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觀《紅樓夢》(十二)——《红楼梦》的比兴手法和乾隆皇帝对《石头记》采取的手段(刘文霞原创)

刘文霞

        先秦《诗经》用比兴的写法，是借物咏怀。如《曹风·侯人》、《鄘风·相鼠》等。
        屈原的《离骚》是对《诗经》比兴手法的继承和发展——“《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谕，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脩美人，以媲於君……” 
        自从屈原在《离骚》中开创了香草美人的比兴传统，我国历代都有用香草美人的比兴手法写成的诗歌。
        《红楼梦》继承了古典诗歌的讽喻传统。作者之孤愤，假儿女之情而发之。
        我们先来看看历代用比兴手法写成的诗歌，以便更深入地了解《红楼梦》所用的比兴手法。
        南宋爱国志士陆游写的《卜算子·咏梅》是一首令人爱不释手的词，《卜算子·咏梅》就是用比兴手法写成，“行清洁者配芳”，作者自比芬芳的梅花。
                《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
        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
        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
        只有香如故。
        研究这首词之前，要对其作者陆游的生平有所了解。陆游出生于北宋灭亡之际，成长于偏安一隅的南宋，他一生主张坚决抗金，北伐收复失地，因此在仕途上不断受到主和派的排斥打击，一生郁郁不得志。
        《卜算子·咏梅》 是在陆游的爱国主张遭到压制而满含悲愤的情境下写成，陆游以断桥边饱受风雨摧残但却芳香犹存的梅花自寓，托物言志，比喻自己虽屡遭排斥打击，却决不与贪生怕死、阿谀逢迎之辈为伍的孤高品格和坚贞自守的铮铮傲骨。词中的梅花正是作者陆游的处境与人格的写照。在《红楼梦》中，作者也曾拿梅花来寓大观园里的众美人，《红楼梦》第五十回，绛洞花王宝玉请求妙玉送给薛宝琴、林黛玉、史湘云、薛宝钗、邢岫烟、李纨等人每人一枝红梅花。而且，《红楼梦》第六十三回，李纨占花名儿时抽到的也是梅花——竹篱茅舍自甘心。
        唐朝诗人杜甫的《佳人》也是用香草美人的比兴手法写成，诗中那位命运悲惨，情操高洁的佳人，就是诗人杜甫命运和理想的写照。《佳人》中有诗句“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红楼梦》第二十三回林黛玉葬花时就和宝玉说了这样一段话：“你看这里的水干净，只一流出去，有人家的地方脏的臭的混倒，仍旧把花糟蹋了。”林黛玉说的这段话与“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这句诗意思相仿。
        相传晚唐诗人张籍十分崇拜杜甫，曾把杜甫的诗烧成灰吃下去。
        说到张籍，也有一段文坛佳话。那是因为晚辈朱庆余赠给他的一首用比兴手法写的诗《近试上张水部》，又名《闺意献张水部》。
        《近试上张水部》
        洞房昨夜停红烛，
        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我最初读朱庆余的这首诗，以为描写的是一位新嫁娘拜见公婆前的情景。后来看了有关典故，才知道朱庆余此诗是投赠给当时任水部郎中的张籍的，张籍以擅长文学而又乐于提拔后进与韩愈齐名，朱庆余曾向他展示过自己的作品，已经得到他的赏识，临近考试的时候，朱庆余还是担心自己写的文章不一定符合要求，于是以新嫁娘自比，以新郎比喻张籍，以公婆比喻主考的官员，写下了《近试上张水部》这首诗，这首诗主要想表达的意思是：大人您看我的文章怎样，合乎要求吗？
        “以夫妻或男女爱情关系比拟君臣以及朋友、师生等其他社会关系，是我国古典诗歌中从《楚辞》就开始出现并在其后得到发展的一种传统表现手法。”《近试上张水部》这首诗也是用这种比兴手法写成。
        古代风俗，新嫁娘头一天结婚，第二天清早要拜见公婆。《近试上张水部》这首诗重点描写新嫁娘去拜见公婆之前的情景。由于拜见公婆是一件大事，所以新嫁娘一早就起床梳妆打扮，等待天亮，好去堂前行礼，这位新嫁娘打扮好之后，还是觉得没有把握，只好问身边的丈夫：我画的眉毛合乎时宜吗？然而朱庆余写《近试上张水部》这首诗的本意，却并不是单纯写新嫁娘，而是自己临近科举考试时询问水部郎中张籍：我写的文章合乎时宜吗？应进士科举，对于当时的读书人来说，乃是和女子出嫁一样，是终身大事。如果得到主考官赏识录取为进士，那就有非常广阔的前途，考不中，则仕途无望，这正如一个女子嫁到夫家，如果得到丈夫和公婆的喜爱，她的地位就稳定了，否则，日子就很不好过。朱庆余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写法，真令人拍手称绝。
        据说张籍读了朱庆馀的文章和诗后大为赞赏，写诗《酬朱庆馀》回答他说：“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因为朱庆馀赠给水部郎中张籍的诗是用比兴手法写成，所以张水部张籍回答朱庆余的诗也采用了比兴的手法。在《酬朱庆馀》这首诗中，张籍将朱庆馀(出生于越州)比作越州的一位采菱姑娘(越女)，相貌既美，歌喉又好，因此，必然受到人们的赞赏，暗示他不必为这次考试担心。
        张籍的赞赏令朱庆余声名大震。朱庆余于宝历二年（826年）考中进士，官至秘书省校书郎，见《唐诗纪事》卷四六、《唐才子传》卷六。
        如果我们去考查朱庆余是什么时候参加科考的，考中了没有，唐朝科举是怎样进行的，对理解《近试上张水部》这首诗就是有帮助的。如果我们不知道这首诗是考生朱庆余临考前写给水部郎中张籍，请他评论自己文章的，只按照这首诗的表面意思去探索这首诗的“真事”，一味地考证朱庆余写的这位新嫁娘是谁，叫什么名字，她是否很会梳妆打扮，公婆对她画的眉毛到底满不满意？以至研究唐朝女性如何梳妆打扮才合乎时宜，那就走到岔路上去了。几百年来的《红楼梦》研究者(包括胡适先生在内)正是犯了这样的谬误。《红楼梦》又名《风月宝鉴》，有正反两面，就像朱庆余的《近试上张水部》有正反两面一样，因《红楼梦》的正面涉及的知识无限宽广，所以反面也更加扑朔迷离。
        清朝有些知识渊博的学者(包括乾隆皇帝在内)，知道《石头记》的反面主要写的是什么事情，但不敢或不会告诉世人。比如生活在乾隆朝的戚蓼生，他知道《石头记》所叙何事，但他却属于不敢明白告诉世人者；而乾隆皇帝，他则属于不会告诉世人者，因为《石头记》一书远师楚人之笔法，就是写来讥讽乾隆皇帝和他的父亲雍正皇帝的。
        戚蓼生曾经为《石头记》写过一则序言——
        “吾闻绛树两歌，一声在喉，一声在鼻；黄华二牍，左腕能楷，右腕能草。神乎技也，吾未之见也。今则两歌而不分乎喉鼻，二牍而无区乎左右，一声也而两歌，一手也而二牍，此万万不能有之事，不可得之奇，而竟得之《石头记》一书……”
        “吾闻绛树两歌”中的“绛树”是魏武时的宫女，据说绛树表演时，可同时演唱两支歌，一支歌用喉咙发音，一支歌用鼻子发音，让两人同时听她唱歌，则可以听出两支不同的歌曲。而“黄华”是个能用两只手同时写字的书法家，左手写楷书的同时右手又可以写草书。接着戚蓼生笔锋一转，说他只听说过这样的事，并没有真正见过这样的人，然而如今同时唱两首歌而不用区分是喉咙发音还是鼻子发音，用一只手也可以同时写楷书和草书，这种万万不可能有的奇事，却出自于《石头记》一书。戚蓼生所写的序言提示人们：《石头记》这本书“一声两歌、一手二牍”，正反皆有喻。
        乾隆皇帝也知道《石头记》所记何事，乾隆是一位博学多才的皇帝，而且身边还围绕着一大批学富五车的御用文人，《石头记》当时以手抄本的形式在宗室成员之间传播，乾隆皇帝他们肯定会注意到这本书，也完全可以读懂《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这本书。然而，史上却记载着：乾隆皇帝看了《红楼梦》之后感慨道“此盖为明珠家事作也……”
        乾隆皇帝发了话，许多不明真相就还真的以为《红楼梦》写的是纳兰明珠的家事，并且还考证出贾政指的是纳兰明珠，贾宝玉指的是纳兰性德，贾雨村指的是高江村(高士奇)，但“明珠的家事”根本解释不了《红楼梦》中的许多疑问。虽然《红楼梦》中的薛宝钗住的是蘅芜苑，而且纳兰性德也确实写过一首《沁园春》：“梦冷蘅芜，却望姗姗……”，但《红楼梦》确实写的不是纳兰明珠家事，而是隐藏着乾隆自己的家事。
        乾隆说《红楼梦》是纳兰明珠家事显然是为了不让人把《红楼梦》所隐藏的真相往他自己的家族上联想。 因为当时手抄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也就是《红楼梦》的前身)，已经在宗室成员之间传开，爱新觉罗·永忠、爱新觉罗·弘旿、爱新觉罗·郭诚兄弟俩、爱新觉罗·弘晓、富察·名义等人都曾读过《石头记》这本书，就连民间，也有人在卖手抄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戚蓼生就是早年赴京应试，购得八十回本《石头记》早期抄本。这么多人欲对《石头记》一探究竟，这令把名声看得很重的乾隆皇帝有点着急，所以他就故意说《红楼梦》写的是纳兰明珠的家事，把人们的视线引向纳兰明珠家，而纳兰家族，当时已经败落。
        《红楼梦》确实难以看懂，原北大校长蔡元培先生是最早将《红楼梦》与清朝皇室联系起来解读的人，早在一百多年前，蔡元培先生撰成《石头记索隐》，说：“《石头记》者，清康熙朝政治小说也。”
        蔡元培先生认为《石头记》是康熙朝政治小说，是因为在他那个时代查找资料很不方便，但这已经是研究《红楼梦》的一大进步。我认为《红楼梦》虽然写有康熙年间的事，但主要写的却不是康熙朝的政治，因为就算《红楼梦》中的宝玉有时候确实像蔡元培先生所认为的那样影射玉玺和太子胤礽，那又如何解释《红楼梦》中特写的时间八月二十三、九月初三以及八月十三这几个时间点呢？农历八月二十三日子时是雍正皇帝宾天的时间，九月初三日是乾隆皇帝登基的日子，八月十三是乾隆皇帝出生的日子。这么多重要的时间分散写在八十回本《石头记》中，可见《石头记》一书虽然写有康熙朝的事，却主要写的是雍正乾隆朝的事，《石头记》——石言(石言于晋地)，是讥讽失政的书，是讥讽雍正皇帝和乾隆皇帝的书。
        当初，江南曹家最后一任江宁织造曹頫被雍正皇帝革职抄家，还遭到“枷号”的处罚。雍正皇帝的这一举措，给自己父子俩树立了一个仇家，而这个仇家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文豪曹頫，曹頫从行为上奈何不了雍正皇帝和乾隆皇帝，但却可以借写书为名暗暗对他们进行口诛笔伐。曹頫曾被废太子胤礽的儿子弘晳赏识和照顾，他效仿屈原《离骚》的香草美人的笔法写成《石头记》一书，暗寓雍正乾隆父子俩做皇帝，不仅名不正言不顺，还会败国败家。弘晳和乾隆争夺皇位之前，《石头记》一书在皇亲国戚之间传抄，为弘晳争取宗室成员的同情和支持，弘晳争夺皇位失败被乾隆圈禁至死之后，曹頫还在接着写《石头记》，将弘晳之死也写进了书中，尤二姐是如何被王熙凤整死的，弘晳就是如何被乾隆整死的，曹頫还借贾琏的小厮兴儿骂王熙凤的话来含沙射影骂乾隆皇帝：“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都占全了。”
        《红楼梦》早期流传的抄本为手抄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只有八十回。至于《红楼梦》为什么会变成一百二十回，许多人都认为是书商程伟元和高鹗求取利益的结果，毕竟一本看似不完整的书不能吸引到更多的读者。我却认为一百二十回《红楼梦》之所以大量发行，是乾隆皇帝在暗中操纵。
        乾隆一朝，制造的文字狱案件总数在140 次以上，连疯人说疯话都不放过。在最严重的十五年间（乾隆三十九年至五十三年）全国人心惶惶，连不识字的农家也有时因为祖传下来一部原来不相干的书而招大祸。
        乾隆皇帝以善于制造文字狱著称，他既然知道《红楼梦》讥讽了他和他的父亲雍正皇帝，为何会单单放过《红楼梦》这本书，反而还在乾隆五十六年和乾隆五十七年分别将《红楼梦》刻印成书呢？其中的缘由更显示了他作为中国封建社会后期一位赫赫有名的皇帝，是深谙帝王之术的……

        【此章之后，本人刘文霞修改和撰写的章节将不再在网上发表，敬请喜欢和支持我的作品的朋友静待本人出书，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总有一天会出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