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这是一个北方小镇,是一个在历史上,尤其是宋辽时期,有着无数争端的地方。由此想到,它建镇之始的原意与价值。从这个角度分析,它的人种结构就比较单一了。兵,是的,一种明郎的职业,一群快意恩仇的人种,造就一种粗狂豪放的人文。</h3><h3>据地方志可追溯到最早的历史记载,已是清晚期,模糊到一个人名,一座木制牌楼,自此中断,没了下文。</h3><h3>有了大量记载的,是民国以后,如骡马匠,毛毛匠,制皮匠……看得出,还是万变不离其宗,全是古军旅的附属职业。不同的是,人文二元化了。强者与弱者共存。</h3><h3>再后来,也是近代,出现了支柱产业"煤矿",小镇由原来的百人千人,壮大到数万人。人多了,但不变的是人的层次,文化。试想,这么一个地方,沒有一丝理由,可以让江南才子,京府仕人迁入进驻。</h3><h3>所以,这里出现一些奇怪事,也就很正常。比如穷人只够一日三餐,富人竟会身价过亿。比如某些企业领导可以大于天子,言论足以凌驾于法律之上,而百姓不敢“点灯”等。这些大事,还是由大人物们论谈。这里只说些小事,以资一乐。</h3><h3><br></h3><h3><br></h3> <h3>小镇下辖十几个自然村,这些村全部依山而筑,隐于云雾,不见踪影。从北同蒲铁路看,它就是一个单一、独立的建筑群。小镇不大,东西长二三里,宽三百米。小镇地势小,但矿区建筑宏伟,各种单位林立。小镇还算繁华。</h3><h3><br></h3><h3>近十年来,世贸升级,小镇人那种初期的“改革开放”原始模式,不再适应,曾一度变得茫然,不知所措,慌乱一阵后,又找到另类自我价值的体现。广场舞、踢键、打拳、跑步、耍弹弓、全民健身,热极一时。村建公园应运而生,取名"康乐园"。</h3> <h3>康乐园,前身是新中国成立后,很能代表一度时期的产业,“大队鱼塘”,在我童年时期还曾溜边耍过水、看半大小子们摸出鱼,后来就成了臭水塘。塘面凄惨,不忍叙述。凡事有好有坏,臭水竟孕育出数十株郁郁葱葱大柳树,参天蔽日,硬生生撑出一段清凉。儿子童年时代,盛夏里很享受这段清涼。</h3><h3><br></h3><h3>塘水源头,近在咫尺,就是山脚下。那里是一个寺庙。据长者言传,有一方残碑记摘:此庙始建明嘉靖二十六年。是否有可能比这更早,我常常持这样的怀疑!现今的庙,是十几年前一个本土居士筹建的。这到是实实在在一大功德。寺庙由原来的"广济寺"更名为"东泉寺”。东泉寺依山建造,分建三重,顶端大殿,广大宏伟。中层主院,僧侣法器。下端龙泉台阶,台阶宽大高耸,龙泉里龙口流水淙淙。这流水就是康乐园的生命之源、精灵所在。(这段将会在另外一篇里细述)</h3><h3><br></h3><h3>也可以说没有这段流水风情,这里的一切就不会存在。</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这片地,又是晨钟暮鼓,又是健身运动,可谓独竞一时风流。</h3><h3><br></h3><h3>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是谁唱的那首童年小曲,精准的抒发出小镇情趣!</h3><h3><br></h3><h3>康乐园上方是庙,庙后有山,山上近三五年新栽的松柏树,小是小,倒也绿意森森,给原本光秃禿的坡,点缀斑斑情趣。</h3><h3><br></h3><h3>小镇人听着晨钟暮鼓,跟着功曲舞曲,扭着身姿,把锻炼融入幸福,把幸福用肢体抒发。</h3><h3><br></h3><h3>广场北角,有一豁口,原本是山体泄洪道,一磊坝,铲车一推,平整成道,此道悄悄地绕到寺庙后背,九曲十八弯窜满山体。于是爬山又盛行起来。</h3> <h3>清晨傍晚,不畏困乏者,或三三五五结伴而行,或孤孤零零独自飘零。不论形式如何,收获得总是快乐。我也自然经常客旅在山,独人或与友不一。</h3><h3><br></h3><h3>故事就在爬山中发生:这日,我起床迟,出门前是准备去康乐园活动活动筋骨,吐陈纳新换换气,只是性格和阮籍一样,比较随意,转溜间就走到入山豁口处,爬山就爬山吧,爬了千百度的山,腿脚有感情,再由它走吧!我爬山跟本就漫无目得,少有功利,不象人家,旨在强身。由此,显得行动蠕缓,身体松散,一幅十足懒散样。步步蹬高,随弯转圈,昨日新雨,一山嫩颜。其时朝阳初升,万缕霞光披洒,沟底河内红光粼闪 ,坡上草叶明暗斑驳。新土散发着股股清香,使人目明神爽,意气风发。流目四顾,远山近树,楼舍瓦房,茵茵白雾,团团抱绕,好一处神仙洞府,童话天地。</h3><h3><br></h3><h3>就这样,悠游荡荡,转过一弯又一梁,登上一丘又一丘,进入红砂路区,一道异样风景扑入眼中,万千沙中一道痕,深深陷下,轮胎印记清晰逼真,不由得奇怪万分:这里是纯山区,</h3> <h3>这里没地没货没庄园,这样的印记出现在这里太反常。这坡是有车走,但是数年来只有村里的水罐车走,或是村里那辆拉树苗的卡车,再有的就是铲车修路!如果是三轮车的印记,也有点说的过去,或许是拉草拉沙拉土,唯独没理由出现摩托车,可事实出现的就是摩托车?想归想,路还是要走。顺着车痕寻迷底吧!</h3><h3>山体分为三重,每重顶端,都有一方平场。步入二重平场的答案揭晓了。</h3><h3>这重平场地势平坦,面积又大,所植松林密集,郁郁葱葱,柔嫩喜人。晨练之人,极喜光顾,每每留恋驻足。</h3><h3>这天,因我上山时晚,晨练之人大多归家,一眼望到山上仅存的三五个人。顶重上三人看不清,不过从各种运动姿态与力度,可以猜出是年青力富,活力四射的青年。二重平场,也就是我站立的地方,有一男一女,男女个头都不是很高大,但很匀称健硕,用体壮如牛一点都不显夸张。这两人是夫妇,五十来岁,多年以前和我住一个小区,关系一直不好不坏,不疏不近。后来挣钱了搬到新区,再后来传说放借贷发达了。钱多了,和当地″名流"交往上,推山头,搞煤场,开放贷,越搞越大。最后,渺小的我连听传说也没资格了。</h3><h3>我上山时,他们正好骑到车上,人壮车小,显得滑稽,为车可怜。我知道,他们是有辆“霸道”的,经常在街面上见到,听说车款近五十万。</h3><h3>虽然身份悬殊,但当年的老邻居,现在面对面碰头了,怎么也的打个招呼吧。我演出一脸笑,打起十二分的热情,说:“锻炼身体来?”男的直视前方,脖筋脑袋挺的笔直,只是转动一下眼球,向下斜视了我一眼,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嗯"。就没了下文。女的一脸尴尬,看在和我当年打了很多牌局的份上,强露一个笑脸,不好意思的说:″早上没事,上山锻炼锻炼”。男的打开电门,车子慢慢起步。女的赶紧说:“你也锻炼呀……今早懒得走,骑车……”女人的头回望着我,和我对话,车已开动。走动的车拉出人与人的距离,也拉走了她的余音。我看着她极力朝后扭着的头,回望我时,那真诚的目光,感知那被车拽走的半句话“……骑车上山来。”</h3><h3>有钱真好!我长长感叹。</h3><h3><br></h3><h3>草书于原平</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