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煤油灯</h3><div>偏僻的小山村,山乡还没有通电,夜晚的照明全靠每月定额的那点少的可怜的煤油,后来煤油不再是定额的了,爹妈也没有多余的钱去多买一些煤油回来。在我朦胧的记忆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所谓的“供销社”(其实也就是一家人的屋里摆放了一些村民的日用品,)去打煤油,因为,妈妈给的钱除去打煤油外,还有几分的“余存”,买上几块水果糖,能够打一打牙祭。</div><div>爹妈拉扯的孩子们多,那时我们兄妹穿的衣服和鞋全靠妈妈一针一线的做,一针一线的缝补。山乡的夜晚是寂静的,妈妈就在煤油灯下,机械性的重复着、重复着,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从秋越冬,从冬连春。</div><div>妈妈做针线活的时候,爹爹在旁边做鞋底,而我喜欢坐在妈妈的膝前,听她讲那古老而真实的故事---妈妈自己的故事,那时候,不能够真正的理解故事的含义,只是觉得那是一个个的故事。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是妈妈在教给我做人的道理。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当让尿憋醒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妈妈还在煤油灯下做着针线活。后来听姑奶奶说,妈妈经常是一夜一夜的做,刚做完老小的,老大的又磨破了,就这样的重复、循环、循环、重复。</div> <h3>白炽灯</h3><div>随着社会稍微的进步,小山村通上了电,村民身体里也像通了电一样的兴奋---蹦着、跳着、欢呼着。再后来,农村的土地也实行了包产到户责任制。母亲和父亲白天在田地里播散汗水,耕耘希望,到了夜晚的时候,父亲在月光下和村民们畅想着秋天的丰收,算计着卖了黄豆或是胡麻油之后,除去来年种子化肥的开销,看还能不能再买几只羊,或是多养几只母鸡,也好为我们凑点学费。</div><div>母亲则依然在灯光下重复煤油灯里的故事,重复几年后,生活条件有了“质”的飞跃,起码,我们穿的鞋不用妈妈亲手做了,可妈妈还是闲不下来,为我们的衣服打那永远也打不完的补丁。因为,第二天还要干农活的缘故,母亲也不像煤油灯时候做到天亮了,但是也的到黎明。</div><div>那时候,我还是在妈妈的膝前,给妈妈穿针、倒水、捶背,还是听妈妈讲那或远或近的故事。</div> <h3>荧光灯</h3><div>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家的荧光灯代替了白炽灯,灯光的变化中,妈妈额角的头发也发生了颜色的变化,母亲老了。静静的陪在母亲身边,而目光却不敢去面对妈妈的眼睛---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煤油灯时期留下的辛劳见证。</div><div>前些天,打开电脑后,想为母亲写点什么,心里却是一片空白,于是,就和妈妈静静的坐着,聊天,听故事。</div><div>其实,什么也不说,趁着灯光,母亲膝前,那是最好的交流---心的交流----爱的泉涌。</div> <h3>灯前膝下,每一缕灯光都是一个故事,折射出人间的浓浓爱意……</h3><h3>心灯</h3><div>一盏心灯耀母爱,如有重来,妈妈!我还做你的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