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乡土记事——一个隐秘而伟大的存在

黄俊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我的乡土记事</b></div><b><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一个隐秘而伟大的存在</b></div></b></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作者:黄俊(云南通海)</div><div><br></div><div> 在我年少时的记忆中,通海古城是有城墙的,只不过那城墙,自打我知事之日起,印象中就已经是残垣败壁,仅剩片瓦块石,早没了先前完整、雄峻的模样。</div><div> 如果说我对通海古城墙还算是有些粗浅、模糊的识记,那也只是源自于外婆、父母以及亲戚长辈们的口口相传,再加之我自己头脑中的想象而构成。</div><div> 尽管如此,通海毕竟是我的出生地,这是毋庸置疑的,就像一件商品上了标签,亦或是一个物件打上烙印,永远也抹不掉,除非是这件商品或物件最终从这个世上彻底的灭失。</div><div> 外婆和母亲是通海艾氏家族后裔,且辈分极高。这是一个有着辉煌历史,但却很少被当地人提及的族群。历史名人阚祯兆享誉云南省内外,老幼皆知,而与之几近齐名的艾氏先祖艾廷献,却是隐于世朝,鲜为人知。</div> <h3>  我在艾家巷4号附5号那幢老宅里生活了二十余载,那里是我生命的全部和灵魂的依托,是我的根。祖上遗下来的老宅坐落在秀山脚下,是通海较为典型又独具风格的民居建筑,通海史料中有“艾氏老屋”之记载,乡邻四舍称“艾家大门落”。历史上,艾氏先祖艾廷献曾考中明天启辛酉科第四名举人,经魁(中举)之后,艾廷献被授予伊阳县(今河南省洛阳市汝阳县)教谕一职,为正八品小官,属县学教官,掌管文庙的祭拜、生员的教育之事。明末农民起义军攻打伊阳城,艾廷献率学生守城抵抗,得民众之称赞,后升任池州府(今安徽省池州市及铜陵市)通判,在崇祯十一年由通判升任同知。明朝灭亡后,艾廷献流落回乡,拒受大西军所授伪职,迁居于通海小渔嘴,过着“或抱膝山河,或长啸湖舫”的晚年生活,至年九十余而卒。云南四大名山之一的秀山上,涌金寺山门内至今仍悬挂着艾廷献的名联:“一碧虚融来妙觉,高峰直上入真空。”追本溯源,母亲这边祖上,在当时应该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了。</h3> <h3>  “艾氏老屋”由一道大门总管,门头上方悬挂有临安知府徐一科于明朝天启四年授予艾廷献的魁匾,上书“玉林魁表”四字,这是通海民间保存最早的一副匾额。此匾一直由我外婆保管,文革“扫四旧”时,外婆为了保住这块匾额,将其破为三块,做床板用,方才使其幸存下来。后来,此匾交由另一户本姓亲戚保管,从此未见踪影。 </h3><h3> 跨进“艾家大门落”的总大门,穿过一道石砌的方型拱门,有一块空场(原为宅院和弯曲的巷道,70年大地震倒塌,至今一直空闲),周边一溜的灰瓦四合院,通常都是四五户人家杂居在一起。老宅虽然是在城外,但我打心眼里喜欢这种带天井的民宿,如此的建筑构造,完善了建筑中的通风、采光、安防等诸多功能,并且在建筑中显天露地,起到了天地合一的作用,使天、地、建筑在空间中融为一体,也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h3> <h3>  身居老宅,抬头一看,一方天空,风云变幻莫测,四时景象不同。乌黑的屋顶承载天地之精华,倾泻岁月的点点滴滴,显现出最厚重敦实的一面。老宅简朴而宁静,悠久而亲切,古老而柔美。岁月斑斓的墙面上刻画的是年迈的裂痕。巷子里的每座老宅皆有一扇深重的木门,当你叩响门上那光滑的铜环,就像是要敲响沉睡的江南。一排排老宅并排于小巷两旁,幽静古老的气氛使人仿佛置身于几百年前的年代中,饮一壶香茶,笑谈琴棋书画,恣意人生。</h3><div> 走进老宅,墙体上往日的斑驳依稀可见,门框窗棂间透着岁月的沉淀,有着一种黛墙墨瓦里的江南韵味。屋内景致颇具古典美学的设计,旧物旧什、木头的纹理显露岁月美感,或外表剥落,或褪色暗淡,原木、原石、庭中小院,传递出质朴、恒远的生活气息,依稀可以触摸到有温度的感触。这样的建筑不求华丽,旨在体现人与自然的沟通,营造了一席“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的栖息之地,任凭日夜流转,都无法阻挡内心深处的感动。</div> <h3>  闲暇时间,信步走在小城幽静安详的老街巷,处处可以体验到小城生活的恬静与生气。脚步一当迈入那些老街巷口,便进入了这个以土墙、青瓦、青石板路为主体,以苔痕、花草为陪衬的安静世界。</h3><div> 夜幕之下,这里宁静得只听到蛙声虫鸣,还有自己的呼吸声。屋舍温暖的灯透过老旧雕花的窗棂,映射出不一样的祥和温暖!</div> <h3>  艾家巷巷口与文庙街交接贯通,左拐往上直走二三十步即是文庙,右拐往下经过十字街口,径直往前经过新市场与顺城街中间路口(以前有城门洞,现已拆为平地),则可至县城南街。我年少时所见之城墙,就位于新市场街对面城边上的西南角(当时为县公安局办公楼所在地)。</h3><div> 翻阅史卷,通海古城是一部沧桑的历史。早在唐代,通海即设"通海镇","通海都督",最早的县城沿秀山北麓而建,城墙为土筑。宋元时期古城依旧。明洪武十五年,县城北移。至洪武二十五年壬申年,储姓始祖储杰奉定字880号合准令复职,并兼任云南省临安府卫都指挥长俭事之职,同年后期又调任云南省通海县守御指挥,并亲临指挥将通海土城结构改为砖城,称御城并建濠沟围护城墙,历时4年竣工。原秀山北麓的老城称旧县并延称至今。</div> <h3>  旧县为汉至明初通海古城所在地,我的老家“艾氏老屋”即留存于此区域内。旧城大部分民居为明清建筑,其中,明代11所,清中早期16所,清末明国初年55所。民居家中的古井30多眼。文庙与旧县紧紧相连。现存街道有:文庙街、文星街、财神街、周家巷、马家巷、艾家巷等,总面积21.6万平方米。</h3><div> 明御城即明、清和民国至今的县城,城属方砖支砌而成。明代在北门用石刻"镇海门"嵌于城楼上。清代在四个城楼上更增添文化内涵,即在东南西北门楼上用石刻"士秀民良"、"礼乐名邦"、“朝来爽气"、"海天春晓"巨匾嵌于四个城楼上。明代,城中心建重檐三层的聚奎阁,城为方形,阁楼象印把,为“一颗印”式建筑。建城时,根据北斗七星位置排列开挖了七口"七星井"。原来老城中有"尚书府第"及"巡抚第"、"御使第"、"翰林府第”、"进士第"等,现曹家大院还悬有"魁"匾,赵氏、戴氏、艾氏老屋还有"明经进士"、"小竹居"、"玉林魁表"等匾额。</div> <h3>  明朝中晚期,通海城区出现过“御城”、“县城”、“迎恩城”,即“一地三城”的景象。1952年政府工作,拆除了城墙,填平了壕沟,拓建为东、西、北三条环城路。老城民居多属清代民国的建筑,现保存在东西两条街中,南北街为主街,街道有东南西北四条街,总面积为28.12万平方米。<br></h3><div> 当年将土城改建成砖城的守御指挥储杰,至洪武三十年丁丑年,已67岁,体弱身残多病,遂用自己一生的积蓄陆续将城南的一片零星土地和民宅朽房购置以新建和维修(座落于今日的秀山镇周艾巷一带),休养生息,安度晚年,后因积劳成疾在周艾巷新宅内病故,葬于秀山脚下尊经阁旁(已被毁。今文化馆西南角),享年72岁。</div> <h3> 每一座古城,总是以一种最简单、最朴素的方式,无声无息地记载着自己的历史。古城的一面墙,一幢屋,一座桥,一棵树,一场雨,一个人……在我的心里沉淀着。故乡是一盏灯,照亮我人生的路。</h3><div> 迄今为止,通海古城仍保留着大量保存完好的明清古民居。这座古城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久远的朝代已了无踪迹,但这里的每一块砖,都经历过时间的刻画、风雨的洗礼,这样砌起来的城墙也变得有历史的沧桑感、有文化、有故事。不管时空如何变换,岁月如何流转更迭,虽然原有的老城墙已被拆毁,但那些久远的历史都永远篆刻在了厚厚的砖墙之上。那曾有的斑驳的墙面,风雨腐蚀的坑坑点点,记录着一个个壮烈而凄美的故事,那是永远也磨灭不掉的。</div><div> 对于通海老城墙的忆念,始于我的童年。当时尚存的一段城墙,从新市场西段向西延伸到现今的环城西路交叉口附近,呈90度折向北转,至现在的秀山派出所门口。老城西门外,曾建有周家花园,小时候我去过那个地方,房舍格局井然有序,院落层出迭进,陡脊飞檐,雕梁画栋,花木繁盛,池水清净,庭石奇美,游鱼悠闲,富贵而不失风雅。只可惜早些年已被拆毁,改造为现在的西大街。</div><div>  流年似水,沧海桑田。可以想见,当年的通海城就只是那么一个狭小逼仄的围城。如果不是有人提起,随着时痕的逐渐消退和散去,古城于我也许已成了永恒的记忆。</div> <h3>  我曾有幸登临过嘉峪关、山海关、居庸关,凝眸远视一望无垠的大好河山;也曾在黄昏时分的西安钟鼓楼上眺望过十三朝古都的锦绣繁华;在明媚的阳光下登临过大理的古城楼……所到之处,周围都是人头济济。其实,在大多数人的心头,都回荡着对故土人情的追忆,在走走看看中激荡一腔家国情怀。我想,人们去那些地方寻景,也许是去寻他们梦中的故土吧?故土难离,故人难舍。原乡的风土人情,藏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只可惜长大后,随着岁月的积淀,已经不再有童年的幻想、纯真,似乎每个人心上都有了一个苦结——乡愁。星霜屡移,有时候,人会更加焦虑,更加无奈,甚至就像对失落的故土风物的寻找,对离散亲人的期盼和查访。而只有那一座座老城依然还屹立在记忆深处,历经风雨洗剥,容颜不变。</h3> <h3>  无数次,我徘徊在新市场的街道上(原为城墙护城河壕沟,民国32年即1943年填平,称笏山街,后改称新市场,沿城墙建两排整齐划一的土木结构楼房铺面共108间,街道全为条石铺就),试图在繁华的市景中找寻到当年古城墙遗落下来的残石片瓦。但每一次,我的眼前,除了太阳的光照,除了匆匆过往的人影,除了喇叭嘶鸣的车辆,什么也没看到,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找寻不到。一开始,我怀疑是不是走错了路。后来,我睁大眼睛仔细辨认,这明明就是我年少时无数次走过的地方,怎么会错呢?再走过去,我隐约觉得,已经走到了老城墙的位置。我的脑海里,顿觉出现了童年记忆中那段残破的老城墙……刹那间,我竟是觉得天色碧蓝如茵,风停了,阳光如洗,一片光明,就连那似曾记得的匍匐在老城墙上的藤萝竟也滋长得如此这般有生机,这般友爱,与城墙牵绊依赖,相依相偎,不离不弃地坚守着心中的那份信念,等待着生命的自然消融……</h3> <h3>  怀着敬畏,我站立于记忆中的老城墙前,那一刻,我感到脚下的这片土地是如此的博大和宽辽。是啊!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有谁还会记得,这段老城墙上有过多少悲喜的故事发生?又有谁知道,老城墙下那些沧桑的历史,阡陌的流连。在无限的岁月长河中,那城门的反复开合,护城河上吊桥的起起落落,又有多少人打点行装,举起酌酒,叩别娇妻怜儿,远走他乡,谋生求业。这一去,破了城门,不曾回头看一眼泪雨涟涟的父母妻儿,也许是就此一别,客死他乡;也许是营生养润,衣锦荣归。所有的景况,就在这城门的开启闭合中演变着多舛的命运。这幽深的门洞里,又有多少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在摩肩擦踵的人流里,看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笑对人生百态?今日的我,睹物思人,见景生情,或许,一切都已暗淡;或许,一切都是流光易逝。</h3><div> 当街而立,微风荡漾,花香扑鼻,那是怎样的惬意!怎样的怡心!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先,在刀耕火种的洪荒年代,选择用石块凡砾堆积筑墙,防御外侵,使百姓安居乐业,已经是一件伟大的创举,已经是足以让我们五体投地,叹服和景仰!就在这时,我突然明白,所谓的老墙古址,虽然已是荡然无存,没有了故迹的显耀,但我似乎依然可见烽火台、女儿墙、垛口、城楼、角楼、城门和护城河的旧痕,这就是故土风物中生命印迹的写照。我由此相信,任何站在这儿的人都会强烈地感觉到,记忆总是能够撕扯出一帙风干的青史,让我们每一个活在当下的人,用虔诚的目光,去触摸那些故土亲人的精神与灵魂。</div> <h3>  小城生活,让我看惯了人世无常,世事变迁的百般无奈。却在每次魂牵梦绕之时,总能忆起灿烂岁月,人生精彩的那几年。我们曾是学童,背着书包无忧无虑地走在上学的路上;我们曾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喜欢自由自在远离父母独立飞翔。现在的我们是刚刚融入这座小城的普通一员,见证了这座城市的不断成长和变迁。</h3><div> 爱通海,忆通海,最应提到的是古城墙,那被千年月光映射过的历史沧桑。</div><div> 每天行走在这片土地上,想象和回味着那些古老的城墙,想象着刀枪剑戟,兵马相戎的年代,令人热血沸腾。虽然,那些古老的城墙已然失去了踪迹,但我每次路过,都要回头多看几眼。记忆中的古城墙,只能给我留下了一段想象的样子,然而这也是古老的足迹,这些痕迹可以让我永远记住小城悠久的历史。古城负载着历史和文明的厚重,是我曾经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虽然曾经的繁华、光辉已尘封无语,心中的古城却仍然清晰,便有了记忆、沉思凝固成的文字。</div><div> 老通海人都喜欢称秀山镇为城关镇,这是一种不愿舍去的记忆,是对那座巍巍古城的沉思和怀想。</div> <h3>  某晚,从十字街口走入财神街,阑珊的夜色之中,没有月,街灯却明亮。依稀可见原来的过街楼,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古朴中有些许压制,肃穆中透着一丝森冷。它承载着历史的记忆,也同样背负着历史的沉重,让人沉思、令人喟叹。这样的老街巷,记载着曾经的文化,却又阻隔着现今的文明。</h3><div> 一路走过,一路风景,千百年的痕迹无言呈现。沿着文庙街往向南走,两侧的街道随处都能见到粉墙因年久而色彩斑驳,黑白之间有着悠悠岁月的纹理,诉说着沧桑的经历。文星街、马家巷、文献里......每条小巷都有着属于它自己的动人故事,或真或假,让人慢慢的品味着……古城的老街巷,落满了岁月风霜,爬满了青苔衰草。环视四野,念天地悠悠、岁月如驹,竟有不知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年之感。</div> <h3>  深夜,静卧于老巷深宅,烛光闪烁之间,仿佛回到从前,耳畔似曾响起了半夜的打更吆喝:"各家各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紧门窗,注意防盗,平安无事啰~"眼前,那佝偻的打更老人敲更在城墙底下,看着老城墙注目入神,我不知道老人忆怀什么?更不知道老人更声的竹棒,如此真纯、淳朴,少有推却,多是恩涌。这便是我们祖先的尽责风范。不计报酬,忠于职守。我们的先祖,把目光放得很远,把人生道路铺展得很广。我想,必定是城墙的厚、城墙的胸襟的宽,才使得他们包容、沉觉、安详。</h3><div> 岁月匆匆,韶华易逝。通海古城还在,而古城墙已经消失。千年的历史太过繁重,沉重就是这样浑然不觉地背负在了小城与小城人的身上,丢不开也挥不去。通海古城在历史长河的浮沉中蹒跚而行,陶醉着从前的历史,迟疑着眼前的新路。</div><div> 那些老屋,那些老街巷,就这样矗立在千百年不变的夕阳余晖里,面对世间的喧嚣,无声的凝视着逐日川流于街道上的人潮、车流,已演变成了通海古城的一种符号、一个象征。千百年来,人走了一荏又一荏,老屋、老街老巷依旧存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走过平淡、坎坷,繁华。</div> <h3>  颓败的老宅与簇新的门牌,存留在手机里,那些屋瓦之上,有挺立的生气勃勃的草茎。在按下快门的一刻,我记得有风吹过,轻轻摇动它们。这一切构成了某一时刻的记忆,那既是历史,也是经典,更是沉浮的人生影像,留于感觉,留于文字。但,这不是完结。</h3><div> 古城是人生、是生活、是岁月,是我心中不可磨灭的年轮沉浮印象。当外婆、母亲等亲人一个个离去,故土再没有了守望的灯盏。可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是通海这片土地上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四季的风,不停地吹过小城那古老的街巷,这就是我的乡土,这就是我的通海。而那已经消失的古城墙,早已脱离了实际的地点,幻化成我精神上的寄托。</div><div> 在我心中,故土是什么?是归程,是依靠,是记忆,是无尽的牵挂。</div><div> 常常看见一些老人穿行在老巷中,看样子好像要找寻些什么,又似乎是要抓住些什么。这些,我都无从知道,也无法明白。也许,他们找寻的,是时光沉淀在岁月深处的某种记忆吧!</div><div> 故土是灵魂的依托。时光里复活的记忆,替我说出另一种惆怅和不一样的痛。</div><div> 城市的荒诞难以透视。走进小城的灯火,钢筋水泥的房子都是一样的,家家户户防盗窗、遮雨棚,冰冷而陌生。我们每天出入其中,只是你永远看不清窗帘后面的世界。</div><div> 夜未央,小城的灯亮着,映射着我孤独的身影,赋予我亘古不变的温暖,也照亮着我回家的路……</div><div>(2018年8月4日深夜于通海)</div> <h3>作者简介:黄俊,60后,云南玉溪通海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玉溪市作协会员,首届鲁院国土班学员,中国诗歌网蓝v诗人。有诗文600余篇在《中国诗歌网》、《中国作家网》、《中国国土资源作家网》、《当代作家》、《滇池》、《长江诗歌》、《诗歌月刊》、《圭臬诗刊》、《世界汉语诗歌》、《原乡书院》等纸刊网媒发表,作品获第二届网络时代诗歌大展金奖、第二届红高粱诗会铜奖、原乡文学奖等多种奖项并入选《2015中国诗歌选》、《2016中国诗歌选》、《中国当代实力诗人诗歌大展》、《中国优秀散文集成》多部选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