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军旅岁月

热风吹雨

<h1>  我的美篇始于一年前的今天。又是一年建军节来临,仅以此文怀念在天堂里的父亲。</h1><h1> 我的父亲出生于河南林县(林州)一个贫苦农民家庭。迫于生计,父亲十二、三岁便外出学木匠。先后在河南、山西、安徽等地当学徒,修铁路,做雇工。后来父亲做工到了山西襄垣县的一个村庄,这里是解放区,共产党的抗日区政府就在村上,村子里也常驻有八路军部队。抗日区政府和八路军部队的同志常召集老百姓开会宣传抗日和革命道理。父亲因此知道了共产党、八路军是为穷人服务的,是老百姓自己的队伍。懂得了穷人要翻身解放就必须要组织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反对地主的剥削压迫。在区政委的教育引导下,父亲参加了抗日民兵和农会。1945年3月,父亲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47年9月,为粉碎国民党对解放区的大举进攻,保卫翻身果实,解放全中国,区政府号召青年积极报名参军。父亲作为村农会主席和民兵队长,带头报名参了军。</h1><h1> 父亲入伍后编入太行军区补充二团四营十一连任排长,1948年2月编入野战军六纵队十六旅四十七团二营五连任排长。1948年6月,部队选派父亲到中原野战军六纵随营军校一大队学习。随校毕业后,分配到第二野战军12军卫生部医疗二所任副指导员。在随营学校学的是军事,分配的工作却是搞政治,尽管父亲当时思想转不过弯来,但还是服从组织分配。在工作中边干边学,刻苦学习政治理论和文化知识,不断适应和提高政治指导员的工作能力。1950年8月,父亲任第二野战军12军卫生部医疗一所政治指导员。抗美援朝战争打响后,1951年3月,父亲随中国人民志愿军三兵团第12军入朝。先后担任12军卫生部野战一分院指导员,12军后勤部野战医疗一所及野战医疗二所政治教导员,志愿军后勤部二分部十六大站二院政治教导员。1955年回国后,任福州军区后勤部3205医院政治教导员。1955年被授予大尉军衔,并授予“解放奖章”。</h1><h1> 在1957年的大裁军中,适逢铁道兵修建包兰铁路,3205医院调内蒙包头,改为铁道兵一军新线管理处医院,父亲任政治教导员。转业后任铁道兵后勤部第一成品厂政治教导员。1962年第一成品厂脱离铁道兵建制,转为建材部部属企业,父亲担任企业的党委书记。至此父亲完全离开了部队。</h1><h1> 父亲从军后,跟随部队南征北战,历经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进军大西南解放重庆等战斗,以及抗美援朝战争的考验,在党的培养教育下,在长期战火硝烟洗礼的军旅生涯中,从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工,成长为一个有一定政治理论水平和文化知识的革命战士,一名党的政治工作者。转业到地方后,在新中国的建设岗位上,也始终保持着一个革命军人的本色。由此而想起一首从小熟悉的老歌“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狗强盗,消灭了蒋匪军。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嘿嘿嘿!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谁敢发动战争,坚决打他不留情!”。这首歌不正是父辈这代军人的真实写照吗?!</h1> <h1>这是父亲参军不久和战友照的,也是唯一留下的解放战争时期的照片。其它的照片都在抗美援朝入朝前夕销毁了。按当时上级的规定,帽徽领章上交,有关的军装照都要销毁。</h1> <h1>父亲抗美援朝时期在朝鲜</h1> <h1>这是朝鲜停战协议签定后,几位营级干部的合影。前排是父亲和野战医院的孙院长,身后是部队自己盖的草房。</h1> <h1>这是野战一分院男同志在朝鲜山沟里的合影。</h1> <h1>父母在朝鲜的结婚照。1951年5月五次战役在谷山休整后,父亲在12军卫生部总医院野战一分院,1951年8月母亲由12军后勤部政治处调野战一分院而与父亲相识。1951年12月在朝鲜内松峙里部队整编,12军卫生部总医院和后勤部医疗合并,父母都在12军后勤部医疗一所工作,父亲任政治协理员,母亲任文化教员。在一起的工作中互有好感并确定恋爱关系。1953年10月经志愿军12军政治部批准,父母和野战医院的孙院长与袁素芬同时在朝鲜瓦于里的一个山沟里举行了婚礼。</h1> <h1>1954年冬,母亲从野战医疗三所调到父亲所在的野战医疗二所时,在朝鲜部队自己盖的住房前合影。</h1> <h1>父亲1955年从朝鲜回国后在福建被授予大尉军衔时的照片。</h1> <h1>在福州军区后勤部3205医院时的照片</h1> <h1>这是3205医院的篮球队与地方单位篮球比赛夺冠后的合影。左一为孙院长,右三为父亲。</h1> <h1>父母和孙院长袁素芬夫妇在福建南安。母亲怀抱的是半岁左右的弟弟。</h1> <h1>父亲被授予的解放奖章。解放奖章是1955年根据毛泽东的主席令,由国务院批准,国防部长颁发,授予在解放战争中连以下有功人员。</h1> <h1>淮海战役胜利纪念章。1949年颁发,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各军。淮海战役是解放战争战略决战的三大战役中规模最大的战役。</h1> <h1>渡江胜利纪念章。1949年4月21日,由当时人民解放军华东军区特别为“渡江战役”取得伟大胜利而颁发的纪念章。</h1> <h1>解放华中南纪念章。为纪念华中南即中南地区的全面解放,中南行政委员会特制解放华中南纪念章,颁发给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各部,第二野战军有关部队指战员,以示庆祝和纪念。</h1> <h1>解放西南胜利纪念章。1949年11月1日 ~ 12月27日,由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特制纪念章。颁发给参战的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一野战军,第四野战军有关参战部队,及湖南省独立一师、二师,桂滇黔边纵队的指战员,以及随军入川的西南服务团,支前民工和为西南解放做出贡献的相关工作人员,以示纪念和褒奖。</h1> <h1>华北解放纪念章。新中国成立后,华北人民政府和华北军区为表彰解放华北区参战人员,经报请中央人民军事委员会批准颁发。</h1> <h1>抗美援朝纪念章。1952年由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颁发给参加抗美援朝战争人员的纪念章。是由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在抗美援朝战争期间颁发的唯一一种纪念章。</h1> <h1>兵役证。父亲转业时,按当时形势的需要,需办理预备役兵役证,以待国家需要时可以随时重新入伍。父亲当时在内蒙古包头办理的兵役证,所以兵役证件有中文和内蒙古文字。</h1> <h1>这是父亲在抗美援朝期间,学习用的由志愿军政治部发的政治教材。</h1> <h1>抗美援朝期间,父亲记录的当时部队各级机关部门的保密代号。如三兵团称“一二部”,司令部称“一排”,军师司令员称“一号”,侦察科称“一排二班”,友邻部队六十军称“七0部”……等。</h1> <h1>这块手表是1952年在朝鲜时,志愿军12军军部分下来的瑞士“梅花”表。这块表一直伴随着父亲,经历炮火纷飞的朝鲜战场,回国后投身轰轰烈烈的新中国建设高潮,走南闯北风雨52年,一直到父亲去世。是父亲生前戴过唯一的一块手表。</h1> <h1>这是父亲在抗美援朝当指导员时,部队发的指南针,便于行军打仗时辨别方向。</h1> <h1>父亲用过的军用挎包、军用皮带以及穿过的军装。</h1> <h1>抗美援朝期间部队发的给手枪上油的手枪油盒。</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抗美援朝时在朝鲜战场上捡的美国兵的印泥盒,父亲生前一直在使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个锈迹斑斑有些发霉的小木箱,是抗美援朝时用过的子弹箱。这带着战火硝烟的子弹箱,跟随父母从朝鲜到福建、内蒙古、湖南,历经多次搬迁,成为抗美援朝时的一个历史记忆。</span></p> <h1>  很遗憾父亲在世时,我没能记下他所经历的战火纷飞的艰苦岁月中,那些激情燃烧的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只是在整理父亲遗物时,从这些军中的简历,这些带着战火痕迹的奖章、纪念章,这些老照片里,看到一个老兵曾经的军旅岁月。</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