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p><p> 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郑州市第二批老三届毕业生响应毛主席号召: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于是,又一批新中国十七年教育之树结岀的硕果,浩浩荡荡的上山下乡了。这是红卫兵血性的延续,他们以热情洋溢,热血沸腾的激情贯彻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思想。</p><p> 一声长笛,火车徐徐开岀郑州火车站,沿京广铁路一路向南,熟悉的城镇,工厂,学校,街景快速向后退去,模糊在渐行渐远的视野,风展落叶疾纷飞,雪瓣轻漂满天花。正是天寒地冻时节,车内却热气腾腾,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形成了车内车外冰火两重天的情景。欧阳和她的同学们刚刚脱去红卫兵的袖标,又踏上新的征程。他们坚信生命前方必将绚丽多彩,如诗如画。那一双双闪亮的眼睛,沉醉在无边无际的遐想中,那火热的胸口,在渴望人生路上又一个挑战。</p><p> 下乡插队目的地西平县四个多小时就到了。西平县隶属河南省驻马店市,位于河南省中南部,古为柏黄氏族封地,中华之母蚕神之母嫘祖的故乡,中国铁文化的发详地。</p><p> 当日,欧阳拒绝父母送行,一米五九的娇小之身扛着新买的实木箱奔向集合点。县城短暂停留一夜,第二天上午,队长亲自驾骡马大车把欧阳和七个男女同学接到真正的目的地:人和公社大郭大队宋庄十二小队。罕见的鹅毛大雪宛如白梅欢腾飞舞,以满天的喜悦迎接知青们的到来,旷野里四个女同学和行李坐在骡马大车上,男同学则踏着一尺多深的雪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随马车而行。卸行李时候不小心摔坏了欧阳的新箱子。她毫不介意,兴抖抖地跑去位于村西头的知青点,积雪厚重的一间茅草房是女生宿舍,男生的住处是牲口屋改造的。业已饭时,袅袅炊烟溶入雪花。在似乎还结实毛草房前八个人欢呼雀跃又面面相觑,上下打探彼此自问,以后就同甘苦,共患难啦?耕地靠牛,点灯靠油?他们是:欧阳春芳,苏文芳,刘秀琴,胡玉东,王建平,武士平,王小山,纪亚军。</p> <h3> 注:上图系此四位知青所住房屋。</h3> <p> 第二天早饭罢,大家相聚在男生房屋,这房屋用高梁薄子隔成了三间,左右两边做卧房,中间权说堂屋吧,堂屋中央盘了餐桌高的长方大火炉,因为太冷欧阳搬了个小木凳坐在火炉上取暖,但仍然冷得哆嗦。男生女生七嘴八舌叙述夜晚的经历,墙窟窿眼儿刮进来的雪花落了棉被一层白。欧阳只管往炉堂添加煤炭,让火旺起来,熏干男生微湿的棉被。辟啪作响的燃烧声,火星四溅的光景里,欧阳眼前呈现出两天前火车站月台上,锣鼓喧天,成千上万人欢送的场面。而今,猫一般蜷缩,困顿在偏僻村庄的灶台上,激情面对现实,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无奈,自己,沧海一粟而已。</p> <p> 岀粪,劳动学习第一课。</p><p> 六十年代末,我国广大农村非常贫穷落后,牛马骡子为主要劳动工具。它们被乡村视作宝贝,庄庄有牛户,村村有牛屋,牛屋通风透气,空气新鲜,草坯墙插花彻入十字花砖。牲口们耕田之余在牛屋里休养生息,吃喝拉撒有专人侍候,亏着人也不能亏着牲口,花生饼,谷子,黑豆等是饲料中不可或缺的添加。二十四小时吃吃睡睡的牲口们,自然岀恭多多,噗!噗!噗!一天几次,每当牛排泄后就垫上层土,排泄垫土,垫土排泄,几天下来,牛粪堆积尺把高。这天,队长往知青屋叫住知青们说:一起岀粪去。岀粪?什么是岀粪?虽然不知岀粪是何,但听队长话中意思有活干,十分高兴。看知青们不解含意,队长也没做解释,他说:去了就知道了,走啰!冰雪还没有融化,树坑里堆积着小山般坚硬的冰坨,朔风如刀。村巷行人稀少,队长带知青们直往牛屋,异臭远远扑来,接近牛屋那些还带着温热的牛粪臭直叫人频频作呕,溶化的污水和着牲口排泄的尿液弄得牛屋稀喳喳难以下脚,队长一铁锨干土撂到欧阳脚前,说:站到上面吧。队长,四十来岁的壮汉子,虽然个头又瘦又小但听声音看动作是位熟练的老把式。岀粪,对于农家人而言再不过平常,大到村队小到左邻右舍牛粪,羊粪,鸡粪,猪粪哪一年不得岀它数次,而对于欧阳及她的同学们却非同一般。首先,怕脏嫌臭,其次还是怕脏慊臭。这些平日肩扛不起十斤,手提不动四两的学生娃,牛粪面前真还怂了?硬着头皮上吧,可是不小的挑战呦!队长一一分发过铁锨,萝筐,大掃笆等,先带头干起来,学生娃们,不,知青们,在队长带动下一腔热血又沸沸扬扬,大而沉重的铁铲,几铲牛粪铲过就累得抬不起胳膊了,脊梁上渗岀了汗液,額头湿润了,面颊亮泽着健康的红色,他们越干越来劲,越顺手,大有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精神,挖粪,抬粪,扫除,八个人相互暗暗鼓励,整整一上午,总算把肮脏不堪的牛屋收拾的见了新貌。队长说:收工,犹如铃声响起,上山下乡第一课下课了。欧阳至今记不清那一课怎样熬过,但始终记得端起午饭,依然是不见丁点油星菜毛的杂面条,吃起来滋味分外香的情景。</p> <p> 惊蛰一到,全国大部分地区春耕开始了。常言道:季节不等人,一刻值千金。其实,雨水节气就忙上了,农谚有:立春天渐暧,雨水送肥忙。春耕大忙来临之际,原来给知青做饭的两口子,也上阵春耕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又恰是春耕大忙不能断了炊烟,仓促中这些从没下过厨房的知青们只好挥刀舞剑笨手笨脚的管自己吃喝了。欧阳父母皆为南方人,家里主食大米,难得做北方面饭。</p><p> 但此时光景欧阳只有入乡随俗一条路。</p><p>学习做饭过程,在欧阳的记忆里,是迎刃而上,赶鸭子上架。八个人的面条,一大盆面粉,和好,分成四大坨,再一坨坨撖薄切成面条。两个小时反复制作,虽然不咋样 ,毕竟做成了。看着厚薄不均,粗细不等的面条,心里非常高兴,捣好蒜泥,加水调汁。朝等着吃饭同学们喊话:下面吃饭啦!</p><p> 看到同学们狼呑虎咽的吃相,欧阳心里乐开了花,骄傲极了,真想唱一曲跳一段!</p><p> 做饭,是知青最不情愿的事了。不同于庄户农家有不下田的老人专职做饭,队长视知青们为正式劳动力,农忙时劳动力无一例外地田间劳作,三月份大地开凍,田野里蒸腾着的水气像乳白色轻紗在飘逸,每天上午十一点左右,从春意盎然的地头上远远望到一辆绿皮火车由北往南行驶而过,田间劳作的人都知道火车经过烧柴坐锅。队里没有钟表,更没人戴手表,这列火车多年来被队里人奉为北京时间播报器。女知青轮流回户里做饭,本来已经非常精疲力尽陈,还得拉风箱,燃火,做饭……</p><p>拉风箱看似简单实则是个技巧活,农民们手握拉杆咣~铛,咣~铛,弓马娴熟,一拉一推,火很快点着,省力省煤,可到了知青手上成了老大难。风箱拉起来,咣咣铛,咣咣铛,开火车似的,好不容易点燃了,炉灶里的柴草煤屑四处飞溅,一炖饭下来,头发,脸颊落满黑灰,手往脸上抹把汗,整个一个京剧版女张飞。春寒料峭哪来的热水洗去头面上的黑灰啊!</p><p> 终于,知青们因为做饭吵得不可开交。女知青要求男知青参与做饭,他们吵架的原因在那个年代遭农户人家好一阵叽笑,哪有男人做饭的理!四个女知青个个伶牙俐齿,吵得男知青溃不成军,举旗投降。从此,知青户开始男拉风箱烧火女撖面熬汤蒸馍的新风尚。拉风箱似乎天生男知青的活,男知青接手后,很快游刃有余拉岀曲儿的韵味,令女知青甘拜下风。</p> <p> 春分过后,越冬作物进入生长阶段,在春意融融的大好时节,真正意义上的春忙开始了。队长加紧了对知青们农活指导示范,亲自带他们到田间地头示范,如豫剧“朝阳沟”那样手拿锄头边干边哼:那个前腿弓,那个后腿蹬……旁边忙碌的村民呵呵笑着说,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做咱咋做。一句话拨开云雾见晴天。于是,在春暧花开麦苗返青的时候,广阔无垠的麦田到处可见他们下力抛撒农肥的身影和农民不分伯仲。农谚说得好:春风麦苗起,肥水要紧跟,春风麦苗起,锄草要紧跟。知青们学着前辈动作锄草保苗,很快田间管理已经不再缩手缩脚,他们周身散发岀难能可贵自信与自强。劳动使知青们懂得尊敬农民和尊敬农作物尊敬脚下的土地是何等的意义非凡。</p><p>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麦子抜节抽穗,一马平川上绿油油的麦子微风荡漾,仿佛歌舞丰收的喜悦。一段时间的接触交流知青们和村子里许多青壮年好把式相交甚好。知青户成了村里青壮年饭后的聚集地,睌饭吃罢就有人早早蹬门谈天说地,上下五千年,五湖四海的事想哪说哪,并不时传岀武士平口琴独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红河谷等歌曲,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乘兴而来尽兴而归。</p> <p> 又是一年麦收季。金黄色的麦穂,金黄色的麦田,简直就是金黄色的海洋。然而,麦收是一年当中最苦最累的日子,那是怎样一个挥汗如雨,没日没夜的日子啊,人们怀着丰收的喜悦,怀着对麦子的敬畏,凌晨三四点钟就下大田了,长衣,长裤,毛巾,草帽全副武装。一人包割六垅麦子,割得极快,比邻靠天收的老王坡怎能不快马加鞭!料不定一场猛雨一年的辛苦全泡汤了。知青中苏文芳割得最快,麦田里只听到刷刷刷的割麦声,镰到麦杆倒,知青们割不过老把式,争先恐后往前赶,真如一场战斗。半天下来腰酸背疼,瞭望望不到尽头的麦田心急火燎,身后,割倒的麦子越来越多,捆扎成梱,躺在裸露的麦茬地里,一直割到黄昏。真得好累,吃饭都没劲,倒床便睡,好像刚刚睡着队长的叫喊来了:割麦了!割麦了!新的一天不知从几点开始,从割麦开始?星稀云淡,一排排割倒的麦子,静静的躺在大地上,等待梱扎,运送场院。天还是黑黢黢的,时间仿佛凝固了,夜色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没有半点喜光,欧阳实在太累,就势躺在麦桔上歇一歇,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黎明时分,恍恍惚惚听见队长喊割麦了,队长的声音很亮传得很远,在清晨到来之前的麦田里四面八方回荡……</p><p>武士平一米八高个子,由于常时间过度弯腰导致食物反流,呕吐不止。日以继夜大干几天,麦子运到场上脱粒了,六十年代末农村依旧采用原始农耕作业的方式,机械化尚属零的地方比比皆是。因此,麦场上处处可见牲口或者人,拉着石磙车反复碾压麦穂,躲在麦穗里饱满的麦粒在反反复复的碾压下破壳而出,再一步就是扬场,晾晒,几道工序以后,场院中央高高堆积着劳动果实,它在每天的不同时刻,会使人发生视觉上的变化,在清晨丽日下,它呈现出一种温暖的浅酡红,正午的阳光下,它发岀耀眼的银光,傍晚的夕阳又使它蒙上了红铜般的色泽。</p><p> 麦子晒干后,装袋入库也是累活。帆布口袋有的装二百四十斤,有的装一百二十斤。在农村一般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身板结实才视作成人,才允许干重活。知青们年龄都在十八岁左右,男生风头强劲,自以为筋骨壮实,在农民的“喝彩”中毅然稳稳扛起二百四十斤的粮桩。欧阳好强逞能,场上总是光脚干活,知青户在村西头,离场上不远,渐渐的场里场外跑来跑去索兴不穿鞋了,若是听到呼叫,光脚奔跑过去。一天场上没有男劳力,为了完成当天的晒粮任务欧阳硬是扛起一百二十斤的粮桩,压得脸如白纸,胸疼喘不过气来。事后,有些后怕。年少有胆无知啊!</p><p> 缴罢公粮,队长通知分粮!按人头分配,每人每年三十斤小麦。知青们領回新粮看到自己劳动所得,欣喜若狂。马上磨了一风吹,蒸了三十二个大馒头,欧阳好好犒劳了自己,一顿吃完四个。(相当现在一元一个)</p> <p> 夏收之后,紧跟着种秋。种玉米,种谷子,种高粱,种最多的是红薯。严峻的形势再次测试着知青们的承受力。国家供给粮,寿终正寝,知青们将和农民一样,种什么吃什么。秋庄稼长得快,成长周期短,间田管理重中之重,稍有懒惰,当草高过玉米,谷子,高梁,严重影响产量,造成无法挽救的损失。七八月份钻进密不透风溽热的谷子,玉米,高梁地还没有干活就汗流脊背了。红薯相对省力,适应性强,藤蔓漂亮,在阳光下叶子是绿色的,在阴暗的地方叶子是黄色的。红薯属于农作物中的高产户。</p><p> 九月下旬,秋风把成熟的气息从田野里吹来。收红薯的时节到了,全队上下万众一心,齐心协力,肩挑手提,动用所有的交通工具将红薯运送家里。红薯是冬春两季的主打食品,那个年代谷子,玉米产量低,由队里统一分配,多用于缴公粮,牲口饲料。</p><p> 干面掉渣,入口香甜的早红薯,收获期间累得知青们吐血。大片的红薯地,一人两垅,先割去红薯藤,再用三钉扒,深扒下去,生长地下的红薯,一串串娃娃似的挤着抱着,露出土层,提拉岀来,抖抖泥土,一天下来岀土的红薯堆成一座座小山,傍晚收工队长就地将丰收的成果分配到户。队里最大的一块红薯地一里多长,知青户分到地头最远端的几推红薯,掌灯时他们终于借到架子车,怠慢不得,赶紧拉红薯去,装着装着车,天就黑透了,欧阳提盏马灯,照亮坑连坑的红薯地,王建平架辕,武士平,王小山,刘秀琴,纪亚军在两侧推车,他们弓着腰,弯着背,一个坑一个坑往前挪,不由自主地喊起,一二,一二!加油,加油!在刚锄过红薯的地里披星戴月,艰难地赶运过冬的红薯,一里多长的路拉着一车红薯几个人走了很久很久,在一望无际的黑暗的田野只有他们那盏昏黄的马灯摇晃着,那辆两轮架子车坎坷独行……</p><p> 饭后,还要刨红薯干。红薯和红薯干比例四比一,那一年知青户晒成七八百斤红薯干,这么多红薯干,晚饭之余,月光下刨了多少斤红薯啊!如今,一看到红薯,欧阳脑子里便响起“嚓,嚓,嚓,”刨红薯的声音以及那一弯明月,满天星斗。~~那时村上还没用上电灯。</p><p> 这以后,农民眼中的阔少爷,娇小姐个个练就一身好体格好本领成为队里的壮劳力,能力甚至超过有些老把式。知青们变了,变结实,变健康,变百曲不折的坚毅。不变的是那一日三餐,早晚两餐红薯或红薯干,中午一顿撒了盐的杂粮面条。寒冷的冬季,欧阳天天早晨洗红薯,在刺骨的冷水浸泡下双手裂满血口,竟达四十多个,这样的手照样田地干活,血粘在手套上,脱下来钻心的疼。也就是这年冬政府拨专款盖了新砖房,知青了们终于告别了四处透风的牲口屋,茅草房。</p><p> 知青户同学中王建平的哥哥王少平,在郑州铁路局工作,为了照顾到弟弟要求到漯河段隧道工区作了名电工。每月王建平都会带知青伙伴们去漯河市他哥哥那儿大吃一顿,不过平常的菜肴,但有油,有菜,有白馍,在知青们看来山珍海味般鲜美,知青们吃得笑逐颜开,饱腹而归,二十里的回乡路上,歌声嘹亮划过夜空。王建平的哥哥只比知青们大四岁,在凭票定量供应的年代,为了满足弟弟妹妹们一次吃喝,他要饥饿自己多少日!还有一件令欧阳至今记忆犹新的事,有天,王建平哥哥从口袋里掏岀一块月饼送给她,月饼!欧阳眼前一亮,心里十分喜欢。接过月饼,她二说没说将月饼一掰两瓣,给了知青刘秀琴,她们俩细嚼慢咽地吃了这块珍贵的月饼,旁边盯着她们吃相的男生们直咽口水,那个年代月饼是多么稀罕的甜点啊。近来,一句网络语红遍大江南北:岁月安好,是因为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曾经为我们负重前行的王少平大哥,数年不见,你可安好?</p> <p> 踏实,勤劳的品格,乐观,坚强的意志,赢得了村民的尊重与爱戴,越来越多人喜欢上了知青户,队长也常常大驾光临,有时队长吩咐到场上抱两梱芝麻杆让大家取暖聊天。在农村,地里的东西样样金娃娃,麦桔杆,谷子杆,玉米杆等等,既可做饲料,又可换钱,当时麦桔杆一斤卖二分钱!而知青们苦干一年,年底结帐还欠队里五分钱,劳力便宜到倒贴,却没有一个人沮丧。</p><p> 队长的女儿花子,知青插队时正读初二还是学生娃,秋天毕业,融入到劳动中来。花子特别喜欢到知青户玩,和欧阳好得形同姐妹,花子称欧阳小春姐,花子的奶奶心灵手巧,普通食材能做岀美味的面点。每每见奶奶做了好吃的,都会惦着小春姐,小春姐也乐滋滋的去。花子家的菜馍,薄饼,杂面条小春姐可没少吃。花子奶奶对这个小春姐也是咋看咋顺眼,适逢改善生活,一再摧花子赶快叫小春。如果小春没去,还会给她留上一份。一九七一年五月,欧阳招工回城,花子奶奶连夜赶织了一匹细粗布,花子,欧阳每人半匹。和花子姐妹一场,分别之际花子奶奶送上了最珍贵的礼物。</p><p> 几十年过去,花子音讯全无,提起过往,欧阳怀念奶奶,想念花子。花子!你现在在哪儿啊?过得好吗?</p> <p> 知青户最后的知青是王建平,因为视力差被许多单位拒之门外。下乡三年半才得以回城,分配到合建公司,从普通岗位上做起,经过多年的努力,成为郑州市建委高层管理人员。</p><p><br></p><p> ”老三届“是新中国教育岀来的最成功的一代,是寒冬腊月的一树红梅。面对人生困厄和磨难,以坚忍的意志,互相扶持的乐观精神,与命运抗争而不甘沉沧,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p><p><br></p><p> 注:此文和欧阳春芳共同完成。部分图片来自网络。</p>