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人生的庄稼地
阅读是我个人的喜好,这次师德师风要求大家读一本好书,写点读书笔记的要求,我感觉很好,终于有人明白了要从人的精神本质来警醒人的良知。素来我愿写自己喜欢写的东西,于是就有了以下的文字。只是这次是要给别人看的,对我来说,是从个别走向一般,从边缘回归集体。
近年来,有两位上海籍学者作家文章我读的甚为关注。一位是有争议的余秋雨先生,另一位是哲学家周国平先生。余先生的《霜冷长河》和周先生的哲思散文对启迪人对自身的思考非常有益。现结合个人的情况和师德师风活动的主旨,谈谈自己的感受。
我把我的精神生活看成是我的人生空白地,而把在社会上立足之处看成我的人生庄稼地。我的庄稼地就是九江三中。踯躅在两地之间,常有所思所想,这种理性的、感性的思考习惯让日子生动起来。
细心的人可能关注到,现时我校内退教师几乎全部都是77、78届九江师专毕业生(老三界),惟独剩下我一个人仍在守望着我的庄稼地。如果说个别人内退,可说是外出搞钱、求一己私利,然而一个整体的、经历大致相同的群体集体内退,我就认为是一种学校文化现象了。我充分理解他们的行为,也可以道出客观理由来阐述他们的离去。但主观上中年人的自恋、自闭情结我们是否意识到了呢?是否有所反省了呢?我为他们的离去深感遗憾,并内心充满惆怅。我之所以作了留下的选择,(当然经济收入也是重要原因)是受了余秋雨的《霜冷长河》中的几篇文章的影响。他在关于年龄的章节中说:“中年人最可怕的是失去方寸。中年人失去方寸的主要特征是忘记了自己的年龄,一会儿要别人像对待青年那样关爱自己,一会儿又要别人像对待老人那样尊敬自己,他永远生活在中年之外的两端,偏偏不肯在自己的年龄里落脚。”这段话给我这个年龄段的人敲响了警钟,让我更清醒的认识到,每个人的工作都是再平凡不过,甚至是再卑微不过。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因此我冷静的、默默的固守着年岁给予我的淡然和尊严。
说到师德师风的文件中“十提倡,十反对”我看是对教师个人修养提高的期盼,“五禁止”则是对教育界的丑恶现象的无情揭露。前者为责任心问题,后者为人性问题。
周国平先生的哲思散文《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中说:“对自己的人生的责任心是其余一切责任心的根源。” “一个人惟有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建立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目标和生活信念,他才可能由之出发。自觉的选择和承担起对他人和社会的责任。”每个人都认真的考虑了这个问题,都能从人生意义的基点上来审视自己,能从教师这一职业上产生个人生活的意义,我以为任何要求都能做好的。联系校长在教工大会对做好一名教师分析说,学校任何的规定都是一种外在的东西,要想当一名好的教师,必然要有一种使命感和荣誉感。于是一个并非是很多人都理性的思考过的问题即“我们将在何处寻得一种能使生活值得一过的方案”,就摆在我们面前了。现实的世界让我们铆足劲去建设、去创造,但这个世界也总让人迷茫、无措。人的这种活动实际包括了现实生活和心灵生活。前者面向世界,后者面向人生。学校领导注意到这一层面是十分有意义的。一个人不是一台机器,他的工作如果不能从心灵中得到源源不断的营养滋润,那么一辈子就会活的很累,工作的主动性和创造性也将会大打折扣。
周文还说:“有的人十分着重别人、尤其是上司对自己的评价,谨小慎微地为这种评价而活着,由于他们不曾认真地想过自己的人生使命究竟是什么,在责任问题上也就必然是盲目的了”。我以为一个人如不能扼住命运的喉咙,一天到晚用迟疑的眼光打量着周围的世界,那是不能担当起码的责任的。我有注意生活中有意思的细节习惯,有一次校长在教工大会上用较为严肃的语调讲人事改革的问题,全场静的掉一根针都听的见,讲完后有一个人习惯性的迟迟疑疑的鼓掌,那种节奏好像电视剧中的人们在受了感动还没有反映过来,过后随着那节奏慢慢响起暴风骤雨般的掌声。可是当时的情景是没有人鼓掌,那迟疑单一的掌声也戛然而止。那天大会是在凝重的气氛中结束的。我想要是在场每个人都能对自己的人生有理性的省察,有对内心责任感的认定,心情可能就不会那么压抑了,也就不至于产生那场群体的尴尬了。高速发展的社会必定会不断地给每个人提出更高的要求。一个人的灵魂如果找不到栖息地,老东倒西歪地蹒跚着,那么一惊一乍的日子将伴随终身。这是多么糟糕的景况啊!我们所做的一切工作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心灵的愉悦,不具有自己认定的责任心,那无论如何是不能全然做到位的。
周文还说:“一个人认清了他在这个世界上要做的事情,并且认真地做着这些事情,他就会获得一种内在的平静和充实”。在学校人事改革中,我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也的确是认真在做着图书馆和勤办的工作,我想假以时日一个具有真正文化意义上的图书馆将会建设好。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内在的平静和充实。近年来我常有一种想法,按说我已经工作了38年,应该对上班厌烦了。可是我想在我生命的后半程中,那种单一、迟缓的生活节奏在等着我,那么最后这稍纵即逝的五、六年工作时间对我该是多么新鲜,多么弥足珍贵,我岂能轻慢这段时光。(或许我这是对老之将至的恐惧,是一种逃避。)我急切地在我的庄稼地里播下一颗希望的种子,五六年的时间说不定也能长成一棵有模有样的树。将来有人在我畅想、憧憬的图书馆中,轻松地读着好书,聊着有意义的话题,我愿足矣。个人愿意做的事,能和所从事工作吻合是我的造化。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这种已经想明白了的事情哪有做不成的。
周先生还有一篇文章《有所敬畏》,似乎是在分析有“五禁止”行为的人。他说:“一个人可以不信神,但不可以不相信神圣”“相信神圣的人有所敬畏,在他的心目中总有一些东西属于做人的根本,是亵渎不得的。对于那些毫无敬畏之心的人来说是不存在人格上自我反省的”。我想有“五禁止”行为的人看了上述的说法是否会有所触动呢?如果他的心是蒙昧的,他将麻木不仁,真理之光永远到不了那里。不相信神圣的人,必将被世上的一切神圣的事物所抛弃。
临了,想说读书真好,在我十六到二十七岁期间,许多作品对我产生了巨大影响,伴我度过了那蹉跎岁月,(我在农村当了十一年的知青。)让我终生都以严肃的态度审视自己人生,教我注重精神生活,追求真、善、美。现在虽说年龄大了,可我又从阅读中找到了行动的指南。新的思考,新的责任,无疑给我注入了新的活力。今年的除夕夜我曾将一条本人原创的短信发给许多朋友和同事:“新年的钟声激荡着生命的激情,让我们越过越鲜活”。愿我的同仁,我的人生庄稼地都一起鲜活起来。
我阅读,我存在。
2006.3.10.<br></h3> <h3>80年代九江市三中校园,我的工作单位。</h3> <h3>二排右三,30岁的我</h3> <h3>文革中的我校文艺宣传队</h3> <h3>文革中的我校文艺宣传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