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诗文第二百一十篇 胡同口的小杂货铺

珠子

<h3><h1>  我家住的胡同很长,有一千多米。南北胡同中间有一条东西巷子,以巷子为界,上街分别往两头走。我家离南口近,所以买东西出门往南走,一出胡同口,右手就有一个小杂货铺,面积也就十来平米。</h1>&nbsp; <h1> 我家人习惯叫它“小文局”。小铺子细长条,是杂货铺儿,什么都有,文具纸张,生活小百货,针头线脑儿,信封邮票暖瓶茶缸、灯泡开关,常用五金、物品能有上百种。卖货的只有一个人,是我哥同学的母亲,这个铺子就是她家开的。</h1></h3> <h3><h1>  卖货的女人很胖,天天站柜台,态度和蔼,胖身子在那狭窄、只容一身的柜台里面,来回忙活,不紧不慢却不耽误事。那时的日子是慢生活,没有火上房的急事,整个社会都是慢节奏,不温不火,有条不紊。</h1>&nbsp; <h1> 我一般都去那儿打雪花膏、凡士林,买玻璃丝、松紧带儿、信封邮票,作业本等小物品。雪花膏,凡士林都是零打,自己带着雪花膏瓶,她先给称称重量,然后灌满再称,一般都一二两。小杂货铺很简陋,地面是碎砖头铺地,不是很平整,还有一个小里屋,好像能直通她自家的院子,她家院子是胡同南端最后一个门牌,紧挨着小铺子。那个院子里住两户人家,都有我哥的同学。</h1></h3> <h3><h1>  我母亲的手,一到冬天就裂口子,离不开凡士林和蛤蜊油,我母亲喜欢用凡士林,抹上后,在火炉上烤烤,这样就滋润到皮肤里去了。</h1>&nbsp; <h1> 玻璃丝,是女孩子们的最爱,柜台上竖着几个线轴,缠着各色的玻璃丝,有透明的,也有乌的(不透明)。这些是系辫子的头绳儿,就是我们当年最美的装饰品。我喜欢透明绿的,紫的,蓝的,从来没系过大红的,自小就和红的无缘,不是不喜欢,是不敢系,觉得不适合我。</h1></h3> <h1>  买玻璃丝也就一二尺,两条辫子够用就行了。后来玻璃丝的品种多了,有了空心粗的,大家都用来编织手链儿和网兜。我也央求着家长要买来编网兜,父亲说我不会成功,因为我做事一向是虎头蛇尾,用母亲的话说:“王八拉车,有前劲没后劲”。果不其然,给我钱,买了一大卷粉色的玻璃丝编网兜,父亲还给我做了一个精巧的梭子。编到半截便前功尽弃,编织小了,即便编好了也用不了。我在家里是公认的最笨,没个算计。</h1> <h3><h1>  小杂货铺(小文局),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不起眼儿、却离不开,每天路过就进去看看。玻璃柜台,总有一帮孩子叽叽喳喳挤在那里看这、看那。当年生活贫乏,我们都没见过什么,这个小杂货铺能解决我们的日常需求。</h1>&nbsp; <h1> 一到过年,就有卖绸子条的,颜色鲜艳,大红的、淡粉的、天蓝的、葱绿的、鹅黄的、萝卜芯儿紫的,就这几个颜色,满足了女孩子们的美丽梦想。直到如今,我还喜欢那萝卜芯儿紫的绸子条儿,因为我从来没有买过,也没系过。</h1></h3> <h3><h1>  没穿过艳丽的衣裳,可我的心底并非不喜欢,只是习惯了穿素,久而久之,花哨一点的,穿在我身上反而觉得扎眼,不自在了。</h1><h1> 几十年过去了,胖女人的声音和眼神儿,我还记得,那小小的杂货铺,伴随着我的童年,不到20平米,我梦想需求全在里面了。</h1></h3> <h3><h1>【唐多令】小杂货铺</h1>&nbsp; <h1>狭窄小平房, 前台售卖忙,位置优、街角其旁。</h1><h1>胖胖女人独掌柜,家指望,不穷忙。</h1>&nbsp; <h1>胡同好街坊,见天都解囊,进出出、犹似开张。</h1><h1>几步距离多便利,杂货铺,挺吃香。</h1></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