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

南山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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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漫记

　　81年前，一位名字叫埃德加·斯诺的美国人写了一本名为《西行漫记》（Red Star Over China）的书，那是一部文笔优美，纪实性很强的报告文学作品。今天，我将我的这点文字也取名《西行漫记》，实在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标题和我接下来的文字所要表达的内容很贴切。

引子一

不是天堂 ，比天堂更美的地方
广阔的草原， 牛羊沐浴着阳光
连绵的，那是大地的衣裳
圣洁的雪莲 ，开在天山顶上
戈壁尽头 ，多情等候的胡杨
胡杨倒下 ，已是千年的风霜
沙漠深处 ，住着楼兰姑娘
姑娘醉了， 飘着马奶酒香
如果你要去远方， 新疆是个好地方
葡萄架下等着你， 看看西域的阳光
如果你要去远方， 新疆是个好地方
哈密瓜都熟了， 快来快来尝一尝
——《新疆是个好地方》

　　这美妙的歌儿回荡在我的灵魂深处，多少年，它一声声召唤着我，云里雾里，风里雨里，梦里歌里；多少回，我的心一次次随风远去......

　　我要去新疆，我要去遥远的新疆，我要去看看祖国的大地究竟有多辽阔，我要去看看祖国那西部边陲究竟有多遥远！

　　2018年7月、8月，暑假，之于我而言，正是悠闲时节。内地酷暑难当，听说遥远的新疆正凉爽。

　　我要出趟门，出趟远门，去那片未曾去过的地方，去寻找那份梦幻中无数次经历的过往…...

　　7月28日清晨，南京禄口机场，我终于和朋友们一道登上深圳航空公司ZH9591次航班，先向北，经停太原，再折向西，开始了为期8天的“寻疆记”西行之旅。

　　6点55分，开始安检，办理行李托运手续，持登机牌经安全通道登机，整个过程只需半个小时。一切都由陪同导游操作，我们只需按程序机械地挪动脚步向前移动就好。

7点30分，飞机终于起飞。

当机头昂起，引着飞机脱离地面腾空而去的一刹那，我仿佛张开双臂，踮起双脚，一跃而起。

万米高空，我穿云破雾，呼啸前行，雄鹰般疾驰于长空。我仰面望天空，天空还在我顶端；我俯首看大地，大地隐约在云间......

约莫一个半小时后，飞机抵达太原武宿国际机场。降落之前，乘务员提前半个小时告知旅客飞机即将降落，一再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不得在机舱内随意走动，注意安全。不多会儿，微微地感觉飞机开始下降，待降落至地面，整个过程依然很平稳，并无太多异样，只是内心感慨，这短短的降落过程竟又飞跃数百公里的航程。

因为需要对机舱内加以清理，在武宿国际机场经停时间将近一个小时。十点零七分，重新起飞，直奔新疆。

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我的视角几乎没有离开过机舱后排座位边的那个小窗口。隔着窗户的玻璃，我用手机的镜头记录下了所有我感兴趣的景象。

飞机在云间穿行，云态变化万千。那云，或如絮，一缕缕，纷纷扬扬，飘飘忽忽；或如冰，一块块，浮在云海上，挨挨挤挤，悠闲自在；或如山，一座座，绵延着伸向远方，层层叠叠，高高低低：或如壑，一条条，纵横交错于天宇间，深深浅浅，险象环生......我极目远眺，那是个云与蔚蓝交汇的地方，我想知道那云天交汇的尽头究竟还会有什么？

云层稀疏的时候，我便隔窗向下张望，我惊喜地发现云缝下那隐隐露出的绵延山川和沙漠；我惊喜地发现那不可一世的高山大川此时此刻统统都在我的脚下。云翻腾，心激荡，一种征服者的感觉充斥在我的心中。

眼下，那无边的沙丘是否知道我在注视着它？沙丘上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可是流沙的遗迹？那一片片浅黑色影子样的东西是不是沙漠的胎记？我看见了连绵的群山间，那从顶端辐射而来的，若根须般四散的印迹可是大地母亲的经脉？我看见了绿洲，我看见了湖泊，我看见了在沙漠中穿行的班列，我看见了横亘于天际的车道，我看见了不远处向后飞去的航班飞机，我看见了河流下游二面倚山滨河的城市......所有那些以前未曾见过无法见过的一切都让我欣喜若狂。

南京，太原，克拉玛依，这些相隔千山万水的城市，因为我的一趟行程，此刻，它们在我的心里已紧紧地链在一起，对，还有我的家！

此刻，我正怀着满腔热情去看望那远在祖国西部边陲的“戈壁美人”！

下午，一点多钟，飞机顺利降落克拉玛依机场。

克拉玛依，我来啦！新疆，我来啦！

 
 引子二
 
当年我赶着马群寻找草地
到这里勒住马我瞭望过你
茫茫的戈壁像无边的火海
我赶紧转过脸 向别处走去
啊克拉玛依 我不愿意走进你
你没有草没有水连鸟儿也不飞
啊克拉玛依 我不愿意走进你
你没有歌声没有鲜花没有人迹
啊克拉玛依 你这荒凉的土地
我转过脸向别处去
啊克拉玛依 我离开了你
今年我又赶着马群经过这里
遍野是绿树高楼红旗
密密的油井和无边的工地
我赶紧催着马
向克拉玛依跑去
          ——《克拉玛依之歌》

                     1.

吕文科的那曲《克拉玛依之歌》在我儿时便唱酥了我的心，朦胧中，我感受到了难以言状的怅惘，滋生出无法比拟的向往，今天我终于来了，终于来到你的身边，来看望你，克拉玛依——“戈壁美人”！
克拉玛依，因黑油山而得名，位于准格尔盆地西北部，加依尔山东麓。如今的克拉玛依早已不再像曾经歌里唱的那样“没有草没有水......”她是一粒“黑色宝石”，一座亮丽宏伟、富有现代化气息的城市。
“扫货”，似乎是现今才流行的一个热词，其实，早在多年前，克拉玛依人就曾以他们的行为对这个词的内涵和含义作过丰富与注解。
“克拉玛依号称中国的迪拜，克拉玛依人个个都是石油大亨。当年克拉玛依的建设者们来到这荒凉的戈壁，他们怀着满腔豪情战风沙斗冰雪，风餐露宿.....为祖国的建设事业立下汗马功劳。”
“那时，克拉玛依荒凉闭塞，石油工人们常年忙于工作，偶尔有人进城，或是放假，他们便驾着马车去到离他们最近的城市疯狂购物，他们的到来往往将商店里的货物一扫而光。”
......
车上，地接导游这样激情地为我们宣扬着曾经的克拉玛依和克拉玛依的石油人。                           
车载着我们一行22位游客，外加南京随行的陪同导游小邱（邱文燕）姑娘，新疆地接导游，一位据她自己说她是六月六号出生的，让我们叫她“六六”的严姓小姑娘，和一位司机，合计25人。所以，按照导游的建议，我们这个团也便有了个吉祥而响亮的番号“66团”。
 

  2·

我们到新疆要造访的第一处景观是一个叫“九龙潭瀑布”的人工景点。

九龙潭是克拉玛依河的源头所在地，位于克拉玛依河穿城风景带之首——东郊瀑布景区内。该景区主要由一个高约8米的人工瀑布、瀑布下的巨潭和周围大面积的绿化林带草坪构成。

因为这里常年少雨，水在人们心目中也就成了举足轻重的稀罕之物，

瀑布水源来自风克干渠，湍急的水流从中间的一条巨龙口中喷出，利用水喷涌的速度和自然重力，从而形成宽约10米的巨大瀑布，瀑布两边分列着八条龙，从它们的嘴里也同时喷出八个水柱，构成一个巨大的水廊。瀑布下面是一个长方形回字水潭，潭内碧波荡漾，潭上东西两侧各有一座小拱桥连接潭中的岛屿，成为横跨巨潭的通道。潭的四周是花岗岩铺面的平地，两侧的花坛中玫瑰、万寿菊等竟相开放，斜坡上是点缀着花卉的绿色草坪。

望着那清澈的潭水，我们沿着拱桥回廊拾级而上，俯仰间感受着那难得一见的美好景致。

第一晚，我们入住这著名的石油之城内的“和泰美居”宾馆。

导游说，“这里是瓜果之乡，天气干燥，建议大家多多品尝这里甘甜的水果，一甜（天）到底。”

明天的目的地是大约8小时车程，距克拉玛依500公里外的边境小城“布尔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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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清晨，车载着我们快活地驶出克拉玛依，当离开那位“戈壁美人”的时候，心中充满不舍。怀着留恋，怀着对边境小城布尔津的憧憬，我们不得不踏上第二天行程。
车驶出城市，眼前看见的是长长的貌似并不高耸的山脉，导游说那是天山的余脉，放眼望去，乌蒙蒙的山色让我由衷感慨，“不愧是石油城市，连山都是黑色的！”
路不宽，双车道，也没有大的起伏，路面很平整很干净，路上行驶的车很少，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但是，一段距离便会有个检查站，导游就会再次提醒我们系好安全带，千万不要对着安检人员拍照，曾经有人不听劝告，结果如何如何......于是，每每临近检查站，我们总会很紧张地将安全带的插销迅速插进卡口。
坐在车上，左顾右盼，那漫无边际的戈壁滩上偶尔有连成片的胡杨被撂在身后，却始终难以见到水的身影，见到的也只是那或许是下雨时留下的印迹。总之，只要有水的地方，必定有草和树，也就有人居住，只是那样的情景少之又少，想想看，布尔津县域10369.45平方公里，人口却只7.2万，也就相当于咱内地一个乡镇人口的规模吧。
去布尔津途中，我们将经过“乌尔禾魔鬼城”。
其实，魔鬼城并不在我们这次行程之内，按照规划，我们只能在经过那里时在车上远观那方圆十平方公里的风蚀城堡。但是，导游在我们的要求下，将车驶入了魔鬼城，临时擅自决定带着我们去游览那里的奇异的自然景观。
魔鬼城又称乌尔禾风城，位于新疆准噶尔盆地西北边缘的佳木河下游乌尔禾矿区，西南距克拉玛依市100公里。那里由于无数年的风蚀，从而形成形状怪异的地貌特征。远远望去，就像一座连成一片的城堡，当地蒙古人将其称作“苏鲁木哈克”，维吾尔人称为“沙依坦克尔西”，都是“魔鬼城”的意思。
其实，这里是典型的雅丹地貌区域，"雅丹"是维吾尔语"陡壁的小丘"之意，雅丹地貌以新疆塔里木盆地罗布泊附近的雅丹地区最为典型而得名，是在干旱、大风环境下形成的一种风蚀地貌类型。
魔鬼城呈西北、东西走向，长宽约在5公里以上，方圆约10平方公里，地面海拔350米左右。
据考察，大约一亿多年前的白垩纪时，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淡水湖泊，湖岸生长着茂盛的植物，水中栖息繁衍着乌尔禾剑龙、蛇颈龙、恐龙、准噶尔翼龙和其它远古动物，这里是一片水族欢聚的“天堂”，后来经过两次大的地壳运动，湖泊变成了间夹着砂岩和泥板岩的陆地瀚海，地质学上称它为"戈壁台地"。
我们随更多的游客乘观光车在景区内兜圈，瞪着双惊异的眼睛饱览着那片给人以无限想象空间的异域风景，一身兴奋。
那部风靡一时的电视剧《七剑下天山》就是在这里取的景。景区内，拍电视时留下的布景早已融入这散发着魔力的城堡，已然成为景区内一个令人眼熟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风雕雨琢，鬼斧神工......那绵延的城堡里究竟住着谁？坐在车上，脑子里忽然闪现出这样的念头。

   　　 4.

离开魔鬼城已是下午一点左右，可在新疆，正是午餐时间，车径直将我们载入附近的餐厅，凉皮、豆腐、辣子鸡......提供的饭食足以够我们果腹。

接下来的目标便是直奔布尔津了。

布尔津县隶属阿勒泰地区，位于新疆最北部，阿尔泰山脉西南麓，准噶尔盆地北沿，其北部和东北部分别与哈萨克斯坦、俄罗斯、蒙古国接壤，是中国西部唯一与俄罗斯交界的县，国界线长218公里，境内河流众多，是进出新疆西北部两个边贸口岸的必经之地，与俄罗斯接壤处有一个极具开发价值的理想口岸，是打开西北地区与俄罗斯经贸往来的唯一最近通道，中国唯一一条向北流淌的河流——额尔齐斯河最大的支流发源于此。说它是“一声鸡鸣闻四国”之地，好形象。

布尔津东北部毗邻蒙古国，东邻阿勒泰市，西邻哈巴河县，南与吉木乃县和福海县相连。布尔津农业资源十分丰富，主要作物春大豆、春小麦、玉米、油葵等。

“阿勒泰”来源于阿尔泰山。阿尔泰山，史书称之为“金微山”、“金山”。阿尔泰在突厥语和蒙古语里都是"金子"的意思，只因此山蕴藏出产丰富的黄金。

“自北向南分别是阿尔泰山、天山山脉和昆仑山。阿尔泰山盛产黄金，天山盛产药材，而昆仑山则盛产玉石，久负盛名的和田玉便出自昆仑山下。我们新疆的三座山真正是‘金山药山玉山’。”导游反复为我们普及新疆的地理常识，用她那小拳头一再演示着“三山夹两盆”的地形。

越往北行，越发觉得凉爽。经过“火烧山”时，侧目观望着那焦红的岩石，“曾经的那一把烈火究竟是谁点燃？”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大约行至中途，停车休憩。

路边，一户哈萨克人的民居前，粗壮的哈萨克汉子在门前兜售着他那堆所谓的玉石，这，我没兴趣，倒是他身后的一只四角细毛羊引起了我的注意。走过去，我连拍了几张照片，边拍边惊叹之际，那位哈萨克汉子突然转过身来瞪着眼睛冲我要钱，原来，那正是只供游人拍照的羊，收费的，五元一次。同行的高先生也从另一侧拍了照片......我们只顾自嗨了，没注意到身后那躲闪一旁的收费告示，这怨不得人家。

车经过布尔津县城，没有停，而是直接将我们送往县城西北方向的“五彩滩”景区。五彩滩景区距离布尔津县城只有24公里，但是因为限速，耗时约40分钟，才到达景区门口。

北疆旅游的魅力在于同时能欣赏到戈壁沙漠、河流绿洲等不同生态风景，五彩滩就是这样一个奇妙非凡的景点。

五彩滩是前往哈巴河县与喀纳斯的必经之路，碧波荡漾的额尔齐斯河流淌其间，与对岸葱郁青翠的河谷风光遥相辉映，可谓“一河隔两岸，自有两重天”。

无数年河流激烈的冲击以及狂风侵蚀，才形成了如今额尔齐斯河北岸悬崖式的雅丹地貌。雅丹，维语“险峻的土丘”之意。因为河岸岩层抗风化能力强弱不一，轮廓便会参差不齐，大小石峰、石墙、石柱，群峰如林，疏密相生，雄风大气，刚柔十足，造型奇艳，风尘不染，超凡脱俗，别具一格，鬼斧神工，形成一幅锦绣山河的壮丽图画。又因为岩石含有不同的矿物质，所以又幻化出种种异彩，黑、白、黄、绿、紫以及其过渡色彩......让“五彩滩”大放异彩。

北岸如此，而南岸却是绿树葳蕤，连绵成林，登上观景台，远处逶迤的山峦与戈壁风光尽收眼底，大饱眼福。

此时，我所见到的额尔齐斯河却:是特别的安静，安静得就像一位端庄文静的女子，清澈怡人，令人爱怜！免不得感叹这素有“天下第一滩”美誉的“五彩滩”，确实名不虚传。

因为需拍照，我总被性急的同伴落在身后，待我匆匆回到景区大门口的游客休息处时，他们正个个笑眯眯贪婪地吃着十元一盒的哈密瓜，好歹为我留着，我便伸手接过，开心享用。

休息的当口，人前广场上忽然闪现出一群二十岁左右的维族青年，维语中，将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唤作“巴郎子”，年轻美貌的姑娘则被叫作“古丽”。当极具民族特色的音乐声响起，那群身着艳丽民族服装，浑身充满激情的巴郎子、古丽们先是轮番上场，后又集体共舞。只见巴郎子步伐矫健如快马，双臂张扬似雄鹰；古丽则是柔姿似水摄人魄，面含娇羞撩人心。维族孩子们的舞蹈让我们这群远道而来的游客大饱眼福，实在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返回布尔津县城，当晚，我们下榻“天河宾馆”。

行李通过输送带传进宾馆大厅，严格的安检后，我们得以进入，登记，取房卡，带上各自的行李，顺利入住。

晚餐自理，导游向我们推荐了额尔齐斯河畔的“河堤夜市”——中俄老码头风情街，那是一条饮食商业街，规模虽不大，风格却独特，只是家家格局相差无几。   

寻见店名，我们直接走进那家据说是导游“严六六”朋友的店内，一份烤羊腿，一盘狗鱼，十几串烤羊肉串，一盘凉皮，外加两碟素菜，一人一杯加蜜奶啤，就这么些，结账时将近千元，记得一碟炒马齿苋收了咱68元钱，你说价格怎样？

用完晚餐，步行回宾馆时已经22点，可天色尚明，夕阳才西沉，粉色的晚霞漂浮在明澈的天空，街上行人极少，一片宁静，“西域夕阳才西沉晚霞如晕，东土皓月已东升夜色正浓”。

这一天，我们走进魔鬼城，伫立五彩滩，闲逛河堤夜市，沿途饱览沙漠戈壁草原，兴致正浓，心情很好。

“明天我们进山了。”临别时，导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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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三天，目标西北山区，继续前行，喀纳斯、禾木村、白哈巴村，还有贾登峪，这几个陌生的地名早已存进我的记忆中。

晨起，车沿着阿勒泰草原北上。虽只两车道，可车辆很少，路面很平整。

我们首先经过被称为“北疆海岸”的托洪台水库，从水库路边缓缓驶过，路边偶尔出现的村庄被绿树和生长着玉米、向日葵的田地环抱着。道路蜿蜒，仿佛在草原上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偶尔裸露的巨大的花岗岩石路标一般为我们指引着前行的路线。

走过“白沙滩”，穿越“布尔津粮仓”冲乎尔盆地，这时，我们才真正开始上山。“之”字型的山路从山脚的这边将我们送上山巅，左拐右拐，变魔法似的，又将我们送至山的另一边的凹谷。

一路草原、牧场、森林、河谷，一条布满别样的自然景致的道路，不见边际的原始森林，绿草如茵，大片大片的天然牧场仿佛被覆上一层绿毡。马儿轻轻摇动着尾巴，静静地低头啃食着。一群群体态硕大的阿勒泰羊浮云似的快活地游荡期间。天空不时会有只苍鹰在振翅盘旋，远山间或传来苍鹰的啸叫声，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云天，又跌落人间。远处，覆盖着积雪的山顶插入天际。

眼睛不累腰板累，站起来活动活动，坐下来继续欣赏那无边的美景，生怕错过什么。

一路草原、牧场、森林、河谷，一条通向神秘远方的道路，我们的车淹没在难以言状的美丽景色里。

布尔津县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三国接壤，禾木村就坐落在这里的禾木河边，禾木村是布尔津县下辖的一座村庄，面积一千多平方公里，村民一千四百多人，其中图瓦人八百多人，这里是图瓦人最集中的居住地，它和喀纳斯村和白哈巴村是仅存的3个图瓦人村落，禾木村是其中最远、最大的村庄，号称“神的自留地”。曾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选为中国最美六大古村（镇）之一。

禾木村的房子全是原木搭成的，充满了原始的味道。村边禾木河的对岸有一处高台，累巴巴地攀上去，向右，可俯视禾木村及禾木河全景；向左，可远眺覆盖着积雪的远山山顶；向前，青山错落，烟色隐隐，禾木河从其间流淌而来；向后，满山白桦林遮挡着人们的视野；而眼前脚下，则布满夹杂着说不出名字的野花等植物。整个的，这里空谷幽静、山水灵秀、小桥横亘河上，河水晶莹剔透。

午餐被安排在图瓦人的小木屋内，我们挨挨挤挤地坐着，粗茶解渴，淡饭果腹。填饱肚子是最大的心愿，谁让咱来的是原始村落呢！

匆匆离开禾木，那条清入肌肤的禾木河，那片静若处子的白桦林被我们的车缓缓地留在了身后，何时还会再来探访这神秘幽静的地方，我真的说不清楚！

贾登峪，哈萨克人刚出坑的馕金黄香脆；红柳串成的羊肉串，肥瘦肉粒间隔，咬入口中，嫩焦相杂，香而不腻，风味独特；烤鱼，冷水中生长的鱼周期长，肉有嚼劲；烤羊排，白里透红，看着诱人，禁不住舌下生津，可我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地狠狠吞咽下去，生怕让人觉出笑话。

晚餐后，三三两两，手背身后，信步慢走。远山清幽，浮云闲散。

美林酒店，那一晚，我们夜宿贾登峪，北疆第三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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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昨晚，睡得好香，只是清晨起床后发现停水，如厕、洗漱竟然成了问题，好在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且都能够将就了事。
早饭后，天空乌云低沉，当我们驱车来到“新疆·喀纳斯国家地质公园”游客集结地时，天空乌云低沉，丝丝缕缕地飘起了小雨。八月刚开始，内地正忍受着酷暑的煎熬，人们常常寄托于一场由海面刮来的风暴以缓解暑热。可在喀纳斯，这里却是凉意中夹杂着细雨，众人纷纷穿起外套、雨衣，25块钱买双鞋套套在鞋上，既护鞋，又暖脚，出门在外，且行程刚刚开始，总不能让自己着凉吧？第一回来到此地，前途未卜，谁知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在等着呢？
茂密的森林间，山路弯曲，时上时下，但总体方向却是一路向着高处行驶。虽道路坎坷曲折，却目标明确，坚定不移。
卧龙湾、月亮湾、神仙湾、鸭泽湖......那些生长在高原森林深处的野鸟浮游在水面上，一眼望去，波光粼粼，水面清冽，令人心中滋生出诸多怜爱，不忍离去。
登上游艇，来回四十分钟的湖面畅游，竭力想象着图瓦人冬季在湖面厚厚冰层上拔河、拉爬犁、锯木头、摔跤……的盛况。
路边，我用镜头收留了一株从未见过的开着花朵的高山植物，不见妖冶，也不见绰约风姿，其健实的品质却无法掩饰。高山一美人，谁人识真容？带不走她，可我能带走她的倩影，将她永远带回到我那遥远的东土。
没见着图瓦人，没见着那传说中喀纳斯湖神秘的水怪......究竟还有多少个我没能见着的异域景象？实在是难以想象穷尽。
沿着湖边木板搭成的便道，欣赏着随地点、时间转换而不断变换着颜色的湖水，带着不舍，终究还是离开了那片“人间净土”。就让喀纳斯湖、喀纳斯湖里的水怪，还有那片森林、那一缕缕一团团漂浮在山间的轻轻薄雾.....都留在那个属于它们自己的地方吧！我只需带走我的记忆，还有无限美好的想象就好！再见，喀纳斯湖！再见，喀纳斯湖水怪！
月亮湾，曾几何时谁走过，身影匆匆去，足迹留河湾。而那弯弯曲曲的卧龙湾呢，懒洋洋地卧在水中，爱搭理不搭理的，你只管卧着好了，只当我没来过，好吧？
离开喀纳斯湖，沿来时的路折返。一样的双车道，一样平整干净的路面，来往车辆秩序井然，毫无颠簸之感，坐在车上觉得很舒适。
在游客聚集中心，吃了午饭，等车，径直下山，驱车直奔昌吉。
回程，一路上，广袤的沙漠、戈壁，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四处低头摇尾的马、羊。远处的山渐渐隐退，渐渐地隐没在云间。
赤色的火烧山一晃而过，乌图布拉克服务区凉风习习。
乌伦古湖，从车上，我们一涌而下，站立湖边，任凭高原沙漠上的风掠起我们的头发、衣角。极目远眺，蓝天白云倒映在洁净的湖水里，这座号称中国十大淡水湖之一的湖泊，因为它坐落在这四周茫茫沙漠戈壁之中，更显得格外尊贵！
一路长驱，直入福海县，喜来居大酒店，我们第四宿住地。
翌日，我们在路上行驶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才来到昌吉。此时，落日西斜，洁净的天空中，晚霞迷人，树木房屋浸没其中，一派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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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昌吉回族自治州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下辖行政区之一。地处天山北麓、准噶尔盆地东南缘，东邻哈密市，西接石河子市，南与吐鲁番市、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毗连，北与塔城、阿勒泰地区接壤，东北与蒙古国交界，边境线227.3公里，是古代“丝绸之路”新北道通往中亚、欧洲诸国的必经之路。全州东西长541千米，南北宽285千米。
昌吉回族自治州下辖5县2市，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聚居地区，州境内主要有回族、汉族、哈萨克族、维吾尔族、蒙古族、塔塔尔族、乌孜别克族、满族、东乡族等37个民族，总人口169.4万人，地广人稀是那里的一大特点。
车驶进昌吉，海悦国际大饭店是我们今晚的投宿地。
没落地新疆之前，我们其中的一位团友就说将会带着我们去会见一位来自内地，如今在新疆生活的朋友。今晚，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完成这一心愿的时候了。
办理完住宿手续，前来接我们的车已停在酒店外。
来迎接我们的是一对年轻夫妇，他们一人驾着一辆车。我登上的是男士的车，他操着疆味极浓的普通话和我们交流。车左拐右拐，在一栋大厦前停下，车位很紧张，从这点足以说明那里是一处极繁华的城市地段，好不容易才将车归位。
我们被引进一个极具民族特色的餐馆——西域伊娜。门楣上，“西域伊娜 新疆美食”八个字在霓虹灯光衬托下格外醒目。走进其中，餐桌按排档格局排列着，间隔不大，食客满座，前方中间有一个舞台，舞台上，年轻的维族青年正激情四溢地跳着民族舞蹈，风格独特的民族音乐提醒我们此时正身处异域他乡。
我们的餐桌紧邻舞台左侧。那对小夫妻因为要驾车接送我们，所以他们以水代酒，一一敬过。除我之外，其余七人也不见外，吆三喝六的，不觉中三个空瓶子就被晾在一旁，看那架势，若不是考虑第二天还需赶路，再来两瓶也不在话下。
其实，接待我们的并不是预先约好的那位，“真不凑巧，我哥出差了，日程早已在你们联系来新疆之前就已经排定，实在不好推辞，他委托我接待你们，请多包涵！”年轻人谦恭诚恳地说。
交谈中得知，这位说话的男士是咱江苏邳州人，在武汉读完大学后就来到新疆做起了药材生意，夫人是山西人。 邳州在咱江苏就被称作北方了，陕西更是北方啦。眼下，这对小夫妻又来到西部边疆，远离家乡，长期居住生活在外地，养成了豪爽热情的性格。对于男士来说，江苏便是老家，老家来人，格外亲切。
将我们送回酒店时，已是凌晨两点，我们却毫无倦意。临别时相互约定，邀请那对夫妻回老家时一定到盱眙做客，并向出差在外的兄长代转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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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月2号，第六天，上午，终于进店了。
车行驶在路上，前方不时传来飞机的轰鸣声，隔着车窗，可以见到飞机昂首远远离去，消失在视野尽处。原来，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就在附近。
车驶过陌生的路段，在一幢大厦前停下，这里是我们整个行程绕不开的坎。
进入店内，上下两层，精美的玉器陈列在橱窗内，“和田玉，天山脚下出产的正宗和田玉......”面对游客，导购热情地一声声招呼着。整个上午，我们就耗在了那里，直到游客走出店外，无声地坐在大厦前的花台上，地接导游终于无奈地招来车，极不愿意地离开。
出了购物店，我们径直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天山天池。
这一路，经乌昌快速，叶乌大高速，上111省道，一百多公里的路，不是很远。可限速，还是开了近两小时，才到达。
天山天池，古称瑶池，是镶嵌在祖国西部边陲天山山脉上的一粒动人明珠。
关于天山天池，民间流传着许多美妙的传说。天池湖畔建有娘娘庙，福寿观（铁瓦寺），有被称作“定海神针”的镇海古榆，有不归亭，有被哈萨克人称作“白宫”的点点白色毡房......
王母娘娘曾在此沐浴，曾在此大设蟠桃盛宴，款待各路神仙。福寿观前，三百步台阶渡人入仙境，“一百步病去体健，二百步身轻如燕，三百步羽化成仙。”丘处机曾在此点化苍生，“万寿无疆，道炁长存”。
来到天山脚下，气温很高，紫外线很强。在景区游客集聚中心，我们吃了午饭，随后便乘坐景区的中巴车上山。途中，一个民俗园处，我们下了车，导游带领我们穿园而过，稍稍领略了哈萨克人的一些风土习俗，两个被放大制作的冬不拉靠在一棵大榆树干上，一位哈萨克女人穿着艳丽的民族服饰羞涩地站在游客面前，这些都给我留下很好的印象。
待再次上车时，一位刚刚入职的维族女导游陪着我们上山，她操着一口极不流利的普通话，用极不标准的语言为我们讲解着她一知半解、很不熟悉的天山景区，虽然很是蹩脚，但是那一切似乎并没引起游客们的反感。倒是她那谦虚的态度，羞答答的表现让游客异常开心。
下车后，步行途中，地接导游一直在为我们普及些关于天山的知识——瑶池八景：石门一线，大小天池，定海神针，隔着天池湖面，远眺博格达峰。

途中，高山峡谷间那座被称为西王母娘娘洗脚盆的“西小天池”里的水天空般蔚蓝，平静的水面像一面镜子，白云倒影其间，天地相融，令人浮想联翩。
刚到山顶，山间飘起细雨，也不知那雨是从顶上落下的，还是从脚下扬起的。好在雨不大，且听说天池离下车处并不远，拐个弯便可到达，我们一行人索性步行前往，活动活动筋骨，调节一下几日舟车劳顿岂不正好？
群山环抱，苍翠挺拔的云杉直插云巅，塔松漫山遍野，晶莹的湖水清澈如玉，绿草如茵，野花灼灼撩人，怪石嶙峋......奇妙的景色美不胜收，让人不忍离去。
“远处那座白色山顶的山峰便是博格达峰，它是天山东部最高山峰，新疆人视之为神。”导游隔着天池湖面，指着远处一座顶处呈白色的山峰说道，我们顺势望去，凝视博格达，沾点人间仙气。
可终究得离去，索性掉头便走。待我来到山下，已有同行者先一步抵达，如同在“五彩滩”时的情景，他们又在享受着新疆瓜果，消暑解渴，补充能量了。
更值得回味的倒是往返途中，有一段路的二面生长着一大片老榆树，望着那些树，古朴沧桑，总觉得其蕴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令人心中升起无限敬畏之情。传说，那片老榆树为古代戍边将士所植，都有数百年历史了，人称“将军榆”。
回程途中，导游带我们进入一处类似于我们内地的农家乐，在那里，我第一次吃到了正宗的新疆烤全羊。一只羊，烤熟后，一位新疆汉子将熟羊用手推车推到我们就餐的院内，连撕带拽，放入盘中，端上桌来，盘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酱黄色的皮似乎更具诱惑力，我扯了一片，只吃了少许，便觉胃里不再有多余的空间，所以谈不上大快朵颐，品尝下，有个回味感便好。
今晚，我们留宿米东区东华酒店。其实，昨晚我们便已进入乌鲁木齐市，只不过在城市的外围罢了。

据说，米东区是乌鲁木齐市的一个重要的工业区。前些年，为优化乌鲁木齐市中心区域市民的生存环境，市区内那些污物排放量高的企业大多迁建于此，因此，米东区已成为乌鲁木齐市当下一个新兴的工业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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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月3日，晨起，在酒店用完早餐便匆匆上车，今天还得进店，仍然是玉器店。这就让人心里泛起踌躇了......结果，早已潜伏在游客和导游之间内心的不愉快那天终于爆发出来。接下来的两天，无论导游如何做作，也难以掩饰她和游客之间的隔阂。
今天，我们将去吐鲁番，去葡萄庄园，去走完我们此次旅行中最有分量的一个行程。                       
沿途，路遇新疆盐湖，盐湖面积不大，泛着白意，据说有人将其称作“中国死海”也有人叫它“新疆死海”；亚洲最大的风力发电站——达坂城发电站被我们留在身后；隔窗，远眺被那座昨天在天山天池湖畔就凝视过的博格达峰，极力望着那隐约可见的白色山顶；感受着由无数个山谷相连接起来的灰蒙蒙的天山余脉，望着凹谷处因为常年分化，自上而下流淌下的沉积物，不免心生无限感慨......
再往前走，整个的一座似乎都被沙化了的山更是令我扼腕称奇，叹息。山，一座连着一座，时不时地一条高速路穿越期间。建筑工人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不畏艰辛，常年工作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实在令人感动！
车向前，黝黑的山似乎也在向后移动着，我们激动的情绪难以平复，无时不在感受着遥远与博大。
大片大片散落着砾石的戈壁一眼望不到边际，路在其中间勇敢地向前延伸着。
吐鲁番城,颇具民族特色的“麦西来甫风情庄园”高高的门楼耸立在我们的眼前，走上二楼，大厅内座无虚席，游客爆满，吃饭得排序。好在我们的地接导游伶俐得很，和里面的一位服务生耳语几句，不多会儿，属于我们的饭菜便被推送过来。
吃完午餐，我们驱车直奔火焰山，快接近火焰山时，远远地，我们就看见前方左侧有一座赤色山体，我猜那就该是那座我们前来觐见的充满传奇色彩的天下奇山了吧！
越发接近火焰山，开着空调的车厢内，温度也在悄然地升高，待我们的车停稳，走出车门，热浪扑面而来，人仿佛一下子投进热的旋涡，完全是一种猝不及防，令人窒息的感觉。
我还是很勇敢地站在“火焰山”那三个大字前留个影，然后随人流通过地下通道，从那座大名鼎鼎的“火焰山”前匆匆走过。
火焰山前，一个巨大的芭蕉扇形状的温度计在提醒着过往游客，此时，地表温度58度。
“芭蕉扇”前的地坑内，呆着几只鸡蛋，想必早已熟透，那可都是实实在在地被烤熟了的鸡蛋。望着那些鸡蛋，我不敢也不愿再逗留，迅速夺路疾步走回我们的车内，大口补充水分。
离开火焰山，我们去葡萄庄园，据说那是一个“清凉世界”。耳边不禁再次回响起那首耳熟能详的《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今天，我终于走进了吐鲁番，走进了那位参军去到边哨的克里木的家乡，我要亲眼看看他临行前种下的那棵葡萄。想必，如今那棵葡萄该早已是藤藤蔓蔓，枝枝缠绕了，早已该连成片，长成了一个大大的葡萄园了吧！
路边，那一个个并不高大，却独具特色的建筑物引起了我的注意，凭直觉，我知道那是那里的少数民族兄弟用来风干葡萄的房屋，房屋的墙壁有点像内地一些公园里的花墙，留着空隙，通透性好......只是没能走进去亲眼目睹，有点遗憾。
车拐进村庄，在一处庭院前停下，安检后，鱼贯进入院内，在院子主人的引领下，我们近距离地走进三面长满葡萄藤架的长廊，脱鞋，男内女外分坐在一排据说是维族人接待客人的上面摆放着一张长条桌的榻座上。每位男士面前的桌面上备着一顶维族四角花毡帽，墨绿色的绒面上绣着维族特色的白色花纹。我拿起帽子戴在顶上，一位南京团友为我留下那难得一见的瞬间。据接待我们的维族兄弟说，我们顶上的帽子，戴对了的人很少，而我是其中之一，我们一时纳闷。原来，那帽子戴上脑袋时，须一角正中脑门，否则，都是怕老婆的男人，免不得一阵嬉笑。
为什么男士的座位在里面，而女士的座位在外？维族兄弟说，上了年龄有点身份的男人在当地被叫作“巴依老爷”，女人则叫“巴依婆”，男尊女卑，巴依婆须为巴依老爷敬奉水果，宽衣脱鞋......
品尝了地道的吐鲁番哈密瓜和葡萄，欣赏了维族姑娘特意为我们跳起的舞蹈，在长廊下张望了葡萄园......大家都心生带些特产回家的念头。
各种葡萄干摆放在长案上，确是诱人。“这是葡萄爷爷，这是葡萄奶奶……葡萄中的极品。”接待我们的那位维族兄弟用生硬的语言俏皮地说。最终我们一行人达成共识，独自或是二人共同买了份“民族大团结葡萄套餐”提溜在手中，方才觉着心里稍稍宽慰坦然些。
我们还没离去，另一波不知来自何方的游客已在另一条长案子前落座。

　　来到吐鲁番，坎儿井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先前在路上，望着不可多见的孤零零地立在戈壁之中的房屋，便心生疑虑，那些居住生活在这里的人，他们赖以生存的饮用水可怎么解决？
　　据《史记》载，原来早在千年以前，我们的少数民族兄弟就凭着自己的智慧，在吐鲁番的荒漠下开凿出了庞大的地下水利系统——坎儿井。
　　坎儿井意思是“井穴”，古称“井渠”，是荒漠地区特殊的灌溉系统，维语中叫做“坎儿孜”，它与万里长城，京杭大运河并称为中国古代三大工程。据说，吐鲁番的坎儿井可见总数达1100多条，全长5000公里。
　　春夏时节，博格达峰和喀拉乌成山积雪融化后的雪水及降水流下山后，潜入戈壁滩下，人们利用山的坡度挖掘坎儿井，将那些水在地下聚集起来，然后用辘轳汲上地面，供人畜饮用，灌溉农田。
　　坎儿井在咱内地不同地区叫法不一，陕西人将其叫作“井渠”，山西人叫它“水巷”，甘肃叫作“百眼川井”或“地下渠道”。
　　在新疆吐鲁番市亚尔乡新城西门村888号，那里建有一个“坎儿井民俗园”，在讲解员的引导下，我们走进“坎儿井博物馆”，通道二面的人造水道里流淌着清冽的地下水，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幽静。通道尽头的一个蓄水池前，立着一尊当年来这里视察的邓小平塑像，我手捧一杯井水，端立在邓公塑像边，留下一幅珍贵的合影。
　　吐鲁番不只是沙漠戈壁，这里也有绿洲，绿洲里生长着哈密瓜、葡萄、玉米、土豆、西红柿、棉花......高高耸立的白桦树骄傲地立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那一切无不凝聚着广大劳动人民创造生活，建设美好家园的智慧和力量！
　　吐鲁番不只是沙漠戈壁，这里还有那“活着，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朽”的大漠胡杨。胡杨，那是咱中华民族精神的模样！
　　今天是我们来到新疆的第七天。至此，我们为期8天的“寻疆记”西部行的主要行程全部结束。今晚，我们下榻乌鲁木齐市“苏豪商务酒店”。明天，我们将返回克拉玛依，从那里乘深圳航空公司ZH9592次航班原途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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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8月4日，天气晴好，瓦蓝的天空中白云浮动，那可是这片神奇土地上低头啃噬的羊群么？当走完所有的行程，即将离开的时候，心中的不舍难以言表，我几时还会再来？

六点五十，早餐；七点二十，登车前往克拉玛依；一点五十，办理行李托运手续，登机；期间，下午三点半左右，经停太原，晚上九点五十六分，顺利抵达南京禄口机场；8月5日凌晨一点，平安到家。

 

                     尾声

 

我骑着马儿唱起了歌走过了伊犁

看见了美丽的阿瓦尔古丽

天涯海角有谁能比得上你

哎呀，美丽的阿瓦尔古丽

流浪的人儿踏过了天山

越过了隔壁

你可知道美丽的阿瓦尔古丽

我眼寻找的人儿就是你

哎呀，美丽的阿瓦尔古丽......

        ——《阿瓦尔古丽》

 

 

北疆，极强的紫外线可以杀毒，感觉吸入体内的空气永远清新怡人，而天空中的浮云也总是轻盈若絮，婉若丽人。湖里的水清澈甘甜，坡上的草绿茵如毡，我知道那都是因为那里的环境洁净，洁净的环境下才生长出清香甜美的瓜果，才孕育出敦厚朴实的异域乡情。

图瓦人，哈萨克人，维吾尔人......唤着这些充满诗意的名字，他们翩翩的舞姿就会跃动在脑海，他们悠扬的音乐就会回响在耳畔。

喀纳斯湖里的水怪，乌伦古湖上的飞鸟，坎儿井里涓涓流淌的天山雪水，禾木村静静的木屋，火焰山上赤色的泥土，天池湖畔直插云霄的云杉......回忆起这些活生生的画面，心里更激荡，梦里更怅惘。

河堤夜市的美食，额尔齐斯河上古老的牧道桥、五彩河滩，冲乎尔盆地里葱茏的庄稼，火烧山赤色的山岩，贾登峪四周挺拔的白桦林，博格达峰顶闪着银光的积雪，吐鲁番火焰山下烘烘灼人的气浪......草原、森林、河谷、高山，水清澈，草如茵，树苍翠，山宁静，一路风景，一路欢乐！

装着心事去，载着情感回；揣着思想去，带着认知回；怀着渴望去，捧着喜悦回......心中的激越、平实、碰撞、融汇......满满的去，满满的回。

此行，我从东土来到西域，从祖国的东方一下子来到最西北部的边陲，来到这“一声鸡鸣闻四国”的奇妙地方。

见过博大方知渺小，走过辽阔方知狭隘。人生短短几十年，弹指一挥间，但愿人生幸福永伴！祝愿祖国繁荣昌盛！

（2018年10月24日初稿，11月5日定稿）

（全程陪同导游）

（盱眙团队，少3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