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

曹淑风

（一）

有时候，你想做好一件事，也许是简单的也许是复杂的，也许是容易的也许是艰难的，也许是顺利的也许是坎坷的……然而，无论你如何努力，最后的结局，却是一地鸡毛……

这样的结局必然令人沮丧，无助而彷徨，也许你会独自伤心难过而哭泣，也许你会找人倾诉抱怨命运不公，也许你会找个角落自我反省……

也许你会让一地鸡毛随风而去，也许，你会默默地把它们收拾起来，绑成鸡毛弹子，弹弹灰尘，整理好心情，继续做接下来的事。

一件事，又一件事……也许数年后回头看，你已经攒了好多把鸡毛弹子，那是你的经历与经验。

应对数不清的这样那样的事，是生活的本质。

（二）

一棵小树长歪了，就像一个孩子长歪了。

有些大人说：没关系，长大了就直了。

然而有些歪是需要制止的，比如这棵歪了的小树，你要把它跟一根直的木棍绑在一起，那直的木棍，可以纠正小树的歪。

顺其自然的长，也许能长直，也许，就长成了这样一棵歪脖子大树。再想制止，它就折断了。

遇见这样一件事：在公交车上，爱心座位区有一家人，三个大人，三个孩子（大人是一男两女，孩子是二女一男），他们旁若无人地大声讲话，相互嘲笑，打打闹闹。

最小的女孩儿三四岁的样子，圆脸短发，可爱的白连衣裙，她独自坐着，她的爸爸打算跟她一起坐，她不肯，大声反对，双臂抱在一起，拿脚踢她爸爸。她爸爸不恼，反而一直笑，他们家别人也笑。小女孩儿的妈妈换爸爸坐下，她站在女孩儿旁边，也要求一起坐，女孩儿开始不同意，后来让妈妈坐下抱着她，但没多久又把妈妈赶起来。她妈妈笑着站起来，别的家人也笑。

其中的小男孩儿七八岁，微胖，不晓得大人让他跟他爸爸去哪儿，他扯着嗓子大喊："我才不去呢，我又不是神经病！"他们家人又都笑起来，又拿他的考试分数逗他，他依然大声抗议回击。他妈妈大声告诉他别吵，他更大声指着小女孩儿嚷："她最大声吵，你怎么不说她！"

女孩儿是最大的，十二三岁的样子，讲话也不客气，也没有控制声音……就像前半车厢是他们家的客厅，司机不存在，别的乘客也不存在，所以他们看不见别人投去的含义深刻的目光。

网上流传一个视屏，也是公交车上的事，一个小男孩儿在车上闹，一个男乘客给他座位让他别吵，他不停下反而拿脚踢男乘客，男乘客把他抓起来摔在地上用脚踩他的头……

男乘客的行为自然是过激了，然而如果孩子的家长能对孩子的行为加以制止，恐怕事情就是另外一个情形了。

一个长歪了的人，比一棵长歪了的树更可怕，歪脖子树可以是一道特别的风景，也可以是烧火的柴，而生活给予长歪的人的教训，深不可测……

要纠正孩子身上的歪，首先，家长要是正的，家长是那根纠正小树之歪的直树棍儿。

（三）

偶尔，你会迷失方向。

可能会对着太阳惊呼：咦，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

也可能会惊呼：咦，太阳怎么从东边落下去了？

不论别人怎么纠正，你就是拐不过弯儿，就是找不到正确的方向感。

实际上你知道自己是错的，但就是认为那错是对的。

（四）

我发现你裙子上都是钱耶！

对啊，我在试验臭味儿相投的吸引力法则，看看这一身铜臭，能不能引来财富！

哇，你好有创意，如果你试验成功，我也要穿那样的裙子。你看我这一裙子花，怪不得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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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虽然看起来像一地鸡毛，但那鸡毛中间，可以提取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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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手绘：曹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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