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舟桥连纪事
──离开部队已经多年,但常常会想起在军营的日子,想起我青春的时光,想起那些往事。
【一】看电影
舟桥连驻扎在大运河旁边,是我当兵所在的连队。连队地处偏远,我们洗澡,看电影都要到二十公里之外的学院。洗澡是周末的例行之事;看电影则是我们尤为重要的文化活动,通常看一场电影是一个多小时,来回在路上也是一个多小时。每每周二,周五吃完晚饭连队就吹哨集合,我们新兵老兵都会熟练而习惯的夹着各自的小马扎按要求排队,然后按要求上大卡车;夏天是在夕阳的余晖中进发,一路歌声,一路欢笑;冬天每个人都穿着军大衣在凛凛寒风中顶着夜色呼啸而去呼啸而来。回想起来在那里的两年多看了多少场电影看了什么电影都难以记起,但是路途的感受却犹记犹新,夏天看见路上的姑娘就高声卖力的歌唱,冬天在回程的黑夜中美美的打磕睡,甜甜的做青春美梦。
【二】训练
我所在的班是机械化桥班。所谓机械化桥就是汽车上有一节桥,几台车拼接在一起就是一座桥。架设这种桥就是面对河,渠,沟用倒车的办法一节一节的铺设。所以我们的训练就是一天一天的练倒车。连队驻地范围很小,开车往前的距离和机会也很小很少。因此两年下来倒车的距离比往前开的距离要多得多。如此,我们这些特殊的汽车兵对开车往前跑就特别的渴望,也因此我们对能开车送人去看电影的老兵特别的羡慕。一年后我离开桥班到连部当文书。到了连部近水楼台就偶有机会开车看电影了。那种神气,牛,简直了!真是无以用语言表达。
【三】在运河划船
对于很多人来说,在公园划船,泛舟湖上一定很是愜意。我们在舟桥连时运河里划船训练虽然有点累,但也是很有意思的,四个人一条船,每个人一支浆,船是玻璃钢冲锋舟,沿着运河往山东方向划。刚开始的时候,四个人摇浆,船却不走,原地打转,到后来慢慢的就有了诀窍,四个人就能形成合力。当年的运河有很多的水,有很多的船。船是长长的一窜窜连在一起。我们的小舟行在河里当有船经过,扑打而来的浪会让我们惊慌,我们只有奋力的划才能让小舟平衡而不至倾復。划船训练在当年的舟桥连好像也只开展和进行了几天,我有幸有的这段经历让我后来公园划船成了熟手。
【四】刷油漆中毒
舟桥连有很多用来架设浮桥的舟。每年都要给这些舟刷一次防锈漆。当时我们是新兵,自然刷舟的苦差就落在我们的身上了。那天是个晴天,天很热。我,余修能,陈强负责刷漆,屈东辉,王锦峰,马国梁负责除锈,刷漆是在舟内进行,舟只有一个小口,内里是完全封闭,舟内刷漆油漆味道非常重,而且舟里很是狭小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我们三人是轮换着进去刷,味道受不了就上来换一个人进去,早晨天凉我们有说有笑干的很起劲,到了中午太阳大了内面很闷热,干一小会儿人就受不了,快近中午时我感觉很闷爬上来换了余修能下去,我上来就吐了,嘴里发甜,感觉不对。余修能下去干了一会儿可能也感觉不对就往外爬,可是到口上他上不来,当时我还晕着,陈强赶忙将余修能拉了上来。余修能上来后先是吐,接着流泪,而且我和他表情都是笑着的,眼泪却是哗哗的流,我想那一刻我们俩一定非常的害怕,但表情已经不受控制。后来连队得知了消息急忙派车送我们到九七医院。我们上了车风一吹还没有到医院我们就好了。是有惊无险,吓死了。
【五】杀鸭
舟桥连驻扎在运河边,得天独厚养了很多鸭子,那年元旦的头一天给连队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只活鸭子,要我们把它杀死并将毛拨干净。鸭子弄死,将毛拨干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记得我的那只鸭子我是把它的头剁掉摔在地上,没有头它还跑了几步。徐州的冬天很冷,舟桥连运河边上的冬天更冷。拨鸭毛从上午拨到下午,手冻僵了,鸭子往司务长处交了几次都不收,说是毛不尽,到天快黑实在是冷,没有办法将鸭子皮剥了才交差。<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