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的母亲今年已经七十九岁,她老人家耳聪目明,头脑清醒,手脚灵活,每天还能喝半斤白酒。</h3> <h3> 母亲生育了我们兄弟俩,我比弟弟大十一岁。父亲十一年前去世了,母亲就随我弟在老家乡下生活。像母亲这个年龄,本该儿孙绕膝,颐养天年。可母亲就是不听劝,每天做三顿饭,还喂了一头猪,养了一群鸡,把一块莱园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年四季蔬菜都不用买。吃不完的小菜瓜果,她都送给邻居们,有时还让人捎些给城里的亲戚。还做了不少的象干豆角、干萝卜条(丝)、干黄花菜、干青菜等干菜储存起来,一年四季都可以吃。</h3> <h3> 我每年都要把母亲接到城里的家里住一段时间。她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我弟弟,问家里的人怎么样,鸡呀猪呀怎么样,园子里哪些菜该浇水了,哪些果子该摘了,事事操心。我责怪她: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了?她笑着回答:离了我可能转得要慢些。</h3> <h3> 母亲住不上十天,就闹着要回去。她说城里有啥好,人多、车多、房子挤,空气也不好,到处乱轰轰的不清净,没有乡下好。留不住母亲,只好开车把她送回去。</h3> <p class="ql-block"> 去年八月,我回老家去钓鱼,顺便也陪陪母亲。</p><p class="ql-block"> 一天下午,我在离家十多里的白龙湖钓鱼。天快茶黑了,我打电话给弟弟,告诉他我不回去吃晚饭了,晚上要夜钓,并叮嘱他给妈说一声,免得她担心。</p> <h3> 由于渔情好,专注于钓鱼,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到了下半夜三点多。我收拾好装备,带着满满的渔获,开车回家。</h3><h3> </h3> <h3> 车子行至离家半里路村头的一座桥时,我突然看见桥头上有个黑点,走近发现站着一个人。</h3><h3> 我一个急刹把车停住,急忙下车迎上去。借着车的灯光一看,居然是我妈。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用发抖的声音问妈:“这半夜了,你怎么在这里?"母亲说她见我一直没回家,担心我一个人,万一出啥意外。又担心我没有吃晚饭,饿了会犯低血糖,一直睡不着。家里的座机拆了,想给我打个电话,又不想喊醒我弟弟。她说,以往我都是在这桥下钓鱼,就带了饮料、苹果、香蕉和饼干,打着手电来的。见桥下无人,她想我也该回来了,于是站在桥上等了我快一个小时了。</h3><h3><br></h3> <p class="ql-block"> 听完母亲的讲述,看着手里这些吃的东西,我的眼泪守眶而出,象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汨汨地往下淌。</p> <h3> 过了好一阵子,我哽咽着说:“妈,我都五十多岁了,你还为我操心。”母亲说:"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是啊!在母亲眼里,我还是个孩子,是她老人家永远的牵盼。</h3><h3> 母亲在,家就在;</h3><h3> 母亲在,感动就在;</h3><h3> 母亲在,幸福就在。</h3><h3> 马克思说过:当母亲健在,我们与死亡之间隔着一层垫子;母亲不在,我们就直接坐在死亡上了。</h3> <h3><br></h3><h3><br></h3><h3> 图片/撰文 白中亮</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