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金家河位于滇池北岸,起源于四道坝,流经孙家湾、李家湾、陶家湾、陆家湾、河尾大村……汇入金太塘并流入滇池,全长8公里,也是流入滇池的一条支流。<br></h3><h3> </h3> <h3> 外婆住在金家河旁的陶家湾,金家河就从门前经过。小的时候每个星期都要到金家河看外婆,来到陶家湾村远远就看到一座叫“上桥头”的石拱桥,桥上经常有些抽着烟锅,穿着姑爷蓝大裤裆和剪子口布鞋懒懒散散聊天的男人。村子不大,排列着大大小小几十家土基茅草房,金家河从村中穿过,加上袅袅炊烟,整个村子就灵动起来。出了村子就到海后湾,过了海后湾就来到金太塘,直接就进入滇池了。海后湾不大,也就是几百米的长度,水清见底,村中人饮用水都是来海后湾挑,水上不时漂动着两头尖尖的小渔船,采集海菜、钓鱼捞虾。那时都不知道什么叫污染。</h3> <h3> 星期六下午母亲就把单位上的脚踏三轮车骑回家,星期天一大早我的五哥就骑着三轮车,载着父母和哥哥姐姐一大家人,浩浩荡荡的驶往淘家湾。五哥力气特别大,从市中心的文明街骑到陶家湾,近十公里的乡间土路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骑,只是途中有一段叫望城坡的地方需要我们轮流下车推一段,推车的人推到坡头还要会飞上三轮车。五哥载着我们一家七八个人在乡间小路狂奔,一路上让坑绕石,歪来扭去,炫耀着车技,母亲不断的喊着骂着,甚至是敲打着五哥的背脊,叫声笑声不绝于耳,加上车后尘土飞扬,那景象在当时真是不亚于今天坐奔驰宝马。</h3> 外婆住在一间不到10平方的茅草房,里面放着一张床,一个从上开盖的大木柜子,还有一张用碱水洗得露出木纹黄生生的小桌子。洗干净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折叠好放在床的一边,木柜子中放着所有用的东西,柜子上放着一个篾编外壳的5磅水壶和一个煤油灯。一笼洗得发白的纱布蚊帐占据了房间的一半,使得整个房间显得干干净净。 <div> 知道我们要来,外婆早早就生一笼风炉火、准备好吃的,从咸菜罐掏出腌得发红出油的鲫壳鱼,煎几块臭豆腐(豆腐不一定要用钱买,撮一小碗黄豆就可以换啦),撒上点辣椒面,再炒一碗茄子鲊,煎几个积攒下来的荷包蛋,外加一瓦盆米汤,简简单单,那个味道啊使你早早的就淌口水。我们只要抢到一块腌鱼或是一个荷包蛋就会抬着碗满村子的边吃边跑边玩,一顿饭下来几个小时,有时连碗都记不得放在哪家了,那才叫无忧无虑真正的开心快乐。后来,一到星期六就巴不得到金家河看外婆,一是可以见外婆,二是可以吃一顿生态美餐,三是可以在田间地头、海湾河沟撒野狂奔,还能捞鱼摸虾、採野菜捉田鸡,比起现在的农家乐好玩多啦。</div> <h3> 文革当中我和两个上学的姐姐放寒暑假都要到外婆家中躲避武斗,外婆天天煮饭给我们吃,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今天,外婆已经离开我们四十多年了,陶家湾也在城市建设中被高楼所取代,只有外婆的茅草房、石拱桥、金家河深深的留在脑海中。外婆腌的鱼、茄子鲊、炒好的各种野菜放在黄生生的小桌子上成为我心中真正的“外婆味道”。</h3> <h3> 后排左起第四位是我的外婆。</h3><h3> 图片拍于1963年、昆明圆通山公园。</h3><h3> 后排左起第二个小屁孩是本人。</h3><h3><br></h3><h3> </h3><h3> </h3> <h3> </h3><h3><br></h3><h3><br></h3><h3><br></h3><h3> 图文/朱宝昆</h3><h3> 2018年夏</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