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石拐

心静如水

夜晚,到院子里。石拐的院子格外幽静,没有一丝声响!仰望,星星忽明忽暗,有那么几颗亮得格外耀眼,星光不是那么璀璨,但亮得纯,没有一丝污玷;星光不如阳光那般悦目,但柔情似水,没有一丝招摇。十几年前,第一次随老公在石拐过年的时候,我就被那里的星星吸引。如今,依然喜欢那里的星星。 有那么几天,院子里的夜似乎也不甘寂寞,传来了些许风声。走出去,那风的声音竟是那般清晰透明不含糊,吹到脸上犹如抹上了爽身粉。那时的婆婆怕我冷,每每都提醒大家把门关上,其实,怕冷的我唯独喜欢婆婆院子里的风。已经有一年半没有真真切切地去体验了…… 那时候,早晨,第一件事就是代婆婆喂院子里的小狗豆豆。呵呵,见我拿走它的吃饭家伙,竟不停地给我摇着尾巴。公公说,你一回来就给它发福利,改善伙食,怪不得它喜欢你。结果,福利过剩,有那么一天,豆豆不摇尾巴了,也不出窝了。害得我几次三番给它惹食都无济于事。婆婆建议将它放养,我们同意。说也奇怪,放养了一天,狗儿机灵了,又开始对着我摇尾巴了。 早晨的石拐不缺新鲜的空气,那空气是从地下传出来的,喝一喝石拐的水,你会感到这里的水有一股自然的味道,接地气。没有经过人工“倒腾”的水资源带给这块地域的是蓝天白云和无杂质的鸟鸣。所以,每天早晨我都会到院子里去沐浴,时不时地一两只喜鹊会迎头飞来,小脑袋一鞠一鞠的觅粮,似乎你根本就不存在。 那些年,我都盼着呆在石拐,那时的我成了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挽着婆婆给我的围裙,每天在她的屁股后头管她要东西。“妈,给我豆腐!”“妈,没有酱油了!”后来的几年,婆婆明显老了,和妈妈一样,怕头晕。于是,我不敢叫唤了。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每次回去,亲自下厨,为两位老人做些好吃的,让他们享几天福,呵呵,心里美滋滋的! 而今,石拐人都远离了大山,搬了下来,只因那里生活不方便,买药买粮买菜都成了大问题,二老年纪大了,我和邬强便主张将二老搬到了昆区,和我们一起住。那个院落留给了大姐……于是,我们与那个地方的空间距离有些远了。 今天,我们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才知道时间、空间的距离不可代替情感的距离…… 正值春日,院落里外虽然没有多少绿意,但是杏花点点,随意地安插在路旁、山坡上、田野里,家家户户的院落里。 婆婆家的这株杏树是自己长起来的,几年的工夫自己个儿就长壮实了。北边是果树,南边是杏树。杏花正繁时,果树的叶子顶出了头…… “春色满园关不住,几枝红杏出墙来。”叶绍翁的“一枝”带给了我们对春的多少遐思!而今,这簇簇杏花团又带给我们一家人对石拐的多少情结啊! 下河潮、上山,采集他钟爱的石头,开始研究。“妈妈,石拐有火山石……”石拐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已经融入了孩子的血液中…… 再回石拐,那里人少了许多许多…… 再回石拐,那里的天还是那么蓝,那里的星还是那么亮,那里的树还是那么多,那里的水还是那么清,那里的地还是藏着浓浓的土腥味…… 再回石拐,儿子依然乐此不疲…… 再回石拐,根在,情在,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