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新疆对于我来说,一直是遥远、神秘和向往的。</h3><h3>新疆到底有多遥远?那还得从一个在我孩童时被村里人口口相传的笑话说起。</h3><h3>村里一个年轻媳妇去新疆看望当兵的丈夫。在新疆,人们问她家是哪儿的?她想了想,说,俺家是柏香的。</h3><h3>在她的心中,柏香是公社所在地,比我们这个名叫新村的村庄大得多。在我们那疙瘩,也许有人不知道新村,但绝对没有人不知道柏香的,所以,她才告诉人家,她家是柏香的。</h3><h3>对方当然不知道柏香在什么地方?她很纳闷,也很生气。不过当丈夫告诉她说,你应该说家是河南的,而不是柏香的原由时,她震惊了,原来新疆离我们那疙瘩这么远呀!</h3><h3>新疆的神秘则来源于电影《冰山上的来客》。当第一次观看这部电影时,影片中那动情的民乐、雄伟的雪山、急驰的骏马、欢快的舞蹈……将我所不知的新疆风情活灵活现展现在眼前。新疆的小伙是那样的帅、新疆的姑娘是那样的美、新疆的歌曲是那样的好听,我多么想去新疆看一看,像影片中的主人公那样在辽阔的草原驰骋,在高高的雪山之上去与敌人战斗……</h3> <h3>多少年来,如冰雕般牺牲在雪山上的一班长的光辉形象,和阿米尔与古兰丹姆美好的爱情,时时萦绕在心头。“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每当这首悠扬而略带凄美的爱情歌曲响起时,遥远而神秘的新疆便与那段戍边卫国的故事一起涌上心头,令我神往,可真正把我与新疆拉得那么近的则是妻子科室里的护士焦纪萍。</h3><h3>纪萍个子不高,白白净净,干干练练,作为业务尖子,经常参加上级组织的各类业务竞赛。身为护士长的妻子回家总是说,这姑娘不错!</h3><h3>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纪萍也谈恋爱结婚了,丈夫在新疆当兵,是个军官。</h3><h3>在给这个小妹妹送去祝福的同时,我也知道,作为军嫂,她今后的生活就意味着与丈夫聚少离多,就意味着她要默默地和丈夫一起去忍住两地分居的相思与难熬的孤独。</h3><h3>果然,在这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妻子再提起这个能干的姑娘时,说得最多的便是她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的种种不易。</h3><h3>又过了两年,妻子说纪萍要走了,要去新疆随军了。她也不想走,可是没办法,丈夫在部队,总不能老过这种两地分居的生活,总得一个人做出牺牲。</h3><h3>我问,她随军后有工作吗?</h3><h3>妻子说,应该没有吧?</h3><h3>我说,那业务上可惜了。</h3><h3>妻子说,她真的没办法,还有老母亲也已经快70岁了。</h3><h3>就这样,纪萍带着对家乡的恋恋不舍,去了遥远的新疆,去了亲爱的丈夫身边,开始了新的生活,也把我们与新疆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她每次从新疆回来,都要带些新疆的特产让我们品尝,并一次次真诚地邀请我们到新疆去玩。期间,我们也曾打算到新疆去,可阴差阳错总是没能成行,说着说着,十余年过去了。</h3> <h3>一定要到新疆去饱览祖国的大好河山。</h3><h3>当纪萍得知我们今年夏天要去新疆时,她高兴极了,说,我早就盼望这一天了,来吧!我给你们当向导。</h3><h3>6月30日中午11点,飞机从新郑机场起飞,我的心也随着飞机的爬升,不由激动起来,再过4个小时,我就要踏上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土地,去一睹她的芳容、去感受她的神韵。</h3><h3>平静而舒适的飞行,使机舱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好多人都进入了梦乡,而我却没有一点睡意,猜测着新疆的人、新疆的树、新疆的山、新疆的水……是不是都如我想像中的一样。</h3><h3>飞机下的白云已经连成了云海,不,应该是连成了一片云的大陆,在她洁白平坦的大地上,也有云的山、云的塔、云的河,在这云的世界里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居住其间呢?她的神秘就如我心目中的新疆。</h3><h3>白云渐渐散去,一座座雪山从云缝中钻入眼帘,我知道,我离新疆越来越近了。</h3> <h3>下午3点多钟,我和妻子一走到新疆地窝堡机场的出口,就看见纪萍挥着手向我们跑来。她一把拉着妻子的手,还像在医院时那样亲切地叫着妻子说,护士长,你们可来了!</h3><h3>就在她们寒暄时,我走出大厅,来到停车场,站在新疆的土地上,沐浴着新疆的阳光,不由向天空中张望,新疆的天是那么的高、那么的蓝,新疆的阳光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火辣。</h3><h3>就在我认真去探寻眼前这片神秘的天空时,纪萍开口了,说,这儿的天与咱们内地不一样,站在太阳下面晒得慌,但到有阴凉的地方却是别样的凉爽,完全没有咱们河南那种闷热的感觉,不过在太阳下面要千万做好防晒,否则,是会晒伤的。</h3><h3>这就是神秘的新疆,连太阳也与内地有所差别,当我退到大厅的卷棚下时,果然刚才的那种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爽爽的凉。</h3><h3>直到此时,妻子和我才发现,和纪萍一起来的还有一位个子高高的女士,纪萍介绍说,这位是小甄,我们一个大院的,我开车不行,让她来给咱们开车。</h3><h3>从机场驶出,妻子和纪萍坐在后排有着说不完的话:纪萍的爱人在部队两星期才能回来一次,明天是周末,也许能回来一趟;纪萍的孩子已经上小学六年级了,现在已放暑假,正在上些特长班;她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工作,就在家里看孩子……</h3><h3>说到这儿小甄接过了话,她说,纪萍人可好了,非常热心,在小区里谁家有事,她都热心帮忙,就像活雷锋一样,我们都叫她“雷姐”。</h3><h3>听着小甄的夸奖,纪萍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哪里,孩子上学了,反正我也没啥事,大家都相互帮助呗。说着她给妻子说,你知道吗?大家叫我“雷姐”,叫小甄“雷妹”,她也热心得狠,我开车不在行,她今天就非陪同我来接你们。</h3><h3>小甄说,纪萍早就盼着你们来了,一个月前,她就叫上我,规划着该怎样领着你们在乌鲁木齐玩,为此我们还整整徒步走了两个多小时,做了一次实地考察。</h3><h3>纪萍又接过话说道,这没什么。只是你们在乌鲁木齐呆的时间太短了,后天一早你们就要随旅行团出发了,我的好多计划都泡汤了!现在,你们抓紧住下,住下后咱们就去大巴扎,逛完大巴扎,咱们就去新疆最有特色的民族饭店吃饭,让你们尝尝新疆的特色菜。</h3><h3>热心的纪萍考虑得如此周到,妻子不由紧紧拉住她的手。</h3> <h3>还没来到大巴扎,路上的车就多了起来,纪萍说,这车堵得厉害,咱们走几步就到了,让小甄去停车。</h3><h3>下得车来,随着熙熙攘攘穿着各式民族服装的人流向大巴扎走去。拐过一个弯,就是大巴扎,放眼望去,大巴扎大门上的五星红旗随风高高飘扬,国旗后边几个极具民族特色的圆形穹顶耸入蓝天。翻卷的国旗、巍峨的建筑、湛蓝的天空、流动的白云,构成了一幅极为壮丽的画卷。</h3><h3>女人天生就爱购物。进得大巴扎来,妻子就被眼前琳琅满目、极具民族特色的服饰、乐器和美食吸引住了,在纪萍的引领下陶醉其中。而我却被大巴扎中心小广场的音乐声吸引过去,那音乐怎么那么熟悉,不就是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的音调和旋律吗?可它却又有点陌生,不仅与电影中的音调和旋律有所不同,而且还像是现场演奏。</h3><h3>来到小广场,只见围着广场中心站满了人。走到近前,透过人墙看见四五个手拿民族乐器的男子正在忘情地演奏,数个身穿民族盛装的漂亮姑娘和两个高挑帅气的小伙随着音乐正在翩翩起舞。</h3> <h3>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聆听现场演奏这样的民族音乐,不由心潮澎湃起来,手脚也想随着节拍跳起来。忽然,那跳舞的姑娘和小伙开始邀请周围的观众加入其中,一时间,小广场上更加热闹。大家的舞姿虽然不如那些姑娘和小伙的舞姿协调,但其乐融融的气氛还是极大地感染着我,看着他们跳了一曲又一曲。</h3><h3>从大巴扎出来,纪萍带我们到一家极具民族特色的餐馆用餐。她说,本来她爱人应该来招待大家的,可是身不由己来不了,看他明天能不能休息过来陪大家。</h3><h3>妻子说,上次见你爱人还是你生孩子的时候,那时他匆匆从部队赶回来,我只见过他这一面,个子不是很高,给人的感觉是精明强干,现在见面还不知道认不认得出来。</h3><h3>纪萍说,他还是那个模样,没有什么变化。</h3><h3>说着,菜上来了,纪萍不无遗憾地说,这民族餐馆不让喝酒。</h3><h3>我说,咱们入乡随俗,尊重人家的风俗习惯,新疆的舞蹈太好看,在大巴扎我就有点不想走了。</h3><h3>听我这么说,妻子问纪萍,你来新疆这么多年了,会跳新疆舞吗?</h3><h3>纪萍说,跳得不好。</h3><h3>那跳跳让我们看看!妻子兴奋地说。</h3><h3>纪萍也不客气,打开手机,找到音乐,有滋有味地跳了起来。一曲终了,我说,你现在变成新疆人了!你到过雪山吗?</h3><h3>纪萍说,雪山我还真没上过,不过,我们原来住的地方出门就能看到雪山。</h3><h3>真的吗?我问道。</h3><h3>还没等纪萍回答,妻子接过话来,问,你不是一直住在乌鲁木齐吗?怎么出门就能看见雪山?</h3><h3>不是的。纪萍说,我们是孩子快上小学时,才偶然一个机会来到市里的。原来,我们住在达坂城的一个乡下,在那儿出门就能看见天山东段最高的雪山——博格达峰。</h3><h3>达坂城!博格达峰!听着这两个诱人的地名我的心又沸腾了,忙问,明天你能带我去那两个地方吗?</h3><h3>见我这么迫切,纪萍想了想说,好吧!估计明天我爱人能休息一天,明天咱们就去达坂城找个地方野炊。</h3> <h3></h3><h3>第二天,纪萍来到宾馆遗憾地说,她爱人今天休息不了,不能来陪我们。</h3><h3>妻子问,他不是两星期能回来一次吗?</h3><h3>纪萍说,这只是理论上,如果忙起来,说不回来就不回来。</h3><h3>纪萍说得平淡如水,她已经适应了这种随军生活,这也是她至今没有再工作的原因。她虽然随了军,听起来好像能时时和丈夫在一起,但丈夫工作的特点决定了她必须照顾好家庭,以解丈夫的后顾之忧。</h3><h3>纪萍继续说道,他虽然忙,但还是给我们规划了今天游玩的路线,咱们先去盐湖景区,再过达坂城,然后再找个小树林野炊。</h3><h3>车出乌鲁木齐市区,在平坦宽阔的公路上行驶,40多分钟后,纪萍放慢了车速,她说,你们向右看,我们原来就住在那片戈壁滩里面。</h3><h3>看着茫茫的戈壁和不时闪过的树木,妻子嗫嚅着说,我以为你一直住在市区,原来你还在这儿住过几年呢?</h3><h3>车子继续前行,很快就到了盐湖景区。下得车来,新疆特有的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我们,我顾不了这些,好奇地观看着四周的风景。雪山!远处那高高的山顶上盖了个白白的帽子,她一定是雪山了!</h3> <h3>见我痴迷地望着雪山,纪萍笑着对妻子说,护士长,你看赵哥被雪山迷住了!不过,咱们还是先别看风景,下车要先做好防晒,不然一会儿就晒伤了。</h3><h3>买过门票,走进景区,妻子问纪萍,你是第几次来这个景区了。</h3><h3>纪萍又笑了,说,我今天是沾你们的光了,我来新疆这么多年,虽经常在盐湖景区路过,但还从没进去过。</h3><h3>盐湖的水远看蓝格盈盈,但走进她却发现是浑浊的乳白色,她的含盐量该有多高啊!然而,就在我以为这样的水一定是寸草不生时,想不到步道旁边竟长了一大边绿油油的芦苇,不远处还有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h3> <h3>我真的佩服这些芦苇生命的伟大,她不仅能适应盐湖如此恶劣的环境,而且还能如此地茁壮成长,点缀着这白茫茫的盐湖,让这里成为新疆美丽的一景。</h3><h3>从盐湖出来,直奔达坂城,一路上我不由哼起那首脍炙人口的民歌,“达坂城的姑娘,辫子长呀,两只眼睛真漂亮……”。听着我的哼唱,妻子问,达坂城的姑娘真的漂亮吗?纪萍笑着说,到了你就知道了。</h3> <h3>达坂城小城不大,但干净整洁,行人也不多,更很难见到姑娘。车子匆匆穿过城区,妻子遗憾地说,再见了达坂城的姑娘!忽然,一个气派的建筑出现在左前方,纪萍说,那就是正在建设的洛宾公园。</h3><h3>在洛宾公园大门前下车,望着“洛宾公园”四个红色的大字,妻子问,王老先生是不是在骗我们,达坂城远没有他写的那样美呀!</h3><h3>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妻子的问话,但我想,王洛宾创作的这首《达坂城的姑娘》之所以能久久被人们传唱,这之中一定饱含了他对达坂城这片土地的热爱。他作为一个外乡人,来到举目无亲的新疆,来到了小小的达坂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成了这片土地上的一个分子。这里山水养育着他,这里的人们呵护着他,这里成了他的第二故乡。谁又不爱自己的故乡呢?于是乎他便用自己的真情写出了这首歌,于是乎达坂城便因他而闻名,于是乎他也永远融入了达坂城之中。比如纪萍,她的故乡在河南,可她现在一起说新疆,已经是我们的新疆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达坂城不美丽,而是我们还没能像王洛宾那样来发现这里的美。</h3><h3>我想,妻子一定会赞成我的观点。</h3> <h3>车又驶上大路,行驶二十余分钟,停到公路边的土路旁。下车,沿着土路行走数十米,便出现一条小溪,溪水潺潺,草色青青,高大的杨树次第迎面而来,不时有散放的牛、马在旁边悠闲地吃草,对我们的到来不闻不顾。</h3><h3>沿着小溪又走二百多米,杨树繁茂起来,树荫片片,凉意浓浓。纪萍说,我们就在这儿吃午饭吧!</h3><h3>铺开地布,摆上美食,喝上一口饮料,别有一番惬意在心头。我不由想在朋友圈晒晒幸福,举起手机,随便拍了几张,写上几句话,发到朋友圈。还没等我放下手机,就有朋友边点赞,边留言,问,这儿是哪,怎么这么美?</h3><h3>我回复,新疆呀!</h3><h3>他说,我知道是新疆,我问是新疆的哪个景区?怎样跟油画一样。</h3> <h3>光忙着拍照,我还没有来得及审视我拍的照片,真的像油画吗?我特意点开一张照片,只见照片中偏左一点是我们野炊的地方,右边是清澈的小溪,三四株高耸入云的杨树占据了前景,再往远处看,层层的杨树杂错地沿着小溪伸向远方,地上是青青的草和杨树的投影,天上是洁净的蓝和白白的云。我真的想不到,我随手拍的照片就有这么美,我的眼睛怎么就没有发现这美景呢?难道真的是看景不如听景吗?</h3><h3>朋友又专门发来微信,问这是新疆哪儿的美景。我问纪萍,她说,你给他讲,这儿只是俺们新疆农村的一个树林,不是什么景区。</h3><h3>妻子和纪萍看着我刚才拍的美照也惊呼,太美了。</h3><h3>爱美的她们启动了照相模式,拍了一张又一张美丽的照片,妻子还蹲到小溪边,用手撩水,做戏水状。谁知刚撩一下水,她就惊呼起来,这水太凉了,怎么有种刺骨的感觉。</h3><h3>以我的生活经历,我想妻子是在夸张,炎炎夏日,再凉的水也会被盛夏的太阳给晒热的,怎么会有刺骨的感觉呢?</h3> <h3>见我疑惑,纪萍说,这是天山上融化的雪水,所以才会在夏天还这么冰凉。我不由伸手试了试果然如此。</h3><h3>雪水既然能流到这儿,雪山肯定不远了。我问,雪山远吗?咱们能上雪山吗?</h3><h3>纪萍对妻子说,你看,赵哥被雪山迷住了,在盐湖时就不时看着雪山,现在又问起了雪山,要不咱们吃完饭,开车往雪山那儿走一走,让赵哥近距离感受一下雪山!</h3><h3>午饭后,我们向雪山进发。汽车颠簸在戈壁滩高低不平的土路上,车后卷起阵阵尘土。跨过戈壁滩,便进入山区,山路随着山势蜿蜒在沟谷之间,那条小溪随着我们的前进变得愈发宽大起来河,水流也因为落差而湍急起来。</h3><h3>随着山谷的变宽,刚才还光秃秃的山好像突然穿上了绿衣裳,放眼望去一下子绿到了山顶。纪萍说,这就是高山牧场,前面的路咱们的车走不了,我们就在这儿看看雪山就行了。</h3> <h3>猛地下得车来,凉风阵阵,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怎么这么凉呢?</h3><h3>噢,对了!我们不知不觉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这里的海拔少说也得二千七八百米了吧!海拔每升高一千米,温度就要下降6摄氏度,这将近三千米的海拔,怎能让人没有深秋的感觉呢?</h3><h3>顶着凉风,遥望雪山,雪山是那么近,而又那么远?我不禁想起了《冰山上的来客》中《高原之歌》的歌词:“翻过千层岭哎,爬过万道坡,谁见过水晶般的冰山,野马似的雪水河,冰山埋藏着珍宝,雪水灌溉着田禾,一马平川的戈壁滩哟,放开喉咙好唱歌……”</h3><h3>啊!“水晶般的冰山”呀,你那里还有牺牲的一班长吗?“野马似的雪水河”呀,你还记得美丽的古兰丹姆和帅气阿米尔吗?遥望雪山,电影里那动情的歌声萦绕在我的耳畔:“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好象那雪崩飞滚万丈。啊——亲爱的战友,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和蔼的脸庞……”</h3><h3>虽然我不是军人,但是我喜欢雪山,因为雪山承载着我的英雄情节!</h3> <h3>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两天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第二天我们就要随团开始北疆之旅。纪萍依依不舍地说,你们真幸福!我来新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一次真正的旅游,我真想跟着你们一起去呀!</h3><h3>妻子说,那你就跟着我们走吧!</h3><h3>纪萍惆怅地说,我也真想去,可是家里还有孩子,孩子放暑假了,还要上补习班,没时间呀!</h3><h3>纪萍把我们送到宾馆楼下。就要分别了,纪萍拉着妻子的手,有着说不完的话。是呀,十余年来,纪萍每次联系都说,护士长,你快来新疆吧,我这儿等你,我陪你玩,给你当向导……成行了,可时间却又是如此的短暂,作为军嫂,她肯定会有许多酸甜苦辣想对她曾经的护士长、永远的大姐诉说!可两天来,她没有,她永远是那样爽朗地笑着,言语中没有一点远离家乡的苦恼!现在,就要和家乡的人分别了,她肯定是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不知从哪里说起。</h3><h3>忽然,纪萍张开了双臂,妻子一下也把她抱入怀中。我转过身去,不忍再看眼前的场景。良久,妻子说,纪萍,你先走吧,我送你上车!</h3><h3>我扭回头,只见纪萍在向我和妻子挥身告别,我挥了挥手,但不敢用力,生怕带动泪水从我这个大男人的眼中滑落。纪萍走了,妻子扭过头来,我看见她眼里噙满了泪花。</h3> <h3>第二天我和妻子随着旅行团开始了北疆之旅,第一站便是天山天池。</h3><h3>坐在景区大巴车里,沿着盘山公路向山顶的天池景区进发。景区导游指着路边的高大树木说,大家猜猜,这是什么树?</h3><h3>我仔细看去,那不是榆树吗?可她又与我们老家的榆树又有所不同。老家的榆树都是直直的,给人直插云霄之感,可她们却长得非常粗壮,特别是那树枝虬劲有力,给人一种龙爪槐的感觉。</h3><h3>大家纷纷猜她的名字,导游都说不对。我弱弱地说,是不是榆树?导游说,对,她们就是榆树。相传新疆原来不产榆树,清末左宗棠率领大军收复新疆,边进军边让士卒沿途种植榆树,所以新疆也就有了榆树,老百姓亲切地称她为“左公榆”。榆树一般都生长在海拔1000米以下的地方,可在海拔2000多米的天池边上却生长着一棵高大的榆树,人们把她称作“定海神针”。</h3> <h3>榆树又怎么会叫“定海神针”呢?导游接着说,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王母娘娘在天池举办蟠桃盛会,忽然,妖魔作怪,在天池中掀起阵阵波涛。王母娘娘见状拔下头上的发簪投入池中,顿时杀了妖魔,风平浪静。而那发簪就变成了粗壮的榆树,永远耸立在天池边,确保着天池的安澜。大家到时一定要看看,感悟一下榆树那强大的生命力!</h3><h3>蓝天白云、连绵群山和皑皑雪山怀抱中的天池湛蓝如镜,岸边盛开的白色野刺玫的香味随风飘出很远很远。我和妻子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终于找到了导游说的“定海神针”,人们纷纷与她合影留念。</h3><h3>望着这株树干粗壮、枝繁叶茂,如卫士般守卫着天池这颗天山明珠的榆树,我不由想起导游的话,是啊,新疆原本不产榆树,可她一来到新疆便热爱上了这片土地,不仅在这里生根发芽,而且还长在了海拔达2000米的天池边上,创造了生命的奇迹,怎能不让人敬佩!</h3><h3>仰视着这棵高大的榆树,我不由想到了焦纪萍,这个新时代的军嫂、新疆的“雷姐”,她不就是一棵这样的榆树吗?从内地到新疆,也许她经历过许多我们所不知的艰难与困苦,也许她留过泪,甚或哭泣过,但她最终却为了爱、为了丈夫的事业,如一棵榆树般默默地把根扎在了这里。</h3><h3>想到这儿,昨天分别时纪萍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她与妻子拥抱时那张开双臂的姿势,不就如眼前的这棵“定海神针”一样伟岸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