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得天独鲎</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刁跸村夫</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得天独鲎。看到这样一个标题,你一定很纳闷,别急,听我慢慢跟您说。</p><p> 我的老家在辽宁省沈阳市康平县海洲窝堡,也叫东、西何家屯,属于前后三个海洲的腰海。1965年成为公社(乡政府)所在地至今。这里位于北纬43.2°左右、东经123.37°左右的地理位置上,地处辽宁省偏西北部,距离内蒙的科左后旗几乎是数一数二最近的地方,向东距离辽河有二三十公里的样子,是一个十年九旱,降雨量非常稀少的沙地自然屯,也是地理形态盐碱地和沙地相互影响的过渡带。 </p><p>我家就住在村中央一个十字路口的西南侧,路北也同我们路南一样错错落落的住着几许人家,东西两个生产队之间是供销社以及公社的企事业单位。家里院子的大门是冲东开着的,一出门就可以钻进路两边茂密的树林里。东北角正对着的就是父亲就职的学校。房后是曲曲弯弯的村级公里,由东至西,两个自然屯中一共大大小小有四、五个蓄水的大坑,雨水大的时候,这些大坑都会由公路上的积水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天然的地表径流河,一直向东向辽河方向流去,我家门口南北走向的小路的积水,部分也会被带走。现在,这些大坑早已没了,燕子也几经在这里绝迹了-----因为燕子需要喝水,这是后话。 </p><p> 我就在这个院子生人。儿时的记忆中,家门口的这条南北走向的小路非常神奇,它是通往外村的,向北不远就是后海窝堡,向南不远就是印家屯和前海。村与村之间要么是大片大片条田林网化的农田,要么就是未开垦的处女地----那一片片杂草丛生的荒甸子,是我们放学后割柴火、抓三叫驴、打鸟的最佳去处。</p><p>今天,单说门口的这条小路,它非常神奇,每次大雨过后,路上稍微低洼的地方总是积攒很长时间的水不干,类似季节河,奇迹就发生在这里。</p><p> 有人可能就要问了,这么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还会有什么出奇的事?对了,出奇的是估计没有几个人遇见过,那更别说亲身经历了。</p><p> 这神奇的玩意不是别的,正是在陆地可能(只能说是可能)已经灭绝的水陆两栖动物---鲎,这个生灵,我们小时候都管它叫花鞋(也可能是口口相传,把花蟹读成鞋了),雨季里在我家的门口水洼里成群的出现。提起它来,儿时的玩伴们,尤其是我的哥哥和弟弟更是把它描绘的有声有色。</p> <h3>据百度文字记载,鲎,音[hòu],属于肢口纲剑尾目的海生节肢动物,鲎形似蟹,身体呈青褐色或暗褐色,包被硬质甲壳,有四只眼睛,其中两只是复眼,头胸甲前端有0.5毫米的两只小眼睛,对紫外光最敏感,只用来感知亮度,头胸甲两侧有一对大复眼。虽然鲎可以背朝下拍动鳃片以推进身体游泳,但通常将身体弯成弓形,钻入泥中,然后用尾剑和最後一对步足推动身体前进。<br></h3> <h3>鲎的祖先出现在地质历史时期古生代的泥盆纪,当时恐龙尚未崛起,原始鱼类刚刚问世,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它同时代的动物或者进化、或者灭绝,而惟独只有鲎从4 亿多年前问世至今仍保留其原始而古老的相貌,所以鲎有“活化石”之称。<br></h3> <h3>在此,还要补充一句,百度提供的资料可能不够全面,鲎,它并非只是生存在海洋中,在我的老家,纯陆地,尽管这个地方叫前海后海腰海(也许这里以前曾经是海吧,那就不得而知了),但至少它现在不是海,是地地道道的陆地----鲎就在这里、就在我的家门口生存过。(这个照片是最接近我们小时候抓到的花鞋了)<br></h3> <h3>在我很小的时候,村里的男孩子出去玩是很少穿鞋的,一是因为贫穷,二是那时候路上以及无论是什么地方几乎没有玻璃碎片和碗碴子,有盆碴子,都是灰瓦盆的,也不扎脚。路,也都是沙土路,除了树茬子、秸秆茬子,没有什么可以扎到脚。所以,打小,每逢下雨,孩子们都是光脚淌水玩。
说来也怪,花鞋这玩意,不下雨没有积水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发现它在哪儿,一旦下雨,只要有积水,瞬间它就冒了出来。哥哥和弟弟都是抓花鞋的高手,这也可能与大人们传授的技艺有关,也许还有自身的天性吧。每当门口的小路有了积水,花鞋必定会出现,但是想抓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要把水蹚混,水一混,花鞋们就都翻白肚子朝上了,然后再用捞饭的笊篱(大号漏勺)捞,那就轻而易举了。
花鞋一翻白,那才好看呢,肚子底下像有无数只鳃,在呼打呼打的动着呼吸一样。我们一边抓,一边看着它玩。不知不觉就能抓到一脸盆或者一水桶。城里长大的孩子,可能要问,抓这东西干嘛?问着了,这玩意是小鸡子最上乘的食品,吃了它,可以生双黄蛋,还能提高鸡蛋里稀有元素的含量。<br></h3> <h3>年复一年,直到1978年我离开家乡之前,那时候已经逐渐开始大规模使用农药和化肥了,但偶尔还能看到花鞋的身影。
后来公路拓宽了,村子旧有的格局也渐渐打破了,大坑也填平了,以公路为河道的径流也已经不复存在了,道路上也不再有积水了。
鲎,也就极有可能成了空前绝鲎了,不是么,鲎还会有期么?
儿时的回忆,不单单只是对这种亿万年的生物情有独钟,而是,那些依赖于原生态活命的生命还有多少能够在地球村生存下去... ...我的担忧,或许它的死亡与存在,都与我们人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与你我无关,因为人类个体的寿命太有限了。</h3><h3>最后补充一点:生活在海洋里的鲎,血液是蓝色的;陆地上的鲎,血液是红色的。
2018年8月5日于调兵山<br></h3> <h3>这就是那个残害了无数珍奇生命的家伙什</h3> <h3>这么大个头的鲎,显然是海洋里的。</h3> <h3>这个形状跟小时候捕捉到的类似,但家门口的鲎更小。</h3> <h3>这个与上图的基本差不多,也最接近小时候抓到的鲎。</h3> <h3>家乡地貌面面观。这是通往沙田的大门。</h3> <h3>改造家乡面貌是几代人努力的方向(后面站立的有侄子的舅舅)</h3> <h3>这是护林员</h3> <h3>每年春天都是用机械在深井里抽水灌溉播种,不然靠天等雨就等于欠收。</h3> <h3>一拨一拨的动员大会和植树防沙大军</h3> <h3>这是寒富苹果的科研人员亲临我同学(衣服带绿杠者)的百亩养植基地现场,进行辅导</h3> <h3>当年在县委转后工作队时,每年都和社员们一起植树造林,中学学校附近这块松树林地当年就是我们工作队跟农业技术员一起打的点。</h3> <h3>家乡盛产花生,因为当地的土壤最适合种植花生。</h3> <h3>花生,是家乡的主要经济作物,沙土地最适合种植这个了。四粒红,是当年花生的主要品种,据说由于产量低,现在已经改良种植新的品种了。对了,有人可能听说过万亩松吧?曾经的旅游景点,就在这附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