柳,只不过徒惹路过的人胡乱矫情了一把。<br> </h3> <h3>十里桃花<br><br></h3> <h3> 最近在看一部新电视剧,据说收视率极高。三生三世十里桃林。明知都是演戏,这几日也还是被骗取了几壶眼泪。其实没啥看头,相比射雕英雄传的侠骨柔情,三生三世简直就是一部垃圾,仅仅只是一部关于天上人间的男人们和女人们之间天花乱坠的桃事。若不是看在杨幂和赵又廷对这部剧的认真付出,绝不愿把时光浪费在这虚无缥缈的说情道爱上。生生世世相守的,横刀夺爱的,痴心相随的,由爱生恨的。有时脆弱的抵不过她人几句离间的挑拨,有时又坚固的如磐石。神仙也好,凡尘也好,妖魔鬼怪也好,只要是生灵,就逃不离“情”之一字,哪怕是那位石头做的东华帝君,也躲不掉九尾狐的痴嗔一片真心。爱了恨了,怨了气了,哭了笑了,最后还是尘归尘土归土,即使你是万万年不老的神仙。<br>原著作者唐大公子想必是位新生代的小青年,又深谙读者以及观众们潜意识里都渴求一份天长地久的爱情。一生一世情爱已属不易,三生三世都情属一人,那得修多少世呵。三千繁华,只愿得一人心。<br>剧中多次暗示了因果轮回。欠了的,终归要还。做了好事坏事的,迟早有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一生中经历的苦和痛,都是注定的劫数。这一生经历的人和事,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渡了一劫又一劫,能换来三生三世十里桃林,又何止是“幸运”。西游记里,孙悟空说了一句“凡事自有定数。”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会走,任谁勉强也不得。</h3> <h3>你在前世里邂逅了谁,谁又在今世里邂逅了你。前世你路过了谁,今生谁又错过了你。前世今生爱恨情仇恩恩怨怨,谁又是谁的劫。一场桃花一场梦,梦醒时分你在哪。如果一碗忘情酒能格式化曾经所有的过往,又何必去唤醒那些关于甜的苦的伤的痛的记忆纷纷。</h3> <h3>秋水悠悠<br><br></h3> <h3>走近太极,是因为被音乐吸引。<br>我想,大多数与我一样喜欢武术的侠客们,骨子里除了那份潜藏的侠义,还有对相关套路音乐的喜爱。<br>太极重在意而非形,只有融入音乐,才能不受干扰地演练。<br>只是,有些音乐太好听却不知其名,很是郁闷。<br>随便搜索下,跳进眼帘的太极音乐都是古典乐器演奏为主。即使有极少数动感强的,也是为了配合相关的套路。<br>即使你不会太极,坐在秋千上轻摇,仰望星空,丝丝扣扣的旋律随着清风轻轻地抚摸你的周身,此刻,只闻花香。<br>曲子把你带到了一个远离尘世的地方。眼前,仿若一青衣男子,临水而立,洞箫在握,目光悠远。身边一白衣女子,长发飘飘,轻抚古琴。<br>每次听到箫声,总是想起弟弟为我吹箫的那些岁月。上大学时,他用家里的那台老式录音机自吹自录,寄到日本,陪伴了我多少个思家念家的岁月。那时的箫声只是箫声。实习工作时,他坐在宿舍门前,路边行人纷纷,他只是望着远方某一个盲点,说:姐,我吹箫给你听。那时的箫声里多了点青春的迷茫。前年我腿不能走路躺在他那里调养时,每次他下班回来就会搬一把椅子,坐在我床边,一吹就是好久。那份专注,那份凝神。只是箫声里添了点忧伤。<br>写到这里,我的眼前仿佛再现了儿时,夏天的晚上,院子里,葡萄架下,美人蕉前,两张凉床, 两把凉椅,一把蒲扇。父亲吹笛或拉二胡,我们姐弟三个安静地躺在井水抹过的凉床上仰望星空,母亲则在一边摇着蒲扇为我们驱赶蚊虫。弟弟有时会因某个音节和父亲争论几句,我们几个只装聋作哑。<br><br></h3> <h3>如水的夏夜。<br>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在我的脑海里涌现。当时年少,竟然不知这是何等幸福的事。<br>又快入夏了。弟弟再回来时得叮嘱他带上箫,再请父亲吹笛或拉二胡,让逝去的岁月重新回来。如果我们能合奏,将是一件多么令人向往的事啊。<br>不过,我还是先做好挨老爸批的心理准备比较好。 <br>家人平安健康,还能常常琴箫合奏,共话沧桑,幸福莫过于如此。<br> </h3> <h3>关于雪</h3> <h3>今天网上都在疯传一句话:整个安徽都在等雪,就像一个初恋的少女等待男友,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br> 做为曾经少女的我们,见到这句话不禁莞尔。这句话的个中意味,已到中年的想必都能解读。细想,其实也不尽然。<br> 撇开初恋的少女不说,单说那场雪。<br> 有的雪,是温柔的。来时悄悄,去时悄悄,轻轻来到你身边,温柔注视,拨拨你的眼睫毛,再温柔地绕你一圈,带你步入梦幻的天堂,带你踏进温柔的梦乡。也或许在窗外静静凝视,看你在窗内煮酒论剑,而后,悄悄离去…. <br> 她来过,但决不会乱。<br><br>有的雪,是霸道的。强势来袭,夹风带雨,横扫一大片,无视路人惊慌的面孔,让硕大的雪花落在屋顶,落在树梢,落在小河,也落在街头。大咧咧地向世人宣告:我来过,咋滴?<br> 这场雪,有点乱。<br> 有的雪,是含蓄的。半夜趁你睡着时在你床前驻足,默默凝视熟睡中的你,留几滴冰冷的泪,和几声忧伤的叹息。在你还未醒时,又悄悄地遁去。仿佛没来过,可是,空气中分明又留下了她的温度,冷,尚不至寒。<br><br> 有的雪,是侵略性的。白天吹着口哨呼啸而来,转眼白茫茫一片,大地厚了十几二十多公分。公交站台倒塌了,路人砸伤了;结冰造成高速追尾了;行人滑倒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还是有人受伤。<br> 这场雪,非常乱。<br> <br>有的雪,是轻快的。从空中袅袅娜娜,跳着华美的舞姿,从东边飞到西边,又从半空舞到高空。扬扬手,不带走一丝雨滴,轻轻落下,完美落地。给大地披上一层雪白的婚纱,静等消融。</h3> <h3>有的雪,是害羞的。牵着风的衣袖,拽着雨的胳膊,躲躲藏藏地一路尾随而来。趁你不注意,在你略微扬起的脸庞上猝不及防落上一吻。待你尚未察觉她的莽撞时,又猝不及防地跳开。<br> 有的雪,是温暖的。从玻璃缝隙挤进来,又落到你的手上。屋里暖灯如豆,有书在侧,温度刚刚好。倚在窗角,静静地陪你读本书,看会儿电影,默默被你的温度融化,再烘干,留下淡淡一丝痕迹。<br> 再看窗外,雪越发的大了 ......</h3> <h3>陪我变老<br><br>小象下午一点多发了段留言。我两点多醒来才看到。勉强睁开眼睛回了个表情,还没来的及扣字,又迷迷糊糊睡着了。都说春困,夏更困嘛。再醒来时,三点多了。清醒过来后细细回味,难得在网上遇到小象,觉得没有文字回复有点对不起他,又补充了一句:刚迷迷糊糊又睡着了。<br>到了傍晚,小象问:怎么下午没上班啊。<br>我突然想起来,关于我待业在家的事还没跟小象汇报。想了想,还是跟他如实说:老妈失业了。<br>他说:怎么可能。<br>我:今年旅游不太好做,再说老妈年龄大了,旅游的事不太适合我做了,就在家休息了。<br>小象:才多大啊,就敢卖老。<br>我:真的哦,你要好好努力哦,以后就指望你和老爸养活我啦。<br>小象:不会不会,这么年轻。<br>我:估计是前些年用脑过度,现在一动头脑,头就疼。<br>小象:嗯,,,等我回去陪你出门散散心。</h3> <h3>也许,在小象的印象里,他的老妈还是那个穿着西装白衬衣精神抖擞去谈业务的形象,还是那个一身运动装活力四射出门带团的模样,还是那个一袭连衣裙轻盈的模样。就如同我,总是想着我十多岁那年,母亲最美丽时候的样子,温润,而丰满。小象又怎么会想到,他的老妈,早已不是当年的老妈,不再是那个骑着自行车驮着他上学放学,不再是那个牵着他在田野上奔跑,也不再是那个起早摸晚努力工作,累了睡一觉就满血复活的老妈。岁月在不知疲倦地慢慢走着,小象越来越健壮越来越懂事,而老妈,也越来越衰老了。皱纹悄悄出现,腰肢不再柔软,骨骼悄悄老化,牙齿悄悄松动,头发,悄悄变白了。 <br>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时光老人在不露痕迹地改变着所有。慢慢地卸下身上的担子,轻轻地放到你的肩上,直到你勇敢地全力担负。人这一生,责任和义务一直在我们左右。我看着你慢慢长大,你陪着我慢慢变老,,,,</h3> <h3>致香椿树<br><br>读到林清玄的“家有香椿树”,想起大姑姑屋前屋后的那些香椿树了。 <br>先是妹妹电话里提及的,说大姑姑家有好多香椿树。正好这话被大象听到了。偏偏他特馋那个怪怪的味道_强烈而细致。整个初春,我的耳朵就不得安宁,整天催着要去大姑姑家:再不去采,香椿头就老啦…<br>槐花开的时节,我们去了大姑姑家。除了屋前几株高大壮的,整个屋后长满了香椿树:或高或矮,或粗或细。枝头上大都是嫩嫩的红叶子,还有橙色的,翠绿色的。大象的兴奋劲就甭提了,对着满院子的香樟树傻乐。我怀疑他在拼命忍住口水。<br>大姑父对着屋前屋后大方地一挥手:摘吧,多摘点,都是头茬的,我都看着没让别人采,前面够不到的用竹竿绑镰刀割。说着,跑到屋后拿起一根竹竿忙乎了起来。<br>大姑姑在一边微笑地说:朝霞哎,你大姑父还是看你重,他从来不让人割屋前的香椿树头呢,说伤枝………<br>后来,大姑父对我说:这是你爷爷当年栽的,一晃二十多年了。他最喜欢你,是他栽的,你摘应该的。爷爷的音容笑貌浮现在香椿树的枝头,慈祥,慈爱,仿佛站在枝头对我笑……<br>那天我们带了几口袋的嫩香椿头回家,放在冰箱变着花样吃,以炒鸡蛋为主,狠狠地解了大象的香椿之馋。奇特的味道也在手指尖逗留了好些天。</h3> <h3>今年夏天的一场洪水,淹没了长临河大片的村庄,大姑姑家也难逃此劫。然后就是拆迁安置。前几天看到表弟的个性签名:终究还是拆了,有些不舍……<br>不舍的,还有那些香椿树。今春一别,竟成永诀。<br>我在想,来年开春在老家也栽几棵香椿树,不为大象的馋,只为爷爷曾经留下的回忆。<br>很多人走了,可他们却悄无声息地留下了一些影子。一棵树,一盆花,一本书,一段话,一种精神,一个念想…………<br>有次看到黄老师拍的一组太阳花的照片,普通到极致的那种。光线柔和,花容娇嫩,色彩斑斓,蓬蓬勃勃。组照命名是:母亲留下的花。<br>花谢了再开,而人走了不再来。<br>那一刻,花不是花,树也不是树,都幻化成亲人的容颜,仿佛不曾离去,一直陪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微笑着看着你平安幸福地活着,守护在你看不到的空气里,若即若离。<br> </h3> <h3>时间都去哪儿了<br><br>不知是谁起的意,借着冬至给爷爷奶奶上坟的机会,全家聚一次,父辈们,我辈们,及下一辈们。<br>12月19日这天,所有的兄弟姐妹们,放下手头的所有事,不管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纷纷从各个城市的各个角落,浙江的,上海的,含山的,马鞍山的,合肥的,奔赴郎溪——我童年生长的地方,也是爷爷奶奶的栖息地。<br>父辈们都老了。特别是父亲,半年时间没见,牙齿居然掉了半颗,还是大门牙,憔悴的脸庞更显苍老,好在精神状态还好。母亲看上去比想像中的要好些。大姑因为身体原因没来,二叔二婶变化不大,特别是二婶,几十年如一日,风采依然,风风火火淡了一些。二姑变年轻了,性格和心态与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由火爆到淡定,仿佛变了一个人。二姑父还是那么寡言少语,勤快不减。三姑的气色好了,红润的脸上,是不改当年的调皮活泼。三姑父还是那么帅,沉默少语,云淡风轻地在一边看我们一群人叽叽喳喳。</h3> <h3>那些曾经或如花似玉或琼瑶笔下的女孩们,以及那些调皮捣蛋或内敛或斯文的弟弟们,如今一个个都为人母为人父了。童年少年时的情景,在父辈们一次次当成笑柄和故事的叙述中,多少不谙世事的糗事趣事,又一一浮现在眼前。每个兄弟姐妹们都在自己的努力下,继续着父辈们的奋斗。二叔家的相册里,记录着一九九四年春节时我未婚他们都尚年少的青涩的合影,每一张照片上的笑容,是那么无邪和没心没肺。相册里还同时记录着几个弟弟从男孩子变成男人的过程,以及那些在弟弟们的婚礼上逐渐变老的父辈们。 <br>当年合影里的几个孩子,如今身边又多了两个人,他们的爱人以及孩子。每一个孩子,仿佛又是一个当年的兄弟姐妹们的影子,调皮的依旧调皮,内敛的依旧内敛,捣乱的依旧捣乱,斯文的依旧斯文,大气的依旧大气。打打闹闹,追追赶赶,热闹非凡。</h3> <h3>2002年底,我第一次给爷爷奶奶上坟时,是母亲二叔二婶二姑三姑陪同。从听说爷爷去世,到身在坟茔前,看着曾经最疼最爱的亲人长眠于地,那种悲痛欲绝,是此生无法忘却的疼痛。又一个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扫墓队伍壮大了许多。浩浩荡荡的扫墓队伍,因了孩子们的不谙世事,悲伤的气氛减少了。经历了更多的世事,尽管在回头时,心里,依然是丝丝的痛,但,心态从容多了。想想,人生苦短,百年之后,我们都要在另一个世界相聚,然后,看着我们的后辈们一个个茁壮健康成长,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br>晚上在堂弟的安排下,去《中国好声音》嗨歌。第一支曲子,是大表弟点的。唱的人,居然是堪称最调皮捣乱的点歌者的孩子。当那曲《时间都去哪儿了》由稚嫩稚气的嗓音唱出来时,听不到其中的时间飞逝催人老的喟叹。孩子们的世界,是多么简单明亮啊。他们正是无忧无虑的年龄,正如当年的我们,哪里能体会得到父母们的艰辛和不易。大表弟后来又点了一曲同样的歌,亲自倾情演唱。这个当年最调皮最不懂事的孩子,如今长大了,懂事了,成熟了,与当年印象中的那个样子,完全变了个样。声音里,是对逝去时间的恍惚,和欲强留时光的徒劳。<br></h3> <h3>二表弟回来后,写了一段话,就用他的话作为收尾吧:“短短两天的家庭聚会结束了,兄弟姐妹来自四面八方,无论旅途多么辛苦,为了亲情,为了爱,汇聚在一起,觥筹交错,载歌载舞,甚是愉悦。血脉相连,割不断的就是亲情,不论兄弟姐妹地位如何,收入如何,只是希望彼此关心,彼此帮扶,一起聊聊幸福,一起说说苦恼,故人在天之灵也可得以宽慰。今天的分别是为了下次的相聚,祝福我们的长辈长寿,祝福我们的晚辈健康,同样也祝福我们自己安康。”<br> </h3> <h3>逆生长<br><br>下午出去办事,顺路给婆婆买了件春秋装。到家让她试试,她批评我:过节不是刚买了一套吗,怎么又买。多买点吃的补身体,衣服有的穿就行了。<br>我只笑而不语。老人家嘛,都这样,生活理念跟我们有点距离,能够理解。<br>看她还不动手试穿,我哄她:国庆你孙子结婚时就穿这件新衣服去哈。<br>她态度柔和了些,又开始打听:这衣服好多钱啊?可贵啊?可要10块钱啊。<br>该不该跟她说实话呢。我想了想,又继续哄她:嗯,60块。<br>平时她耳朵有点背,这次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听清数字了,我话音刚落,她青筋暴起,怒目圆睁:退回去退回去!我有衣服穿。<br>我说退不了啦,人家不让退。<br>她执拗地:那你留着自己穿,我不要。<br>其实吧,那件衣服当时我就试穿了,非常好看,时尚,洋气。没办法,人长的赞,穿啥都好看,俺借机自我感觉良好下。<br>我看看她的脸色,知道她是舍不得钱,想逗她玩儿:那我就留着自己穿了哦。<br>她略有不舍的望望衣服,又望望我。<br>我笑了笑,解开衣服纽扣,把袖口对着她的胳膊:试试看吧?你穿不行就给我穿?<br>她又多云转晴,不好意思地哆嗦着把胳膊套进了袖笼。91岁了,行动有些不便了。<br>等我帮她把扣子全部扣全,拉着她走到镜子前时,她的脸上早已经眉开眼笑,露出孩子般的开心:穿上就舍不得脱了………</h3> <h3>婆婆穿着确实好看,骨子里的大家闺秀气质果然不一样。这要是倒退五十年,我都不敢跟她媲美了。<br>晚上说给大象听,他说:你别介意,她现在只相当于两三岁的孩子。<br>“逆生长”。<br>我突然想到这三个字。<br>平时常听到有人说逆生长逆生长,多是指某人的容颜越来越显得年轻,时光倒流般眷顾着那个人。心情好,生活质量好,营养好,人群中的男男女女都有这种生理现象发生,早已经见多不怪了。<br>我此刻突然想起来的逆生长,却是另外一回事。每个人,从嗷嗷待哺,到活蹦乱跳,到步履蹒跚,看上去是越来越老。其实,也是一个从孩童到大人,再到老小孩的过程。我们的体力消耗了,精力不够了,脑力跟不上了,身体老了,可心态却儿童化了,越来越任性,越来越不懂事,越来越不听话,直至退化成初来人世的智商。他们同时也很胆小,怕惹祸,怕你不高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你的脸色,像个孩童般谨慎。不能再以一颗成人的目光去看待老人家了。</h3> <h3>他们其实就是孩子,不懂事的孩子,忘谙世事,混沌开了又合。如果把他们的幼稚可笑糊涂,当成一个孩童的表现,那就完全可以释然了。小时候,我们对自己的孩子总是宽容宠溺,哄着宠着陪着他们笑啊闹啊。当我们都老了,长大了的孩子们再对我们宽容宠溺,哄啊宠啊陪着我们闹啊笑啊。世事轮回,你来我往。<br> <br> </h3> <h3>寻一座古城<br><br>新同事有两位是山东人。一男一女。男的拖家带口在这里一边生活一边工作。女的独自一人。以前只在旅游时接触过山东人,对山东人的印象还行,相对于中原人来说,山东人的豪爽和不拘小节还是我所欣赏的。反之,曲里拐弯的江南男人,不是我的菜。<br>曾经在某段时间,也有过独自一人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流浪生活工作的想法。这个想法甚至曾经在我的脑海里盘踞很久,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嫌。古城是我最想抵达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鸟鸣唱有歌飞翔。找一份自己能胜任的工作,一边打工养活自己,一边四处邂逅美景。工资待遇只需保障三餐温饱,夜里有一小屋可以歇息即可。手机变成了备忘录,随时记录让人新奇让人感动的小细节。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任何人,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陌生人,来寻求内心的那份宁静,和流浪天涯的情怀。也许下一秒,就由陌生人变成了熟人,也有可能,一直都是陌生人。待周边景色看遍,再去下一个小城,亲近另一片山水。</h3> <h3><br>山东女人是负责招聘的,经常背着包在门口潇洒的一挥手,就走进了万丈红尘。坚强的后面,是少为人知的心酸。有次,看她和家人在聊着视屏,聊着聊着猛然一阵哭声,吓了我一跳。看看她,满面泪痕,和压抑的呜咽声。我走过去,搂着她,拍拍她的肩。山东人的伟岸不止体现在男人那里,女人也是。饶是我长了一双男人的手,也扶不住她宽阔的肩膀。<br>那一次之后,我开始怀疑起自己曾经的梦想。如果我独自一人在外,是否也会有孤独寂寞的时候。答案是肯定的。无论你多么狠心能放下家里的所有,多少也会有一份牵挂让你在午夜梦回时无助彷徨。尽管也有过独自一人在外两年的经历,可那毕竟还有一起学习一起工作的姐妹们陪伴。不过,每一个朋友,又何尝不是从最初的陌生人开始的呢。孤独不是病,寂寞也不是病,只要你愿意让人走近。<br>不管怎么样,在另一座陌生的山城生活,还存在于我的余生计划里。执行日期待定,逗留多少天也是未知数。余愿未了,前路坎坷也阻挡不了我做梦的心。</h3> <h3>印象桐城<br><br>对于桐城,我所知甚少。我甚至以前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地名,虽然她曾经做为“桐国”被记录在历史档案上。当然了,我不知道的地方多了去了。这次秀美肥东摄影网成立三周年采风地点定在桐城,我觉得,我应该去看一看,这个被称为“文化之都”的老城。<br>出发前查阅了相关资料,桐城名人中,只知道张廷玉和严凤英。一个是从剧中见过其名,一个是在戏中听过其声。那首经典的四句诗,“千里传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也依稀仿佛有点印象。与诗有关的“六尺巷”自然被列入了采风计划。其实只不过是一条巷子,但她折射出的“谦让,豁达”却成为桐城经久不衰的精神丰碑。留影时,我还故作正经地跟影友们说笑:“同学们,请跟我读,这是六尺巷的六。”就听有人纠正:这是六尺巷的le(乐,合肥方言),引得大伙一阵开怀。郭老师拍的时候,避开了我手上握的彩色风车,只留下了一截杆子。整个画面看上去,还真像一位初为人师手执教鞭的教师了,嘿嘿。<br></h3> <h3> 桐城因其地适宜种植油桐而得名。我们匆匆而过,竟然忽略了油桐的存在。真是汗颜。<br>其实第一站我们去的是舒茶。顾名思义,舒茶舒茶,自然与茶有关。当年毛爷爷随手一指,那片他仅仅逗留了十多分钟的山头,如今已成为良种茶园。路边的红灯笼一路引着,蜿蜒着就到了“九一六”茶园。正值初冬,茶园里不见采茶女,茶树也被秋天的风吹成了婆婆。<br>孔城老街是必去的了。说她老,也不为过,1800多年的历史,沧桑了多少岁月。像大多数老街一样,青砖灰瓦,飞檐翘角,木镂花窗,栉次鳞比。去的时候,正是午时三刻,街上行人不多,光可鉴人的街面上泛着太阳的强光。那些被岁月踩过无数次的街石,沉静地看着来来往往。被车辙压过的痕迹,好像还在诉说着逝去的往事。<br>有位大姐正在街铺里煎粑粑。青黑色的蒿子浮在粑粑上面,薄薄的,像我们这里的油香,只不过少了油香的那一圈锯齿。桐城的蒿子粑粑据说很有名,可惜当时我们刚刚吃过午餐,腹鼓肚胀,没有一丁点食欲。我跟那位大姐商量:让我试一下?大姐很配合,移步走开。我装模做样地坐在摊前,手上不敢停地翻着“饼”,怕糊。嘴里一边还嚷嚷着:“卖蒿子粑粑喽,好吃的粑粑,五块钱三个。”引的路过的行人驻足回望,纷纷偷着乐儿。<br></h3> <h3>正和儿子在“知府大院”前逛着,几位老师在叫:“赶紧过来赶紧过来”。走过去一看,老街里有一幢老宅,有点像琼瑶阿姨的那部小说的名字“庭院深深”。破败斑驳的墙面悄悄向世人透露着曾经的风华。执一把临时买的红伞,摇曳着从阳光里走来,可惜再伪装也只能是淘宝版的“章含烟”了。<br>一提桐城,人们就会想起“桐城文庙”,文庙已经成为桐城的一张名片。整座建筑格局富丽堂皇,处处显现出古朴、典雅、端庄、大气。据说里面有六十余幅花卉人物图案。在博物馆的半帧屏风前,黄老师指导比划着:“你就靠在这里,发发呆就行了。”正好我也困了,倦了,累了。倚在门框边,跟大家招呼:“都别拦着我哈,让我好好发会呆……”一缕阳光穿过镂空门窗,再落到我手执的彩色风车上,梦幻般的光影氤氲了前尘往世,一时恍惚。<br>桐城,我去过,到此一游,有图为证。<br> </h3> <h3>美就在身边——听徐殿奎摄影知识讲座偶感<br><br></h3> <h3>周六下午有堂摄影讲座,县摄影协会特邀了徐殿奎老师。看标题“美就在身边”,挺让我心动的,觉得应该有听点,就去了。<br>等车耽误了半个小时,等我到时,讲座已经开讲了。座无虚席。<br>幻灯片正在播放徐老师在美国拍的一系列国旗情结。在徐老师的镜头下,充分说明了美国人表达爱国的方式与我们是多么的不同。照片中的国旗有印在内衣胸罩内裤上的,有印在帽子上的,浴巾是国旗图案,背包带也是国旗图案,甚至墓碑前也插着国旗。我只能说,国情不同,表达的方式也不同。美国人擅长在行动上表达爱国,我们擅长在形式上表达爱国。你觉得是亵渎的行为,人家却理所当然欣欣然。<br>艺术都是相通的。玩摄影玩的好的人,一定对书画也有不小的造诣。写意黄山系列图片,使得黄山在徐老师的笔下飘逸了起来。淡淡的笔墨,轻轻勾勒出黄山的旷世之美,飘渺的云峰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观者如我,有徜徉其间的欲望,在云海间自由畅游,挥一挥衣袖,山峰漫染开来。<br>幻灯片里又出现了许多石头,奇形怪状的,抽象的,具象的。在舒缓的轻音乐中,好像那些石头被赋予了生命,流水潺潺,娓娓而谈,向观众诉说着千万年前的故事。低沉,而梦幻。<br>我发现徐老师的视角很独特,许多看似随意的照片,经过他的剖析和剪裁,突然就有了更深刻的内容。拍的人物也很有灵魂,刹那的捕捉,让眼睛这扇心灵的窗户直抵你的心尖。不轻易按快门,按下的,都是好片。等待,很多时候也可以成就非凡。我的童年系列里,那些老照片旧照片黑白照片,以纯朴的风格,折射出作者内心的的思想。在徐老师的阐述里,你会发现,摄影其实很简单,不需要多好的设备,也不需要高大的艺术,更不用舍近求远去名山大川,只要用心记录,携带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你就会发现,那些普通的,低微的,熟悉的地方,也能拍出有意义的照片。你手上拿的是单反还是微单甚至是傻瓜机或手机都不重要,眼前是什么景物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相机后面的那颗脑袋,以及脑袋里装的东西。很多美需要我们多方位多角度地去发现,不用扎堆,要有自己的摄影目标,寻找并发现有深度的纪实人文,用自己的心灵按动快门。<br>甚至你会突然发现,那些你认为的废片,如果配以优美的音乐,再制作成流动的风景。闲暇时,打开电脑,安静地坐在你曾经的镜头前,聆听那些逝去的往事,也很美妙。<br>钢琴还在娓娓诉说,那些陈年往事美好沧桑一一翻过。<br>我挺喜欢徐老师自己说的一段话:摄影就是在拍自己,拍自己的思想,拍自己的修养。在视觉中传达自己,我不期待共鸣,我在自醒。</h3> <h3>四月花事<br><br></h3> <h3>那年三月底,望着母亲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奶奶忧心忡忡:这要是个女孩,千万别生在三月,三月桃花命。我好像感觉到了奶奶的忧心,硬是在母亲肚子里折腾了她几天几夜不露面,总算赶在父亲生日的前一天来到这个人间四月天。<br>天性使然,三月缤纷盛开的那些花儿,就成了眼梢的一抹浅色,花过即忘,不入记忆。灿烂如油菜花,妖娆如桃花,缤纷如樱花,雪白如梨花等等,都没有令我为之倾身。独爱那些开在四月的幽香,不招摇,不做作,默默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藏匿于田野山间,路边小径。远远地飘来,那份淡雅,使人欲寻之。<br>如果说三月带给人的是视觉的享受,那么四月,就是一个嗅觉+感觉的饕餮。她带给人的愉悦是由器官上升到感官的过程,直至抵达你的心灵。对春天的花事,便也有了那么点念想。<br>那天躺在行驶的车上仰望着窗外,一簇簇白色的小花倏忽闪过,在绿意盎然的路边一晃而过。我一骨碌坐起来:槐树开花了?大象闻听,瞥了眼窗外:可不就是槐花。<br>留神再看路边,一串串洁白的槐花缀满树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素雅的清香,沁人心脾。小时候,常常与小伙伴们一起揪一把槐花,摘去花叶,只吃花蕊里的那点茎,真正吃的是口齿噙香。<br>不知何时,香樟树悄悄代替了原来的杨树。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随处可见圆润连绵、俊秀飘逸的香樟树。三四月间是香樟树更新换代的时节,也是她颜色最为丰富的时候,黄的红的绿的紫的,几种颜色遍布全身,好像把四季衣裳都要拿出来向世人显摆似的。尤其喜欢在四月花开时经过她的身侧,那份清香,那种芬芳,醉了的,何止我一人。一友说他家里有一片香樟树林,可惜等我闻听时,已被移栽到不知何处。若不然,花开时节,携一书,卧于林中,任风拂,任花落,浮香一路入梦来。<br><br>蔷薇也开了。淡淡的粉粉的娇娇的嫩嫩的,在刚刚雨过的绿色中更惹人怜爱。每年每次见到她,就像见到了久违的好友,恨不得把眼中的深情尽付与她。一年春事到荼靡。荼靡过后,春天悄悄褪去五色斑斓的残妆,如火喧嚣的夏天就即将登场了。<br>四月的花如雨后地皮般接踵而来。 月季开了,花似玫瑰还带着那么点儿刺。罂粟花也开了,妖娆无比,诱惑无比。蒲公英也开了,被几个太阳光一照,轻轻一吹就飘向远方;蚕豆开花了,豌豆也开花了, 还有许多许多红的紫的黄的白的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儿纷纷从我放牛的那座山坡跑到我面前,芳香满怀。<br>曹雪芹说:开到荼靡花事了。好在年年春常在,花事终难了。</h3> <h3>明师难得</h3> <h3>从前只知李叔同是那首人人都会吟诵的“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的作者,今天通过丰子恺先生的散记,才对李叔同有了更多一些了解。如果这也可以算是了解的话。<br>李叔同是丰子恺的音乐绘画老师。仅从这点上,便知他的文学造诣在丰子恺之上。只是他四十不到便进了杭州虎跑寺出家为僧,成了弘一法师,艺术生涯中断,实在令人惋惜。<br>曾经看到一段话:不要从他人的口中去了解一个人。每个人看待同一件事、同一个人的时候,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会有偏颇。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丰子恺,我便全听了。那张善意长存的面孔,和那双永远纯真的眼睛,无法让你对他的话产生一丝质疑。<br>李叔同年轻时,便“二十文章惊海内”。有些艺术的种子,除了天生的禀赋,还有后天的追求。有次读到王蒙的句子,提到过“魔”这个词,大概意思是“人着迷于一样东西时,他的精神能够进入一个比较纯粹的境界。进入以后,完全不管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只剩下了妙悟、飞升,热泪盈眶。同时只剩下了智慧、推理、激情和想象 ” 。大概就是这样了,喜欢便入魔了。<br>艺术是相通的。他精书法、工金石(即篆刻图章),又长于文章诗词,对油画,对钢琴音乐,以及对话剧的热衷,都缘于他对艺术毫无理由的热爱,文艺的园地差不多被他走遍了。他说:“士先器识而后文艺”。用现代话直白点说,大概就是“先做人,后做事”了。正是有了这样的文艺观,他重文艺,更重人格修养。“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一个人若没有修养,技术再精湛,也不足道也。<br>“破碎河山谁收拾,零落西风依旧”。“恨年年絮飘萍泊,遮难回首。”被中国当时内忧外患恶劣环境冷却心的李叔同,心中的那点爱国热忱依旧。“上下数千年,一脉延,文明莫与肩;纵横数万里,膏腴地,独享天然利。”这首《祖国歌》当年被丰子恺等少年诵唱,影响的,何止是丰子恺一人。写到这里,我在想:为什么流传于世的是他的那首“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而不是这首《祖国歌》。就像李煜,一提起他,多数人想到他的《虞美人》,而不是《破阵子》。或许,离愁人皆有之,而国恨不常有之吧。<br>丰子恺遇到李叔同是幸运的。撇开名师出高徒不说,丰先生的文艺造诣已人尽皆知,李叔同对丰子恺精神层面的影响,更是深入骨髓。有些成就,除了个人爱好,很多时候也是受某个人某句话的影响。经常有人在回忆当年时,说起影响他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一句微言。记得我上中学时的语文老师常常在课余时间教我们课本之外的诗句,也教我们唱音乐教科书上没有的歌曲。那时的他,在我们少年的眼中,是如此的意气风发,才华横溢。<br>我认识的几位老师朋友个人修养都极好,像曼儿,像表妹,像贺姐,她们都有一颗爱心、耐心、童心,时常为她们的学生感到庆幸;也为那些混杂在教师队伍中扼杀童心的不齿之“师”而抱憾。有些老师,被三千桃李忆起时,可爱的样子以及他的形象会越来越清晰;而有些面孔,怕是模糊的找不到五官了。愿天下的学生皆能遇到好老师。愿这世上的好老师多一点,再多一点。</h3> <h3>走秋<br><br></h3> <h3> 秋天的影子,不经意间,已悄悄地覆盖了山林,路边,公园。<br> 一丛丛,一簇簇,甚至一闪而过的一两棵, 在路人的眼前惊鸿一闪,翩飞成秋天的舞姿,徒留路人的一声惊叹,又在频频回首中,渐行渐远。<br> 等一场秋雨,小小的,细细的,绵绵的。灰蒙蒙的树叶呵,刹时夺目绚烂,透亮成别样的晶莹。<br> 湖边的几株乌桕数,婷婷倒映在水面上,红的黄的绿的,那水,就色彩斑斓了起来,把四顶山渲染成一副彩色的画。一群灰喜鹊飞过来,又飞过去,落下片刻,又扑棱棱飞过头顶,大概在啄食乌桕数的种子。<br>湖面,活了起来。<br> <br>曾经空旷的山脚边,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变了样,也学那江南人家,凭空起了一栋栋别苑,假山石林流水小桥,以为误入了皖南。<br>红色的小路一直延伸,蜿蜒不知向何方。下午的阳光明明暗暗,在云层中闪烁不定。漫无目的随性走着,不去想尘世间的烦心事。拍照也没什么兴致,风景在侧,只想就这么心无旁骛地漫步,在四顶山的风情里,走秋。<br>又或者说,本来就只是出来走秋的。不带目的,不带任务,把凡尘抛却,把郁闷走丢,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走秋。那些纠结在心瓣上的浮尘,都渐渐的被丢在了身后,和秋天的叶子一样,渴望一场细雨,渴望一次淋湿。</h3> <h3>一场渔火醉清秋<br><br></h3> <h3>据说10月16日晚,巢湖有盛大渔火盛事。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八百里巢湖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渔火,或错落有致,或零星散开。然后,岸边有音乐声起,须得是轻音乐,缓缓的,轻轻的,柔柔的,淡淡的,才不枉这诗情画意的巢湖秋夜。<br>随众人到达场地,早已是车满为患,游人更是如织。巢湖岸边的栏杆上,各种型号的单反相机个个候机待发,只等渔火上阵,一齐卡嚓快门了。<br>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盏接一盏的渔火悄悄粉墨登场了。渔火廖廖而人声沸沸。深邃的天空下是雾茫茫的湖面,若隐若现的红灯笼闪现在朦胧的船头。<br>有人在叫:看,渔火亮起来了。视力稍差的,着急地往湖面上张望:在哪呢,在哪呢?<br>不是渔火不够亮,怪只怪这夜色不够沉了。<br>黑的夜,衬得红的火,在水平如静的湖面上依次漫延开来。湖面上,真就有了那么点诗情画意。</h3> <h3>一轮新月,静静地挂在看不见星星的天空,无声地俯览着烟火人间。<br>此时,若有幸,坐落船头,与三两好友,或轻弹,或细语,或高歌,或对饮,学那易安居士,轻拨湖水,误入渔火深处,醉于八百里巢湖,不知归处,不识归途……<br>搭建在湖边的舞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可惜不是轻音乐。流行的,摇滚的,震耳欲聋。提醒着误入渔火深处的人们:尚在人间,尚在人间。喧嚣仍在,繁华依旧,而清梦难寻。<br>几盏渔火,引来万人奔涌。一弯新月,嗔笑世人痴狂。<br>湖上渔家,惯看岸上往来人。一拨才走,一拨又来。<br>这么多人,奔赴一场渔火盛事,想来大多数人是渴望一场诗情画意,或江帆点点。城市的喧嚣,掩盖了江舟的宁静。愁眠的,是今夜湖上的鱼,无故扰了它们一世半夜的清梦…</h3> <h3>芦溪湿地行<br><br></h3> <h3>一场秋雨,微寒了秋。一夜风起,空气里多了的,何止是几分寒意。<br>有友微我:“出去溜达溜达?”恰好心事正浓得化不开。想起那句:锅破了遇到补锅的。信步,就游进了初秋。<br>细雨微澜。伴着秋风,敲着车窗,滴滴答答就到了湖边。湖水翻卷着浪花,雨落下来转眼不见。远处的天与水连成了一片。看不清天尽头,也望不到水穷处。湖面上停着几艘帆船,有静止不动的,有缓缓走动的。借着远处的帆船,勉强才能看清水平线在哪。几只白鹭在细雨中拖着长长的细腿或低巡或高翔,与秋风戏耍,又与秋雨逗乐,无视追随她的目光里,隐着浅浅的清愁。<br><br>闲聊中随口提到了芦溪湿地。关于芦溪湿地早有耳闻,竟然一次未踏足,真是枉费了“资深导游”的名号。“那就去看看吧。”本就是随性而行,没有既定的路线,心想到哪,脚步就去哪了。<br> 走的是一条临湖路。真正是临湖,紧贴着湖水蜿蜒而行。左侧是田园农庄,右侧,是清一色的浑浊的细雨蒙蒙的天与水。从没有在湖边如此近距离驰骋过。车窗摇下来一点,一任秋雨飘飞,轻薄了半肩衣袖只装不见。八百里湖水泛着涟漪,仿佛手指只那么轻轻一拨,就能触碰到她无情有情的心弦。<br> 车停下来,说,到了。一瞧,第一感觉是看到了水中的胡杨林。沙滩、白鹭、湖水、水中的杨柳。<br>踩着脚下的青石护坡,走近了看,裸露的树根一律呈铁绣红色,又疑似是到了红树林。错落有致的杨柳在湖水长年累月的冲刷下,树干被冲成了深褐色,那是岁月的颜色,有的呈空心状态。联想起那句“胡杨生下来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去千年不朽。”这些杨柳,不知又会成就怎样的神话。叶片都是绿色的,被秋风吹的肆意横行,摇摆不定。最稀奇的是根须,一条条,一缕缕,湖水恰到好处刚刚好淹了一半的树根,裸露的那部分泛着铁锈红色,一浪接一浪拍打过来,根须随浪而舞,像太极高手般,一招四两拨千斤,就轻轻化解了浊浪的威力。<br>雀跃着欢呼着,在沙滩与杨柳间横行无忌。甚至爬上了树梢,高处看水云间。又脱了鞋袜赤脚在水里踢着水踩着沙,脚趾头触了触根须,软软的,柔柔的,还有看不见的韧性。<br><br>白鹭在低空盘旋着,我们在这边,它们盘旋到那边。等我们走到了那边,它们又盘旋到这边。捉迷藏般逗着我们。难得它们如此好心情。 <br>再往前行,就到了炯炀湿地。与滨湖湿地不同,除了大片的树木,仅有仿木栈道蜿蜒迤逦在林间,安静的很。打开手机上的酷狗音乐,陈悦的《绿野仙踪》在林间自由飘荡开来。还有一首音乐也挺适应此情此景的,那就是王俊雄的《山野幽居》。只是,略微不够明朗。当初为这曲命名时,真是绝了,这个野字,这个幽字,是怎样一种绝配啊,闹中取静,静中有闹,动静相宜,情趣相映。 <br>空气湿湿的,地上湿湿的,树叶也湿湿的,被雨水荡涤的翠绿翠绿,满眼的屏保画面。有积水倒映出绿叶、天空。一忽儿雨大了些,雨伞噼叭作响,地面上的积水被雨点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又闭合上,如此反复。<br> 适合漫步,又逢细雨。湖边许多人在垂钓,看了看他们的网兜,也不过是些小的可怜的小鱼小虾。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细雨中静享安宁的垂钓过程吧。看他们雨中怡然的样子,想来如是。<br>信马由缰的感觉挺好。不设路线,走哪算哪,走走停停拍拍看看想想,发发呆。看远山笼罩在雾气里,或隐或现;看湖面洇湿在雨水中,如烟似雾;看村庄掩映在绿林里,似仙似尘;看水牛悠闲地啃草,从容淡定.......</h3> <h3>太极情缘<br><br> <br> </h3> <h3> 说起太极,就不得不提到我的病痛。几年前,也是在这么一个冬天,因为腰椎间盘突出,医生建议我多倒走,对恢复腰椎有帮助。每天晚上就在楼下的小区里顺着绿化带转圈倒走。每次在我倒走的时候,一墙之隔的围墙对面总是有轻音乐似有若无地传入我的耳膜,其中有我熟悉的《高山流水》和《梁祝》。轻柔的音乐使倒走的过程显得不那么寂寥。清风徐徐,古筝悠悠,这样的曲调想来该是墙外有人在练太极吧。<br> 这么一想,终于有一天控制不住脚步,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兜兜转转来到了桥头集路上。远远的,就看到尚真小学门口,一群人正在锻炼,穿着太极服似武似舞,比那些蹦蹦跳跳甩胳膊扭腰的广场舞好看多了。无数次拒绝了广场大妈们的善意邀请,原来,只为了等候这一场与太极的邂逅。<br>一个不经意,从此与太极结下了不解之缘。由开始时的蹒跚学步,动作僵硬,手脚不协调,在许老师和师兄师姐们的耐心指导下逐渐轻盈,每一招每一式在老师和大家的帮助下慢慢修正提高。我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许老师教我如何握剑柄,光头班长主动把剑借给我比划,沙师兄在月光下现场演绎了22式太极剑,汪姐一点一滴教我搂膝拗步,梁主任和梁姐热心纠正我的动作。他们不经意的随意动作,却让我感觉暖暖的,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陌生感,心里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支队伍,兄弟姐妹般的情谊一直贯穿至今。就像魏总所说,这里没有利益的冲突,也没有权势的纷争,释放自我最本真的一面,开心健康快乐,是我们最大的收获。<br><br> 八小时之外,就多了一份牵肠挂肚。当别人都在杯觥交错时,当别人都在堆砌长城时,当别人都在电视机前看肥皂剧时,我庆幸,我在太极,为健康而武,为灵魂而舞。每天一下班,心里多了一份莫名的牵挂,推掉可有可无的应酬,与太极的约会,成了每天晚上必不可缺的功课。看似无形,却一直在无声的召唤。一日三餐是生活必需,而太极就是第四餐,一份精神的大餐,一份迟到的晚宴。<br>不,也不算晚。我庆幸,我在不惑之年邂逅了太极。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只要开始,永远不晚。邂逅太极,就是邂逅了健康;邂逅太极,就是邂逅了沉静。健康是福,沉静最美。<br> </h3> <h3>追溯起来,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就懵懂地知道太极这个词。童年时代,有时半夜醒来,瞅见年轻帅气的父亲就着煤油灯对照一本小册子在比划手脚。好奇心起,白天趁他不注意,偷偷取来翻看,全是我看不懂的“武功秘籍”。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在自学太极。老爸知道我在学太极后,非常支持,并鼓励我要坚持下去,还把我拍的照片专门冲洗出来,说是带给孙子和孙女看看,希望他们也能喜爱上这项运动。 <br> 喜欢太极的人,心境是淡泊的,笑容是温和的,语调是轻柔的。热爱太极的人,性情是刚柔并济的,脾气是不温不火的,并能在快节奏的生活中活得从容与洒脱。太极人,有海纳百川的宽广胸怀,有无欲则刚的超然度外,是四两拨千斤的智慧,是宠辱不惊的豁达。<br> 走进太极,让我们更加的自信和从容,也让大家的生活更加的和谐美好。身材挺拔了,笑容灿烂了,面色红润了,脚步轻盈了。眼神里,多了祥和,少了戾气;语气里,多了宽容,少了纷争。每天抽出两小时洗涤心灵,沉下心来,安静地融入太极,一松,一沉,把烦恼沉进大地,把忧愁送给月色。无论你是如何的焦虑不安,困惑迷茫,琐事繁忙,在锻炼的两个小时里,起码我们的内心,是纯粹的干净。放空心境,审视另一个内心的自己,在空、松、通的状态下,倾听自己的身体发出美妙的音符。春天,听到了四肢百骸随万物苏醒的声音;夏天,大汗淋漓后,是通体舒泰的酣畅;秋天,是月朗星稀下恬静的美好;冬天,是手脚冰凉到温暖全身的过程。收势时,那种从上到下,由百会到涌泉的通畅,是无法言说的美妙,只有亲身体验,才能享受到太极独有的魅力。太极,为身体注入了第二次活力,让生命有了弹性,给神情注入无穷的动力。把一季的日月星辰统统化为太极一招,神清气爽后,是清风明月般的通透无比。</h3> <h3><br> 当然,太极跟所有运动项目一样,需要坚持和毅力。越坚持,越能体会她的好。前段时间连续阴雨天气,大象很欣喜地发现新大陆似的:“你最近没有胃疼,也没有感冒了嘛”。是啊,搁过去,这样的天气,我必然是医院的常客。再看看身边的朋友,通过太极锻炼,童老师的三叉神经不痛了,李师傅也不用每年送几万元医药费去医院了,帽子兄的梗塞变通了,围巾姐的手脚也不冰凉了。有些变化,已悄悄地改变了生活,只等我们自己去发现。太极的队伍正在不断壮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太极。连习近平总书记都说了,太极是中国的软实力。强健了体魄,才能更好地投入工作,才能更好地享受生活。太极锻炼,不光是为自己,也是为了更好地爱家人。<br><br>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太极也是。太极融合了无数先人的文化底蕴在里面,又经过实战搏击的洗礼,碎骨滴血的磨练,最后才百炼成拳。传承太极精神,发扬太极文化,在和平和谐的社会,显得多么重要。最近听人说起国外高薪聘请太极名师去教学,感触颇深。太极拳作为一种方便、经济的锻炼模式,被越来越多的欢迎和接受。连外国人都在学中华太极了,做为中国人的你,还在旁观吗?</h3> <h3> 蝶恋花.心事若莲<br><br>满目莲荷心复数,叶叶株株,衣染半香缕。<br>最是娇羞闲听雨,池塘漫漫思飞絮。<br>只恨春消花事误,空对朝华,怎把佳人负。<br>玉立亭亭风楚楚,芳枝惊却云无语。<br><br> </h3> <h3> 六月好像不是荷花的季节。印象中的荷花总是盛开在如火如荼的七月或八月。脑海中还残留着八月荷开的盛景,或白或粉的花儿缀满了整个池塘,远远的就把清香徐徐传达,让人忍不住提起鼻翼嗅那么几下,任清香在体内肆意畅游,轻风徐来时,衣襟也染上了半袖清香。<br><br>车行不远便是建华荷园。早闻大名,一直无缘亲见。又或许,回家的途中荷花太多,便少了专程访荷的兴致。不似北方人,每见河中三两朵荷花甚至几片荷叶便大呼小叫一番,如遇珍宝。物以稀为贵所言非虚啊。<br> 远处,细雨朦朦,模糊了斑驳的景致。万亩荷园在潇潇细雨中宁静地守望着,那些专程或路过的,有心或无心的,身影隐约在荷叶里,镜头对着某一处采撷着心中的画面。那句风靡一时的经典台词在此时很合时宜地跳了出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你,还记得吗?<br>这种天气最适合撑一把油纸伞,漫步荷边,听雨落青荷的滴答,看花开半朵的娇羞。不经意间,漫无边际的思绪就在细雨微步里像这漫天荷叶铺满了你的心田。<br> </h3> <h3>雨忽大忽小,落在荷叶上的声音便显得若有似无,如琵琶之语,嘈嘈如急雨,切切若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青荷细雨中,心事如莲盛开。 <br>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雨中的荷花更显娇弱,像是清晨刚起的少女掬一捧水在脸上,慵懒中难掩清丽。灼灼荷花亭亭玉立于水中,根根茎干撑起一方青绿。尽管只是六月,荷花已是好几种姿态,含苞的,待放的,盛开的,飘零的,卷舒开合任天真。每一种容颜都有她独特的魅力,稚嫩如孩童,青葱若少女,灿烂如少妇,成熟似中年。即便是暮华,也透着当年的红妆。点点红颜都沾泪,晓来残梦,泪阑末干。<br>荷叶太满,淹没了河水。当年李清照驾着小舟与闺密在河中留连忘返以至不知归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想来她们迷失的那条河也是开满了荷,擎天的荷叶隔断了与岸上的阡陌。确实,小酒几盏,微醉之中于漫天荷叶里又怎识归途。还有微山湖,湖中驾舟采莲的怡然,又引起人一番遐想。<br>后来得知,我眼中所见的荷花只是观赏花,她们只开放不结果,给世人留下惊鸿一瞥后便萎靡在夏季。另一边只零星几朵的荷塘里才会结出脆甜糯香的藕节。荷花不知恨,兀自只管尽情开放……<br></h3> <h3>二十二桥枫别雨<br><br></h3> <h3>新近得一套书,丰子恺的散文精品集。共四本,32开,很是小巧,便于携带的那种,正好方便塞于随身的包包里。闲来读之,爱不释手。特向赠书的友人致谢!<br> <br>从前只知丰先生的画,满满的童心,满满的寓意,雍容且恬静。往往是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一个意境。读丰先生的儿童漫画,常常忘记自己已经是个成人,身不由已的,心就年轻了许多,仿佛自己也成了画中的儿童,忘记了成人的污浊和无奈,唤起内心深处儿童的天真和灵气。<br> <br>也恨自己遇到太晚,枉读了那么多闲书,竟然没有早点遇到他。兜兜转转中,总算偶遇,也算幸事。几年前另位友人也曾赠过一本林清玄的散文,也很喜爱,与丰先生的笔风是两种风格两种性格,共同的是他们都是用平淡的笔触,记录身边的人事,又都有一颗慈悯之心。冰心老人说:“文学就是说真话,写真情。心里有什么,笔下写什么。”“华丽词藻堆积起来的风、花、雪、月,总是让人厌闻厌看”。林先生的散文适合在田间野外或午后斜阳时,读来心旷神怡,清风明月般。丰先生的文字亦庄亦谐,在貌似不经意的平淡无奇的叙述中,又藏有极深的寓意,让人在放下书后,还久久回味文中意味。这或许跟作者身处的环境和社会背景有割不断的牵连。时代造就人,时代也影响人。<br> <br> <br></h3> <h3>读他的《敬礼》,开始闲闲的心情,接着放松的心情,忍俊不禁想笑。又叹先生的观察细致,和细腻温情的心。最后,肃然起敬。两只小蚂蚁之间互助、互救、互爱的场景,引发思想境界的拔高,文中的寓意,读来引人深思:切不可藐视一切微小的事物,哪怕是蝼蚁。从小蚂蚁的身上,先生看到了坚韧,团结、不放弃、友爱、互助、牺牲等精神。而作为旁观者的读者,又仿佛看到先生对着两只小蚂蚁,举起右手,庄重敬礼的画面。眼前浮现的,是两个高大的身体,一个是蚂蚁的,一个是丰先生的,充塞于天地之间,高不可仰。<br>《扬州梦》提到了二十四桥,文中用了多位诗人关于扬州的佳句。那些佳句当年尚记得,如今面目模糊。前段倒也不奇,叙事般。后段有了惊喜:丰先生以梦的形式,为扬州正名,还扬州千百年来被人为“繁华”的苦楚不堪。还有他在对驾车人撒了一个小谎时,用了“狼狈”“支吾”回答,仿佛看见先生纯良的面孔上微微泛红的羞赧的样子,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侧面反映了先生的善良、纯真、温柔、悲悯、纯仁的性格。<br>除了写法上的立意创新,还有他提到二十四桥时忽发心游览扬州的“任性”,用我现在的理解就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也常在听曲子或听人提起某个神往的地方时,忽发心想前往,奈何想的多,而行的少,所以很是羡慕先生的率性。二十四桥这个地方,令我想起常听的《二十二桥枫别雨》,不知此桥是不是彼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二十四桥仍在,先生何处?</h3> <h3> 蔷薇花开<br><br></h3> <h3>“蔷薇花开了”<br>“早开了”<br>“啥时有空?”<br>“啥时都有空”<br>“走?”<br>“走”<br>四月下旬,正是蔷薇花盛开的季节,随处可见,芬芳了整个四月。路边成片成片的粉红,林间或隐或现的调皮。记得最初的网名,就叫“蔷薇花开。”喜欢蔷薇花,除了我生在蔷薇花时对她那种天生的偏爱,还有她不矫情不造作的天性。如果说,每个女人都是一朵花,那我无疑就是蔷薇花,开在田间、地头、庭院、山中、篱笆墙上的蔷薇花。</h3> <h3>顺着林间道路一路蜿蜒向上,踩着松软适中的山土,视线里总会有突然而至的惊喜跳出。黄色的,蓝色的,紫色的,白色的,粉色的,绿色的…一一从密林中探出笑脸装点青山。很多花儿草儿看着面熟,却想不起来她们的名字。突然想起来最近流行一款小程序,叫拍花识花,还没体验过功能呢,正好试试。镜头对着花花草草,小程序转着圈儿努力识别,答案很快就显示出来,每个答案的下面还配有有关她们的诗词以及花性。看到花名的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再看看答案下面的诗句,好熟悉的句子,如梦初醒般:诗句中所指的那个啥啥,竟然是你?!这下好了,拿着手机到处找诗词。黄色的鼠曲草,刚栽不久的三角槭,拐弯抹角处的合欢花,红色的蛇莓,高大的垂序啥啥,(名字太复杂且拗口,一时竟忘了)。<br>此时,芳菲未尽,花事也未到荼蘼了。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各种花儿争相斗艳,让你的眼睛目不暇接。“意行偶到无人处,惊起山禽我亦惊”。一群群的鸟儿突然从你身边的林子里扑棱棱飞起,吓了我一跳。它们或半空盘旋,或低巡,看我们并无恶意,又抖抖翅膀,落在了枝头,悠闲地梳理着羽毛,或继续发呆,或继续呢喃。泡桐树头还有残留的淡紫色花,可惜来晚了,没有见到漫山遍野的槐花,也没有闻到芳香扑鼻的花香,槐花已经告别了春天。</h3> <h3>每朵花都有一首属于她们的诗句,每棵草都有一首专门为她而写的诗,每株树都有一首为她而吟唱的诗歌。这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大树小树,就是一部宏伟巨大的史诗啊。当年把她们写成诗句的古人,又是经历了怎样的一番美妙啊?<br>春天里上一场雨带来的清新还没消尽,绿意在枝头树梢肆意妄为,蔷薇花也到处张扬。采一捧花瓣素手轻扬。微风拂过,裙裾亦轻扬。下得山来,坐在河边,看不远处的山顶上刚栽的三角槭整齐地排列,像忠诚的卫兵护卫着这片山林。联想起看过的电影画面,在大草原的尽头凸起处,或贺兰山头上,一排排卫士,骑战马,挎长刀,威风飒飒。<br>一阵山风吹过,空气中又飘来隐约花香。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br> </h3> <h3>槐树花落了,金银花又接上了班,满枝头都是绿绿的花苞,个个呈现出待放的姿态。空气中已有花香隐隐,暗香浮动。过不了几天,这里又将是花香满林。乌桕树随处可见,高的,矮的,粗的,细的。枝头的嫩叶已经显露出她的美人胚样。几只白鹅在路边啃食,还有一只在河里游泳。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到鹅蛋,绝对新鲜原生态。<br>生活的美好,来自于你对生活细致的体验。空气中的花香,树林里的鸟啼,池塘里的鹅鸣,路边的野花,半空低飞的白鹭,引得你翘颈而望的蓝天,和蓝天下悠闲自得的白云。站在山顶,一眼望去,远处绵延的山脉,暮色渐沉的小村庄,散布在村庄间泛着白光的大大小小错落无序的池塘。若此时是三月,山下油菜花开,桃红柳绿,以为到了响水涧;若此时正秋,这满山的乌桕树依次渲染,一定误以为闯进了塔川。许多我们到处追寻的风景,其实就在自己不远的身边。<br>只是,我不敢说出她的名字,怕一不小心,被好事者将这一片处女之地打造成他们眼中以为的名胜。原生态之美,在于她的原汁原味。刻意的装扮,反而破坏了她原有的灵气和神韵。若稍加修饰,画个淡妆,也未尝不可,素颜之美只为懂她的人芳华。虽然我也清楚地知道,不久的明天,这里终将被发现被开发,这里的宁静也终将被打破。</h3> <h3>转角遇到你<br></h3> <h3><br>接到友人电话,说是去吃野味。一路上在遥想:啥野味呢?野猪?野菜?野兔?野马?野,,,,人?那是不可能滴哈。及至坐到车上,问及此行何处,才晓得,原来是要在这个周日来一场意外的任性的说走就走的小旅行。<br> 两辆车,载着八个人,一路向东而行。路边的树木萧萧而立,冬日的暖阳不疾不徐地照着灰蒙蒙的空气,隔着咖啡色的玻璃,外面的凛冽完全与我们无关。说笑间,含山就到了。<br> 看到太湖山森林公园的门楼时,想起老弟曾经说过有一次送表弟回家要经过太湖山,一路顺着山路盘旋,又是黑夜,让我们担心受怕了好半天。这次我们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太湖山,并没有去爬盘山路,车顺着山脚再向南行进一点,就到了“梅鹿山庄”。<br> <br>梅鹿山庄,顾名思义,自然与鹿有关了。山庄依山而建,远远望去,倒也绵延了几小里。买了门票,从侧门进了园,友人们扛着摄像机就去寻找梦中的梅花鹿了。时值隆冬,园里除了我们几个人,再无他人。落木们寂寞地林立着,不声不响。鹿鹿的毛发正在更新换代,脏,乱,枯,再加上动物园特有的气味,严重影响了梅花鹿在大家心目中的美好幻想。梅花鹿们都被分成一小组一小组的,圈在一间间的院子里,看到有人靠近,抬起脖子,昂着头,全部都瞪大了双眼,眼神里惊中带羞,羞中带萌,惹得我开怀不已,又怜又乐,对大伙笑:看,梅花鹿在向咱们行注目礼呢。有的身上隐隐露出点点梅花,被杂乱的旧毛覆盖着,不甚清晰。年长的鹿鹿们双角被齐根截断,传说中的鹿茸我们只在山庄的接待处见到了真容。山庄的某一处地上,隐约还见血迹斑斑,他们说是鹿血。无法想像这些眼神里透着萌并充满温顺的生灵们被人类屠割时,是怎样一副血腥而残酷的景像。<br> 带着一颗失望又怜悯的心离开了山庄,工作人员热情地介绍:明年开春四五月份是梅花鹿最好看的时节,到时欢迎再来哦。我脑海里想像的是这样一副场景:傍晚的夕阳下,梅花鹿顶着漂亮的小角,在绿色的山林间驰骋跳跃,金色的霞光涂满了它们的全身。没有杀戮,没有强食,没有所谓的强身健体补肾养血,只有它们天然的淡定眼神,和原始的温顺萌态。<br> <br> <br> </h3> <h3>中餐果然有野味。三口塘的老鹅汤远近闻名,香飘万里,尝了尝,确实不错。据推荐的人说:喝了三口塘的老鹅汤,美容、保健、减肥、防衰老、能量大,吃一顿,一个月不用再吃饭了。大伙哈哈乐:如此说来,值得常来,轮流做东,一月来一次,一年的饭饭都解决了,连买菜做饭的时间都全部省下了。<br>不得不心痛地插一句:除了那一大锅老鹅汤,还有另一道野味,想必大家也猜到了。人类就是这么没牙,一边吃着它们的肉,一边同情着它们的命运。鄙视自己三秒钟。<br>邂逅“滩涂”完全是一个偶然。餐后,也没作休息,看看这里离运漕镇不远,打开卫星导航,就直奔小镇了。驶过一座危桥后,一段长堤横在面前。前面那辆车在王哥的嘀咕声里拐向了左边。王哥嘀咕的是:走错了吧。伸头看看车上的导航仪,果然方向错了。导航的指针指的方向是右边。然后一转脸,一大片“滩涂”毫无防备地映入眼帘。被抽干了湖水的滩面,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耀眼的白光,黝黑的淤泥此时竟像极了福建霞浦著名的“滩涂”,如果头顶的太阳同意瞬间西沉的话。几个当地人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半身陷在淤泥里,身上脸上都是泥巴,毫不费力地捉住那些在湖面上苟延残喘的鱼鱼。<br> 我赶紧叫停:你们不用去福建了,滩涂在此!第一个窜到堤下,隔着软软的湖畔,看他们收获正欢。正在逮鱼的伙计发现了我这个天外来客,几个人一齐扭头望着我,其中一人用当地方言生硬地问:你干嘛?我被他的生硬吓了一跳,好在见多了“世面”,这点小威吓不至于吓退我,嘻笑着回:路过,来玩玩哈。他又说:玩要收门票的。我一蹦一跳再靠近他们一点:可以啊,多少钱?可是,门在哪呢?几个捕鱼的笑了,气氛轻松了下来。我一看,一群纸老虎啊,趁胜追击:你们含山人民一向热情,今天就破次例不收门票了哈。说话间,我已经走到他们近前,他们也不再提门票的事,继续原来的工作。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里原来是一个面积较大、地势低洼的河湾,后来由于泥土淤积,大约在350年前形成了比较典型的滩涂湿地,又名“大渔滩湿地”。<br>随行的几个友人已经举着单反不同角度地拍起了这场偶然遇到的渔事。有人在捕鱼,有人在挑着担悠闲地往返运送,有两个儿童在尽情地玩耍,还有人在另一个残留少许的湖水里撑着长杆泛着小舟,好像是主动友情为友人们提供摄影素材。几只鸟儿在低空盘旋,有一只不小心钻进了鱼网,两个捕鱼的趟着淤泥艰难地走过去,解开鱼网,放飞了小鸟。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多么美好,正午的阳光暖暖地照着大地,微微的风穿过湖面穿过芦苇徐徐吹来,已近三九的冬天有如春天般的温暖。灰白调调的大渔滩别具一番风味。<br></h3> <h3>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几个当地人遗憾地说:你们昨天来就好了,昨天是五年一度的开捕日,好多人来拍照,鱼跳虾跃,热闹的很。宋老师听了不以为然:今天这个场景也很不错,动有动的乐趣,静有静的安谧。说完,还不由自主地吟起了诗:“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好一个“只在芦花浅水边”。那船,那人,那村庄,甚至那些鱼儿,可不都只在芦花浅水边,日也不离,夜也不舍,春夏秋冬静静相伴,直至天荒。<br>“小罗,回下头。”正站在堤上看风景,听到后面有人叫,一回头,时光定格成永恒。<br> 渔人们陆续退场了,滩面上恢复了平静。我们也调转车头,走向下一个路口——运漕古镇。印象中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与酒有关?不得而知。路上途经一段村村通,两边的树木不似城市里修理过的那样整齐有序,全都呈自然状横叉着。有人忍不住展开丰富的想像力:春光烂熳时,两边青翠欲滴,路上再有几个美女走过来,画面一定很美。我跟着一起联想:对,最好再骑个自行车,白色长裙,长发飘飘,多美啊。其实这样的马路比比皆是,美的是路边的树,没有经过修饰,由下而上自由生长,天然的形状,更能衬出春天的肆意和少女的天真了。</h3> <h3>很快就到了运漕镇。相比于老家的长临古镇来说,运漕镇显得更年长。那些残墙断瓦向路过的游人诉说着千年历史的沧桑。我们在老街里七拐八绕,穿过嘈杂的闹区,寻找往日的影子。一条狭窄幽深的巷口引起了我的注意,曲里拐弯地溜进去,嘿,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正对着一座古老的二层小楼拍个不停。我一边表扬他的“慧眼”,一边指着二楼破败不堪的绣楼:那曾经就是俺住过的闺房哦。友人吃笑,鼻子里吭了一声表示不与我一般见识。<br> 房东是位热情的大姐,姓周,带着我们参观完自己家,又主动请缨给我们当起了向导,跟着她的脚步绕了几个弯,去了“圆通庵”,路上又见到几座老房子,藤藤蔓蔓缠绕着,风姿早已不复往日,屋顶的小瓦,墙上的古砖,梁上的桓木,依然顽强地支撑着曾经的辉煌。与周围的新建筑比起来,她们更像年老色衰的老妪,满肚子故事的老妪。<br> 古镇上有些老房子还住着人,都是些老年人了。他们用自己身上的温度为老房子添了点人气。有的在打牌,有的在看电视,有的在聊天儿,有的只是发呆,跟天下多数老人一样,过着丰足而单调的日子。不与世事纷争,不理外界喧哗,在自己的世界里踽踽而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br> 出镇费了些时间。貌似古镇是个井字形,走了段创新路后,还是老实地回到了原路返回停车处。众人已经等在那里了。<br><br></h3> <h3>彩虹漫步<br><br></h3> <h3>“秀美肥东“网站成立两周年庆典活动安排在10月18日,地点:岳西彩虹瀑布。放弃了庐山的美,推掉了助演的邀请,随摄影大部队前往岳西一游。<br>对于皖西,一直不怎么待见。天堂寨去过,大裂谷去过,无非就是峡谷,崇山,溪流。内心里更偏爱皖南的景致,小桥流水,白墙黑瓦,绿林掩映,西子一般娴静。<br>天气不错。高速路两边,晨雾氤氲,给清晨的大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越往西走,山头一个接着一个向后倒去。然后一个拐弯就进了大山深处,满眼尽是看不尽的风景。<br>秋不够深。秋的颜色在山上还不怎么明显,绿色依然是主色调。有那么几片黄叶红叶,调皮地在某处一闪,又缩回了脖子。白花花的水一洼接着一洼,正在目不暇接之时,车子就到了彩虹瀑布。<br>都扛着装备奔赴眼前的美景了。空气是清新的,天空是湛蓝的,流水是潺潺的,脚步是轻快的,连呼吸,都畅快了。瀑布前,飞流直下,水花四溅。有来过的人撇撇嘴说:现在这水小多了,起码少了五分之四。水流量大时,老远就能沾染上水汽。<br>各家各处的瀑布大同小异,见多不怪了。<br>瀑布前围满了游人,自拍的,取景的,戏水的,赏玩的,最不喜扎人堆的我悄悄地远离了瀑布,任由脚步游走在山林之间。竹林里的风,把阳光吹的一惊一乍,细密的光,就布满了所有小径。<br>一只彩色的毛毛虫出现在围栏上,奋力地迈动着细碎的步子,几十只脚丫子一齐调动,步伐一致向前攀爬,间或还停下脚步,东张西望一下。她在干嘛?也学那世间凡人,登高望远,一览高处的彩虹瀑布?<br><br>走出出口,漫步山间,闲闲的看农家院里葱绿的蔬菜成长正欢,自由自在地吐着绿。有位大姐在不紧不慢地摘菜,看到我走近,热情地寒暄:喝水不?给你加点水?几只穿着花衣裳的鸡仔在茶林里惬意地啄着虫子。中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深山幽谷,不燥,不急,有点温,有点暖,温度刚刚好,像母亲的目光。溪流淙淙,泉水潺潺,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布谷鸟声。叮咚作响的水流声,与密林深处的鸟儿鸣唱,像一首和弦音回荡在山间。阳光在水里投入了斑驳陆离的光影,几尾鱼儿在照得见影子的小溪里欢快地游来游去。几户人家门前的秋菊开的正欢,紫的黄的白的,在白墙红瓦的农舍前,开出了一片又一片的风情。<br>当年陶渊明在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在屋前种上点太阳花以及兰花草呢?<br><br></h3> <h3>顺着小径一路走来,巨大的鹅卵石铺满了河床,像一个个棋子落在水里,青苔水癣在河底颤悠悠地舞蹈。有人说:这要是夏天,赤足走在水里一定更爽。现在是秋天,我们几个人穿着鞋子欢快地走在石头上,倒影掩映在青山绿水间,就有了想吼一嗓子的冲动: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br>对了,就是《知音》。平时常弹,也只是按着音律在抚弦,脑海里没有实质的画面。此时,此景,此心境,跳入喉咙的就是她了。正好有人在问事,我说在岳西玩儿,他开玩笑:是不是与知音一起啊。这里的环境还真适合与知音一起,逗留个三两天,踏水而行,踏歌而行,褪一褪浮躁与市侩,洗一洗灵魂与风尘,把心腾出一些位置,让空灵与干净入驻。早起踩着晨露,迎着朝霞,来一个深呼吸;白天看阳光一点一点穿透山林,再缀满水云间,听鸟儿在林间斗嗓子;晚上看斜阳慢慢隐于山后,鸡犬归笼,炊烟袅袅,而后,周遭静寂,只剩下虫儿呢哝细语……<br></h3> <h3>走马南京<br></h3> <h3><br>今年是个高考年。我所认识的朋友,以及认识我的朋友们的孩子们,今年都参加了高考。那段时间,人情往来不已,饭店每每爆满。摄影协会里就有好几个参加高考的家长。那天在罗哥家用过状元餐后,一行人借着酒兴去了黑洼水库。也许是连续的饭店用餐引起了胃的抗议和无奈,更也许秀美的风景引爆了大伙的玩兴,站在那个可以当作电脑屏幕的小山坡上有人提议:你们几个也别一家一家请客了,饭店都吃怂带了,干脆用这个钱组织一次短途旅游吧,顺便还能拍拍片子,既环保又时尚,还与时俱进。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于是,就有了这次的栖霞行。<br>关于栖霞,我所知甚少。貌似在哪篇小说或电影里见到“栖霞仙子”这样的名字。栖霞山上的红枫,我更是不知。请原谅我这个做旅游的非专业人士对栖霞红枫的忽略吧。<br>跟着导航进入栖霞山时,眼前的人流吓坏了我们。中国人真是多啊。主干道边停满了车,就更甭提停车场了。买了门票后,看看涌动的人流,临时决定先解决肚子再进去欣赏红枫了,想法是错峰上山,后来用过中餐后再上山,才发现,11月20号的栖霞山,根本没有消停时。</h3> <h3>进了入口,一行十人就自然分开了,扛着枪端着炮各自寻找心中的那片红枫去了。南京的上空跟全国的天空一样,雾霾是主角。本是正午的阳光被雾霾一过滤,倒也不显得很热烈。只是,满山的红枫显得很没有精神,灰蒙蒙的,耷拉着脑袋,有些叶片也卷了。跟此时的我特别相像,没有午休,没有精神,一见人多,玩兴全无。只有透过阳光,才能拍出它的美来。逆光下的红枫还是有点美的,像千万只蝴蝶,翩飞于半空。<br>一个人信步在红枫林中徜徉。林中三步一群,五步一组,簇拥在树下休息或用餐,更多的是举着相机手机拍人拍景拍个不停。年轻人居多,有许多的学生,周六的原因吧。一时间有种错觉,时光倒流般。好多年前第一次信步各务原樱花节时,就是这样的情景。此时,樱花代替了红枫,地面也不像眼前的这样不堪,垃圾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了。只是,樱花开在春天,红枫醉于秋天。春天是清新的淡雅,秋天是色彩的天下,有树的地方,无不层林尽染。满目都是斑斓的,红枫醉,银杏黄,众木绿盎然。那些银杏,让我想起了北京的十渡。十渡的银杏此时不知啥模样了。</h3> <h3>几步就到了栖霞寺。寺里香客众多,香雾缭绕,钟声时而回荡在山间。一阵风吹,银杏叶从天而降,天空一片摇曳的金黄。坐在回廊里,闲闲地看着浮生, 佛教音乐隐隐约约传来,阿弥陀佛声声颂,倒也不显得寂寞,甚至享受起了那种宁静致远,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br>栖霞寺的右前方,有几个家长引着自己的孩子在三个可爱的小和尚雕塑前拍照留影。三个小和尚形态可掬,很是讨人喜爱。一个蒙眼,一个捂嘴,一个双手捂着耳朵,想来是不听,不看,不说。很多时候,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人生可不就少了多少烦恼啊。<br>规定集合的时间到了。下一个行程是南京夫子庙。所有去南京的人好像不去夫子庙秦淮河就像没去过南京一样。30公里的路程,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堵车是不可避免的。第一次来南京时,就感受到了南京梧桐的茂盛。粗壮低矮的法国梧桐站满了南京的大街小巷。这次来又发现一个细节,南京的红绿灯左拐时间一般都是十秒,在黄灯跳出来之前,慢赶紧追也只能通过三辆车。夫子庙是第三次光临了,热闹依旧,秦淮河的水也还是那样,缓缓流淌。商业的氛围包围了整个秦淮河,我甚至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溜达。</h3> <h3>岸边的长墙上,刻画了当年秦淮河的才子佳人们。正一个一个字辨认是哪些佳人时,接到友人电话,建议坐船夜游秦淮河。排着队就上了画舫。上了画舫才知道坐错了船。在此友情提醒:若想船游秦淮河,请选择右边的船家,那样才能360度看秦淮河。而我们所乘的画舫,只能从窗户里窥视秦淮河当年的奢靡和风流。<br>两岸灯笼悬挂,亭台楼阁散落其间。通过画舫里人工语音讲解员那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模糊地听着两岸的故事。再次请求原谅我的思想开小差,没有听清那些秦淮典故以及几十座桥的由来,附庸风雅本就非我所喜。两岸的仿真建筑成了没有生命的摆设,冷眼看着那些红灯笼下的窗棂,遥想当年的莺歌燕舞,对酒当歌,不胜希嘘。提到秦淮八艳时,倒时留神了一下。因为事先在岸上走马观花了一遍图刻,八个美女的故事尚还听进去了一些。得出的个人结论就是:痴情女子做不得。才情卓越,风姿卓绝,怎么就枉费在负心男人身上,不值,太不值了。秦淮河里的流水仿佛也听到了我的心声,呜咽着,久久。<br></h3> <h3>成都印象<br><br><br></h3> <h3>与友闲聊太极服时,他提到成都。其实平时同行有时也会送些成都的行程过来,只是都没上心,淡淡扫一眼就扔在一边,任它沉睡。友人发了成都小巷的图片,激活了业已随岁月流逝的记忆。关于成都的那些故事,那些以为都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情景,就这么不期然的,又一点一点探出脑袋,回头朝我张望。<br>成都,一个在世人眼中温婉,慵懒,恬淡的城市。就像我六年前第一次踏上成都的土地一样,迎接我的,就是这样的美女导游。同时,她们又是热情火辣的,带我去品尝成都最有特色的麻和辣。尽管门外队伍排的老长,许多人对饭厅里面望眼欲穿,可我的味蕾丝毫领会不了成都麻辣的美妙。一个人,带着六十位客人,在双流机场与成都市区之间来回奔波几趟,等安顿好大家入住,我也累的连饭也不想吃了,只想把自己随便扔在什么大床小床上好好眯一觉,哪里又有什么心情去品尝成都的美味。真是愧对美女的热情好客了。<br><br>九寨沟的美,还有那蓝滢滢的水,已经无须由我的笔触来描写了,有图为证吧。巴蜀的路,也无须我再来一次惊心动魄的场景回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脏的承受能力差,还是习惯了平原的坦途,巴蜀的险,让我心惊肉跳,发誓再也不走巴蜀之路了。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果然!<br>除了三峡那次,与众多导游同睡船上的餐厅地板,川主寺那一晚的住宿,也是让我刻骨铭心。九寨沟人满为患,已经没有多余的客房了,只好将就着在宾馆的值班室入寝。简陋的值班室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带着他们看完震耳欲聋激情澎湃的当地风情演出回来,已是半夜。累的顾不上去找哪里有洗漱的地方,直接穿着外衣就躺下呼呼了,忘记了高原缺氧的郁闷。早上,天蒙蒙亮就醒了,四周寂静,又一个人顺着长长的走廊一层一层到处找公共浴室,总算在顶楼找到了一间,门锁还是坏的。找了一根棍子,顶着门,提心吊胆地简单地把自己淋浴了一遍,也算洗去了一身的风尘了。<br></h3> <h3>上黄龙的时候,山下还好,清晰度还不错。等上到半山,浓雾笼罩了整片山。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高山林立,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山腰,两辆车以蜗牛的速度行驶着,车上所有人停止了最初的轻闲,全都闭上了嘴巴,空气似乎都被凝固了。我甚至想征求领队意见,再通知司机:调头回去吧,不去黄龙了。在一个稍微宽敞的路口,车子停下来稍事休息,让司机们休息一下。客人中也有想打退堂鼓的,可是,看了看路,正在兴修的高山路连调头的机会都没有,除了向前,别无他法。 <br>对了,那条路是安徽承建的。一路上时不时会冒出安徽驻扎在那里的修路人,总算给我们恐惧不安的心,添了一点安慰。人在异乡,又处困境,哪怕听到熟悉的乡音,看到熟悉的陌生人,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慰藉。<br><br>大家都上黄龙了,只有我一个人留在了景区门口。走路都喘气,心慌气短,脸上也有了轻微的高原红,更别提爬山了。同车的司机与我年龄相仿,见我没上山,邀请我去就近的茶楼休息。以极度淑女的步伐缓步随他走到茶楼,安静地坐下来,看他们聊天打牌说笑,一时忘了身在何处。众人独欢我独寂。又或者,假装以一种寂寞的姿态,看人间欢乐。<br>那时年轻,累了,睡一觉,以为就挺过去了。却不知,那些年遗留在体内的疲惫,最终还是不堪重负,终于有一天兵临城下,将我打败。<br>关于成都,镜头里留下的,都是美好;而存在记忆里的,都是困累。所有的,都成了过去。这一生,我们都在经历,并逐渐忘却,无关悲喜。</h3> <h3>闲话《祭笔》</h3> <h3>偶然读了余秋雨的散文《祭笔》。<br>是个雨天。临时决定回娘家,拿了散文集就上车了。按阅读顺序,正好读到这篇。看了第一段,就放不下了。大象什么时候停的车我也不知道,出发前他就说了去干个小活,干完就走。<br>被猛烈的敲玻璃声惊醒。摇下车窗,看见一位老太太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大意是车不该停她家门口,路都被压坏了,叫了半天我为什么不理她。楼上有个老头子也在不断地说着难听的话,大概意思差不多。两个人共同的语气不善,态度不善,表情不善。<br>我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车的位置,离她家还有点距离呢。只抛了一句:“一会就走”。摇上车玻璃,屏蔽外面的杂音,继续看我的书,任凭他们俩翻卷着嘴唇继续在那叽里呱啦。<br>余秋雨化笔为剑,回击那个时代被扭曲的灵魂。我没有笔,只好以沉默回应。<br>一直很喜欢读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人写的作品,他们的经历无法复制,他们的思想深邃而悠远,他们的作品深刻到让你汗毛倒立,他们用真实而客观的文字再现了当时绝无仅有的中国式历史。他们把曾经惊涛骇浪的情绪,在经历了时间和岁月的沉淀后,再用平和委婉的语调记录,仿佛在说他人的故事。甚至也隐藏了一些情感,压抑了一些情感,没有完完全全地释放。若不是思想被长期压迫,灵魂被长期压迫,身体被长期压迫,又怎么会有喷井式的勃发?他们所有的情感积蓄到不得不发的时候,文字就成了最合适的出口。写起来一气呵成,读起来也是畅快淋漓。<br>时常为那个时代的人敬佩。他们的身体与思想同时饱受磨炼,炼出了钢铁般的意志,坚韧不拔的品质。当年余秋雨为父亲代写材料,光一个“交代”就写了700多万字!这个数字吓到了我!这是什么概念?700万字,有什么“问题”需要用这么宏伟的字幅来交代?那个混乱的时代,迫害了一些人也激起了一些人。行车途中,我放下书,与大象讨论这个关于交代的事。大象说我:你只是感动,无法体会。那怎么办,我也不能坐着时光机回到那个年代去体验生活,只好坐在这里发一通感慨,聊解文章带给我的震撼。<br>这篇散文,余秋雨以笔为线,一字一字串起大半个人生。文章折射了畸形年代里的畸形命运,貌似平静的叙述中蕴涵着悲壮的集体挣扎。这是一部具有象征意义的作品,一部深入灵魂的“中国读本”。它告诉读者,在我们出生之前,父辈们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精神历程,这种精神历程又如何渗透到今天,成了我们无以复加的生存背景。他们可以说“峥嵘岁月”,我们又如何用的起这四个字?祭的是笔,更是祭他曾经的岁月。曾经读过一篇文章,好像叫《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作者好像是位女性,池莉还是谁,也有点像祭她成长的岁月。当年看了也很有感慨,只是太忙没顾上记录。<br>看了余秋雨的简历,1946年生。比我父亲大三岁。无法想像父辈们年轻时代经历的精神历程,也无法重新体验他们那已经逝去的生活。今现世安稳,唯温柔以待了。</h3> <h3>遍地河柳催绿发,<br>何处春江不无鸭。<br>等闲莫言秋冬事,<br>回眸一笑暮年华。</h3> <h3>弹琴始觉岁已老,拨弦方知音难觅。<br>低吟但求抛却愁,舒臂只为心静谧。<br>欲谈话语无可能,情深缘浅何所起。<br>从来好曲费思量,果然光阴不经意。</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