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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难道真有一个樊笼将我牢牢困锁?真有一种块垒怎样也无法消除?此刻,我能想见自已一脸尴尬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的表情。 </b><b style="line-height: 1.8;">我努力的微笑,努力的聆听,他们所说的事件与话语,都那么亲切又陌生。只此小小的一个房间,我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似远隔天涯。时间的魔法,我自以为是无谓的稍离,它却回报我以认真的分别。这些我尚不惧怕,尚可应付,可是我却无法掌控自已的心情。</b></h3><h3><b> 那一段迷离的时光,极致的快乐,尖锐的幸福,恍惚是一场极美又极易破碎的梦境,巴巴的在我眼前逐日逐夜的过去,令我束手无策的,就是这既甜美又悲凉、既欢悦又落寞的时光。
为什么要在一个多月后的上午,突然心血来潮的发了那条问候呢?又为什么会无力阻止一次突然的造访呢?难道仅为这匆忙的一生里命定着的平淡?
为什么又在两个月后重逢呢?尽管面对再所难免,我也完全可以选择再晚一些,再久一些,再淡一些。
我手足无措的强按住内心的汹涌澎湃,极力闪躲你不时注视的目光,终于要面对着你若无其事的笑容,面对你轻描淡写的问候,在欢乐的人群中饮下你满斟的苦酒,尽管我知道你也一样隐忍着最真实的感受。
热情的渴望与冰冷的意志在做着永无休止的争执,这短短的一生啊,为什么总要重复的做着冷漠又纠结的决定呢?尽管所有的牵绊与悲喜并不像剧情那样脉络分明,也没有传奇的起伏与高低。难道生命送给我一件礼物,也是一道待解的谜题,它到底是一种开始,还是一种结束呢?</b><b style="line-height: 1.8;"></b></h3> <h3><b> (二)
要怎样才能告诉你,我的心情呢?而就在这一刻,总觉得非要做点什么不可。
这就是我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忽然愿意问候你的原因了。说了许多无关痛痒的废话,而真正想说的却又止于唇齿。我想,有些话并不需要说与你听,只需要告诉我自已。那么就此止住吧,在礼貌的问候之后,又礼貌的道别,仅在礼貌的来去之间,只需告诉你,我也会想起。
那么,不如写诗吧。在模糊而彷徨的思绪里找到一根线索,赶快吧!赶快把它抽出来,记下来,努力用自己以后仍可以明白的字句把它描述出来,才可能把它有形的真实的留存在生命的一隅,永远不会因为时过境迁而失去它曾令我动心的幽微的时刻。至此,不禁在莞尔之时流下幸福的泪水。
为什么热情的渴望总在与冰冷的意志做着永无休止的争执呢?生活中有意无意间积累下的这些诗意,都是为了心路的某一些转折而留下的纪念,那都是我留下的诚挚的心情。
可是,当你能看见的时候,它已经不能完全代表我了,你不会完全的懂得,在时光之水平静的流去的时候,你我也将被逐渐洗去尘埃,滤去热情,你我都将逐渐被改变了现在的面貌,也许都将是更不愿意是现在的自己了。那么,为什么总要重复的做着冷漠又纠结的决定呢?</b><br></h3> <h3><b> (三)
好羡慕丽在行事时能永远保持自我,喜欢她有锋芒的善良,近乎勇敢的果决。她说:
“你这个单纯的傻瓜!”
初听时我心里着实打了一个激凌,再细一想,我不就是一傻瓜么?
我的心底总有一种声音,一种想呐喊的声音,一种热切的渴望,一种想要在交错的人流中狂笑或痛哭的欢畅。张开双臂,微闭双目,面向奔泄而来的河流,面向沉沉落日,面向徐徐晚风,也面向悠悠过往,那样一发不可遏止的冲动啊,终也只能咬紧了双唇,在心里呼喊:
“让我做自已吧,让我这一生做一次我自己吧。”
然而,放下双臂,张开双目,我却仍然只能努力的扮演着一个安静平凡的角色,努力的走好一条命定的长路,极力的不再茫然四顾。
为什么热情的渴望总在与冰冷的意志做着永无休止的争执呢?为什么总以为自己会坚强到能轻易忘怀呢?为什么总以为你会完全的懂得我的犹疑和纠结呢?
每一回顾都是你逼视的眼神,每一回顾都是你急切的追问。为什么总要重复的做着冷漠又纠结的决定呢?
生活原是一面冷静的镜子,它能照见我命定的样子,把所有角色:母亲,女儿,媳妇,一一剥离、一一剖析,并一再的本色出演,终于连我自已也分辨不出,我是在镜里还是镜外。终于,连你也不可能完全的解我忧怀。
</b></h3><h3><br></h3> <h3><b> (四)
从没有留意,北环路两旁的这些树木是从啥时候开始枝枝相连、连成了两道密不透风的绿墙的。它们是如何从一棵棵矮小枯黄的小苗长成这高大又挺拔的样子?土地里到底深藏着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呢?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不顾一切的向上茁长?让它们按时开花,按时结果,一次又一次重复着生命里最美丽的景象。
仿佛它们都经过认真的思量却又随心顺意的在生长。它们经过每一种高度,每一种形态,都呈现过不同的美丽。它们仿佛在告诉我,它们心中欣喜着的安然,只要找对了土地,就会心无旁骛地往上生长。
而我赖以生长的土地是不是对的呢?为什么热情的渴望总在与冰冷的意志做着永无休止的争执?在这些安静的植物面前,在这真正清明的生命面前,我该感到羞惭。为什么总要重复的做着冷漠又纠结的决定呢?生命中的每一次相遇,就像自然的风雨,我如果也是一株随意生长的花树,又如何能刻意的躲避生命的泽被呢?唯有坦然的面对,才不至枉费生命的恩赐,才不会委屈本心吧?
那么,是不是就该这样呢?且让时光来替我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吧。</b><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